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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月光明媚皎洁,映着一室的迷离香艳,营造出一种别样的氛围。
事毕,易谦臣起身站在落地窗前,不知不觉中又是一阵莫名的怒气冲顶的涌了上来,将玻璃杯重重的摔在脚下,啪啦一声尖锐无比,玻璃易碎,声音虽然清脆却也寂寞。他身后裹了浴衣的方怡被吓了一惊,慌忙跑过来,尖声问:“臣,这是怎么了?”
他懒得转身去看,带着厌恶的说:“方怡,你先回去吧。我今天心情不好,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女人柔声软语的哄他说:“你心情不好可以和我说啊,不就是摔了个杯子嘛,我帮你扫了它,别生气了。”
易谦臣最见不得这样讨好般的低声下气,“滚”就要破口而出,但最终仍只是甩了手说:“你走吧,我想清静清静。”
少顷,大门被关上了,顺便把咔嗒咔嗒的高跟鞋声阻在了门外,果然清静了,可是,他心里还是不得舒坦,如何能舒坦呢。他最最不待见低声下气,却总是在想如果东方清逸能够对他稍微低声下气一次也不至于到今天这局面,也不至于如今见她琵琶别抱而心有不甘。
人就是喜欢犯贱,这是老生常谈了,能够得到的时候想不起来抓住,于是失去了机会,越是得不到抓不着了才越是想要,于是更加的明了了得不到抓不着,只剩下气火攻心。
易谦臣耿耿于怀的是,如果七年之前他就表明心迹,会不会现在的结果就会不同,但是他永不会知道,他和她之间的缘分纠葛远不是七年这么短,他们的缘分早在很久之前已经被他给亲手扼杀了,扼杀的彻彻底底,毫无转换的余地。这一生,东方清逸与他只可能是敌人或者陌生人,不会再有其他的可能。
有些事情、有些因果只是在你不在意或者不够重视的时候悄然播种,而等到你觉察的时候已经无可挽救了。
在有些事情上面,人是不能犯错的,因为一旦错了就不可能补救和挽回,那是很残酷的。
清晨时分,窗外下起了雨。
从落地窗望出去,远处层叠的楼宇,近处绵延的街道,都融着一层淡白的水气,显得灰暗而朦胧。整个城市如同被笼进了灰色的纱幕里,有种暗淡的忧郁。
清逸很早就醒了,从浴室出来,室外的天气仍旧阴沉沉的,雨丝绵绵密密的飘荡。
她走进起居室,挑了件土耳其色的长风衣换上,脚下踩着一双八公分的细带儿高跟鞋走出卧室,走廊里全是柔软的意大利羊绒地毯,脚踩上去悄无声息,于是整个空间更加显得安静。
楼下十分安静,明亮的大厅里,水墨大理石地板与法国宫廷式吊灯遥相呼应,墙壁上的镜面设计,将灯光折射出水晶一般的流光溢彩。
几个佣人身着一色的工作服,正有条不紊的忙碌着,间或有一两句言谈,但声音也放得很轻。
清逸站在旋转楼梯中央,细细的打量着这些人的动作,唇角勾出细微的弧度,而她眼中的那几个佣人的身影几乎淹没在了璀璨的灯光里。
她缓缓地步下楼梯,沿着左侧的客房向前走,转个弯,那里有一扇枣红色的胡桃木雕花门,门后此时正传来微笑的响动。
她轻缓的推开门。
西式的餐桌前有设计独特的中庭采光,精致典雅的下沉式庭院里种植着各式各样珍贵的花木,剧中有一株长势繁茂的翠绿丹桂,雨水将它的叶子淋染得油亮油亮,映在窗前,盈盈生碧。
米白色的大理石餐桌又宽又长,大束的新鲜插花带着清晨的露水被整齐有致地插在精美的花瓶里。
白朗之此时正站在餐桌旁,指挥着佣人把餐点一样样整齐的摆放上桌。
而餐桌上此时已经坐了两个人,左边正拿着财经报纸慵懒翻看的自然是凡森,而他对面的则是同样拿着报纸翻看的则是皓希,只是皓希看的是娱乐版。穹顶灿亮的水晶灯光流泻而下,投射在他们的衣服上,莹亮处闪烁着细碎的流光,同样清隽俊美到极致的两张脸,却各自有各自的特色,一个冶艳魅惑一个阳春白雪,一个唯我独尊一个温淡清冷,但同样令人过目难忘。
