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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奇了。”韩冰歪着头,风吹乱了她的发丝,她不耐烦的随手捋了两把,“他哪来的钱还债啊。”
“我也纳闷着呢。听说前不久,几个空缺都放了人,据说是太子保荐的。”
“都是肥缺吗?”韩冰渐渐想明白了,看着胤禛的眼睛,“知道是谁给出的注意吗?”希望不是他啊。
胤禛拿起小几上的茶杯,放到嘴边,“不太清楚。”说完,喝了一口,“这事皇阿玛估计还不知道,但能瞒多久呢。”
韩冰也不作声,这么多眼睛都盯着太子,他这么做,无非是引火烧身,唉,这种心性,这种头脑,怎么担得起重担,坐得稳太和殿上的那把宝座呢。
深呼了一口气,韩冰打起精神,“听说老九私下里生意做得很大啊。他和老八的钱大概比国库还多呢。”
胤禛拿杯子的手僵了一下,半晌放下茶杯,“这不是秘密,大伙都知道。”
“那干吗不让他出点血呢?”韩冰玩着自己的手指,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
“有见过谁把吃进去的肉再吐出来的吗?” 胤禛白了韩冰一眼,伸手握住她的手,叫了一声,“你的手怎么那么凉,快进屋去暖暖。”说着,就要拖韩冰起来。
韩冰赖着不动,“有什么奇怪的,我的手一年四季都是凉的。我不冷。”
胤禛坚持不妥协,“你不进去,这事就到此为止,你别参合了。”
威胁我?韩冰漂亮的大眼睛眯了起来,危险的看着胤禛,两个人大眼对小眼,韩冰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她慢吞吞的站起来,咕哝了一句,“进去就进去。”
屋里初晴和静兰已经点好了火盆,见胤禛和韩冰进来,放下手里的活,请了安后退出去了。
韩冰想反正进来了,索性就上床躺着,舒服点。脱了鞋子,拉开被子,韩冰满意的钻进被窝。胤禛也脱下外袍,上了塌,不理会韩冰的白眼,硬挤进了她的被子,“让我也暖暖。”
韩冰瞪了他一眼,“老九的事,交给我吧,我有办法让他乖乖的吐钱出来。”顿了一下,“不过那钱不能进国库,得留在雍王府的帐下。”她才不要为他人作嫁衣呢,赔本的事傻子才做。
“为什么啊?” 胤禛傻傻的问道。
“那钱不是老九欠国库的,也不是充公的,你拿什么理由放到库里。再说了,钱在我们手上,方便自己掌握,进了库里,要用的时候麻烦,还保不准又被哪只硕鼠给吞了去。”最重要的是,没有钱,怎么和老八他们抢皇位呢。
胤禛点头,“钱的事是交给你了,反正我也不偕此道,你看着办吧。”
韩冰应了一声,然后伸手推他,“快去办公吧,别赖着了,小心皇上治你个偷懒的罪。”
“你舍得我现在走吗?” 胤禛不怀好意的笑看着韩冰,而韩冰的回应是一脚把他踹出了被窝,然后得意的丢下一句,“我舍得!”
站在门外,胤禛无奈看着紧闭的房门,头一回,他被自己的女人拒之门外,摇摇头,低声叹了口气,背着手,笑笑的离开了。
听到外面没有声音了,韩冰一骨碌从被子里爬了起来,翻出件寻常百姓的男装换上,将头发简单的梳了一下,偷偷的从后门溜了出去。
出了王府,直奔茶楼,要探消息,这里是最佳场所啊。摇着扇子(这点是韩冰想不明白的,为什么那些公子哥就爱一年四季的摇扇子,摆明了是耍酷嘛。),韩冰踏进了一间据说是全京城生意最好的茶楼。挑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要了壶碧螺春,喝着茶,耳朵竖得直直的。
古代就这点不好,没有网络,信息闭塞,难怪经济发展不起来啊。想在21世纪,想知道什么,只要轻点鼠标,马上就有了。唉,300多年的差距啊……
在茶楼坐了一天,坐到腰酸背痛,有用的消息少得可怜,听到最多的是哪家汉子在外头养外室,被老婆发现了,大打了一场;哪家妓院新来的姑娘水灵;哪家又生孩子了……无不无聊啊。
唯一有用的就是知道胤禟大部分的生意都是官营产业。要入手,看来得找找其中的猫腻了。
韩冰擒着一丝冷笑步出了茶楼,抬头看向天空,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我就要做这只鸟,这条鱼!
