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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情殇-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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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作为胜利者的季有铭并没有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看到一天到晚意志消沉,情绪低落的边防团长,季有铭心里反倒生出些许于心不忍的自责。政委一针见血地指出他这种猫哭老鼠的假慈悲显然毫无意义,而且也不利于今后的工作。季有铭主动找到边防团长,以诚相待,希望能够消除彼此间的误会。边防团长始终不冷不热的态度让季有铭心里非常别扭。他原想解释其实这一切都是因为工作上有分歧才造成的,他自己并没有别人所说的那些个人野心。    
      “季副团长呀,今天你来找我谈了那么多,”团长为这次谈话来了一个不咸不淡的总结,“意思我都明白,看来我们之间是有一些误会。既然大家都是为了工作,那消除这些误会也就不应该有什么困难了。不过呢,季副团长呀,我比你大几岁,军装也比你多穿了几年,我有几句心里话算是对你这个当老弟的忠告吧。我当这个团长已经5个年头了,对这支部队我不敢说了如指掌吧,但起码心里有数,这个家不好当。一时半会儿的热情解决不了根本的问题,弄不好还可能事与愿违,到头来留下很多难以消除的后遗症。不过呢,你还年轻,有精力也有干劲,也许你会做得比我们好。当然,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标准。我希望总有一天事实能够证明真理究竟在你我谁的一边。野心也好,雄心也罢,追求上进是一个军人应有的品德。好了,就谈到这儿吧。”    
      季有铭心存芥蒂地离开了团长的家。妈的,不识抬举,爱怎么着怎么着吧!他想。至于下一步是否在全团进行大刀阔斧的整顿和改革,他还没有想好。虽然有关领导肯定了他的整改方案和试点经验,但毕竟他现在还只是个副职。他和政委的配合默契并不能完全取代团长的职权。虽说公开的对立暂时没有了,但团长在全团上下仍有很大的影响力,尤其是那些尚没有看到最终结局的营连级干部们,不会那么轻易地倒向任何一方。最关键的一条,就是上级如何决定边防团长的去留。当然,与团长相比,季有铭的后顾之忧要少得多。首先,他不担心上级会让自己转业,还有,即便是他在这场较量中成了输家,他还可以调到别的部队,或等待时机东山再起。以他的阅历和学历,在整个军区的同级军事干部中应该算是比较拔尖的。他要尽量让自己保持一颗平常心,坦然应对仕途中暂时的成败逆顺。    
      立秋后的成都,天气渐渐阴凉了。    
      胡安川的事业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致命打击。两个在美国的叔叔也接连输掉了两场官司,赔偿金额达百万美金之巨。尽管胡安川尽了最大的努力来化解各种危机,但由于整个形势的严重恶化,公司的经营还是跌到了最低谷。短短几个月的工夫,胡安川这些年来辛辛苦苦积累的财富几乎化为乌有。一切都像是一场噩梦。    
      这些日子胡安川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谁也不见。公司的日常工作由几个副总和钱萨萨负责应付,央金也回到学校继续自己学业了。他不愿意见人的原因是因为他无法让自己在别人面前表现出装腔作势的大家风范。他宁愿让别人去猜测、去想象如今的他失魂落魄到了何等地步。这么多年了,他还是第一次把自己彻底地与外界隔离起来。他一直在为自己找一个心理平衡的支点,而这个支点既不是所谓的信心、勇气也不是一大通狗屁道理所能替代的,他得用心去探求、去体验,他需要用这个支点来给自己和自己周围的一切重新定位。这是一个极为复杂而又笼统的感应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他要面临许许多多难以摆脱的、固有的谬误和幼稚。本来他想跟钱国庆聊聊,但他很快就意识到他和钱国庆早已不再是小河边上的那两个小男孩了,任何形式的同情和安慰对他来说都是自欺欺人的虚伪和做作,只会给他带来更多的郁闷和别扭。    
