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皇帝随性的转了几圈,早已离了鹅卵石路,岑修儒有些紧张的攥着他的肩头,最终是安全的被倚靠在一旁的槐树下,皇帝缓了口气,说着孩子气的话:“修儒,朕觉得自己快飞起来了。”
背后是有些硌人的槐树,低头却是皇帝的满目柔光。读到那份专注,岑修儒心想此生已别无他求,攥着衣料的手臂环上对方的脖子,他低头便轻吻了上去。
起初还在惊异于他的主动,见他轻吻一记就离开,垂下眼帘,那红透透腼腆的神情,皇帝看到心里痒痒,立刻弯起了唇角眉梢,不知足的回吻了过去。
但求地老天荒,至死不渝。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没想到这学期末会忙成这样。。真是万万没想到啊。等我搞定化学课就好了。。
实在对不起
下面就差不多要进终章了
正文 五第五十四章
关于刘将军的辞别,岑修儒始终无法释怀;贸然在皇帝那里请了道旨意;便回礼部张罗起狩猎大会提前举行的事宜。本来这五年来,皇帝和刘将军的关系不用多说;从年少起到刘将军离京前;两人每天都几乎形影不离。虽然岑修儒多多少少有些吃味;但想到刘将军毕竟皇帝在这天底下唯一的友人;便觉着这是他唯一可以做的了。
皇帝对这事显得并不关心,既没有鼓励,也没有阻拦,全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起先让岑修儒有些琢磨不透。但见这些日子,政事再忙,皇帝都会在午后抽出些空,去马场练练久未操练的箭术。岑修儒便渐渐便明白,皇帝只是没有表现出来,心里还是高兴的,于是忙活在礼部,张罗得便更卖力了。
上弦,满弓,皇帝眯着眼,睨着远处的靶心,无多久,便是一箭射出,正中靶心。还要再取一支箭,却听见身后几声拍掌,回头便见身着白色便衣的刘吟提剑缓步而来。
刘吟见皇帝放下弓箭,脸上笑意满满,走近道:“许久不见皇上练武,箭法却是愈发精进了。”
皇帝哑然失笑,自嘲道:“哪比得过刘大将军在郑州的英姿,兵临城下,亲上城门,一箭一个叛军。”
刘吟仍是带笑,却是不说话了。
皇帝也沉默,忽然握起手中的弓,又取了支箭,上弦射出,才道:“阿吟,还记不记得,小时候莫老将军教咱们骑射,朕射中靶心,你就射二环,朕失手去了二环,你就射出三环。”
“”
“莫老将军只夸朕天资聪颖,又哪里知道,你的箭法才是百步穿杨,分毫不差。”
事到如今,皇帝也知晓世事,早已明白当年的刘侍读,棋中差半子,箭术差一环,都不过是在让着自己。
时至今日,皇帝已不再是不懂世事的孩子了,他早已知道少年时那些让自己觉得愉快的时日,对刘吟而言,不过是压抑本性的日复一日,如此想来便也理解明白,刘吟心中待压着他的自己,又能剩下几分真感情呢。
莫说喜欢,他便是厌恶自己,也是理所当然的。
刘吟仍是挂着笑,不置可否,却忽然从腰间取下剑来:“许久未曾与皇上过招,不知今日可否有幸。”
“有何不可?”皇帝兴致也不错,欣然应允,将弓箭放在一旁,使了个眼色,守在一旁的宫人便将一柄沉重的佩剑呈了上来。
宫人小碎步的退下,皇帝将剑出鞘,可还未能来得及找个宽敞的空地,料不到刘吟就忽然袭了上来。
皇帝措手不及,急忙出剑格挡,却是听得剑器嗡嗡作响,力道之大,直震得他手心发麻。若非手中兵器名贵,恐怕已是一刀两断,皇帝有些意外的抬眼看向眼前的人,发现对方眼中早已是暗沉沉的,没有一丝光亮,简直像个刀口舔血的杀手。
刘吟收剑利索,出剑如风,皇帝错失先机,勉强阻挡,连连后退。
五年来不知与对方过招几回,却恐怕只有今日,对方是全力的攻来。
皇帝后退了数十步,终于稳下了脚步,也是激起了战意,不再一味退避,转为以攻为守,试图反客为主。演武场上风起云涌,瞬息之间两人已过了数十招。
两人心里都明白,与其说是切磋比试,更像是生死相搏,这样的速度与力道,极难点到为止,稍有不慎,便会血溅当场。
