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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师见状,急忙调解:“哎!他今天心情不好,所以我带他来解闷,别生气,喝
酒!喝酒!”
那女孩回瞪汪舜国一眼,百般不情愿地端起酒杯,汪舜国却仰头一口气喝干杯子里
的酒,然后很气愤地将空杯往桌上一砸,杯子破了,
“哼!”
灯光师和那两个女孩被汪舜国突如其来的反常举动惊吓到,不禁失声。
“啊!”
邻桌的酒客也纷纷投射过来惊讶的眼光。
汪舜国却对众人的注视无动于衷;从皮夹子里抽出几张千元大钞,丢在桌上就走了,
只留下在场者错愕的眼光。
返家后的汪舜国把自己关在工作室的暗房里,想藉工作来冲淡内心的不平衡。
借着一丝昏黄的灯光折射,他半弯着腰冲洗着照片,然后将泡在水里的照片一一夹
在细绳索上,
突然,电话铃声急促响起,汪舜国迅速从工作桌上拿起无线电话机。
“喂,那位?”
“喂,舜国呀,我是少晖,好久没和你联络了,最近怎么样?摄影技巧愈来愈好了
吧?”电话那头传来男声。
“好小子!那像你,半途而废。”
“那种心惊肉跳的记忆,到现在都忘不了,我那敢再碰相机?只有你,迷上就丢不
了。”
“好了,不谈过去的事,什么时候再回国?”汪舜国皱起眉来。
“还没决定,到时候再通知你。”
“你的艺术工作室经营得如何了?想必成绩可观吧?”
“哈!好得很,我还想回台湾探看艺术品市场呢!”
“想不到你野心勃勃。”
“哎,男人不能没有企图心呀,不然怎么达到所订的目标?你对摄影的热中,不也
反映了你的企图心吗?”电话那头传来男人铿锵有力的声音。
“你说的都有理,我的野心和你不一样,不能相提并论。好了,等你的归期喽!”
汪舜国才刚挂上电话,就传来房门突地被打开的声音,“叭嗒”一声,灯被拧亮,
接着暗房与工作室间所隔的黑布帘被拉开。
“谁?”他讶异转身。
汪母没好气地出现在儿子眼前。“这屋子里除了我会来干扰你,还会有谁?”
汪舜国一看母亲板着脸,只好赔罪地说:“妈,瞧您讲话像小媳妇,酸溜溜的。”
只有在母亲面前,他才会稍微放松自己;他并不想让母亲来挖掘他的心事,所以就
必须要求自己对母亲温柔些。
汪母瞥见工作桌上的照片,随意拿起来瞧了瞧又放下。“照,照,照!什么时候你
才能‘罩’回一个媳妇?”
汪舜国一听母亲又旧事重提,不禁沈下脸来说:
“妈,干嘛老提这件事?”
汪母寒着脸。“不提这件提那件?照相技术我不懂,这件事我可在意得很。你都三
十三岁了,还要让我等多久?叫我夜里都睡不安宁,只为这件事操心,别忘了你是汪家
的独生子!”
“妈,您不要烦我行不行?”他无奈地哀求。
汪母抱怨道:“难道你想叫汪家断了香火不成?亏我守了那么多年的寡,你竟这样
待我?”
