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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打高尔夫吗?”张茜还挺熟练的,挥舞球杆的样子颇像那么回事。
“不会,没关系,我带七七看你打。”董懂抱着七七,笑眯眯地说。
小白球飞了出去,张茜兴奋地踮脚往前看,然后拉着董懂就要过去。董懂好奇地问:“孟晖不是在那边吗?你叫他把球捡了给你打回来就是了。”
张茜大笑起来,指着董懂对七七说:“你干妈太傻了,还以为这是打网球呢!打过来又打过去的。这球不能用手捡的,得一下一下跟着它。”
“好好,我傻,我不懂。我又没看过高尔夫……”董懂苦着脸,感觉自己在七七面前丢了人,虽然七七还不会说话……“那你过去吧,我带七七去那边休息一下。”
“记得注意他有没有尿,东西都在包里。”张茜指了指运动包。
“是是~”董懂忙不迭答应着,就看张茜蹦蹦跳跳奔过去了,好像很有活力的样子。董懂无限怜爱地抱着七七走向休息区,让七七坐在腿上,拉着他的小手玩骑马游戏,七七被逗得又笑又叫,口水流得一下巴都是。
两人玩得高兴,孟晖过来看了一次,抱了抱七七,让董懂一会儿和张茜一起过去,他请吃海鲜大餐。“我帮你们带孩子,你请吃十顿都是应该的。”董懂抱过七七,目送孟晖笑呵呵地走了。
“我们继续骑马马~~”董懂刚坐下,忽然觉得口渴,就要了杯咖啡,七七一副馋鬼的样子也想喝,董懂不给,他就伸手去抢。“小坏蛋。”她假装凶恶地开玩笑去打七七的手,余光看见孟晖又走回来,到她身边。
“又怎么了?”董懂头也不抬,继续做鬼脸去吓七七,七七跟她杠上了,死命伸手去抓咖啡杯,董懂还真有点控制不住,眼看七七的手就要抓到杯子,她赶忙说:“烫!小心烫!”还好孟晖伸手过来把咖啡杯移得远远的。
“吓死我了,这孩子。”董懂舒口气,抬头对孟晖说,“一定是遗传了你……”
她愣住了。
站在旁边的人不是她所以为的孟晖,而是安芷默。
人若有情死得早(四)
只能说,安芷默穿得很休闲,和孟晖一样,穿了整套黑色的运动装,所以董懂会把他以为是孟晖。这个打击太大了,董懂一时真不清楚这是梦还是现实,脑中的直觉反应是:他不是在北京吗?
安芷默的眼神看上去很吓人,董懂宁愿他像以前一样面无表情冷冰冰,也比现在好。他很仇恨地居高临下望着她,把她弄得忽然害怕起来,连怀里的七七都被安芷默吓住了,愣愣的,也不去抓咖啡杯了。
对于他的忽然出现,她一开始惊讶,然后就平静下来,移开目光不看他。瞧他那目光,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样,她都不恨他……
安芷默转身走了,董懂抬眼瞥了他一下,看见他身后跟了几个人,毕恭毕敬的样子,热情地招呼他出去打高尔夫。董懂轻笑了一下,自己和他终究不是走同一条路的人。
为什么有点悲伤……
董懂忽然注意到怀里被吓呆的七七,可怜的孩子……董懂连忙哄着他,过了好久他才缓过神,不太高兴地扁着嘴想哭——
——偶素代表孩子的无辜的啊你放过这个小生命吧的分隔线——
最近,有点心神不定。
董懂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电脑屏幕上的字似乎一团糟。她试图将这种烦躁的心情推给潮湿的天气,每年的春天,盘踞在这里的湿冷空气同来自海上的季风交汇,会演化出一种大雾返潮的可怕天气,墙壁上都能淌出水来,大理石地板就像被水泼了一遍似的。
下班的时候,董懂在走廊上摔了一跤,屁股青了一块,真倒霉。倒霉还远不止如此,主任跟她说,上头要来检查,让她布置一下。第二天她忙了一天,回去发现腰疼得厉害,去医院拍片,说是尾椎有点问题。
这下好了,摔一次跤,伤了尾椎,还好没有错位。董懂扶着腰,像孕妇一样小心翼翼地走,居然在楼下遇见了安惟,安惟也看见了她。董懂赶紧迎上去,假装关心地问:“姨父,怎么了,你生病了?”
