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和白素通了一个电话而已。这信是谁送来的?多半是酒店方面的顾客的致意之类。
我先关上门,然后取起信封来,信封没有封口,打开,里面是一张普通的问候卡,
这种问候卡,在美国到处有售,问候卡上,并没有我的名字,也没有送卡人的名字,竟
然是一张无头卡。
我闷哼了一声,性格使然,我喜欢明来明去,最不喜欢这种藏头缩尾的行径。
所以,我顺手准备将那张问候卡抛进废纸篓去,但就在这时,我看到问候卡上的图
画,看来是取自童话故事“小红帽”的。
(戴小红帽的女孩子去探望她的祖母,狼扮成了她的祖母躺在床上准备把小女孩吃
掉,小女孩凭自己的机智,战胜了恶狼。)
(小纳的话不错,即使在童话故事之中,也充满了你死我活的战争游戏!)
那是十分普遍的一个童话故事,本来也不会引起我的注意,画上有小女孩,有狼,
还有一个老妇人,当然是小女孩的祖母。
令我陡然一怔的是,画上的那个乾瘦的老妇人,看起来,竟然极其面熟。本来,我
是没有理由一下子就想得起这个老妇人像谁来的,至多只觉得她面熟而已,可是就在昨
天,一群情报人员,才向我提起过传奇性极浓的俄国特务,盖雷夫人,所以这时,我一
看到问候卡上的老妇人,立时就打了一个突,像极了,这老妇人像极了盖雷夫人!
我著亮了大灯,再仔细一看,就可以肯定,相似,绝不是偶然,而根本那是一个极
出色的人像画家,根据盖雷夫人的样子画下来的。
而且,我也进一步肯定,这张问候卡,根本不必署名,因为它本来就只是盖雷夫人
专用品。因为在卡上印著的字句是:“狼能扮成老祖母,老祖母也可能扮成狼。小心,
老祖母向你问候,多半会给你带来极大的麻烦,但如果你有小红帽的机智,那也可以使
你有一次惊险难忘的经历。”
我看了之后,咕哝地骂了一句,心想:这倒好,才和一个美国特务在酒吧大谈人类
劣根性,又接到了俄国特务的问候卡,那我算是什么?是国际特务争取对象?
当然我不会因此觉得飘飘然,我的宗旨是不会改的,不论是哪方面的特务,我都敬
鬼神而远之,如果他们真要缠上身来,我忽然有了一个顽皮的主意,不妨把一个传奇人
物介绍给他们,这个传奇人物我有一面之缘,他是外号亚洲之鹰的罗开。
这位罗开先生的花样,可能比我还要多,不久之前,就曾听说他曾和苏联的一个女
特务(当然不会是盖雷夫人那样的老妇人),一起驾驶太空船,到太空去寻找两个失了
踪的人造卫星。
让各地特务去和他打打交道,应该是很有趣的事,只可惜这位先生独来独往──他
的外号是“鹰”。行踪飘忽,全然无法与之联络。
想法归想法,眼前的事实,也不能不顾,我必须郑重考虑,盖雷夫人这样身份的人
,何以会向我致送了一张问候卡。
正如问候卡上所印著的文字一样,她的问候,可能给我带来绝大的麻烦,至于什么
惊险难忘的经历云云,我不希罕,我的惊险怪异的经历之多,大抵是天下第一的了。
最乐观的设想,自然是这个老牌俄国特务,恰好在纽约有活动,知道我也在这里,
就念在曾有见面之情,来问候一下,就此而已。
当然,在我作这样“乐观的想法”之际,我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还是实在一点
的好。
实在一点的设想是:她有事要找我,多半是有求于我,不然,她才不会那样客气,
而且,她留意我,或是她的手下留意我,已相当久了,更可能是从华盛顿跟踪来纽约的
,那么,我和小纳的会面和交谈,一定也全在她的监视范围之内。一想到了这一点,我
像是全身爬满了毛虫一样地不舒服,觉得无论如何,有必要通知一下小纳。
所以,我立即离开房间,又走进了酒吧。一进去,就看到小纳和那红发女郎,搂作
一团,小纳的手,正从那红发女郎的低领衣服之中伸进去,那红发女郎陡然一震,小纳
的手也缩了回来,在他的手中,多了一支如同普通唇膏大小的东西。
同时,小纳的酒意,也在刹那之间,陡然消失,警惕矫健得像一头猎豹一样,先向
我使了一个眼色,然后目光如炬,盯著他的猎物。
那红发女郎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我在他们身边坐了下来,小纳道:“这位女士玩
游戏的本事不够大,虽然我相信她把我们刚才的谈话全部录了音。”在我的房间中,已
经有了盖雷夫人的问候卡,我就是为了要警告小纳而再走进酒吧的,所以眼前发生了这
样的事,对我来说,一点也不觉得奇怪。我只是佩服小纳的机警,他假装在有酒意,过
去撩拨那红发女郎之际,一定早已知道那红发女郎曾做过什么的了,可是我自始至终和
他在一起,我就没有这份“敏感”。
我冷冷地问:“这位女士犯了什么错误?”
