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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儿画好了图,我看了一会儿,将图牢牢记住,再用脚重新把沙地搅得散了,这才对松儿说:“你回去歇着吧,待明天早上起来,便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应了一声,眼神迷茫,转身就走,我想了想,又叫住她,问了她住处,这才放她走了。
熊猫儿在一旁听我们说话,此时也知事关重大,这才明白我今夜到来的真正目的,但仍有诸多不解,我也就索性从鬼窟之事开始,简明扼要地将事情都讲给他听。熊猫儿听完,眼睛骨碌碌一转,苦着个脸劝道:“如今既有了这个人证,也无需再进去查探了罢。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总归是不方便。”
我道:“那武功高得诡异的王家夫人不在,正好是将那几个人救出来的好时机,即便不能,也能抓王怜花一个现行。”
熊猫儿摇头道:“这丫头脑子是转不过来了么,仁义三老已快要到洛阳了,到时再引他们来这里不就好了。”
我道:“若等到那时候,恐怕鬼窟里失踪的那几个人早就被带到别的地方去了。”
熊猫儿叹了口气,道:“你这话有些强词夺理,不过又挺在理。你现在回去,我叫些弟兄来…”
我板着脸道:“猫大哥,你有时候也脱不开世俗偏见。不过是个暗门子,怎么就进不得了。”
熊猫儿一听这话,就差被激得跳将起来,拍着胸脯道:“呸呸,胡说八道,我就舍命陪君子,跟你走一遭又如何。”
我这才嘿嘿一笑,转身准备爬墙。院墙有些高,我纵身跃起,熊猫儿在我脚底轻轻一托,我一个借力,总算跳了上去。我扒在墙头往里看,外院处客人虽多,却极有条理,我又没做易容,难以混进去。只好回头冲熊猫儿道:“人太多了,混进去不大可能。”熊猫儿闻言贼笑了一下,打开葫芦灌了好几口酒,道:“瞧我的。”说罢大摇大摆便绕到正门去了,一边走一边咕哝道:“幸亏熊爷爷出门的时候带足了银两…”
不一会儿正门方向就响起熊猫儿的大嗓门:“都让开,都让开!”
人声嘈杂了起来,不一会儿又安静下来,熊猫儿粗声粗气道:“把你们的头牌姑娘叫上来…”
我不禁扑哧一笑,原来是去找茬的。王怜花此时正跟那头牌在内院快活,又怎能来迎接--这就叫做吸引敌人火力么。其实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坚持,只是隐隐觉得即将会发生一件极不好的事情——王云梦走得突然,那些被关在这里的人,很可能已经不在这里了。
千面正解
那边厢熊猫儿似乎已经闹了起来,无数护院都匆匆往那边赶去。以熊猫儿的武功,这些护院又如何拦得住他。妓院里稍微使得上力的几乎都往熊猫儿所在的地方涌去,嫖客则纷纷往我这边涌,龟奴们大声吆喝着,姑娘们惊叫着,一时间乱作了一团。我乘乱贴着房檐潜行,但越往里越不对劲,总觉得似乎太顺利了一些,那股不安感越发强烈了起来。先前曾下定决心,就算里面是虎穴,也要闯上一闯,现下也有些动摇。
连续穿过了几个呈环抱式的小院落,终于看到最深处的里院。外院灯火通明,里院却是黑黝黝一片,并未掌灯。我从房檐溜了下来,仔细辨认,此处正是那天我见过的那幢大宅。按理说王怜花就在里院,但此时这里黑漆抹乎一片,明显反常,恐怕是布置过了的,再加上一路无人拦我,今日是万万不能进去的了。
我掉头准备溜之大吉,这时身后忽然炸起嗤的一声响,我回头一看,外院那里一簇细细的红色焰火破空而起,明显是发信号的。
接着里院的灯光忽然一间接一间的亮了起来,每间房内都走出几个执刺的白衣少女,将我团团围住,且合围之势大有玄机。我凝神瞧着这些少女的姿势和走位,这些人个个训练有素,阵法极严密,一时半刻根本突破不了,我不想浪费体力,便站在原地不动,只等正主出现。
不一会儿王怜花走了出来,身边跟着个极妖艳的女子。王怜花一见是我,居然露出讶色:“怎么是你?”
我道:“那你以为是谁?”
