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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德河上的春天 [苏] 卡扎凯维奇·ЭМ-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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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十分注意地听着鲁缅采夫的叙述。老实说,他是在欣赏这个侦察兵直率而聪明的脸。他心里想:“要是他牺牲了,那是多么可惜啊!我想知道,他的父亲是不是还健在?”

  将军甚至想问鲁缅采夫这件事,可是他改变了主意,没有问,只是说:

  “您所讲述的这些事情对我是很有教益的。我听到了一种好象是年轻一代的共产党员的自白。我应当告诉您,您在那种特殊的情况下执行天职之际的刚毅精神,再度证实了配得上执行我们当前的任务的新的斯大林的一代,已经走上了历史舞台,他们已经被这次战争考验过了。”

  鲁缅采夫找不出话来回答。而且在这种场合用什么话来回答呢?最好是走到西斯克雷洛夫跟前,把充满在心里的话都告诉他:做一个苏维埃士兵,做一个为正义的事业而奋斗的战士,这是多么幸福啊!

  如果鲁缅采夫没有把这些话说出来,并不是因为他缺乏词汇。那只是因子他是在劳动人民的家庭里被教养大的,在那里滔滔不绝地说出自己的心情是不受尊敬的,在那里的一切类似感情的东西被认为是不正经的,甚至是无价值的。在这里人们热烈地可是默默地相爱,在这里他们的喜爱用亲切的戏 比用自白的形式表现得更多。

  鲁缅采夫不知不觉地深深吁了口气。大概这就是最好的回答吧。将军笑了笑,站起来,问:“您要回到自己的部队去吗?”

  “是,将军同志,”鲁缅采夫答道,“有一件复杂的工作摆在前面——我们要从奥德河对岸拖一个俘虏过来。”

  “或许是最后一次了,”西斯克雷洛夫说。“大规模的攻势在几天内就要开始,是这次战争中最后一次的攻势。我请求您要更加小心,别激动,别把生命作无谓的冒险。”

  当鲁缅采夫辞别将军走出来的时候,一股真正的、暖和的、无边际的春天的气息向他扑面吹来,使得他顺不过气来。

  一辆汽车已经等着他。

  鲁缅采夫一路上默不作声,只是不时催促着过分小心的司机。

  “快些,快些,朋友。”

  鲁缅采夫回到自己的师里后,甚至不去见师长——他到一个团部去了——立即就跟安东纽克一同出发到观察所去了。 


第二章
 
  对鲁缅采夫来说,保卫战中的生活又开始了,侦察兵惯常遇到的和伤脑筋的问题——俘虏问题和“舌头”问题——又产生了。鲁缅采夫走路或骑马还很困难,因此他宁愿不离开观察所。他跟米谢尔斯基和夫罗宁一起坐在炮兵测量镜旁边,密切地注视着河里和河岸洼地上所发生的事情。

  奥德河上漂流着各种家常用具,看来它们是从法兰克福或库斯特林漂过来的,不久前在那儿发生过战争。鲁缅采夫开始对这些东西注意起来,发现水流把柄它们斜冲到西岸去了。

  他皱着眉头,沉思起来,他先看看米谢尔斯基,接着看看伏罗宁。

  “我们试一试吧?”

  他们不懂。

  “天色一黑,叫他们砍下一棵树,而在天亮的时候,把它放入河里,让它漂浮……我们来看……”

  米谢尔斯基和伏罗宁不懂他的意思,困惑地互相望了一眼。鲁缅采夫微微一笑。

  “唉,你们!……”

  晚上,驻在离新观察所不远的掩蔽壕里的侦察兵们,按照命令砍下了一棵树。在天亮的时候,鲁缅采夫到他们那儿来了。他把身子伏在掩蔽壕入口上面,喊道:“起来!”

