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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离开吗?是不是这样才是最好的选择?
神啊,请让谢挺之活下来。
夜心的手握紧,浑然不觉自己的手掌已经被指甲弄破。
那血再度落在了夜心之链上,被宝石吸收。而宝石居然亮了一亮,那光线钻进了夜心的皮肤,似乎在呼唤着她沉睡的巫女之血。
丝囊渐渐布满红色的血丝,远远看去像是一颗巨大的在跳动的心脏。
千年地蛛敲打玉石的动作更加得急促。
终于,那跳动的丝囊的颜色再度由红转白。
千年地蛛爬回自己的洞穴。谢夫人跑上天台,将丝囊撕开。
谢挺之俊美的脸不再苍白,玉一样的光华隐隐流转。
“儿啊,我的儿啊。”谢夫人搂着失而复得的儿子,啜泣了起来。
谢挺之缓缓睁开眼睛,“娘?这里是哪里?”
谢夫人的眼神一暗,“你被一个妖女袭击,娘带你来这里疗伤。”
谢挺之喃喃地重复,“妖女?”
谢夫人点头,眼中是深藏的恨意,“她叫夜心。”
“夜心?”谢挺之好看的眉皱了皱,“夜心是谁?”
隐藏在洞穴里的夜心一震。
谢夫人笑了起来,“你记不得了?也好,反正她已经死了。昨天本是你成亲的好日子,还是回去看看你的妻子吧。”果然,挺儿在自己的控心术的反噬之下,彻底忘记了夜心。挺儿你对她的感情,她对你的一切,都会消失。你连她是为你而死的,都不知道。
夜心从千年地蛛的洞穴中跃下。
她看着谢挺之,“挺之,是我。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谢挺之看着一个姑娘从半空跃下,风姿卓越。
“你是?”谢挺之迷惘地问。
“妖女,你还没有死?”谢夫人站在儿子身前厉声喝道。她眼中是隐藏不住的惊讶,夜心居然还活着。
“为什么他忘记了一切?”夜心轻声问谢夫人。
谢夫人高贵的脸上出现了恶毒的神情,“妖女,你还想迷惑我儿?我是他的娘,他自然是相信我的。挺儿,还不动手杀了这妖女。”
谢挺之呆站着不动,心中的感觉非常的奇怪。为什么自己的耳朵听到母亲的吩咐,可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心却无法动弹。
“谢挺之,我们一起走,不管任何事,”夜心的声音是那么的温柔,眼角却流下心碎的眼泪,“我听说这世界有海角天涯,让我们去那里吧。”
谢挺之定定地看着夜心,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会痛。他捂住心口。
谢夫人那柔软的手指拂过谢挺之的睡穴,她扶住儿子,对蛇人吩咐道,“杀了她。”
蛇人扑向夜心,夜心咬牙抽出匕首。
而谢夫人结出一个奇怪的手印,夜心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眼看着蛇人的手掌就要击中夜心的天灵盖。
两股白色的丝线突然从千年地蛛的洞穴中射出,将蛇人缠住,收回洞穴。
四周一片安静。
片刻之后,干瘪的人皮连着衣服被扔到了天台上。
谢夫人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害怕地颤抖,“神蛛发怒了……”还好自己的祖先是拥有巫女血液的旁支,千年地蛛才没有伤害自己。
可是为什么夜心也能幸免?
千年地蛛出现在洞穴后,它瞪着谢夫人,那红色的天眼里是狩猎的眼神。
“不要,”夜心喊道,“不要再伤害任何人。”
虽然眼前这个恶毒的女人该死上一千次,可是她是谢挺之的母亲。
“现在你是朝廷钦犯,识趣的话就不要在出现在建康。”说完,谢夫人抱着儿子,仓皇逃逸。
*******
离开对自己依依不舍的千年地蛛,夜心回到地面。
她茫然地走着。
古代的天空蔚蓝,云朵棉花糖一样白。
谢挺之已经不记得自己了。而自己成为了朝廷钦犯。
自己该怎么办?
天地之大,却似乎没有自己容身之处。
“你还活着?这真是让我惊讶。”清晨的阳光下,慕容靠着树干站着,那毒舌说出的话还真是让常人难以接受。
“是你啊?你找了我很久吧?”夜心笑了笑,那笑意却无法到达她的眼睛里。
慕容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样跳起来,“我……我才没有发动手下到处找你!”完全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谢谢你。”夜心的脸上浮起极淡的微笑。
“婚礼看过了,人也见过了。你有什么打算?”慕容拂去他雪白衣服上的落叶,宛如画中人。
“还没想到。”夜心简短地回答,“也许离开这里做做小生意,开点酒楼连锁店什么的。”
慕容轻笑,“酒楼连锁店?你脑子里总是有许多有趣的想法。跟我走吧,我当你的大股东。”
夜心看着慕容,“你是一个大财主?”
