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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茗红菱(第一部分) - 鲍尔金娜-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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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益。阮均在外人面前像个浅浅的影子,回到家里也基本可以忽略不计。王春枝年轻时贪图他的俊俏便痛快嫁了,后来很快发现他的无能,越过越觉得憋气。可既然没有更好的男人勾引她,也只有一路忍了下来,用无休止的训斥和咒骂蹂躏这个软弱的男人。每天下班回家后她要是不数落阮钧一通,便吃嘛嘛不香。阮红菱受了母亲的影响,对父亲也渐渐存有含蓄的蔑视。 
        
        “小点声,菱菱在那屋呢。”阮钧习惯了妻子每天五花八门的抱怨,唯有希望她别把这恶习传染给孩子。   
        “那能咋的!我说错啥了?孩子乐意听就听呗!本来就是。章文熙还不是靠她家那个卖画的!那个大胡子,一天到晚不着家,谁知道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给她再多钱有屁用!真是的!噗噗!”王春枝把舌头上沾的瓜子皮碎末使劲往外吐,顺便白了阮钧一眼。 
            
      
      第4节:紫茗红菱(4)       
        “别乱说,你咋知道人家外面有人。”阮钧把眼睛从《参考消息》里抬起来,四分不满六分好奇地望着妻子。   
        “哼!菱菱去她家这么多次,她那口子没有一次在家。你不觉得奇怪?肯定是有问题!我可不是那种捕风捉影的人!”王春枝摇头晃脑地说。   
        “唉……你可真是。人家哪招你惹你了?”阮钧摇摇头。   
        “哎哎哎,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替她说话干吗?”   
        “……”   
        “你要看她好就跟她过去!哼!不过话说回来,人家也得能看得上你才行啊!德行吧!”王春枝看着阮钧那油腻腻的后脖子,越看越来气,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报纸垫在床上放瓜子皮。 
        
        “哎哎干吗?我正看呢!你别太不着调啊。”阮钧压低嗓门假装恐吓一下。“你在我这说说也就算了,可别跟孩子说这些不三不四的话,万一传到人家家长耳朵里……” 
        
        “得得得,别磨叽了,跟个老娘们儿似的!你以为菱菱跟你那么傻呀?看你报纸得了!”王春枝不耐烦地打断他,一蹬腿跳下床去。   
        隔壁屋的阮红菱听见妈妈的脚步声,赶忙跑回小桌子前佯装写作业。刚才的话她一直偷偷贴门听着。她知道妈妈在骂唐紫茗的妈妈,也知道是因为唐紫茗家比自己家有钱。可“外面有人”是什么意思呢?她不太明白,但又有点明白。阮红菱向来最相信妈妈,看来唐紫茗的爸爸不是什么好人啊。可她妈看起来很和蔼啊,难道也不是好人?那唐紫茗呢?阮红菱的小心怦怦直跳,田字格里的字越写越歪。 
        
        其实王春枝没有冤枉唐紫茗的父亲唐季贤。他这人本就是个色狼,就因为和艺术搞上了,便成了所谓风流才子,并在大学时骗得了班花章文熙的芳心。作为一个对艺术对女人都有过剩热情的男人,在给予章文熙罗曼蒂克之爱的同时也附赠罗曼蒂克的伤害。章文熙想要离婚的时候发现怀上了唐紫茗。尽管她是个果敢坚定的艺术女青年,在母爱面前还是未能免俗地投降了。在吵闹和冷战中煎熬了若干年之后,在唐紫茗上小学那年,为了已经懂事的孩子的健康成长,也为了解放都已千疮百孔的心,唐季贤和章文熙秘密达成了和平分居协议。 
        
        其实唐紫茗的记事年龄要比她父母以为的早上两年。对于这个络腮胡子、胸毛长到锁骨、总是穿马靴带墨西哥帽子的男人,她的印象不太好。记忆里有他出现的时候,家里总是有白酒和呕吐物的味道,母亲总在尖叫和哭泣,家里每一扇门都会叮咣作响。他对自己也说不上关心不关心,醉醺醺的拥抱和可怕的咆哮交替进行。唐紫茗清楚记得一个下雨的夜,她从门缝里偷看到爸爸把妈妈推倒在地的情景。从此之后她便总是厌恶雨夜,也为了妈妈倒地时脸上的表情而一直偷偷恨着父亲。对于他们现在的分居,唐紫茗由衷高兴。她虽是个小孩,不能参透爱情和婚姻的种种奥秘,但父母以前打架,现在打不着了,很明显是件好事。她不怕缺少父爱,她觉得在自己的生活里父爱本身就有点多余。 
        
