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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上还出过什么新秀,特别是失踪的。”
“我所知道的,有三个说是失踪的,但并不是真的失踪,其中的两个已经死了,唯有一个日本人,改头换面,被马来西亚的兰卡赌场吸收。”
“就这三个吗?”
“比较有水准的,只有这三个。”
花胡子摇摇头:“不对,没有大量的对局,没有人能成为高手的,就算他是天才也不可能,你再查,我会吩咐下去,这三天,你拥有我的权限,一定要查出这个人到底是谁,另外,这几天的录像都有吧,你帮我分析一下。”
萧然一愣,花胡子拍拍他的肩:“辛苦你了,但是理论这一块,是你最拿手的。”
第 55 章
第五十五章
在花胡子和萧然谈的时候,林跃也被丹尼奥找了去。
JA的顶楼。
几千平房的面积没有隔阂,只是按照布置分为不同的几个区域。
游泳池,办公桌,宽大的水床,这些东西放到一起,一般是会令人有错愕感的,但在这里则不会,一是面积太大,第二也是因为颜色的一体化。
银黑两种色彩,只是在一些装饰上有红黄搭配,可以说是一个相当男性的房间,当然,这个房间也有点太大。
游泳池旁,一条长方形的桌子,林跃和丹尼奥遥遥相对。
林跃在脑中对凯撒道:“乐乐啊,你说这个丹尼奥是不是有些变态啊,洗澡和吃饭的地方弄到一块。”
凯撒没有说话,丹尼奥打开红酒,一边倒一边开口:“1982年波尔多白马酒庄的红酒,不知道你现在的口味有没有改变?”
林跃看了看他,然后慢吞吞的开口:“其实吧,北京二锅头和茅台对我来说都是没区别的,虽然说什么香型不同,但我喝着就一个味。这波尔多的酒,我倒是听说过,但其实你拿长城来唬我,我也是喝不出来的。”
丹尼奥看了他一眼,将杯子递给他:“我虽然住在这里,但是,什么东西都没有改变,你看这桌子和水池的距离还是零点五米,毛巾我也还搭在那个地方,还有你桌子上的那株仙人掌,我也一直替你养着,否则就算是仙人掌,十个月没人给它浇水的话,也活不了吧。”
林跃眨眨眼,有些犹疑的开口:“那个丹尼奥先生,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搞错了?”
丹尼奥抿了口酒,笑了笑,然后慢慢的开口:“你知道吗,在牢里的十二年,我一直在学习心理学方面的东西,也做了一些实验,我发现,人的心理可以说是复杂的,但也可以说是简单的。有的时候,看起来复杂的事情,其实可能只是因为一个简单的动机。”
林跃猛点头:“对对,就像我喜欢在洗澡的时候放水,为什么?绝对不是为了什么报复社会,糟蹋地方,就是因为舒服啊。其实真的说起来,人做的很多事,也都是因为舒服啊。你看你吃饭,为什么吃?因为饿啊,饿了就不舒服了,吃了就舒服了。为什么睡觉?因为困啊,困了就难受啊,睡了就舒服啊。为什么要挣钱,还不是为了让自己舒服舒服更舒服些!这原因多简单啊。丹丹,人都说,最好的大学是监狱和军队,果然不错,你这十二年没白费!”
说到这里,他拍了下手掌,见丹尼奥愣愣,又道:“咱俩都这么熟了,我再叫你丹尼奥先生也太生疏了是不是?这里就咱们两个,我就叫你丹丹吧,或者奥奥?恩,奥奥不是太好听,还是丹丹好,你也可以叫我小林,或小跃,我妈都是这么叫我的。”
丹尼奥瞪着他,然后慢慢的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林先生!”
“小林!”
丹尼奥没理他,直接道:“有的时候人做了什么错事,不见得是他想做,有的时候,人说恨一个人,不见得是真恨,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无心之过嘛,咱们老祖宗都有说过的。那啥,丹丹,我也很想陪你聊天,但你知道,我每天都还要写稿子,我今天的还没写呢,你说我这三天都坚持日更了,怎么能在今天跳票呢?这不是太对不起读者了吗?他们一直在期待着我呢!”