这两个人,一个是她视若珍宝的弟弟,一个是令她甘心沉沦的男人,都是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现在他们都在她身边,她觉得很幸福,不可抗拒的幸福。
凡森那双时常凝固着冰霜的眼瞳,此刻泛着微薄而罕见的笑意,优美的唇线更是清晰上扬,说不出的漂亮惑人。这个男人啊,随时随地都是这样让人惊叹。
清逸迈步走进去,凡森率先看到她,面上笑意不减,并将手中的报纸地给她,她微微一笑,身手接过去,在他身边的位置上坐下,此时皓希也已经看到了她,微笑着叫她,“姐,早上好。”
清逸打量了皓希一眼,淡笑着点点头。
“清逸,看看今天的独家新闻,你会很感兴趣的。”淡雅秀丽的嗓音,咋听之下,会误以为缠绵温柔的,但她知道越是遇到感兴趣的事情,他越是会加重这种语气,而他整个人也越加深不可测。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清逸边问边浏览报纸。
通篇的英文报导讲的就一件事情,陆氏少董陆晨风正在积极筹备一件重要的跨国资产重组案,美嘉国际计划并购法国综合实力排行第四的投资银行凯特维特,据估算,成功之后,美嘉国际将一跃成为资产规模位列世界第九大商业银行。而美嘉国际作为整个陆氏财团资金运行的中枢,此次重组方案也将成为陆氏进行全球扩张的第一步。另外,作为美嘉国际的最大股权持有者,陆氏也会因此成为世界前十八位的富豪家族。
清逸对此事的细节十分清楚,而且很早以前就知道陆氏的所有计划和动作,只是机会不成熟,她一直还在观望之中,此次陆氏的收购动向被披露出来,那说明时机已经渐趋成熟了,她也是时候开始布局撒网了。
“陆晨风的动作比我预计的还要稍稍快一点点,但是这样一来他也必须有其他的动作了,我等的机会似乎要来了。”清逸慵懒的笑起来,仿佛很是漫不经心。
陆氏的确财大气粗,但也毕竟不是无可撼动的商界巨无霸,因此在资金上首先有所限制,不可能一下子腾得出太过庞大的闲置资金,所以这一次收购凯特维特陆家独自是不可能完成的,因为资金上一定不够,因此她猜的不错的话,对方一定要寻找合作伙伴儿的。
凡森悠悠的抬起头,先前那丝笑容已经收敛了,“眼下有一种说法,这次美嘉国际并购凯特维特,是陆家和易家联姻的先兆,你怎么看?”
清逸眯了眯眼睛,缓慢地开口,“此乃天字第一号的交易,商场上没有比经由婚姻缔结的利益关系更稳固的,更何况以陆家的胃口还吞不下一个凯特维特。而陆易两家本就是世交,况且据外界传言,陆晨风和易蓝衣早有感情基础,两家联姻不论是对陆家还是对易家都百利而无一害,相信陆易两家的老狐狸都乐见其成。”
“没错,因此我在想,接下来你准备走那一步棋呢?”凡森侧头看向清逸,表情期待。
清逸沉默的看向窗外,明明是仲夏的天气,可是外面的雨淅淅沥沥,全没有疾风暴雨的气势。雨丝落在花木的叶子上,竟似乎有一种深秋的缠绵味道。
第140章 风雨欲来
“所谓山雨欲来风满楼;如今实际还是没有成熟;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变故总是时时存在;不实实在在的准备反而可能是最好的准备。”清逸悠然的轻叹道。
“姐,需要我做什么吗?”皓希放下手里的报纸抬头问道;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他现在只是一个娱乐圈的当红明星,但是事实上他也是sw的智囊团成员和管理者之一,能力绝对不弱,因此时常也会代替清逸处理一些集团事情,只是那也是一个鲜少为人知的秘密罢了。
清逸微笑;“没必要;这只是一件小事情;奇人盟的人会办好的;不过你放心,你和易家的恩怨我不会插手,到时候有你亲自完成。”
“好,我知道了。”皓希微微点头,缓缓地浅啜了一口杯中的咖啡,漆亮的眼眸中有一丝冷冽而深邃的光芒一闪而逝,令人一瞬间如坠冰窟,心胆巨寒。
