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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正大让你看到他们身影的?于是细细点拨我,道以心眼视物,即便小如毫毛,也可一击必中。
于是我闭上眼睛,每日和蜂鸟周旋。从起初的一群,到后来的只余一只,我的剑已经快得只有残影,而异眼那〃知阴阳〃三字的意思也渐渐浮出即便闭上眼睛,异眼还是异眼,那些不易捕捉到的,闭上眼睛反而能〃看〃得更清楚。
这一年除了与蜂鸟比试再也没有其他换过其他鸟类,练的是攻守结合、以及剑的准与快。练到蜂鸟只剩一只的时候,白鹤又教蜂鸟一只一只重新加上,并布置作业,要我以剑带其中一只蜂鸟某处的一根羽毛回来。开始我也觉得是天方夜谭,殊不知这一门作业其实就是练眼力和剑的准头直到所有的蜂鸟都被我刺得掉了一半的羽毛,白鹤这才说,我可以出师了。
这时,我已经快要17岁了,终于算是长大成人。潜心练武的三年里,我并没有再去参与仁义山庄的杂事,直到有一天无意中听到童子的对话。
〃你注意到了么?这两年总有个人来山庄取赏银。〃煎药的淼儿对厨房里切菜的伙计道:〃这人倒也奇怪,每次来了,总是喝一杯酒、取了银子就走的。〃
那伙计道:〃是了。上次贴画像的童子生病,我去替他贴的时候,曾见过那人。他虽然常来,但咱们山庄的客人也不少,怎地偏偏注意到他?〃
淼儿脸上露出微窘的神态:〃那些江湖中人个个模样都怕人得很,唯独那少年,虽落拓了些,长的是极好看的…〃
〃淼儿!〃我微笑着从房顶一跃而下,衣袂飘飘,一时间两人都看得呆了。
淼儿赞叹地道:〃绾绾小姐还是这么好看。不,是一年比一年好看了。李强,你说是也不是?〃
那叫李强的伙计憨厚地摸摸脑袋道:〃是极,是极。〃只略略看了我一眼,便回头望着淼儿,那眼中有一股柔情,显然是对淼儿有意的。李强是个好人,而且十分痴情。我最喜欢他无论是多么好看的女子,都不会多看一眼,而只把淼儿放在眼中这一点。
我微笑道:〃方才听我们淼儿说到有位年少才俊的大侠,英勇无比,侠肝义胆,最妙的是那一张风流倜傥的脸蛋,教我们淼儿也动了凡心。〃说罢偷偷瞄了李强一眼,他果然神色一黯。
淼儿却不羞急,只是笑眯眯地眨了眨眼睛,道:〃绾绾小姐误会了。淼儿可没说那些侠肝义胆的恭维话。〃
我打趣道:〃可都在你脸上写着呢。〃
淼儿还是笑眯眯地道:〃是,那少侠确实年轻有为,连李老爷也赞他并非池中物。只是,淼儿却并非为自己,而是为另一个人打算的…〃
我挑起眉头,疑惑道:〃是谁?〃
淼儿只微笑看我,并不言语。
风雪故人来
〃小姐啊,你已经十七了,怎么还不想想…终身大事?〃淼儿促狭地看着我笑。
这小妞,居然学会了反将一军…我无奈地揉着额头。这些年来我并不见外人,可齐智却觉得我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不能总呆在仁义山庄里。毕竟仁义山庄是江湖人士来往之地,三教九流皆有,偶尔还有来寻仇的。因此齐智说绾绾身世有些奇特,但总归是到了年龄就要做该做的事…一想到成亲,我不禁打了个激灵。搞什么!本姑娘还要仗剑江湖,快意人生呢…
齐智总说长兄如父,可是我唯一的长兄也不过是后来认识的冷三。冷三是个冰块,这谁都知道;多亏冷三那油盐不进的性格,无论李长青和齐智怎么劝,冷三也只用那万年不变的扑克脸和紧抿的嘴唇直接无视那两人。其实我明白冷三最知道我的心意,只是以他的性情并不会说些什么,也只能做到这程度了。
于是我开始长吁短叹起来,盘算着如何离开仁义山庄了。
这契机,很快就到来了。
风雪漫天,此时已是寒冬。开封护城河西,仁义山庄屋檐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雪,于怒啸的寒风中伫立。远远看去,山庄建筑千檐百宇,气象恢宏高大的门户终年不闭,门前雪地上蹄印纵横,却没有人影。
这天,齐智亲自发帖,邀请了武林中最近成名的七大高手前来庄中商议要事。
仁义山庄终于决定有所动作了。