皇帝所使剑法乃过世莫老将军所授,精妙绝伦,一丝不漏,刘吟偏是毫无章法,扰人步调。却是剑走偏锋,每一记都像要夺命一般凶狠。
终于听得一声巨响,一柄雕着盘龙的长剑旋转着被击落在地,失了兵器,眼见对方持剑往脖子袭来,皇帝身形一顿,剑刃便在半寸处骤然停下。
胜负分晓。
“”
“”
“皇上,承让了。”
皇帝面色阴沉,却并非败退后的不悦,垂眼看了看贴在颈间的寒铁,缓了口气,兀道:“阿吟。”
“”
“你心里,可曾真心将朕当过友人。哪怕一日”
皇帝心中的不甘,不是轻易可以抹去。
从小到大,皇帝自问对刘吟是全身心的信任,心里稍有不顺,稍有波澜,都是毫无保留。可越是长大,越是看不懂这位友人,说岑修儒为人怯懦伪善不讨喜,自己却暗度陈仓,同他赠玉说笑把酒言欢,这其中的缘由,皇帝心里已隐隐有了猜测,却是不敢肯定,抑或是不愿肯定。
他不愿相信,这唯一的全身心信任的友人,一直在厌恶自己,算计自己。
“”刘吟唇角一弯,竟是冷笑,知道自己做的事从不光彩,也没有说什么,连辩解也不屑,便收回了剑入鞘。将配剑挂回腰间,他按着剑柄看着皇帝,道,“无论旁人怎么误会,臣自问与皇上从来也没有什么情谊,让王爷别张罗了,臣过几日提前离京。”
相处这些年来,这可能这是唯一一句真心话,却是刺得皇帝鲜血淋漓。
“阿吟!”见刘吟要走,皇帝抬高声音道:“不论你一直以来怎么想。朕一直拿你当唯一的至交好友。以前是,以后也不会变。”
闻言,刘吟才终于是停下脚步,回过身冷冷道:“漂亮话便不必说了。陛下若不善待身边那人,末将随时回京,取你狗命。”
说罢,决然转身离去。
————————————
灯影轻晃,岑修儒无力侧卧在床,看着在旁就着微弱烛光看书的年轻帝王,出声唤道:“皇上。”
“嗯?”微微扬高鼻音里带着几分餍足与轻快,皇帝垂下眼帘,看向身边的人。
岑修儒开口又停了停,视线落在枕巾的金线纹路,眼中却并无什么神色:“皇上何不将狩猎大会再提前几日,近来会试已了,礼部其实并不忙碌。应该能赶在刘将军离京前举办。”
“”
皇帝脸上的神情缓了下来,淡然中却难掩几分遗憾,道,“朕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阿吟无心,朕也不想强求。”
“”岑修儒眨了眨眼,便长久的闭上,叹息一声,再没说什么。
刘将军这一次离去的匆忙又低调,甚至等到岑修儒察觉,已不知过了几日,在礼部端坐,看着从刘将军府被退回的狩猎大会请柬,终日的忙碌简直毫无意义,岑修儒心里格外沉重。
人心真的是一件奇怪的物件,当他在京中,岑修儒觉得尴尬,只想躲着,可想到会许久许久不再见,想到生命里就此淡出了一个人,还是烦闷的难受。
想着心事忙完礼部的事宜,岑修儒提早半个时辰便出宫了。
自打学会了一点骑马,岑修儒每日便是骑着锦纶漫步到宫门口,托守卫照看,每日傍晚又骑着它漫步回府。
岑修儒每日都是由它自己漫步,谁知这一日傍晚,他垂头丧气的走在回府路上,锦纶却不知为何突然撒欢跑了起来,岑修儒忙抓紧缰绳想稳住锦纶,却只是徒劳,他毕竟并不熟悉骑术,已是有些慌了,只能慌慌张张的拉着缰绳,磕磕巴巴的避让着路人。
“停下,锦纶!停下。”他不停地想着,可这本该立竿见影的事却没有如他所愿,马蹄偏是不停。
岑修儒这才隐隐记起,离自己上次在江北发起大雾,已过了数月有余,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见锦纶往人群中越跑越快,岑修儒已是束手无策,只能喊着行人避让,抱着锦纶的脖子准备听天由命,慌乱间见人群慌忙躲开,退出一条道来,正前方一个黑色锦袍的背影。
那人听见动静回过头来,与岑修儒四目相对,竟是严知问。认出人来,对方眼中的意外不比岑修儒少多少。