      电话铃响了,是钱萨萨从公司打来的。钱萨萨在电话里给他念了一份两个叔叔刚从美国发来的传真,大意是由于美国政府单方面宣布对华实行贸易制裁,胡家在美国所经营中国大陆商贸代理已经很难维持了。目前正考虑撤回在大陆的部分投资和股份,转向东南亚地区发展。叔叔们征求胡安川的意见,并希望尽快予以回复。    
      胡安川苦苦一笑,说事到如今大家都在拼命保全自己,他当然能够理解两个叔叔的苦衷,但他无能为力。他让钱萨萨起草一份传真,给两个叔叔发过去。如实将公司目前的困境通报给他们。公司现在积压的货物已经超过了公司财政所能承受的极限,别说抽回投资,就连股份也都快成了水中的月亮。    
      放下电话以后,胡安川随手抄起一本王朔的小说,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看着看着他乐了,他发现书里的男男女女一个个都活得没心没肺,但却生机盎然,充满阳光。那个患了梅毒的作家曾对王朔有过一番嗤之以鼻的评价,他说王朔的东西绝对不是艺术,王朔也不是作家,王朔本人在加上他的故事充其量也就是个大街上叫卖自糊风筝的民间手工艺者,很花饰,却很肤浅。于是胡安川买回来了好几本王朔的小说,他想看看究竟卖风筝的艺人肤浅到了何等田地。在此之前,他一直没有空认真地看过一篇小说。也就是这几天,他无聊地从书架一本接着一本随手瞎翻的时候,他才猛然发现王朔的故事其实就是写给他这种人看的。    
      周末下午,钱萨萨和央金回到军区大院的家与钱国庆团聚。钱萨萨的情绪非常低落,她焦虑地告诉钱国庆,胡安川现在谁也不肯见,成天把自己关在家里,除了发呆,就是看小说。公司所有的业务,只要不是特别棘手的,他根本就不过问,也不允许别人随便给他打电话。现在钱萨萨几乎成了他与外界联系的唯一途径,他们的夫妻关系也变得十分怪异了。每当钱萨萨希望能够与胡安川有所交流的时候,胡安川总是推委说他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什么也不想说。他希望她能给一些时间。    
      三个人聊了一会儿,钱国庆便提议出去找个饭馆吃饭。    
      一路上,钱国庆一直在思索着怎么样才能让钱萨萨的心情变得好转一些。这次的浩劫到底让胡安川损失了多少金钱,他并不清楚,钱萨萨也从来没有提起过,但一切迹象表明,胡安川肯定是元气大伤。    
      三人进了一家路边小餐馆。央金张罗着点了几样钱萨萨平时爱吃的菜。    
      钱萨萨没有一点食欲,情绪低沉地一个劲儿叹气,似乎有满腹的难言之隐。    
      钱国庆给钱萨萨倒了一杯白酒,说:“你喝杯酒吧。天塌不下来,人这一辈子哪能没有点劫难?过几天我就要进藏了,进藏前我想跟安川见一次面。萨萨,心里有什么话你就都说出来,别憋在心里。有个问题我一直没好问你,你和安川的感情到底怎么样?”    
      钱萨萨抬头看看钱国庆,又看看一旁一直默默无言的央金,幽幽地说:“我们的感情挺好。只是现在这种情况感情对安川来说帮不了他的任何忙。他把自己的事业看得比什么都重。这次打击来得太突然,而且完全不是因为他的过错。所以他一直没转过弯来。可我不明白,别的男人受到了什么挫折,都希望跟自己家里人说说,在自己亲人那里寻求安慰。他倒好,自己把自己关起来,谁也不见,连对他妈妈也一句话没有。你说这不让人更为他担心吗?”    
      对于胡安川这种不近情理的表现,钱国庆心里也有些不以为然,但他总不能顺着钱萨萨说些没用的话。他现在很想知道胡安川的事业到底败落到了什么程度。这个问题前两天他悄悄地问过央金,央金说具体的她也不是很清楚,根据她在公司那段时间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安川哥哥对外贸易的业务几乎全部瘫痪,直接经济损失就超过了将近500万人民币。如果再加上因此带来的一连串违约等法律有关方面的间接损失,那就很难说了。由于现在对外贸易的前景非常不明了,下一步如何处理有关的善后事宜,胡安川的心里也没底。所以他现在除了等待,别的什么也做不了。而且时间越往后拖,公司的财政压力就会越大。由于咱们国家现在还没有关于企业破产、倒闭等有关方面的法律、法规,到时候如果情况继续恶化,公司不仅面临破产倒闭的下场,他个人还可能会背上一大笔债务。面对这么一个严峻的后果,胡安川的压力是可想而知的。    
      钱国庆喝了一口酒,转问一旁的央金:“央金,你是学经济的,你安川哥哥他们公司现在真的一点指望都没有了?”    