慕容回答,“有点钱挥霍。”
夜心苍白的脸被阳光照得半透明,她的眼睛里有着精明,“你的全名是什么?”
慕容的微笑消失,他顿了顿,回答,“慕容冲。”
夜心露出古怪的表情,“你是慕容冲?”
那个历史上有名的悲剧美男子?传说中的苻坚的男宠?那个杀了苻坚称帝的男人?
第八章 血色蜂云
数载娈童生涯,一朝铁血皇帝,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这是历史记载上对慕容冲的评价。
夜心知道,这短短一句话里,已经写尽了一个男人悲惨的一生。
一个被灭国的皇族的男子,因为美丽成为皇帝的男宠,却在适当时机起兵,成为了铁血皇帝。只可惜……
这个悲剧美男子就是眼前的白衣慕容冲吗?
“你盯着我干什么?”慕容被夜心复杂的眼神弄得有些不安。那眼神里有着深深的怜悯,却独独没有鄙夷。那种鄙夷自己曾经在很多人的眼中看到过,尽管他们藏得很深,可是,自己还是能够看到。总是不动声色地将那些人处理掉,可自己的内心早就是一团腐烂的肉,无法干净了。
“不过是觉得你长得还不错啊。”夜心顾及慕容的自尊心,这样回答。却忘记了此人的一大禁忌——不能说他漂亮、美,等等等等。
眼看到慕容的眼中火花四溅,即将燎原,夜心快速转移话题:“我考你一道题,我猜你一定答不出来。”
慕容看着夜心心虚的微笑,心情居然意外地好了起来。
他美丽的脸上浮出一个极淡的微笑,“说说看。”
夜心开动脑筋,终于想到了一个题目,“这是一个简单的案件。”
“酒仙范大,醉酒后常常称自己杀过人。这天,范大又多喝了酒。喝醉后对酒友说:‘昨天我把一个有钱的商人推到了深沟里,得了很多钱。’酒友信以为真,就把范大告到了官府。
这时正好有一妇人来告状,说有人把她丈夫杀死扔到了深沟里,丈夫外出做生意赚的钱也都被人抢了。 县令随妇人去验尸,尸体衣衫褴褛,没有头颅。于是县令说:‘你一人孤苦伶仃的怎么生活呢?一找到尸体的头颅,定案之后,你就可以再嫁了。’
第二天,与妇人同村的李三来报告说他找到了尸体的头颅。
这时,县令忽然指着妇人和李三说:‘你们两个就是罪犯,还敢诬陷范大?’
两人不服,待县令把证据摆出来之后,二人不得不承认勾结一起,谋害该妇人亲夫的事实。”
夜心宛如说书人一般顿了顿,兴奋地问,“请问:县令的证据是什么?”
慕容沉默地看着夜心。红色的桃花映着他白雪一般的衣服,让人觉得有绚烂的味道。他叹气,然后说,“夜心,不用再假装你不难过,我知道其实你很想哭。”
夜心一愣,脸上的表情慢慢褪去,只剩下空洞的悲哀。
慕容继续说道,“其实你可以考虑哭哭看,虽然你本来就够丑了,要是哭的话,估计看起来更丑……”
夜心咬牙看着慕容,双拳握紧。
“喂,要不要跟我去其他的地方,不再回来?我们去山西吧。”慕容的眸子里是温暖的光,似乎在诱骗小孩手里的糖果一般。
夜心抬头看着蓝天上的浮云,“我是该离开了。山西好象是你的地盘,你是个什么太守?”依稀记得历史书上写着慕容叛乱前的官职是太守。
慕容笑了起来,“山西很好玩的。我会让你很快忘记谢挺之的,很快。”
夜心的心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了一下,她抬起头来若无其事地笑着,“我才不要忘记他,因为他对我真的真的很好啊。”
慕容垂下眼帘,飘忽的微笑挂在唇边,“那么,如果我对你很好的话,你会永远记住我吗?”
夜心瞪着慕容。
慕容继续说道:“我发现你真的很像‘狗’这种生物,对你好,你就记得。真是有趣。”
夜心冲了过去,“你别以为你长得漂亮我就不忍心揍你!”
