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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有什么事啊?” 胤禛翻着奏折,头也不抬的说。
年氏站定在书桌前,一手盖上奏折,“人家想你。”
“别闹。” 胤禛抬起头,唬着脸喝了一声,同时把年氏的手拉开,“不知轻重,没看到在办正事吗?越来越没规矩了。”看来是不能太宠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笨女人,宠多了,就不知分寸了。
年氏不依,嘟着嘴道,“比起你的福晋来,还算好的。她身边的奴才才真的眼睛里没主子,刚刚就受了一肚子气呢。”
“好了,别一天到晚的和她过不去。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她是福晋,你得尊重她,而不是整天的挑她的错。” 胤禛的耐性已经快没了,“你今天来,不会就为了告诉我福晋身边的奴才不懂规矩吧,要是这样,你和高无庸说去。”
年氏别过头,“你就向着她。”眼泪开始慢慢的在眼眶里积聚,“要不就是想着那个韩冰,那我算什么?”说哭就哭了出来。
胤禛无奈的搂过她,“好了好了,我不也想着你嘛。只不过怕你吃亏,毕竟她是福晋,你惹毛了她,没好果子吃。还有,”脸色沉了下来,“以后不准提韩冰的名字。”
年氏抬起梨花带雨的脸,“不提就不提,可你真的忘了她吗?你忘了吗?”她才不信,每次一提起韩冰,他不是生气就是发呆,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魅力,可以让爷如此念念不忘,哼,早晚得把这棵刺拔了。
所以说人笨是没药治的,年氏真的是蠢到家了,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就听到——
“你的话太多了。” 胤禛推开她,“看来我是太宠你了,宠得你都不懂规矩了。现在马上回房,三天之内,不准踏出房门半步,去!”
年氏跺脚,“你就只会欺负我,有本事你找那个韩冰算帐啊。”没本事找韩冰,竟拿她撒气,胤禛,你太过分了。
“滚!” 胤禛暴喝一声,年氏哭着跑了。
胤禛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儿,年氏有时候说得也对,他的确是拿韩冰没有办法,她一次又一次的背叛他,从他身边逃走,他都阻止不了,也管不了。是不是太没用了?连一个女人也斗不过,什么时候他的心肠变得这么软了,看到韩冰,就下不了手。感情真的会把一个英雄变成狗熊,他算是体会到了。韩冰,这一回,你又要离开多久呢?三年还是五载?人生有多少个三年。
书房里充满着胤禛的叹气声。
慢慢的走到那拉氏居住的院落,抬头看了一眼,微微叹了口气,他似乎很久没来了。门口眼尖的小太监已经看到了胤禛的身影,一边奔出来请安,一边大声的往里面通传,“爷来了。爷吉祥!”
“恩。”背着手,缓步走在小道上,胤禛随口问道,“你主子最近身子可安好。”
小太监激动的回道,“托爷的福,主子身子安好。”
“仔细伺候着。”
“喳!”
还没到门口,那拉氏已经迎了出来,她永远是那么端庄,穿着大红的福晋装,旗头上戴了一朵金丝盘成的芙蓉花,长长的珍珠流苏垂在两旁,正中是一颗红宝石。
“爷,来了。”那拉氏领着一班下人守在门口,一起向胤禛行礼。
“福晋不必多礼,进屋吧,外面起风了。” 胤禛率先进屋,那拉氏跟在后头,屋里,素云跪在正中。胤禛皱了皱眉头,不解的看向那拉氏,“这是怎么了?”她一向视素云为姐妹,印象中连骂都未成骂过,今儿这是唱的哪出啊。
那拉氏看了素云一眼,眼中滑过一丝不舍,但很快就消失了,她转头看着胤禛道,“素云这丫头仗着平时我容她,越发的没有规矩,听说今儿冲撞了年侧福晋,我这儿正教她规矩呢。”
胤禛笑了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福晋啊,我们府里是该好好整顿一下了,免得惯出什么奴大欺主的事来。”一番话,让那拉氏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讪讪的陪笑道,“是,我会马上着手办的。”
“好了好了,也别跪着了,以后长点记性就行了,起来吧。” 胤禛对素云说道,自己往桌子主位坐下。
素云看了看那拉氏,跪着不敢动,那拉氏坐在胤禛旁边,对素云道,“既然爷开口了,就起来吧,不过记住,下次再犯,我可不轻饶。”
素云给胤禛、那拉氏各磕了个头,站起身道,“奴婢下次不敢了。”接过小丫头手里的碗,仔细的验了毒后才放到桌上。
那拉氏亲手给胤禛盛了碗汤,一边吹一边道,“爷,这是雪哈炖燕窝,清热解毒,您尝尝。”
胤禛接过,笑着说,“烦劳福晋,不敢当啊。”说着,喝了两口,“味道还不错。”
那拉氏接过素云递来的乌鸡红枣汤,缀了两口,道,“下个月初三是九弟福晋的生辰,帖子已经送来了,该备些什么礼物好呢?”