        摆脱痛苦之后的孤独,被突然出现在她生命里的阮红菱及时填补了。唐紫茗喜欢这份友情,阮红菱的热情活泼、聪明机灵,让她远离了孤单——有时甚至离得过远了。不过处于这个年龄的小孩子对友情并没有过多感性的要求。只要能做个好伙伴,其他的都好说。 
        
        3   
        念到三年级的时候,阮红菱和唐紫茗已经成为明月小学最具人气的姊妹花,一到三年级里最闪亮的偶像。她们开始各自收到一些稚嫩的情书、纸条,当然还有女生嫉妒的坏话——虽然是坏话,却没什么不好。出于妒忌的恶意攻击可以看做是更高规格的赞美,她们从中得到了正面褒扬所达不到的满足感。 
        
        成长中的常玉老师还是没有做好从学生到老师的心理过渡。语文课讲得奄奄一息,还经常被顽劣的男孩们气哭。后来就发展成几乎整日以泪洗面,把管纪律的责任全部下放到恪尽职守的班长唐紫茗那里。唐紫茗由常玉的左膀右臂演变成整个躯体。唐紫茗是个有模有样的小班长,训责不守纪律的同学时毫不含糊,私下里却不爱跟老师打小报告,让同学们很是放心。阮红菱仗着和唐紫茗的关系,经常越权呵斥撩拨她感兴趣的男生——三年级的孩子,正处于对异性从厌恶到爱慕的转变期当中,“喜欢谁就骂谁”是这一阶段的典型症状。如阮红菱般早熟的女孩子更是已经学会在对异性的攻击中添加撒娇成分。 
            
      
      第5节:紫茗红菱(5)       
        同样情窦初开的男孩子们当然也是喜欢撒着娇骂人这一套的,更何况被这么漂亮的女孩子骂。男生们常常在私下里给班里女生的长相排名(这时候女孩们的身材还都几乎千篇一律地平板,男孩们也还没那根筋),阮红菱占据了他们中大多数的心房。班长虽然长得也不错,可惜不够活泼。阮红菱呢,不仅娇俏可人还是文艺委员,这职称增添了她的魅力——在小学里,班长总被认为严肃而难接近,文艺委员却莫名地和班花画等号。若能当上大队文艺委员,那基本就是校花了。 
        
        那就是阮红菱的目标——校花。虽然现在她已经从男生们的眼光里读出了自己就是班花,但这点荣誉哪够呢?天生丽质难自弃,十岁的小姑娘也不例外。妈妈常说自己天生美人胚,长大能嫁有钱人。要是连学校里的男生都镇不住,有钱人会看上自己吗? 
         
        有了目标是一件很快乐的事。阮红菱想当校花,和唐紫茗想在四年级以前看完《红楼梦》的目标一样雄伟可敬。两个丫头还像以前一样要好,但也开始有了属于各自的小心事。 
        
        烦恼也渐渐出现。或者不如这么说,不顺心的事一直都有,只不过直到现在才开始让她们上心。   
        三年级开学以来最让学生们憎恶的事情莫过于社会课的出现。小学开设社会课的初衷是好的,无非是想给无知的小学生们在初中具体分学科之前笼统介绍一下大千世界。不幸的是明月小学只有一个社会课老师,而且此人智商和情商都十分不稳定。虽然学生们长大后可以把她当个笑话讲,但在当时,社会课便是一个由一个老疯婆娘和她的聒噪声组成的噩梦。 
        
        薛贵芳老师实际年龄四十八岁,可从外观看起来说她五六七十岁都可以。薛老师不仅年龄富有极大弹性,体态也相当臃肿肥腻。这些缺点跟人品无关,不能拿来谩骂。但最令小孩子们恐惧的是她那毫无规律可言的突发性狂躁症。 
        
        第一次给唐紫茗她们班上课,薛老师就大摇大摆地迟到了十五分钟。进屋后二话不说一顿干咳,然后便伸手跟大家要草珊瑚含片(当时还没有金嗓子喉宝)。因为没人给她(哪个小孩会没事吃草珊瑚玩呢),薛老师便将教科书一摔,把自己的一摊肥肉靠在讲桌上,以令人震惊的血盆大口责骂学生们是如何不尊师重教。直到骂干了嗓子,薛老师才闭上嘴,走下讲台搜查每个同学的书桌里有没有草珊瑚含片。唐紫茗实在看不下去了,揣上班费飞奔出去,花了二十分钟时间在小区外找到一个药店,买了两盒含片带回来。 
        