汪舜国不想再多说,便强迫性的把母亲往门外推。
“儿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每天打牌好无聊,要求有人作伴也不行吗?”汪母
放软姿态,想博得儿子同情。
汪舜国硬是不理母亲的软硬兼施,把她隔绝在门外。他靠在门板上,仍听到母亲自
言自语着。
“嘿,三五天唠叨你一次,我就不相信赶鸭子上架会没结果。”
汪舜国闭眼,眉心深锁,脸部的表情整个纠结起来。
这一夜,他失眠了!为了白天的何梦蝶,为了打电话来的鲁少晖,更为了母亲,他
们所说的话,都像针一般剌入他的心坎。
尤其是鲁少晖那句话——男人要有企图心,才能达到目标。
企图心、目标,那么就必须要有计划。这一夜,他辗转思考这问题,直至翌日清晨,
他再度走进工作室的暗房,去收夹在绳索上的照片,看到何梦蝶亲吻皮包的迷人动作,
在细细欣赏之余,若有所思后,他肯定地下了赌注……
目标若能达成,不仅他的心能得到慰藉,母亲的心愿也能完成,应该是两全其美的
事。他一一推敲,不禁展颜而笑。
第二章
何梦蝶答应了毕姓画家配合他的时间作画,没想到第一天摆个姿势坐了二个小时后
的她,差点直不起腰来,这是跟摄影艺术完全不同的感觉,一个是静态,一个是动态,
二者相互比较之下,虽然动态附属条件较多,但显然比静坐在那儿供人挥洒作画来得容
易多了;或许供人作动态摄影本来就是她的专长,因她容易掌握,而静态画却要配合画
者,对她而言又是首次,所以感觉较呆板、僵硬。不过,她还是兴致昂扬地等待毕哲宇
的画作完成,也让她看到“画中的自己”与镜头下的自己迥然不同的风情。不同的艺术
领域有着不同的感受,现在她逐渐领会到了。
她也佷感激大家都能体谅她,愿意让她有更多的发展空间。昨天,她已经跟录影工
作室的柳永田打过招呼,他表示无所谓,尽量不占用她太多时间,除非万不得已,必须
赶工作进度才互相调配一下。她很高兴,这表示人与人之间的交流相处,是要建立在互
信、互谅、互助的基础上,方能巩固长久;而她合作的这二家,都能搭配得有默契,双
方也能圆熟地处理彼此对等的关系,是她颇觉欣慰的事。
即使挺着微酸的腰,傍晚,她仍然心甘情愿地赶回公司拍个化妆品广告。
这回她识趣了,不和仍冰着脸的汪舜国攀谈,只本分地配合音乐所要求的画面摆
Pose。广告一拍完,她就到更衣室卸妆了。
更衣室里已有三个模特儿在卸妆,一边吱吱喳喳交谈不停,何梦蝶和她们一一打了
招呼,就自顾忙碌起来。
“哼!那个汪舜国,高不可攀又冷漠无情,我刚才才迟到二十分钟,就叫我回去,
什么意思嘛!”有个模特儿发着牢骚。
第二个模特儿从镜子里瞄了一下发牢骚的模特儿,对她泼冷水:“哎呀!人家是专
业摄影师,拍摄技巧是一流的,说话又有分量,公司方面都不敢得罪他,我看你还是忍
着点吧!要不就叫你getout哦!”
第三个更是厉害,特意瞥了在她们背后卸妆的何梦蝶。“还是梦蝶最合作、最吃香,
不会挨骂,我看汪舜国可能对她情有独钟哩!”
何梦蝶本来不在意她们的谈话,孰料,她们竟将箭头指向她,而且后面那句话说得
挺严重的,她不得不为自己辩解。
“哎,你们抱怨,我听着就是了,何必把我也扯进去?我跟他是风马牛不相干呀!”
第二个模特儿可不这么想,“我们说得一点都不过分哦!只有你,当局者‘浊’。”
何梦蝶闻言,摇头苦笑,继续卸她的妆。
第一个发牢骚的模特儿把用具收好。“哼!人家可是红人,我们那能比,走喽!”
三人各自拿了皮包,不理会何梦蝶,冷然离去,留下怔忡的她,独自呆忖:我招谁
惹谁了?竟得到被讽刺的待遇,我应该找汪舜国理论吗?是不是他说了什么话让其它模
特儿误解?应该不会吧?以他冷傲的姿态,任谁都不愿亲近,他不可能对谁说什么,况
且我也不觉得他对自己有特别的好感。
何梦蝶正反面想了想,不管别人怎么揣测胡言,她可不愿再为这无聊的事伤脑筋,
收拾好东西就走出公司。
看了腕表,都已经七点了,摸摸饥饿的肚子,她决定先去吃晚饭。
才走到墙柱边,突然,有个暗影转向她。
“啊——”何梦蝶惊呼。
原来是汪舜国,他感到歉疚地说:“对不起,吓着你了。”
何梦蝶缓了缓气,以柔和的态度说:“什么事让你这么慎重又这般神秘兮兮,躲在
这儿等我?”
“那天,我的态度吓着你了?”
“应该没有比这次严重。”
这句话,使得汪舜国不禁咧嘴而笑。
何梦蝶也笑了。“在你脸上似乎找不到艺术家的感性,可是你却能捕捉到每个模特
儿的特性。”
“大家都说我冷漠无情,变化无常,对不对?”
“呵,你有自知之明,为什么不改变一下?”