胤禛解决完汤,用丫头递上的帕子抹了下嘴角,抬头道,“你看着办吧,按着往常的惯例就是。”
“那我就做主了。”那拉氏示意上主菜,指着碗道,“这是今年新进贡的香米,今儿额娘赏了些,爷试试,看对不对胃口。”
胤禛看了眼碗,只见那米晶莹发亮,颗颗饱满,于是道,“这香米看着就食欲大增。”吃了一口,点头,“香软顺口,不错。”
那拉氏也端起碗,“喜欢就多吃两碗。爷最近太操劳了,都瘦了,身子要紧啊。”顿了顿,“其他的杂事,能放就放吧。”
胤禛回味了一下那拉氏的话,感到她话里有话,但既然没挑明,也就算了。
“听说爷罚了年侧福晋?”那拉氏装作随意的问道,漱了口,素云忙递上一杯热茶。那拉氏捧着,但没喝。
胤禛停下筷子,淡淡的说道,“这消息传得可真快啊。府里的碎嘴越发的多了起来,赶明儿得轰出一些去,看哪个奴才还敢在背后说主子的长短。”现在的雍王府和茶楼子是有得拼了,一点点事都能弄得满城风雨,莫的让人看笑话。
那拉氏抿了抿嘴,“她一路哭回院子,也怨不得奴才们指手画脚,实在是有失身份,爷,您说是吗?”
胤禛不语,脸色有点沉下来,那拉氏见状,忙转了话题,“素云,把德妃娘娘赏的吉祥环拿来。”
“喳。”
那拉氏看着胤禛,笑道,“听说是一个叫缅甸的地方进贡的,能保平安,我想着爷平日里常出远门办事,带着也好安安心。”
素云捧着一个锦盒走过来,打开盒盖子,里面是一块通体碧绿的玉环,环壁上刻着十八罗汉,做工非常的精细。虽说比起十四来,胤禛和德妃不怎么亲,但那拉氏和德妃的关系却不错,因而有好东西,德妃总忘不了给她一份。
胤禛看了一眼,“是个稀罕物,既然是额娘赏你的,就留着吧。”
那拉氏取出玉环给胤禛挂在腰间,“还是爷用着好。我不出门,要这什子的也没用。”
“就是,看福晋多想着爷啊。”素云站在一边插嘴道,那拉氏白了她一眼,“要你多嘴。”
胤禛不想再推来推去的,就说道,“行,那我收了。”
待下人收拾完了桌子,素云进来,恭敬的对胤禛道,“热水已备妥了,请爷沐浴。” 胤禛起身往浴室走去,那拉氏看着他的背影,轻轻的说了一句,“希望你能真正明白我的心意。”
“会的,主子,爷会明白的。”素云一边帮那拉氏梳头,一边说道。
那拉氏苦笑了一下,看着镜中那已有老态的自己,皱纹已经慢慢的爬上了眼角,皮肤也不如从前细腻光洁,这样的自己,怎么和美如天仙的韩冰比,又怎么和娇媚可人的年氏比,更别提往后还有更多年轻漂亮的会进府,她凭什么去争呢?除了一个正妻的位子,她其实什么都没有。看了眼自己的肚子,笑得更苦了,连个儿子她都生不出,没被休掉是不是该庆幸呢?