这时身后忽然有人发出一阵惊呼,我一回头,只见一个修长身影正在那些白衣少女结成的阵的另外一边周旋,也不见那人如何使力,双手行云流水一般左拐右带,少女手中的刺便一一脱手,阵型也散了。那些少女见武器脱手,纷纷上前空手阻挡那人来势,可惜过去的无一不是在两三招内就被点倒了。
那身影不进反退,衣袖上下翻飞,双手仿佛有磁性一般,引得那些白衣少女个个不由自主,仿佛潮水一般往他那涌去。此人武功修为已经绝高,居然能以空手破上流阵法,掌风所到之处,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已将那些少女的衣裙刮得猎猎作响。我瞧那人身法,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王怜花眯着眼睛瞧着那人身影,神色波澜不惊,道:“贵客来了。”语气中隐隐含着一丝兴奋。他身边那妖艳女子软软倚在他臂弯旁,曼声道:“都散了。”语声极轻,但那些白衣少女立马全部停下手中动作,迅速向后掠去。我瞧那些少女动作整齐划一,也不知受过多少训练,顿时暗暗心惊,想不到王怜花还有这样的能耐。
待那破阵之人来到我面前时,我觉得自己的眉头都要拧成麻花了。
沈浪身穿一袭黑色劲装,头发并不像平时那般束得散漫,而是紧紧地绾成一股,英气逼人,想来今晚也是有备而来。见我站在场中,他微微弯腰,道:“你没事罢?”
原来自己是白忙活一场,人家早计划得好好的了。我干巴巴道:“没事。”接着撇过头去,悻悻道:“你伤好得倒快。”
沈浪似乎重重舒了口气,接着微笑道:“实不相瞒,那伤早就好了,否则又如何引得狐狸出洞。”
我本来还是有些生气的,但见了沈浪眉目间的关切神色还是生不起气来了,只好叹气。
王怜花站在一旁,仍旧一脸惫懒的样子,道:“客人不少,今晚在下这简陋居所真是蓬荜生辉。”说到这里,用眼光扫了扫沈浪,笑道:“景兄来得倒及时。”
沈浪略略一拱手,道:“王公子既然已知道真相,又何必再来挖苦沈某。还请王公子高抬贵手,放了那些被囚禁之人。”
王怜花打了个哈哈道:“在下曾说过,空口无凭,但请拿出证据来,沈兄切莫血口喷人。”
王怜花说完这句,沈浪并不接话,于是便是死一般的寂静。
这两人脸上都笑得是一派祥和,更无丝毫戾气,只是气氛委实古怪得紧。
月色正好,两个英俊男人相视而笑,一笑就是半天,脸部的肌肉都不带动一动的--这景象任谁看了都会浑身鸡皮疙瘩吧。这又不是比什么一二三木头人--这时王怜花身边的妖艳女人忽然格格娇笑道:“男子汉做事需得爽利些,这样看来看去算什么事儿。”说罢拍拍手,我们身后的白衣女子让出一条道来,一个足有两米多高的“巨人”便慢吞吞地走了过来。那巨人走得近了,我这才发现此人正是我上次在密道中周石板的人,他浑身涂满了金漆,此时在月光之下,倒有些像是天上的金刚一般威猛。他手里捏小鸡似的提着个人,待走到我们面前,这才轻轻将那人放在我们面前。
那个被巨人抓住的人正是熊猫儿。熊猫儿个子不矮,身材也精壮,但和这大汉一比,就如同小巫见大巫了。
沈浪抢上一步,在熊猫儿身上拍了两掌解开他穴道,熊猫儿腾地跳了起来,愤愤骂道:“格老子地,王怜花你养的这是个什么怪物,浑身皮肉厚得如同钢铁,打也打不穿,更身兼一股怪力--”
王怜花挑了挑眉道:“你这醉猫喝醉了就想来我这儿闹事,不这样如何制得住你。”
熊猫儿呸了一声道:“我未曾喝醉,我瞧你分明是心虚,如今人赃并获还想抵赖么。”
王怜花诧异道:“哦?什么人,什么赃?”语气中却是含着笑意的。
熊猫儿一指我道:“绾绾那日亲眼瞧见你这宅院的事,难道还有假?”
王怜花摇摇头道:“若小绾儿说是就是,那我说不是又为什么就不是了呢?”
熊猫儿被他这一番绕腾说得哑口无言,只好回头看沈浪。
沈浪束手站着,神色间一派云淡风轻。“王公子又怎么解释园中这许多的白衣女子?”