  侦察兵们把树拖到了河里,鲁缅采夫慢慢地走回到观察所去了。

  天色越来越亮。伏罗宁回来了,报告说,树已经漂去了。

  “看住它,”鲁缅采夫说,他自己也拿起望远镜查看。

  二十二分钟后,这棵树给水流冲到了西岸的沙嘴。它在这个沙嘴上撞了一下,后来又漂回到河中央,继续平静地向海漂去。

  这就是说,往那儿的道路就是这样。现在只要确定回来的路线了,而这是最困难的。当然,理想的袭击是无声的袭击,但是在目前的情况下,指望做到这点是愚蠢的,尤其是因为万一士兵,后果可能杀不堪设想的:如果侦察兵们被发现了,那么他们必须在德国人的火力下游或河,而且还要带一个俘虏。鲁缅采夫思考了一会儿后,决定放弃“无声的”袭击,而采取这个计划:侦察兵们在这棵树掩护下,抓住树枝和树干游泳,但是决不可以加快树漂动的速度,免得引起德国人注意。二十二分钟后,他们就可以到达西岸。他们从那里沿着低矮的可是很茂密的灌木从爬,爬过堤坝,就向立在沼地上的那座泥灰棚冲过去。这时候大炮、迫击炮和各种射击武器都要立刻开火。炮火猛轰德国人的前沿阵地,这时候侦察兵们就把泥灰棚里的德国人解决,捉住其中的一个,迅速地退到岸边。侦察兵们在这里放出绿色信号,这以后炮兵更加强火力,以便压住敌人十二分钟。在这十二分钟内侦察兵们带着俘虏游过河来。

  计划终于制定了,呈报给了参谋长和师长,获得了批准,并且完全得到了炮兵们和迫击炮手们的同意。现在只要选择人员去进行袭击了。这时候鲁缅采夫踌躇起来了。当他跟侦察兵们一起坐在森林里吃晚饭的时候,默默地倾听着他们表面上漠不关心的谈话。他知道他们都在等着他说话。

  是的,要解决这一队的人选问题不是很容易的。鲁缅采夫蹙额睨视着那几张年轻的、浅黑的和红喷喷的脸,它们彼此是那么不同,而对他又是那么亲切。摆在面前的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而在距离柏林大约一百公里的地方、在战争即将结束的时候,他觉得尤其难以向他们中间的任何一个人说出这样的话:“你去!”

  这毕竟是免不了的,于是鲁缅采夫说话了。

  “伏罗宁、米特罗、萨维尔耶夫、古施庆、奥派那先科。”被提名的人连眉毛也不动一动,只是不说话了——但是不到半秒钟——他们又继续以前的谈话了。

  一会儿后,鲁缅采夫被师长召去了。

  “一切都准备好了吗?”他问。

  “是,将军同志。”

  “谁去,正确地说,谁带头游过去?”

  “伏罗宁,”

  将军思索了一会儿。

  “不,”他说,“这里需要一名军官。这次作战是很复杂的。派米谢尔斯基去。”

  鲁缅采夫富于表情地看着将军。

  “我不想派他去,”他慢吞吞地说。

  “怜惜他吗?”

  “怜惜他。”

  “那么不怜惜士兵吗?”

  鲁缅采夫辨驳道:“我也怜惜士兵。可是米谢尔斯基是个诗人……他会写诗。”

  “诗人,诗人!”将军笑起来了。“如果他是诗人,人家早就在报纸上把他登出来啦。”

  鲁缅采夫冷冷地说:“还不到时候。”

  “你说是诗人吗?”将军若有所思地追问了一句,接着眯起眼睛,微笑说:“唔,对了,让他去参加袭击,要不然他就没有东西写了。必须有一个军官!”他坚决地说。

  “是!”鲁缅采夫忧郁地回答。

  他召集了米谢尔斯基和被派去袭击的侦察兵们,跟他们坐在一辆汽车上,出发到曼台尔湖去了。

  这个湖坐落在师的后方,长达两公里以上。侦察兵们从黄昏到半夜都练习着游泳,鲁缅采夫坐在岸边,计算着他们的速度。他们全副武装,拿着自动枪,并带着一名‘俘虏’游泳,俘虏是由鲁缅采夫的新传令兵,年轻的上等兵卡勃鲁科夫扮演的。他因此非常不高兴。

  当疲劳的侦察兵们最后从水里爬出来,坐在岸上的时候,伏罗宁望着湖,沉思地说:“只要我们能够捉到一个好的、有头脑的德国人,而不是一个傻瓜那就好了!……”

  第二天,在出发袭击之前,侦察兵们在奥德河里洗他们的军衣,缝上了清洁的领子。他们在观察所旁边的掩蔽壕里静静地忙着,一边谈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鲁缅采夫把他的地图细细地看了许多遍。有时侯他斜眼瞟了一下地图的左面边缘,柏林就在那个地方,活象一只大蜘蛛。