可是她不甘心,为什么要任由别的女人来霸占她的丈夫,一直以来,她都努力要求自己大度,要有气量,有风度,要端庄,要识大体,可是,真的好难做到啊。在韩冰进府的那天,她就知道,自己今生最大的敌人出现了。她那么美,并且冷,是男人想要征服的极品,于是她想借高无庸的手除去她,偏偏让胤禛给救了,甚至为了保护她而带她下江南办差,回来后,侧福晋的名分就属于她了。看着她和胤禛的感情一天比一天深,看到胤禛独宠她,她的心就好像被刀扎了一样,过去,即使还有其他女人的存在,至少胤禛还会经常来她这里过夜,但韩冰让一切都改变了。所以她好恨她,恨到骨髓里,当年氏出现时,她以为自己报复韩冰的日子终于到了,借年氏的手,她终于让韩冰和胤禛反了目,只是韩冰的出走却是她没料到的,不过也好,走了干净,她打败了韩冰,那种感觉让她兴奋了很久。
但后来,她发现自己并没有胜利。韩冰走了,但她永远留在了胤禛的心里,年氏逐渐受宠,她依旧是孤单一人。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她,给了她丈夫,却又夺去了一大半。如果可以,她希望来生能生在寻常百姓家,找个普通人,过着简单的生活,只要能不再与人共夫就可以了。
“主子,主子!”素云的喊声拉回了那拉氏的思绪。
“怎么了?”
素云见那拉氏一副茫然的样子,只好说道,“主子,您不起身,怎么换衣服啊?”
那拉氏看了一下,原来旗头已经卸下了,头发也梳好了,就差衣服还没换,便站起身,素云忙替她解开扣子,拿来一件素纱寝衣给她换上,那拉氏问道,“爷洗好了吗?”
素云边扎腰带边说,“大概快了吧,算算时间,差不多了。”
那拉氏点点头,不说话了。其实,有谁能比她更爱胤禛呢,在揭开盖头的刹那,她就爱上了面前的男人,爱他的清冷,爱他的重情,爱他的忧国忧民,爱他的一切,可是,他却并不爱她,对他而言,她只是这个王府的嫡福晋,而不是他的女人,他爱的女人。好可悲不是吗?
“在想什么呢?” 胤禛走进来,就看到那拉氏坐在床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听到声音,那拉氏抬起头,见是胤禛,忙迎上去,替他宽衣,“没什么。对了,爷,早点安歇吧,明儿还要早朝呢。”
脱靴上榻,眼睛不经意的看到那拉氏身上那袭近乎透明的寝衣,心里叹了口气,他不是不明白她的意思,可是,真的没心情。拉开被子,胤禛躺下道,“恩,睡吧。”
那拉氏略带失望的看了一眼胤禛,无奈的放下床帐,今夜,她注定又要失眠了……
半夜里,那拉氏毫无睡意,她翻身看着躺在边上睡得正熟的胤禛,和他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如今却同床异梦,是谁的失败,谁的错呢?她用她的方式爱着他,可是他并不领情,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她忍了,可是能忍多久?真的说不准,爱得越深,恨得越多,伤得越痛。想忘情,好难;想封心,做不到,难道她注定要在感情的世界里伤痕累累吗?真的不甘心,不甘心啊。闭上眼睛,如果可以,她愿意不惜一切代价,只求能永远独占他的身侧。手指轻轻的描着他的轮廓,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难过吗?会像韩冰离开那样的伤心吗?胤禛,你会吗?
眼泪滑落,流进嘴里,好苦好涩。生活就像白水,淡而无味,而感情,就像泪水,苦入心脾,她算是领教了。
一大清早,就听到门外传来年氏嚷嚷的声音,“我要见爷,你们这帮奴才给我闪开,我要见爷!”
胤禛皱着眉头醒来,拉开床帐,“外面吵什么吵?”往边上瞄了一眼,那拉氏已经不在了。高无庸听到声音忙进来,一边伺候胤禛穿衣,一边说,“是年主子来了,吵着要见爷,奴才们拦不住。”
“不是让她在房里闭门思过的嘛,怎么跑出来了,你们怎么当的差?” 胤禛自己套上靴子,站起身,高无庸替他整理衣服。
“爷,年主那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哪个奴才敢真的拦她啊。”上回关她禁闭,还不是空的,她想上哪儿还不是上哪去,胤禛自己都睁只眼闭只眼的,下面的奴才谁敢出声啊,嫌命长啊。
让高无庸替他梳头,胤禛叹了口气,要不是顾忌着年羹尧,他早把年氏轰出府去了,这几年她是越来越嚣张了,当初怎么会觉得她可爱的,真是……
外面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大了,听着,像是年氏与那拉氏争了起来。
胤禛受不住了,板着脸对高无庸吩咐道,“去看看。”
高无庸躬身道了声,“喳。”放下梳子出去了。
胤禛自己拿起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太阳穴正在突突的跳着,唉,他没被朝里的事烦死,也早晚会被这几个女人气死。想着,手上没注意,碰上打结的头发,一个用劲,一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