我站在屋内,将探子回报时送来的腰带一一用软剑挑开,拿出里面的纸卷。李长青面露忧色,待我拆完纸卷,方幽幽叹了口气,转头对齐智道:〃你我穷数年心血,费数百人之力,所寻访出来的,也不过只有这些了,但愿……〃说到这里,他轻咳一声,住口不语,眉字间忧虑更是沉重。齐智微笑宽慰道:〃既已尽力,总有成功的一日。〃
我情知这些关于柴玉关的情报也不知道耗费了多少人力、折损了多少精干探子方能得来。只是屋内气氛凝重,让我好生不自在。这时连天云啪地一拍掌:〃莫愁,莫愁。那柴玉关再如何狡诈,左右不过是一个人,难不成还能将咱们吃了?〃
连天云这一搅,气氛这才稍稍缓和了些。我心系冷三,眼下已是寒冬,他和冷二坐在外间守候那些提着通缉的人头来讨赏的人,想必桌上的酒也凉了。这时节喝凉酒最伤身体,我悄悄退出房间,去厨房拿了一瓶温好的酒去换。
顺着贴告示的风檐走到冷三冷二坐着的院子,这两人还是没变数九寒天的,两兄弟坐在装死人的棺木上,仿佛是坐在寻常的暖炕一般自然。冷三拿钩子钩着盘中的花生米,冷二则是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凉酒,每喝一口都要咳嗽一番,但还是止不住地往嘴里灌。我看到他俩这样就觉得从头到脚一阵发冷,要说有什么比这天气更冷的,要数他俩的那张一模一样的冰窖脸了。。。
我笑着过去把手中的热酒往棺盖上一撂,顺势一屁股坐了下来。〃冷二哥,这凉酒还是少喝为妙。〃
冷二也不言语,只是看了我一眼,便乖乖地把杯中酒倒在地上,取了热酒来喝。
冷三把盘中的花生往我面前推了推,我拈起一个吃了,道:〃这又是在等谁呢?方才厅中来了一群凶神恶煞的人物,李叔叔说要开宴尚要等一人到。〃
冷三开口道:〃人。〃
我呵呵地笑了:〃我也知道是在等人。只是想知道是什么人罢了。〃问完自己也觉得是得不到回答的,便站起来紧了紧身上的毛裘,把风帽拉到脑袋上盖住了半边脸,跃上了房顶往远处看去。
不多时,漫天雪花当中就有两骑马远远奔来。我本就目力极远,只见当先的一匹身上坐着个活人,后面的一匹驮着的是个尸体。
我心中一动,隐隐猜到来者是谁了。
两匹马脚力极好,模样也很神骏,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庄门口。冷三和冷二对望了一眼,便起身去迎。来人将风檐下的一张告示撕了拿在手上,另一只手挟着尸体而来。我眯眼将身子缩了缩,雪白的皮裘裹作一团,只余鼻子和眼睛露在外面。尸体这些年来倒是见的多了,天天拉着棺木往外送,想不看也不难。
那人手里抓着的是赖秋煌的那张告示。赖秋崲是个极为淫邪的采花贼,绰号三手狼,作恶七载,工于心计,极为难缠。齐智兄弟三人一直对此人头疼不已,因此山庄就贴上了这张告示,悬赏五百两雪花银。
这下我就真的确定此人必是沈浪无疑。
冷三用铁钩挑起尸体看了看,随即快步入院通知李长青等人。不一会儿那边就传来了连天云的大嗓门:〃俺知道这三手狼是人宰的,就是想知道是甚么人!冷三,你这狗娘养的,难道就不能多说一个字?〃话音未落,就传来了乒乒乓乓地打斗之声,我不禁好笑。冷三最不喜别人口出污言,连天云偏偏要撩拨他,这两人在庄中也算是一对活宝。
我凝神看着沈浪,他头上的风帽压得挺低,只能瞧见下面的半张脸。
单瞧下巴,自然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仔仔细细地瞧,也只能瞧见他嘴角挂着的一抹有些懒怠的笑容。
冷二递给沈浪一杯酒,沈浪自是接了,仰头一饮而尽。就在他仰头的一瞬间,我正好瞧见他的脸。
那张脸虽然与我见过的那个少年的模样不同,但轮廓中依稀瞧得出来,竟与我记忆中那个少年有九分神似。
想到这里,惊觉原来过去的事非但没有忘,反而记得十分清楚,只是自己一直不去想罢了。复又想起沈天君,心中微微生了一股凄怆之感,脑中当年的情景一幕幕重演。可惜,物是人非,如今他怕早已不认得我了。
我自嘲地笑了笑,也不去看沈浪,自站起身来,拍拍斗篷上的雪,换了副少年声音,高声道:〃二哥,我回去看看。〃