而不知什么时候,落地窗外的雨悄悄地大了起来,透明的雨珠一颗一颗的打在中庭的青石小道上,溅起一朵朵晶亮的水花。花圃里的蔷薇花在雨雾里摇曳生姿,依旧开得如火如荼美不胜收,那火一般的红、清艳的粉、铺天盖地的白交织绽放,仿佛一场生命的盛宴,释放出令人震撼的美。
吃完早餐,三人同时从别墅出发,清逸的办公室里有急件需要处理,皓希有通告和拍摄任务,而凡森更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没有人能偷得浮生半日闲。
到办公室的不久,清逸就接到了孟庭苇的电话,近几天她因一笔业务前往德国分部出差。
电话里,孟庭苇间接地汇报了近几天的工作进展,又顺便向她告假,说是要在德国玩儿上几天。清逸体恤她进来的超负荷工作,自然批假批得十分爽快。
事实上,这七年多以来孟庭苇一直兢兢业业,简直将职场女强人的形象塑造的深入人心,她平时很少休息,多数时候还是清逸看不过去,强逼着对方休假,像这一次由她自己主动提出休假,还是很难得的,清逸自然毫无意义。
不过,身边少了这么一个臂膀一样的助手,她这个做老板的自然要比平时辛苦一些了,有些一直由孟庭苇处理的工作她也不得不接手,倒是令闲暇的时间少了很多。
夜里十二点,雨还在下着。
不知道为什么,陆晨风一点睡意也没有,也许是因为窗外连绵的夜雨,也许是因为寂静的环境,也许什么原因也没有,只是单纯的想要抽一支烟。
卧室里漆黑安静,空气中有种琥珀凝固般的静默,令他觉得莫名的烦躁。
陆晨风从床上坐起来,在黑暗中摸索着,找着了床头柜上的烟盒。打火机的轻响划破寂静,有蓝色的火苗腾起,微微晃动的光芒,映出一朵小小的微蓝。他将指间的香烟点燃,把打火机熄掉,在黑暗中静静的抽完整只烟。
蓦然间又想到十多年前母亲刚去世的时候,那时候他还只有十五岁,在那些没有母亲陪伴的黑夜里,他曾是多么害怕夜晚的来临。很多个夜晚,他抱膝蜷缩在卧室的落地飘窗前,一动不动地直坐到下一个天亮。那时候,明明心里难过到极点,却偏偏一滴眼泪也没有,现在回想起来,都有一种漠然的悲哀。
人们常说:回忆是一种痛彻心扉的幸福。
可见,每个人的生命都遗憾深重,不过,仍旧值得庆幸,起码还能够回忆。于他而言,甚至连回忆也是一种奢侈,如果只有伤痛,不如选择遗忘。因为不能拥有,所以只好用这样的方式,如此无奈,如此荒芜,就像原本就没有那些过往,就像一切的一切不过是荒诞的噩梦。如同最绝望的念想,其实是根本无法得偿的奢望。
黑暗中,他眉头纠结,唇角浮起一抹苦涩,连目光也渐渐地冰凉起来。
香烟燃尽的时候,突然电话响起来。
陆晨风不耐烦的皱皱眉头,半天才拿过电话接通,语气奇冷奇淡,“喂?”
“是我,出来玩儿。”对方似乎一点儿不在乎,语气还微微带着笑意。
陆晨风只觉得心烦,说了句“没空”就挂断了电话。
在黑暗中又坐了一会儿,他忽然打开床头的壁灯,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凌晨一点半。犹豫了片刻,拿起电话又打回去。
“临,在哪儿?”
对方懒散的笑了一声,“老地方。”
陆晨风换了套衣服,搭电梯下楼,直接到地下车库。
凌晨一点半,这个城市显得安静了不少,交通也很舒畅,在这个城市里他很少自己驾车。跑车的引擎声音低沉,车身轻灵的穿梭在车流中,但他没有任何愉悦的感觉。
车窗外是水晶一般清透的夜色,星光闪烁,夜风习习。
叶君临所说的老地方其实是靠近市中心的一家叫做左岸的一家私人会所,算不上是这个城市最高级别的会所,但重在特色鲜明,他们这些人在这家会所消费差不多快四年了。
陆晨风到达左岸是在半个小时之后,门口一字排开的穿着笔挺制服的侍者,一见陆晨风到来,十分殷勤的迎上来,几乎是把他当成皇帝一样迎了进去。
“玩儿什么?”陆晨风坐进包厢的胡桃木沙发里。他环视了一下包厢里的其他人,有认识的,也有陌生的,都是这个圈子里的人。
叶君临做了个没什么的表情说,“这不是叫你出主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