王怜花将手放在身边女子发际,手指轻轻绕着那女子的头发,慢吞吞道:“这个在下便不知了,在下今次不过是来找香儿叙叙话的,若要问这些女子出处,恐怕还是问此间主人为好。”
我揶揄道:“素闻某人有千面公子的美誉,今日方知这千面的意思。”
熊猫儿很配合地点点头,表情极认真地道:“是极,老王这几千层的面皮,厚起来可真叫一个…嗯,那个词儿怎么说来着?神仙放屁--不同凡响。”
神仙放屁、不同凡响这八字一出,我顿时被逗得笑出了声来。沈浪听我们一唱一和,脸上笑容越发灿烂起来,王怜花身边那名叫香儿的妖艳女子也不禁掩唇轻笑。王怜花倒是不恼,仍旧一脸无辜地看着我们。
沈浪道:“今日有些晚了,实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香儿神色一变,眼神陡地凶狠起来,盯着我道:“诸位当我这院子是随便来去得的么?今日你们一闹,婢子这生意算是砸了,往后谁还敢来我这儿快活?”言语间身上有股狠厉气息散发出来。
沈浪往我身前跨了一步,对那女子的凶狠模样恍若未见,淡淡道:“姑娘这是什么意思?”双目炯炯回视着香儿,面容忽地一肃,气势陡地也凌厉起来,我们都从未见过沈浪有如此硬气的时候,众人不由得都是一怔。
香儿也是一滞,目光闪烁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道:“诸位最好有个交待。”
我转向王怜花道:“公子可还记得明日之约?”
王怜花愣了愣,道:“自然记得。”
我道:“那再好不过,明日午时,香儿姑娘也可一起来王森记瞧瞧,我自会给你一个交待。”
香儿闻言神色又是一冷,王怜花忽然紧了紧放在她腰上的手,香儿不由得低呼一声,转头望着王怜花。王怜花将脸庞凑近她的,在她耳边絮絮说了些什么,香儿顿时眼神迷离起来,面颊一片绯红。王怜花邪邪一笑,有意无意瞥了我一眼道:“各位自便。”接着拦腰抱起香儿,转过身走了。
这两人大庭广众之下上演激情戏,熊猫儿在一旁连连干咳。我也觉得有些尴尬,当下三人出了院子不提。
回去的路上,我忽然觉得就这么让松儿走了似乎有些不妥,遂将此事告知沈浪,三人一起往松儿住处去了。按照松儿所说的地方,我们来到一幢普通的宅子前面,我叩了叩门,无人来开。熊猫儿上前轻轻一推,门竟然开了一条缝。沈浪道:“恐怕不妙。”手上一加力,推开房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
请跟我一起欢呼:“啊你这品德败坏的作者终于肯更正文了么!”
好不容易苦苦支撑码完这章忽然又来了点感觉。。就情节发展而言,你们好歹给我点意见啊啊啊
ps:才发现图片链接不能用。。现在可以看了 … …!重复一遍 是新坑人设,而且是因为我懒没有上色的新坑人设。请不要问我此“人”的性别。。
松殒
作者有话要说:爆发之一更。。
忽然看到有亲留言说王同学的尾巴露出来了 很萌
于是三分钟涂鸦
瞧瞧我多么敬业 这就叫做:图文并茂
哈哈 我捂起了鼻子,那血腥味太浓,几乎中人欲呕--沈浪和熊猫儿双双冲了进去,我则一步一步往里蹭。
屋内没有灯光,熊猫儿从怀中摸出一只火折子哧啦一声点燃,顿时有些些许微光。小院中间的天井旁倒着五六个人,显是刚死不久,其中一人胸口被挖了个大洞,鲜血还汩汩地往外冒。我顿时觉得浑身血液冷透,松儿…
我强忍吐意想去看,沈浪将我拦住,道:“你在这里等等就好。”说完就叫熊猫儿举起火折子,自己蹲下身去翻动死人尸体。我道:“是个女子,大概是作男子打扮的,身上穿的是灰色衣裳。”语声已有些颤抖。其实我也不是没见过死人,小时候在衡山几乎走两步就能发现一具尸体,不过那时候大雪封山,尸体早被冻得梆硬,哪像现在鲜血味浓重,更重要的是这几人死状都极其恐怖。
过了一会儿,沈浪将其中一个女子尸体扶坐起来,回头问道:“是不是她?”
我禁不住低呼一声。那女子的面容已然辨认不出了--她面容被刀子划了无数道口子,皮肉外绽,血污糊在脸上,样子极其可怖。
熊猫儿也啊了一声,道:“这是谁下的手,好毒辣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