小纳高兴地笑了起来:“她竟然从头到尾,不向我们看上一眼,她装成是在酒吧中
找寻异性伴侣的单身女郎,这本来是好主意,酒吧中有的是这种人,谁也不会加以特别
的注意,可是一个不向两位英俊男士望上一眼的单身女郎,那就有问题了。”
我不禁失笑,小纳说得有道理,这位红发女郎太小心了,为了怕引起我们的注意,
不敢看我们,可是事实上却恰好相反。
我道:“或许,她对我们没有兴趣?”
小纳点头:“也许,但既然认定了她值得注意,就很容易发现她的发夹的一端,像
是太大了一点──”
他一面说,一面伸手,绝不客气地,就从那红发女郎的鬓边,把她的发夹,取了下
来,交在我的手上:“你以为现在偷听,把偷听到的记录下来,还要在我们的桌子下面
放偷听器吗?那是十多年之前的事了,定向声波搜集仪,可以在一百公尺之内,把我们
的谈话,一字不漏地记录下来。”
小纳讲到这里,陡然站了起来:“小姐,你被捕了,请别拒捕,结果是一样的,只
不过使你当众出丑而亡。”
红发女郎脸色煞白,嘴唇掀动了几下,没有发出声音来,她的神情,倒颇有楚楚可
怜之感,但是“卿本佳人,奈何作贼”,自然也不值得同情,在游戏之中,她已经是负
方,不能再玩下去了。
她犹豫了一下,也站了起来,就在这时候,女侍突然走过来,满面笑容,道:“各
位的账项,已经由各位的朋友付掉了。”
小纳愣了一愣,我也一愣,在这时候,我只能肯定一点,付了账的“朋友”,同时
一定给了女侍可观的小账,不然,她不会笑得如此灿烂。
女侍又道:“那位老先生说,等你们两个人站起来时,我就可以过来告诉你们。”
小纳的声音像是在呻吟一样:“老先生?什么老先生?”
女侍作了一个“谁知道”的表情:“老先生有字条留交给你,先生。”
女侍取出字条来,小纳一伸手,抢了过来,打开,字条上写著:“对,人是喜欢各
种各样游戏的。小孩子有小孩子的游戏,所以小孩子只注意小孩子,忽略了老祖母也一
样参加游戏的。把已吃到手的棋子放回棋盘吧,吃了一只棋子,绝不代表赢了棋戏,相
信老祖母的忠告。”
小纳立时抬头向我望来。
我的声音,听来纵使不像呻吟,也不会好听到哪里去,我只说了一个人的名字:“
盖雷夫人。”
六、魔鬼暗礁
小纳用力握著拳,挥了一下:“该死,老妇人扮成老头子,自然再容易不过。”
我摇了摇头:“别告诉我你曾注意到酒吧中有一个老头子。”
小纳坦然道:“没有,她是真正的情报工作者,在任何场合,就像沙滩上的一粒沙
,有著天然的保护色,使人家发现不了,你怎么一看字条,就知道是她?”
我把问候卡的事说了,小纳咬著唇,向那红发女郎看去,红发女郎已经镇定下来,
道:“老祖母说,有很多时候,不一定是敌对,而是可以合作的。”
小纳悻然道:“什么意思?”