“我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只是克尽职守,坚守本分而已。”汪舜国的嘴角往下撇。
何梦蝶不禁玻鹧劬η谱潘U飧鋈苏娌缓昧私猓褚煌琶晕恚懔耍故遣焕硭
好了。
“如果你只是为了道歉,那么我接受了,我可以走了吗?”她只想赶快去解决民生
问题。
“为了表示我诚心的歉意,以晚餐赔罪,好吗?”
“要赔罪,居然还躲在暗处来邀请,你真是怪人!”何梦蝶不禁啼笑皆非。
汪舜国可不管那么多,话既然已经出口,就一定要去做,何况这只是达成目标的第
一步。
他二话不说,拉着何梦蝶的手就往自己的车子走,不让她有犹豫的机会。她算是领
教到他的说一不二的霸道作风。
坐进他的车,何梦蝶心里觉得怪怪的,第一次跟他这么接近,有点不自然。他没有
多说话,开着车带她到一家高级西餐厅,服务生领他们到倚墙的位子坐下。
他把菜单翻了一下,便推给何梦蝶,彼此点了餐,等服务生走后,她便开口:“在
外面随便吃就好,何必跑到这么高级的餐厅来?”
她一向节俭惯了,在吃的方面并不会很注重;而且,她吃的量也不多,到这种餐厅
吃饭,对她而言算是奢侈。也或许每个月要寄钱回家,又要负担房租,荷包已所剩无几
了,更甭说上高级餐听了。
“第一次请你吃饭,也为了诚意,要慎重一点,不过,这儿停车挺伤脑筋,刚才还
怕没地方停呢!”
“结果上帝留了一个位置给你了。”她开着玩笑。
他似笑非笑的摇摇头,盯着她说:“我不晓得上帝还会不会把更好的留给我?”
“什么意思?”她微笑地望着他,看到他眼神里似乎有某些期待,旋即又不见了,
看来,他是一个很会隐藏、保护自己的人。
“以后你就会知道。”他暧昧不明地答着,并将眼光移开,浏览餐厅的布置。
当他不说话时,内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别人无从得知,她也不敢妄加揣测,只好把
眼光停留在明朗雅致的装潢上,倾听轻柔感性的音乐,排除尴尬的等待。
没一会儿,餐点送上桌,他们就默默各自享用起来。当她专心低头吃着牛排时,却
发觉汪舜国热烈的眼神定定地看着她。
她抬头。“我脸上的妆没卸干净吗?”
“不是,你自然不矫揉的姿态最能呈现我要的典型。我十月份有个秋季摄影展,我
要你当我摄影展的模特儿。”
听他的口气好象一决定就不容更改了。
“你这算是征求?”
“不,是肯定。”
“以你这样的口吻,我是不是应该发火?”她微嗔。
“你是所有模特儿中脾气最好的,而且我了解你不会拒绝我的。”
这么确定?难不成他对自己已了若指掌不成?或许吧!合作都有一年的时间,只不
过没像现在这样共餐、聊天,说不定他已暗中观察自己各方面的举止呢!还好,她尚有
一层外衣的防护,否则她岂不赤裸裸在他面前而毫无隐私可言!
想到这层,何梦蝶粉颊一红,赶快调侃他,以稳住自己浮动的心情。
“你一向不苟言笑,谁敢配合?”
“有的模特儿很随便,混熟了,左一个娇嗔,右一个耍大牌,变成我要打躬作揖,
不但影响拍摄的品质,同时也丧失我个人的风格。”
“所以你就保持高高在上的样子?那跟我呢?”
何梦蝶一脸天真地直视他,却见他眼神闪烁不定。
“你——你不同——”他期期艾艾地。
“怎么不同?”她倒想一听究竟。
“哎,不要问,就因为你不同,再加上我们平日合作几乎天衣无缝,而且你也能表
现出我要捕捉的神韵,我不找你找谁?”
“情有独钟”这四个字瞬间掠过何梦蝶的脑海;这么说,那几个同事所言不假,自
己真的是当局者迷了?到今晚,她才真正明白他对她真的有好感。
“算你有理,我说不过你。我现在才知道,你是用冷漠包袋热情,你不说则已,一
说就长篇大论。”她轻笑道。
“你是在讽刺我?”
“我怎敢?想博你一笑是很难的。”
“而你做到了。”他轻轻握了她的手。
她有丝异样的感觉,手想抽回,却被他紧紧握住,同时她也感到他在轻颤着,然后
迅速地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