丹尼奥看着他。
林跃抓抓头:“我知道,你是寂寞,是想找人聊天,要不这样,等我回去写完了就来找你聊?彻夜不睡通宵都可以,我知道想聊天而又没人陪聊的难过。我以前看过一本书,里面的一个人物经常说这样的话‘寂寞如雪’,你看这寂寞就像雪一样冰一样冷,一样白一样没有颜色,这多难熬啊。我们中国还有一句俗语,叫高处不胜寒,你现在又寂寞又在高处,我理解……我真的理解,要不,那什么,你还是别在这里住了,换个房间。咦,这样好不好?干脆咱俩一个房间好了,这样咱们又能聊天,你又不寂寞了,我又能写稿了。”
他顿了顿,见丹尼奥没反应,又道:“其实要说起来,我搬过来也可以,但是换个地方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写出东西,要不,咱们试试?不过你这里地方虽然怪大,但就一张床,我睡觉又不老实……当然你这床也怪大,不过还是我睡地上吧,一会儿我抱两床被子上来……丹丹?丹丹?你怎么不说话了?”
他转过头,很真诚的看着丹尼奥,丹尼奥也看着他,然后,猛地低下头,一刀切在自己的牛排上,那力道之猛,架势之狠,如同杀猪。
在其后,丹尼奥没再开口,林跃吃的也很快,但就算满嘴牛肉也没能堵住他的嘴,他一边吃,一边道:“有人对我说,吃西餐要讲究礼仪,怎么说呢,这点我是绝对同意的,但这里就咱们俩,咱俩谁跟谁啊,这过命交情还来什么虚的?你知道我赶时间,写稿子难啊,那是真难,虽然说现在不限制字数了,但咱们也不能灌水是不是,你不知道,茱迪小姐要求可严格了,我的稿费又那么高,虽然说我现在可以随便混吧,但……”
说到这里,他噎住了,连忙拿旁边的红酒灌下,然后砸吧砸吧了嘴:“恩,这酒怪好喝的,果然比长城好点,那什么,再给我倒点。”
丹尼奥停下叉子,看着他。
“哎呀,别舍不得嘛,你看你打都打开了,我可听人家说了,这红酒打开就要喝,虽然能放,但已经不新鲜了,你说你是放着等不新鲜呢,还是让我喝了呢?要我说……”
丹尼奥不等他说完,就给他倒上了。
“好好,谢谢,谢谢,满了满了,别倒了,这掉地上多可惜啊。”
“林跃!”丹尼奥咬牙切齿。
林跃抬起头,迷茫的看着他。
“你就装傻吧!”
林跃的表情僵住了,他放下酒杯,叹了口气:“丹尼奥,对不起。”
丹尼奥看着他,他的表情是平静的,但灰蓝色的眼睛仿佛瞬间点燃了起来,拿着酒瓶的手微微颤抖着。他想说什么,但一个字也发不出来,只能以吞噬似的目光的看着眼前的人。
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和那个人完全不同,但是、但是!
“是我的错。”
林跃慢慢的开口,丹尼奥嘴唇翕动,终于吐出四个字:“不是,是我……”
“我知道你寂寞,我不该不理你。”
丹尼奥用力的握着拳,牙齿咬的死死的,他觉得有什么东西要从眼眶中出来,他抬起头,他要克制住自己。
他不能在这个人面前丢脸!绝对不能!
“这样吧,我不回去了,直接就在你这里打地铺好了。”
丹尼奥的身体一僵。
“不过稿子我还是要写的,茱迪小姐还等着我呢,不能让女士等待对不对?”
丹尼奥呆在了那里。
他现在就有一个冲动,拿把枪……不,不对,枪还不够,要刀,刀也不行,他要用手,一点点的将这个人撕裂,撕成碎片!
“丹丹?丹尼奥?丹尼奥先生?”
“走!”
“什么?”
“给我滚出去!”