红发女郎耸了耸肩:“我也不明白,她只是说,至少目前,没有敌对的情形出现。
”
小纳冷笑:“那么偷听我和卫斯理的谈话──”
红发女郎道:“只是为了进一步的合作,她说,如果我失了手──她料定了我失手
,老祖母往往料事如神,就把这一份文件给你,你会有兴趣,而且,一定可以交换我的
自由。”
她说著,已取出了一只信封来,把信封交给了小纳,信封上有俄文打字机打出来的
一行字:“中央最高军事学院对巴曼少将检查的报告”。
小纳在一看之下,几乎连眼珠都凸了出来,打开信封,里面是极小的一片微型软片
,要通过特殊的仪器,才能看到它的内容。
小纳连犹豫都没有犹豫,就挥了挥手,那红发女郎笑了一下,摇曳生姿地走了出去
。
我道:“你怎么知道底片上一定是信封上所写的那份文件?”
小纳吸了一口气:“游戏是有规则的,我相信盖雷夫人不会违反规则。我所不明白
的只是:她为什么要把这份文件给我?”
我一点头绪也没有,只是道:“那,应该就是巴曼少将五月二十九日在莫斯科时进
行的检查?”
小纳道:“当然是,卫,有兴趣和我一起去看看这份报告?”
我好奇心相当浓,实在想跟他去看一看,可是我同时也想到,我现在的处境,已经
相当古怪了,古怪到了几乎已经不能退出的地步,但还是可以不参与他们之间的所谓游
戏。
但如果我跟小纳去,看了这份报告的话,那等于是我又跨进了一步,再要退出,就
变成不可能了。
所以,我在想了一想之后,故意大声道:“不,我没有兴趣。”
我故意说得十分大声,是我相信,酒吧中,极可能还有盖雷夫人的人在,那个柜台
后的酒保,正在弹奏“昨天”的黑人钢琴师,两三个女侍,七八个顾客,其中任何一个
都可能是盖雷夫人的手下。
我说得太大声了,几乎引得所有人都向我望来,这也正是我的目的,我不但要告诉
小纳,我没有兴趣,重要的是,我也要让盖雷夫人知道,我没有兴趣。
小纳还想说服我,我神情十分坚决地挥了一下手,再表示拒绝。小纳无可奈何:“
事情很怪,卫,你觉得不觉得,对方竟认为在这件事上,可以和我们合作──”
我立时打断了他的话题:“不是我们,是你,我和你不是同一方面的。”
小纳道:“好好,不必再咬文嚼字了,我知道在中国话中,‘我们’和‘咱们’是
有分别的,但是英文中没有,刚才我是说‘我们’,不是‘咱们’,你不必太敏感了,
你不觉得事情有点怪?”
我由衷地笑道:“怪不怪,都不关我事,而且我有事在身,我这次到美国来,要探
索研究的这件事更怪,你要不要听一听?”
小纳一愣之间,我已经道:“有一个世界知名的职业杀手,外号叫‘要命的瘦子’
,他死在澳洲的沙漠中,临死之前,留下了一个地址,一柄钥匙……”
小纳忙道:“对不起,我没有兴趣,我脑子中已被黑海舰队的怪事塞满了。”
我道:“是不是,这件事,其实比你现在想弄明白的事,有趣不知多少,可是你没
有兴趣,而我,对你的事,也同样地没有兴趣。”
小纳无可奈何,他显然心急著要找地方去看那份有关巴曼少将的医学检查报告──
这份报告竟会由盖雷夫人交到他的手中,实在不能不承认有点怪──所以我们一起走出
酒吧,一起进入升降机,我到达房间的那一层,就和他握手告别。
回到房间,我立时收拾了一下行李,离开了酒店,直赴机场,搭乘最早的一班飞机
东归,因为我料到小纳一定还会来烦我的。
我料得不错,小纳果然在两小时之后来找我,但我早已上了飞机,他自然找不到我
,这是后话了。
小纳找不到我,依照他原来的计画,到土耳其的锡诺普去,亲自去调查神秘的连续
的失踪事件。
在这里,由于叙述到小纳的行动,所以有些要补叙出来的,首先,自然就是他到手
的那份“顶级绝对机密”报告的内容。
小纳在和我分手之后,立时前往纽约一处隐蔽所在的一个情报站,当他到达之后,
他立时应用了可以观看微型底片的仪器,也看到了这份报告的内容。
报告的题目相当长:“最高中央军事学院对海军少将巴曼的检查报告”,又有一连
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