      “那倒不是,”央金看了看钱萨萨,小心翼翼地又说,“现在关键是不明朗的因素太多,安川哥哥对很多事情没法下最后的决心。从青城山回来以后,我跟他聊过,他、他……他说,他不能冒险去做一次性的赌博。其实机会还是有的,但是风险也太大。他说,不管将来怎么样,他都得给柳阿姨和萨萨姐姐留下点过日子的钱。所以他宁可等待,也不会去冒着倾家荡产的风险去选择最后的生死一搏……”    
      央金的话说到这里,钱萨萨的眼泪也到了腮边。    
      “本来,我不能告诉你们这些事情,”央金忧虑地接着说,“可、可事到如今,我只想让你们理解他。他现在最难的就是找不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其实安川哥哥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是很强的。他比你们想象的要平和得多。”    
    


第八章你真正爱她? (4)

    钱国庆在一家茶馆见到了胡安川。两人聊了整整一个下午。    
      胡安川的心情要比钱国庆预想的好一些。胡安川说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处在一种彻底放松的状态下,有点像人们通常所说的麻木。至于今后该怎么办,他还没有想好。就目前的情况看来,继续苦苦支撑下去似乎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了。虽说他早就想到了可能会有这么一天,但当灾难真的降临时,他还是受到了不小的振动。他现在不想为自己做什么总结,也没有心思规划未来,他就想等待自己能够完全平静地接受这个现实。    
      回顾这些年来的风风雨雨,胡安川既没有深切的感慨也没有失落的追忆。起码表面上给人一种还算平静、超然的感觉。作为一个商人,胡安川对失败并不陌生,他身边曾有过不少从一无所有到腰缠万贯又再到一无所有的人和事,他也曾经调侃说这是应了“捣乱失败,再捣乱再失败,直至灭亡”的客观规律。    
      “安川,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很不好,”钱国庆说,“其实我觉得你用不着这么压抑自己,适当的发泄也许对你会有一定帮助。萨萨跟我说,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怕你把自己憋坏了。过两天我就要进藏了,我想在我回部队之前再陪你出去转转……”    
      胡安川摇摇头,说:“我现在哪儿也不想去,就想静下心来养养神。你说的那种发泄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还记得上大学那年我喝醉的那次吧?从那以后,我就给自己立了一个规矩,以后无论遭到什么样的挫折,绝不再做那种无聊的蠢事了。也许这都是命中注定的。我现在之所以这样,就是要让自己承受这种重压,我指望总有一天我的心态能真正的变得比一般人厚实稳重一些。说是脱胎换骨可能言重了,但我得适应这种残酷的现实,主动适应和无可奈何是两个概念,我选择前者。好多道理我现在还没有完全悟透,平时一个个最简单的道理到了现在,我反而弄不懂了。越是这样我就越想把道理想明白,有时候想着想着就迷糊了,当然也有想明白的时候。好了,说说你和央金的事吧。有什么比较切合实际的打算?”    
      钱国庆笑笑说:“有哇。”    
      胡安川也乐了,说:“说说看?”    
      钱国庆说:“就这么定了。等她毕业以后就娶她。不过说实在的,央金跟了我挺委屈她的,我这一辈子也干不出什么像样的事业来。咱俩不一样。跟你一比,我才是真正的平庸无能之辈。按理说,到我这个岁数怎么也应该有个着落了,可你看,我现在是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像满大街随风飘落的树叶,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归宿在哪儿。倒是她成天鼓励我,说将来一定能成为一个编故事的好手,而且肯定能有不少的女性读者。哼,我也不知道这丫头是在抬举我还是在挖苦我。”    
      “那你现在觉得你跟央金是真的相爱了?”胡安川看着钱国庆,问,“你真正爱她?”    
      钱国庆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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