“董懂啊,你怎么也上医院?”安惟皱皱眉。
“我不小心摔了,伤了尾椎来拍片。”董懂老实回答,瞥了眼安惟身后的警卫,随后进来的还有谢婕,看他们的样子不像是来看病的。谢婕想说什么,看看安惟,最终没有说。董懂寒暄了一会儿,就告辞了。只是,走了几步,马上偷偷跟着安惟,发现他进了住院部的大门。董懂站在原地想了想,省立医院住院部有一层特殊病房,就是留给他们这些人住的。
董懂坐了另一个电梯,来到T12层,这是住院部的副楼,整整一层,同主楼用天桥相连,环境明显不一样,说是病房,其实是四星级宾馆的水准,听说护士一个比一个漂亮。董懂在天桥上徘徊了很久,见安惟从里面出来,赶紧闪进墙角,假装背过身去打电话。
安惟和谢婕一起来,探望的很有可能是……
不会的,应该不会。董懂背后尽是冷汗,这事情怎么这么悬疑……还是不要胡思乱想,安惟和谢婕还有可能是探望更高层的领导,万一贸然闯进去,被当成特务……呸呸,现在哪来的特务。
正犹豫着,电梯门又开了,董懂下意识背过身假装打电话,一个人登记了之后从她身边经过,飘来屡屡清香,她一看,竟然是欧阳夕。
说什么都要跟上去了,虽然很不光彩。登记的时候,董懂无奈……我究竟在做什么。
这一层很静,很多病房都没有住人,来往的护士医生也不多。每个病房之间都有高大的盆景,颇有情调。董懂眼看欧阳夕进了某件病房,就偷偷摸摸蹭过去,果然看见旁边墙上病人的名字是“安芷默”。
他得了什么病?
“你就不能给我留条后路吗安芷默!”欧阳夕一进去就歇斯底里,不顾一切朝病床上的人大吼。董懂被她吓了一跳,生怕护士们听见之后冲过来,发现她在门口偷听。董懂见欧阳夕连门都来不及关,就蹲在外面轻轻把门带上,假装这门是自动关上的,留了条小缝,以便偷看偷听。
她看见安芷默半躺在床上,身后垫了好几个枕头,白色的被子盖到腰部,被子上还有一层薄薄的褐色毯子。他没有穿病号服,而是穿了件宽松的墨蓝色高领毛衣,袖子拉高到手肘。
安芷默的表情,倒是沉静得很。
“后路?请教一下,什么叫后路?”
欧阳夕站在安芷默前方,董懂看不见她现在是什么表情,只觉得这个女人像是疯了。“你在报复我……你在报复我!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吗?你一上台就把我老公整下台?你……你还想把我也搞下去……”
不是吧?闫明豪是安芷默搞下去的?安芷默凭什么把闫明豪搞下去?董懂很不解,不知道安芷默为什么要针对欧阳夕,他应该不知道当年的事才对。
“我只能跟你最后交待一遍政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虽然我不是警察。”安芷默声音不大,语速也不快。
“……我求你还不成吗?我求求你!”欧阳夕居然跪下了,跪着爬到安芷默边上,“我把其他的钱交出来,你派调查组去拿,就说是他藏的,别说我……别说是我好吗?我不要坐牢!不要!我求你了安芷默……给我个后路……给我个后路……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她哭得很厉害,什么尊严都没有了的样子,跪在床边,“安芷默……我是小夕啊……我是小夕……我对不起你……你别这样对我……你想想大学时候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好吗?看在以前的份上,你别揭发我,我再也不敢了……”
“起来。”安芷默淡淡地说,丝毫不为之动容。
“不要不要……安芷默……我求你了……”欧阳夕死死跪着不肯起来。
“欧阳夕……我,也在纪委。”安芷默冷冷清清地说。
“新来的纪委书记……是你?”