冷二略微点了点头,我回过身去,提一口气,循着屋檐的尖角儿跳着,往花厅的方向去了。
我跳下屋顶的时候,正瞧见冷三抡起钩子,跟连天云打得天翻地覆的情景。冷三一钩不着,突然出掌,连天云正全神贯注躲着那铁钩,哪里防着这一手。
我连〃停手〃都来不及说,只听嘭的一声,冷三一掌把连天云打得没入了风墙。
连天云愣是将那风墙硬是砸出了一个大洞,一时间墙皮簌簌下落,齐智叹了口气,连连摇头。
冷三那一掌也并非真打,劲力尽数被风墙卸去了。连天云一个筋斗跳将出来,刚一落地,可怜那风墙又发出轰隆隆一声响,塌了。
连天云吃了个大亏,哇哇大叫正要发作,就被齐智喝住了。这一对儿活宝,还真就只齐叔一人制得住。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李长青早已习惯,也不去理他们,自细细翻看尸体,过了一会儿方喜道:〃果然是赖秋煌。瞧这死状,必定又是那少年所为。〃
〃他既已来过多次,怎地还是对他一无所知?〃齐智皱眉问道。
〃他每次前来,总是惜字如金,说话不超过十个字。问他姓甚名谁、师承何处、从哪里来,他也只是笑嘻嘻地摇头。〃李长青回道。
〃妙极,妙极!〃连天云忽地拍手大叫,〃这牛脾气倒也和冷三无二,只是人家尚且会笑一笑,不像冷三那死人面孔,只要看过一眼,保管半夜都叫他吓醒!〃
冷三神色一凛,连天云连忙跳开三步,大家都不禁失笑。我连忙道:〃三哥,莫要和朱氏云天炼斗气,且先取了赏银与人再说。〃
闻得这朱氏云天炼这五个字,大家再也彬不住一起笑了起来,就连冷三的眼睛里有闪过一丝笑意。他伸出手掌道:〃五百两。〃
连天云又去撩拨:〃又不是你拿,你这般着急作甚么?〃
齐智抚须笑道:〃这便是冷三可爱之处了。只要是他认定的事,必定做得一丝不苟,无论你是何人,都休想求他通融。〃说到这里看了我一眼,又笑道:〃只有对绾绾这个小妹妹,才有说话的余地。〃
李长青转入内房拿了银子交到冷三手上,齐智叮嘱道:〃绾绾,你与冷三交银子给他,但务必别让他走了。〃
冷三接过银两,便和我双双往沈浪处走去,只见沈浪正盘坐在地上与冷二对酌。
冷三将银子交到沈浪手上,沈浪拱了拱手,便欲离开。冷三急忙上前拦住,沈浪往左迈一步,他也往左迈一步。沈浪若往右,他也急忙挡上。我看他两人如此情状,也有些好笑,遂上前一步,道:〃少侠留步,庄主请厅上用酒。〃
沈浪转头看我,微微一笑,道:〃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
这〃留〃字刚一出口,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我只觉得眼前一花,沈浪就已经越过冷三,直奔墙外去了。他含笑立在墙头,朝我与冷三挥手道:〃好意心领了,只是。。。〃
他后半句话尚未说完,冷三已抡起铁钩往自己脑袋上砸了下去。
我在心里赞了一声好,冷三看似木木的,实则是有急智沈浪大惊回转,掌力发出,铁钩马上偏了方向。
这一下来得急,沈浪头上的风帽滑落,露出了本来面目。
沈浪面相自然是英俊的,但最为引人的,还是他的神情。他人虽穿得落拓,那股气度却是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
一瞧见那张脸,我又想起那段往事来,转念一想,这书里的人物出现在面前,还真是一桩妙事。
沈浪问冷三:〃你这是做什么?〃
冷三冷声道:〃你走,我死。〃
沈浪先是愕然,随后叹道:〃我不走,你不死。烦请带路罢。〃
冷三一言不发转身就走,我连忙跟了上去。只听身后沈浪轻声道:〃阁下好妙的手法,仁义山庄果是卧虎藏龙之地。〃
我低声道了句不敢,一路行去大厅不提。
作者有话要说:修文
英雄宴
进得大厅里,只见那七大高手各自占了一桌,神情都极其倨傲。我心下其实是很轻视这些自以为是的所谓武林高手的——总觉得齐叔、李叔广发英雄帖叫他们来,是没有多大用处的。要知道这些人虽占着个侠名,真正有侠心的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