几乎是生平第一次的,丹尼奥吼叫出声,林跃愣了愣,然后摸了摸鼻子,向外面走去。
林跃出来后,没有直接回房间,而是先去了趟餐厅,要了一大盘印尼炒饭提回去,然后一边吃一边向凯撒抱怨丹尼奥的没有风度。
“你说请人吃饭,也不等人家吃完。就算不吃饱吧,也要吃个差不多吧,现在就连五分都没有。我又不是女孩子,又不减肥,晚上还要赶稿子,没有充足的热量怎么行啊。”
他一边啰嗦一边吃,一大盘炒饭吃完,又吃了两个苹果,这才叹了口气,然后有些犹疑的开口:“乐乐啊,你怎么早不对我说呀。”
凯撒沉默了片刻:“抱歉。”
他其实早该对林跃说他和丹尼奥之间的关系了。但是他和丹尼奥,说简单,倒也简单,说复杂,却也牵扯着很多。最重要的是,牵扯着上一辈的事情。
而且,就算说了他和丹尼奥的关系,其实也没什么用处。虽然现在看来丹尼奥已经怀疑到了什么,但绝对不能让他知道他的怀疑是真的,否则他以后能回到自己的身体里还好,如果回不去了,那林跃会比现在更麻烦,更有危险。
因为不知道如何开口,因为说了也无济于事,所以他一直保持着沉默,但没有说清楚,却是是他的亏欠。
“你要早告诉我那是你的房间,我就不说那句话了。”
凯撒一时有些迟疑:“什么?”
“乐乐啊,其实那房间不错,很方便,不像变态。”
……
虽然凯撒对于很多情况都已经习惯了,但这一句的冲击,还是令他有一阵的头晕目眩,半天反应不过来。
他不说话,林跃惦记着自己的稿子,骚扰了他两句,就去爬格子了。
第五天的比赛,对于大多数的观众来说,那只有一个字:囧。
虽然作为外国人,他们并不见得知道这个字,但他们的心情、他们的感觉,可以说得到了这个字的精髓。
花胡子,大鳄中的大鳄。
林跃,突然冒出来的代表丹尼奥的新秀。
在前三天的对局中,两人都表现出了应有的水平应有的风采,套一句比较俗的话,那就是,赌出了他们的格调。
第四天虽然只有一把牌进行到了最后,但那彩池超过一千万美元的对局,已经绝对够引人注目了,还有那一百多把的弃牌,也可以说是谈资。
但是这第五天呢?第五天算什么?
用一个资深赌客的话来说,那就是凡是一个新手能犯的错误,在这一天的对局中我们都能找到!
什么盲目跟注,什么拙劣偷鸡,总之在今天他们都见到了。并不是鄙视菜鸟,谁都是从菜鸟过来的,实事上他们还喜欢菜鸟,菜鸟啊,那就是赌桌上的鱼,和这种人对局,总能体会到优越,同时还能赢钱。
但,这是什么情况啊!这是什么场合啊!他们天天守着大屏幕,天天看报纸,天天在酒吧中谈论,天天关注,为的,就是看两个菜鸟?
不,也许不对,花胡子表现的不是菜鸟,但他比菜鸟还可恶!
林跃是个菜鸟,那么拙劣的表现,连他们这些一般的赌客都知道,花胡子你看不出来?你看不出来他是在偷鸡的?你看不出来他其实是没有什么好牌的?你看不出来他就是那条要被吃的鱼?
好吧,一把你看不出来,两把你看不出来,几十把你还看不出来吗?
“换成我,也能赢了!”
有一个刚刚接触德州扑克的,发出这样的感叹。
“所以你是肉鸡!”
这句话立刻引来了别人反对:“花胡子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而且这个中国林表现的也太反常,但,他妈的狗屎,他们就不能换个方式吗?老子在这里等着,不是看这么伪装拙劣的表演啊!”
是的,这几乎就是所有人的看法,林跃在做戏,在伪装一个菜鸟,这也是最被人诟病的,你说你都赌了三四天了,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高手了,还来装什么肉鸡,这不是做无用功吗?
还有花胡子,你说你就不能大胆一些,想想对策?有必要陪着他这么玩一天吗?在你过往的赌局中难道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吗?以前你是怎么应付的,怎么这一次表现的这么软弱?
花胡子是不是觉得有必要这个谁也不知道,但林跃却觉得这非常有必要,在他后来的专栏中,他这样说:“这一天,我学会了很多,以前觉得很容易的事情,真的做了,才知道原来也是有难度的。在这里,我要感谢花爷爷,他一直陪着我,如果没有他的配合,也许,我就坚持不下来。”
而这一天之后,林跃也是第一次到小筹码的桌子上去放松,跟着感觉下注,半个小时之后,他是这样和凯撒说的:“乐乐啊,我觉得我已经有职业赌徒的架势了。唉,资产阶级的腐蚀力果然是强大的啊,你说我这么一个三代良民,也被污染了。那什么,乐乐,你可要对我负责啊。”
……
第六天的比赛和前一天的区别不大,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