攥紧了拳头,缓步往王府而去。
在茶楼连蹲了三天,无聊至极,于是韩冰突发奇想,想去妓院里打听打听消息,据称,那里也是古代的一个情报交流站。其实说穿了,是听了太多关于妓院的小道消息,一时心痒了。
刚站定在飘香院的门前,还没来得及抬脚,已经有2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上前来拉韩冰的胳膊,
“大爷,里边请。保证让您满意。”
抖掉一身的鸡皮疙瘩,韩冰想挣开这两双八爪章鱼,可是越挣扎她们拉得越紧,“你们放开,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
“呦,大爷,害什么羞啊,瞧这模样,真俊。”
“是啊,进来吧,我的爷。绝对不会让你后悔。”
就这样半拉半扯,韩冰基本上是被拽进飘香院里的。进到大堂,只见里面是热火朝天,男人们正大光明的吃豆腐,女人们则笑着被占便宜。喝酒、猜拳、搂搂抱抱,什么都有,只差没有当众办事的了。
既然他们大方的演,韩冰就大方的看。但看了还没几眼,就见肥得和猪有的一拼的老鸨一扭一扭的走了过来,身上的香味浓得可以熏死人。
“呦,我的爷,第一次来吧,瞧着面生啊。”老鸨的手绢甩到了韩冰的脸上。
“哈秋,哈秋!”香粉刺激得鼻子好痒,韩冰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
揉揉鼻子,向后退了三步,“我说妈妈桑,有什么极品没有啊?”轻佻的声音,浮夸的表情,韩冰把个纨绔子弟学得是入木三分。
“啊呵呵呵呵,”老鸨发出足以媲美火鸡叫的笑声,“我们这儿可有全京城最好的姑娘,只是,要看公子是不是出得起价了。”手往韩冰面前一摊,手指还在抖动着。
韩冰眼睛也不眨的丢下一张500两的银票,“够了吗?”心在滴血,这古代嫖妓好贵啊,500两,心好痛啊。
老鸨眉开眼笑的接了过去,还拿在手里弹了两下,小心的放到怀里,回头向楼上喊了一声,“雪柔,见客了。小莲,带公子上去,好生伺候着。呦,李大爷来了啊……”老鸨转身又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韩冰跟在名叫小莲的女孩身后上了楼,穿过几条走廊,来到一间布置得很精致的房间,推开门,只见轻纱徐徐,香烟缭绕,一身穿白色纱衣的女子正端坐在琴桌后,看到韩冰进来,起身略福了福,“公子。”
那声音如黄莺般清脆,又犹如细雨般绵绵,直听得人骨头都快酥了。小莲撩开一层纱帘,“公子,里面请。”
韩冰缓步走了进去,在小莲的伺候下坐到了花桌边,桌上已经放好了六菜一汤一壶酒。
白衣女子等小莲退出去后,在琴凳上坐下,抬头问道,“公子,是想听曲还是想下棋?”
韩冰来不及回答,眼睛看去,已经看傻了。只见那女子肤白胜雪,小小的瓜子脸上有着精致的柳叶眉,挺直的鼻子下是一张樱桃小口。黑亮如丝的长发只松松的在头上挽了个髻,披在身后,腰肢纤细,盈盈不堪一握,白纱衣服随风轻飘,仿佛是仙子下凡一般,那么的不食人间烟火。而那神情气质,高贵干净,就像是朱门里走出来的大家闺秀,反正是怎么看都不像风尘女子。
“公子。”白衣女子见韩冰愣在一边,轻皱了下眉,带着点不屑,出声唤道。
韩冰回过了神,用扇子半遮住脸清了清嗓子以掩饰自己的失态,“你看着办吧。”原来女人看女人也是会看傻的。唉,美女的魅力果然是无可阻挡的啊。
“那我就先为公子抚琴一曲。”话音刚落,修长美丽的手指已经在琴弦上滑动,铮铮琴音流淌了出来。
韩冰曾学过十几年钢琴,对乐理是非常通晓的。这女子的琴弹得非常出色,不仅是指法娴熟,更难得的是有真感情赋在其中。
倒了一杯酒,浅缀了一口,半闭上眼,真是享受啊,难怪男人爱往这里砸银子。
一曲终了,韩冰忍不住拍手道,“好一曲昭君出塞啊,姑娘,弹得真不错,把那昭君的委曲、大漠的风光表现得淋漓尽致。好,真是好!”