“中央过来的调查组,我不想插手。”安芷默移开目光,望着窗外。他轻轻咳了两声,皱了皱眉。
“我是不是……说什么也没用了……”欧阳夕像死了一样,语气沉沉的。
“是。”
“我会进去几年……”
“……”
最终欧阳夕还是起来了,晃晃悠悠走到门口,忽然停下来回头望着安芷默,那眼神中分明是浓浓的爱恋。她咬咬牙,刚要迈开脚步,而董懂刚要找个地方躲起来——
“小夕。”
这个称呼,让董懂和欧阳夕的心同时一震,董懂心如刀绞,欧阳夕更是百味杂陈。
“我知道为了闫明豪,你一定会来找我。”安芷默很费力地弯腰从柜子里拿了一个纸袋子出来,欧阳夕一见里面的东西就又哭了,捧着它,又紧紧抱在怀里。
安芷默在喘粗气,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这是你以前亲手打好送给我的,我一直没有扔。她那时候不懂事,拆了重打,我差点冲她发脾气。就因为你的阴谋和我父亲的干预,我离开她五年,现在也没得到她,你该知足了。这是她和我付出的代价,现在轮到你了。我请求你,对她宽容一些。”
欧阳夕像宝贝一样捧着半截围巾和一团毛线,心里说不出的纷乱。
董懂躲在角落,看着欧阳夕抹着眼泪,慢慢离开。她忽然有点理解欧阳夕了,她和安芷默本来好好的一对,被安惟硬生生分了,才演化出以后那么多悲剧。如果安惟不插手,她和安芷默,自己和宋望合,也会是互不相干的两对。只是,这世界上的事,又哪是他们能想到的。欧阳夕帮闫明豪窝藏财产,咎由自取,只能说是罪有应得。
“非法窃听罪。”
这声音不大,刚好能被董懂听见。董懂一怔,唯唯诺诺,心里别别扭扭,最后只能推门进去,像以前一样,垂头丧气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
“感觉。”
原以为他又要“第一、第二”列举证据的时候,他居然跟她说感觉。董懂咬咬下唇,憋了很久,“你得了什么病?”
“流感。”
董懂翻了翻白眼,心想你可真娇贵!她刚要说什么,就看见医生走进来,微笑着说:“安书记,最近天气潮了点,可能比前天疼,您忍着点。”董懂惊讶地看看医生,那医生是个很会察言观色的主儿,一进来就看见董懂了,愣是什么也没问。他走过去,掀开被子,董懂才看见安芷默左腿上打着石膏,右腿膝盖缠着绷带,医生掀开他的毛衣,董懂更是倒抽一口凉气,他腹部的纱布上,渗着血迹!
流感的人……会伤成这样?!
怪不得他讲话慢慢的,淡淡的,那不是装酷,是他没力气说话!
“他出了什么事?!”董懂叫起来,抓着医生拼命摇,仿佛咆哮马教主附身。
医生看了看安芷默,指着他的腿,说了两个字:“车祸。”又指了指他腹部的伤,“子弹。”最后,很简洁有力地给了董懂一个非常恐怖的答案:“蓄意谋杀,好不容易抢救回来。”
安芷默+董懂=30%(一)
医生让护士给安芷默挂上点滴,然后交待几句。他们走了之后,董懂还是懵懵的,直到安芷默严肃地说了句“不准告诉外公”之后才回过神,喃喃着:“谁要杀你……为什么要杀你……”
安芷默皱皱眉,可能是什么动作牵动了伤口,疼的。董懂马上闭嘴不问,几步上前握住他露在外面的手,眼睛湿湿的。才对他心灰意冷,就忽然发生那么多关于他的事,让董懂之前的决心全部崩溃,要说心里还有什么放不下,那还是安芷默。
今时今日,董懂不知所措。
“回去吧。”安芷默把手抽出来,显得比刚才冷淡。
“不,我要照顾你。”董懂殷切地趴在他边上,目光一刻不停地粘着他,眼底仍旧湿漉漉的。她现在才发现,安芷默的脸色那么苍白,一开始没认真看,以为他保养得好,现在才知道是因为没有血色。
安芷默刚要说什么,门口进来一个警察。董懂回头看了一眼,就退开了。
“这不是董懂吗?”那个警察认出她来,董懂认真看看,回想一下,然后眼睛眨了眨:“你是……沈颐?”
沈颐穿着警服,英姿飒爽,他对董懂微微一笑,“好久不见。我前年调来省会,一直不知道你也在这里。”说罢,他转向安芷默,“逃逸的嫌疑人抓住了,昨晚招供,说是闫明豪指使,报复性质。”
“你们的效率很让人满意。”安芷默轻轻地说,闭了闭眼睛,像是很累了。
“呵,说得轻巧,我们从你出事那天就没合眼过。这可不是小案子,省厅几个文件下来,搞得人心惶惶。”沈颐不满地斥道,指着自己眼底的黑眼圈,“你自己也不小心点……要不要我们派几个人过来保护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