        “你是谁啊?上课这么长时间才进屋!”薛贵芳一见到唐紫茗就竖起眉毛问。   
        “我……我是这班的班长啊,刚才出去给老师买含片。”唐紫茗惊恐地说。   
        “哦,是你啊。咋跟刚才长得不太一样了呢?哈哈。”薛贵芳拍拍唐紫茗肩膀,另一只手迅速抢过含片,按出三个塞进嘴里。很享受地闭上眼睛。“啊……舒服,上课!” 
        
        从这天开始,三年一班诞生了一个新制度:一周两节的社会课,由每个学生轮流给薛老师带含片。   
        只要有了草珊瑚含片,薛老师上课的状态就很High。教材?不用!薛贵芳讲课的风格很鲜明,那就是瞎讲。   
        “今天哪,我们来讲衣食住行中的衣!啪!”喜欢听评书的薛贵芳经常在断句的时候拿黑板擦拍讲桌,把学生们吓得一哆嗦。“人为什么要穿衣服?刘豪你说!”  
       
        “为了美……”被点到的刘豪站起身来怯怯地说。   
        “放屁!”这是薛贵芳的口头语,说的时候还一定要叉着腰。“就你那样还美个屁!”    
        刘豪莫名奇妙地挠挠脑袋,委屈地坐下。薛贵芳瞪了他一眼,表情突变,满脸奸笑地转向大家问:“同学们,你们说人为什么要穿衣服呀?”   
        没人敢吱声。   
        “那你们说,人不穿衣服能行吗?”薛贵芳一边问一边抠出一团鼻屎,悄悄抹在讲桌里。   
        “不行——”对这个问题大家稍微放宽心。   
        “行——”一个傻呆呆的男生不知出于何种心理脱口而出。       
 
      第6节:紫茗红菱(6)       
        “谁?谁说行?”薛贵芳拍案而起,“李爵,是你不?你傻呀?你脑袋瓜子是进水了呀,还是被门挤了?”   
        在下面如坐针毡的李爵听闻此话,白胖的小脸果真像被门挤了一样显露出桑椹的紫红。   
        “那这样吧,李爵,你以后再别穿衣服了,光腚吧!”薛贵芳抠完鼻屎开始抠耳屎。   
        底下响起一两声放屁似的憋笑声,随后爆发出集体性的哄堂大笑。   
        阮红菱也拍桌子笑了半天,然后扭过身子小声跟唐紫茗说:“这老师太逗了!”   
        唐紫茗还沉浸在震惊里,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   
        “谁笑哪?谁再笑谁就光腚,都笑都光腚!啪!”薛贵芳又狠狠一拍桌子,然后一屁股坐在讲座后的椅子上,把两条象腿叉开搭到讲桌上,露出裙子底下白底蓝花的四角大裤衩。 
        
        底下惊叹声四起。小孩子们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都在座位上尴尬地扭来扭去,惹得薛贵芳再次火冒三丈。   
        “有病呀!你们都有病呀?动动动……动个屁,我眼睛都花了。就你们哪,讲啥都白讲,败家玩意儿。下课!”薛贵芳又往嘴里扔进两个含片,扬长而去。   
        关于薛老师这些近乎疯狂的事迹,唐紫茗长大后几次跟朋友提及,就是无人相信。这着实伤了唐紫茗的心。   
        难道除我之外,真就没人见识过这样的老师么?   
        4   
        三年级的下半学期,班里转来一个异常好看的小男孩,名唤郝冬冬。他有栗色的自来卷,扫入云霄的睫毛和微翘的鼻子。几乎全班的女孩子都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他,当然也包括唐紫茗和阮红菱。 
        
        “你喜欢郝冬冬吗?”一次放学路上阮红菱捏着唐紫茗的手问。   
        唐紫茗羞涩地低下头不吭声。   
        “你不说话就证明你不喜欢。那我就放心啦。我喜欢他,我要追他。”阮红菱一脸自信。   
        “追?你……追他?”唐紫茗惊讶而绝望地问。   
        “是啊,怎么了?你看着吧,他很快也会喜欢上我的!”阮红菱攥紧小拳头。“哎,咱俩可提前说好了,你不许跟我抢!要不我可不跟你好了。”   
        唐紫茗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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