风景如画的桃花林里,传来了打架斗殴的声响。
片刻后,夜心气冲冲地走出桃林,后面跟着眼圈有些发黑的慕容。
“喂,夜心,你还没告诉我县令的证据是什么?”慕容优雅的声音一直追问着。
夜心站住,回过头来,“不要再叫我夜心,从今天起,夜心会从这个世界消失。我将以一个男人的身份生存。你叫我碧海吧。”
******
山西太原。
紫色的天空让人觉得妖异,充满不祥的预兆。
正是夏天,天气闷热得让人想变作一尾鱼儿躲到河底。
太原西郊的柳家静悄悄的毫无声息。只有花园里的知了叫个不停。
有一个小男孩象是钻惯了狗洞一般,从后院墙外的一个小洞钻了进来。
他摸进静悄悄的后院,视线被奇怪的事物所吸引,那是一个血红色的掌印!红色掌印就在白色的墙上。
“小单,小单——”小男孩有些害怕,小脏脸上那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流露出恐惧的神色。他推开厨房的门,在昏暗的光线下,他看到了一辈子也无法忘记的恐怖画面……
“什么?柳家惨遭灭门?”衙门里,一个英气勃勃的俊美少年放下手中新发明的饮料。古代真是治安不好啊。一家十六口被灭门了都没电话可以报警。
前来汇报的捕头老杨神色凝重,“碧海先生,还请您……”
俊美少年微笑了起来,“我会尽快找到凶手的,不管是多么狡猾的凶手。”他的微笑灿烂得让老杨也开始相信,破案对他来说只是一个简单的游戏。
碧海,山西太守慕容冲的客卿,来历不明的神秘少年。他来到太原坐镇一月就将宗卷中错判的三宗陈年冤案纠正,并且将轰动一时的鬼头案真凶绳之以法。这个少年以天纵之姿成为了新一代的名捕。最麻烦的是,碧海似乎桃花运极其旺盛。最近山西的胭脂和珠宝商人也因为他生意兴隆。
按照碧海先生的吩咐,柳府已经在第一时间被隔离起来。丝绸庄老板的女儿捐献的绸带将整个柳府围住,闲杂人等一律不得进入。
碧海施施然走进柳府,身边是必恭必敬的古代验尸官林远。林远是个长相俊朗眼神锐利的年轻人,打量人的时候总让人觉得自己是待解剖的尸体。
“天气这么热,还到处杀人,凶手真是有激情啊。我的莲子汤都还没喝完呢。”碧海环顾冷清的柳府,“尸体都搬走了吧?我最害怕死掉的东西了。”
林远回答,“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死者的形态用石灰画在了他们毙命的地方。”碧海先生虽然年少,却拥有很多稀奇古怪但行之有效的侦缉手法。绸带隔离和石灰画形就是他的独创。
“人是怎么死的?”碧海懒洋洋的问道。衬着他的白衫子,真象是一只懒猫。
林远回答,“血案里所有的尸体都肿胀不堪,象是被千万颗钉子刺过一般。”
碧海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我发现了有趣的东西。”
柳府的荷塘,一群翻着白肚的鲤鱼正在波光中荡漾。鱼为什么会死呢?
“有具尸体半倒在这水中,似乎想在临死之前跳下去似的。”林远回答。
天空发出轰隆隆的雷响,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坐在发生凶案的大厅椅子上,碧海在闪电中对案发过程进行重组。
林远从厨房烧开了一茶壶水,用银针试过无毒,将随身带的茶包泡出了两杯清茶。
碧海先生的嗜好就是思考的时候必须有茶水可品,才能够思维敏捷。
茶香缭绕,林远喝了一口定惊。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奇怪的嗡嗡声传来。
“什么声音?”碧海有不好的预感。
“不知道,好像是从房梁上传来的。” 林远迟疑地回答。他抬起头来,瞪大了眼睛。密密麻麻的蜂群正在聚集,似乎随时会冲下来一般!
“蜜蜂?”碧海袖中滑出一把奇特的匕首。这是他来到这古代晋朝唯一带着的武器。
“难道……”林远脸色一变,“柳府的人都是被蜜蜂蜇死的?”
“完全正确。这蜜蜂的刺一定有剧毒,不然鲤鱼不会死。一起跑吧。” 碧海拉住林远。林远只觉得碧海的手白皙滑腻,心中奇怪。
蜂群卷了下来。碧海手中的匕首上跃动着火花,他奋力倒挥了出去。看不见的冲击波击落大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