白衣女子起身,听韩冰之语,知道是个懂音乐的,语气中不再有轻蔑之意,只轻轻说道,“杂乱之音,别污了公子的耳朵就好,如此谬赞,愧不敢当。”
原来还读过书啊,这妓院都卧虎藏龙的,不简单啊。
“你叫雪柔是吗?”韩冰招呼她到自己身边,想起刚才老鸨好象是这么叫的。
微点了点头,那名叫雪柔的女子有点不自在的坐到桌边,“妾身的确名叫雪柔。”顿了下,“公子,还要听曲吗?”
如此佳人,身在风尘,韩冰也不禁替她可惜了起来。摇了摇头,“不了,你陪我聊会吧。识字吗?”
“读过几本书,略识得几个字。”雪柔伸手倒了杯酒,双手举起,送到韩冰面前。
韩冰摇头,上次醉酒的阴影还没有消失,还是少喝点为好,“我不胜酒力,不喝了,能泡壶茶吗?”
“当然可以。”雪柔起身,到一柜子里取出个茶叶罐,走到窗下的几案旁,捧出一套紫砂茶具,用木勺舀出2勺茶叶放入小茶壶中,提起一旁炉子上温着的开水壶,灌入热水,盖上茶壶盖,拿起茶壶轻晃了晃,将茶倒入一长筒杯中,这一遍水是用来闻香洗叶的。等水倒尽,再加入热水,才是喝的。将四只倒了茶的小茶杯放到托盘上,雪柔走回韩冰身边,奉了一杯给她,“公子请用。”
上好的冻顶乌龙,韩冰端起杯子,先放到鼻下闻了闻,再小口抿着喝,感觉茶香溢满了唇齿,赞道,“好茶。”
“看来公子也是位风雅之人啊。”雪柔轻笑着,神情变得自然起来。
韩冰放下杯子,故意用扇子挑起雪柔的下巴,轻佻的说,“是风流才对。美人,你让我的魂都掉了一半了。”
满意的看到雪柔红了脸,但奇怪的是她没有露出任何害怕或羞愧的表情,难不成她识破了自己的性别?
“公子,你装得不像。”尽管红着脸,雪柔的声音还是不见波澜的。
韩冰皱眉,“为什么?”她表现得还不够色吗?不过总算她还没看出自己也是女儿身,不算太失败。
雪柔笑了一下,有点自嘲的说,“我身在风尘已经3年多了,见过的男人多不胜数,不敢说对男人十分了解,但好色之徒与高雅文士自信还是分得出来的。公子你,你的眼睛里没有邪念。”
原来是这样,韩冰吐了口气,转而说道,“你怎么会身陷风尘的啊?”她不是想探人隐私,也不是爱管闲事,只是这样的女子,任谁看见了,都会忍不住有此一问的。
雪柔起身,落寞的走到窗前,“我曾是官宦人家的女儿,可是父亲遭人陷害下狱,不久被判斩刑,我家所有成年男子皆被诛杀,15岁以下的则被净了身,终身为奴。女子有的给了披甲人为奴,有的成了官妓。”转过身看着韩冰,“我原本在苏州,去年被这里的妈妈买了来。”
幸福的人都是一样的,而不幸的人则各有各的苦处。韩冰有点歉意的说,“触动你的伤心事了,很抱歉。”
雪柔摇摇头,“你是第一个知道这事的客人。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居然会对你说我的身世。”沉默了一会儿,“大概是藏在心里太久了,想找个人说说吧。公子就当是个故事,听过就忘了吧。”
“知道是谁害你父亲的吗?”知道不该继续问,可还是控制不住,韩冰懊恼的发现自己的定力是越来越差了。
“重要吗?就算知道是谁又怎样,害死我父亲的不是单个的人,而是这黑暗的官场。不说了,免得搅了公子的兴。公子,我再弹一曲如何?”雪柔不等韩冰说话,已经抚起了琴,琴音悲呛凄凉,道不尽那人间沧桑。
韩冰不再言语,她自己都还在尘世里漂浮着,又怎么帮得了面前这个可怜的女子呢。叹了口气,刚想换个心情,就听到门口传来吵闹声……
“我的爷,雪柔正在陪客,您换个人行不?”老鸨尖细的声音此刻又拔高了,听得人浑身不自在。
听到一个巴掌声,接着是鬼吼声,“谁敢和本大爷抢啊,活得不耐烦了,叫他滚!”
一阵推搡声响起,估计是妓院的人在挡着那人。
“诶呦,这总有个先来后到吧,你们都是我的客人,谁我都得罪不起啊。”老鸨大概已经在跳脚,她的喘气声是越来越响了。
雪柔依旧在抚她的琴,而且一个音都没有乱,想必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
凌乱的脚步声更近了,“我管你什么先来后到,今天见不到雪柔姑娘,我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