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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一瓜:我想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面对同样的新闻,我总觉得新闻后面的东西往往是难以忘怀的。素材对不同的人展示不同的诱惑。从这个角度说,写作者本身才是第一位的。你决定了你的作品,而不是你的职业。
我的文学观
记者:在你眼里,什么样才算是好小说?你有受到什么作家的影响吗?
须一瓜:我喜欢福克纳,他的小说像不动声色的手术刀,我希望我的文字也有那样的表达,我很喜欢《好兵帅克》《堂吉诃德》里面那种说不出的伟大机智。《二十二条军规》的海勒,也是我喜欢的作家。博尔赫斯有个与众不同的脑袋,但是,那份聪明智慧我学不会。余华的《许三观卖血记》,实在是很棒,它完全消除了写作者和阅读者文字上的障碍,我想很少有人能做到他那样,真是成精了。我也喜欢看朱文的小说。还有很多。我不知道,那些我喜欢或者不太喜欢的阅读,对我的写作影响有多大,但我想,它们一定会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对你发生作用。文学创作这东西有时像女人时装跟风一样,比如说卡尔维诺流行的时候,有人就会要去做出那种味道来,一下就跟着走了。这个方面,我有点害羞。
记者:我当然没有特别的意思,但作为一名女作家,在你的小说中确实有一些女性的视角,或者说一些细节的处理上会体现出不是男性作家想到的东西,比如说《淡绿色的月亮》里面,劫匪拿走手机的时候,桥北会说你们把手机拿走,把SIM卡给我留下吧。这样的东西,男性作家可能不会写得这么细。
须一瓜:可能不能这么说。在我看来,一个成熟的作家,或者说一个手艺很好的作家,应该是中性的。他能渗透———准确渗透到不同性别、不同年龄、身份、性别的角色里面,性别、处境、年龄、不应该成为障碍。否则没办法写好小说。就像有些演员,只能演本色,换一个就可能把握不住。我想除了表达工具不同,优秀艺术家的内在品质应该是相通的。我是说我理解的境界,不是指我自己。对于我,如果读者通过作品,无法断定须一瓜是男是女,我把它理解成一种表扬。
记者:你写的这些作品当中,有没有哪一部是自己特别满意的?
须一瓜:最满意的作品,好像也没有。刚写完的时候,篇篇都是最满意的。但因为我习惯写完之后都会放一边,所以,最满意最得意的时候,只有我自己喝彩。到作品刊登出来,即使有了表扬,我的心理却过了那个最契合的感应期。
记者:你曾经有近十年的时间没有写,会不会担心哪一天自己又不再写了?
须一瓜:我经常有这种怀疑。写作这东西很玄。有时候我会想,我现在要写的文字,是我当初想要的文字吗?今天不写了,明天再写,那么,今天和明天的是一样的东西吗?我自己都觉得奇怪,因为肯定不一样。一条稿子成稿很偶然,一个人的创作活动,是不是也很偶然?可能有一天我又厌倦了,或者对文字表达的不信任感回来了,就有这种可能。再说,你想一想,在我们出生之前,已经有那么多优秀的大作家,有了卡夫卡,有了加缪,有了福克纳,有了昆德拉,有了那么多的经典作家,他们把人类的困境、人的精神层面都写完了,我们是在重复前人,而且重复又没有人家那么好,那么我们的写作,还有什么大意义,有什么价值呢?我还能翻出什么浪花?这是个令人沮丧泄气的念头。
记者:无论是推荐评委还是终审评委,不太了解你的人都以为你是刚开始写小说的,而且的确你在2003年有相当出色的表现,所以都倾向给你这个奖。我想知道你介不介意获得华语文学传媒大奖的“年度最具潜力新人奖”?
须一瓜:我介意。因为我太老了。听到这个消息就想,这么老了,运气为什么还这么好?我真应该去买彩票。陈希也挺好,他为什么没获奖?我占这个位置有点不好意思。但我毕竟高兴,没办法,虚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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