  夜莺叽咕叽咕地叫个不休,春天的繁星在高空中眨着眼,紧张的寂静越来越扩大,大炮的轰击声不但没有把它打破,反而使它愈发扩散了。

  在前线这些黑暗的夜里,四周所发生的事情都是平常的和很熟悉的。不过有时侯有这么一个思想在头脑里闪过,就是你并不是在所经过的千百条河流之一的近旁,而正是在奥德河畔。

  侦察兵们悄悄地谈这谈那,互相讲述着各种故事,只有时候有人仿佛无意中说出这样的话:“我很想知道,希特勒是在这里,还是已经溜了。”

  一想到‘柏林’和‘这里’这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字眼现在已经变成了同义词,他们不禁微微地笑了。

  他们把一棵预先准备好了的粗大的老赤杨树轻轻地放到了河里。为了使这棵树更茂密,他们在它的树枝上扎上了从其它树上砍下来的枝叶。穿着绿罩衫的侦察兵们在树叶中间完全消失不见了。

  传来了压低的声音:“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祝你平安,沙夏。”

  “再见,近卫军少校同志!”

  “开走吧!”

  那棵孤单的树,象一大块黑黝黝的有花纹的东西,夹在其它各式各样的东西:木板、木头、手推独轮车、椅子和打坏的小舟中间,慢慢地循着水流漂去了。 


第三章
 
  这天夜里,鲁缅采夫和全体观察员们都发觉德国人很安静,他们很少打枪,连信号弹也只是偶尔放光。鲁缅采夫有充分理由为这高兴,但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安静。

  事情是这样:德国前进部队等候着一位重要人物到他们那儿去作客,他的姓名还没有人知道。打扫和清洁掩蔽部、洗刷制服、士兵们修面和理发,都已经开始了。

  从柏林来了几位客人,这连军团司令部兴里兹上将也觉得是完全出乎意料的。这位刚刚就职的将军已经意气消沉。在维斯杜拉河畔的时候,这支军队实力强大并且用正规军来补充。统率它的就是党卫队的希姆莱——一个著名的刽子手,但却是一个

  劣的将军。现在,当这支军队被击溃了,而每个师都是用没有受过训练的壮丁和老弱士兵来补充的时候,却任命他这个正规军的将军来指挥这个军团。

  将军怀着十分鄙视的心情翻阅着希姆莱的札记,这些札记是这个德国党卫队领袖遗落在司令部的文件里的。一些占卜的梦呓、关于第九世纪的军事艺术……的摘录、愚蠢地把自己比作亨利一世,据谣传,希姆莱自认是他的化身——这一切使这个头脑冷静的将军大为震惊。

  当一个副官跑近来向他报告政府部长冯·里宾特洛甫和罗森堡到来的时候,这个新来的司令官的心情就是这样。

  这两位政府部长因将军不知道他们到来而大为惊讶。显然柏林方面忘记通知了。“当那儿笼罩着极度混乱的时候,这是一种寻常的现象!”里宾特洛甫呲了一下鼻息说。

  原来他们是以宣传员的身份到前线来的:为了提高军队的士气。

  将军认为这两位部长都有主要的任务,他们都是很匆忙的,所以他问,他们要不要马上就出发到各部队里去。可是,看来他们都不急。那时候将军忽然理会到这两位政府部长先生在柏林简直无所事事。简直无所事事!将军不知道里宾特洛甫狂热的幕后活动。可是罗森堡呢?这个人还是被当作东方领土部部长,在目前的情况下,当苏联军队已经到了奥德河畔的时候,这个头衔是很愚蠢和可笑的了。

  司令官把他枉费心机的、迫使俄国人推出他们所占领的西岸桥头堡的一切计划报告了这两位部长。当时这两位部长安静而又很忧郁地坐着听取他的报告。

  这终究被看出来了:他们在这儿休息着,活像逃避老师责罚的小学生。的确,他们已经完全不可能留在元首身边,留在他的官邸的避弹室里了。命令发出了,但立刻又被取消了。歇斯底里不断地发作,无尽地责备每个人,而那个长脚女人布劳恩什么事都要过问。没落时代的宫闱传奇剧,沮丧的情势。

  可是柏林塞满了从东方逃来的难民。人们都睡在地下铁的隧道里。每夜都有野蛮的劫掠和谋杀事件发生。一群群的逃兵躲在废墟里。国家重要的公务员都未经许可就擅自离开首都,逃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在这儿指挥所里,一切都有条有理。军官们来来去去,命令是用准确的军语发布的,擦得 亮的靴子有信心地在嵌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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