但严知问仍是立刻反应了过来,他立在原地不动,但往边上侧了侧身子,在岑修儒的马靠近之时,一把将那缰绳拉了住。锦纶受阻长嘶一声,高高扬起前蹄立了起来。马背上的岑修儒一时没有抓稳,啊地惊呼一声便跌下马背。
岑修儒头重脚轻跌下,本以为要摔得不轻,却没料到后背被一臂挡下,自己竟被严尚书稳稳的接了下来。
不顾锦纶疾奔而去,严知问早已放开了缰绳,方才那一套动作虽做的娴熟,但还是令他有些喘,缓了口气,才道:“王爷,您被受伤吧。”
岑修儒天旋地转惊魂未定,好容易回过神,忙起身,满脸愧疚地道谢道:“都怪本王急功近利,骑术未精便以马代步,若非严大人出手相助,今日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严知问浑身仍是散发着一股疏离的气质,淡淡道:“王爷言重了。”
站在严知问身边一个粗布衣裳的男人牵着一匹白鬃黑马上前几步,奉承道:“严大人一套勒马救人的动作如此娴熟,骑术想必也是精进!宝马配英雄,小人本还担心这匹马儿性子烈,可现在看来,对严大人而言却不是问题的!”
闻言,岑修儒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才发现锦纶带着他跑到东市马场,而面前的严大人,方才显然是正在挑选马儿。
严知问没有急着回应马商,而是平静的看着岑修儒,缓缓开口道:“下官正在此处挑选狩猎大会所骑的马儿,王爷若是没有急事,可稍等片刻,待下官先为王爷选一匹温顺的好马。”
“啊不必了。”岑修儒没多想便一口回绝,见严知问面色一滞,才解释道,“锦纶平日里温顺的很,今日实属意外。”
听见这话,严知问忽而弯起了嘴角,眉眼弯弯,一瞬间那阴沉沉的面色宛如冰消雪融,道:“王爷,锦纶是一匹公马。”
“?”岑修儒简直莫名其妙,当日第一天骑马,皇帝也是这么笑得高深莫测,告诉他,锦纶是一匹公马。可是,是公马又如何?
他却不知,自古不论用来行军打仗,还是代步狩猎,所用的马通常都是母马。公马则只能用来拉拉马车,做做农活,只是因为公马性子再温和,但周围一旦有发w情的母马,便容易失控。
严知问没有说下去,转身去寻锦纶,在关满母马的马棚前把锦纶硬是牵了回来,见岑修儒赶忙牵了回去,安抚着马儿的鬃毛,可见他在意这匹马儿在意的很,便也淡笑一下,不再劝阻,道。
“没什么,王爷若是喜欢,倒也不是非换不可。下官也已选好了马,这东市人群熙攘,不若让下官送王爷一程。”
说着,严知问伸手在袖子里掏出银票,示意马商过来,在旁牵着马的马商见客人朝他招了招手,立刻喜笑颜开的牵着马儿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肥来啦。。///w///
求将军配小严的你们够了。他们都是攻好不好。。。
正文 第五十五章
岑修儒坐在马背上握着缰绳,身下的锦纶恢复了温顺;忽然安分得很;安静又小步的跟着前面通神雪白的马。而白马身上的严知问也是目无旁视,走得虽慢;但是四平八稳。
岑修儒在后头跟了一阵子;终于按捺不住好奇;问道:“严大人何时学的骑马?”
“自小便会。”严知问头都没回。
“”岑修儒没再问什么;总觉得严大人的身世实在过于神秘,他就是现在跳下马来,耍一套高深莫测的功夫,自己想必也不会太过惊讶了。
像是看到了岑修儒的困惑,严知问放慢了脚步,与岑修儒并排缓步,偏过头来,“王爷若是想问,下官言无不尽。”
“”岑修儒心里固然是好奇,但见他脸上没有半分笑意,便打消了询问的念头,回避了视线,看向路旁经过的一个个小摊贩。
好奇无关痛痒,何必揭人伤疤。
见状,严知问没有出声,却是终于笑了一笑。无论是最落魄的时日,还是现在,他从未对人提及过去,因为无论是鄙夷的神色,还是同情的目光,他都不需要。
可不知为何,面对眼前的王爷,他竟想主动说上一说。没有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