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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翎紧盯着来人的穿戴打扮和走路的步伐姿势,不像个寻常随从或文人,倒有些武人的架势。这次不趁夜色而来,不蒙面,显然是从未在人前露脸,不怕认出来。退一步讲,便是认出来又如何?早先那些话已经证明其是太子的人。
“紫翎。”卫锦之已经听她讲了昨晚之事,难免担心对方会出尔反尔。
她一笑,说:“信?没写。湎”
“侯夫人这是什么意思?”对方面有怒色。
“昨晚你请示过你家主人了?”她已经猜中了,她的提议必须由上面来决定是否采纳,见同意了,她更有些底气。她说:“昨晚我又仔细想了想,觉得不能轻易的答应,若侯爷太过担心我和公子,拿了东西来交换,你们得了东西却不放人,那怎么办?若真有诚意,先把锦公子放回去,侯爷来信确认,我就交出东西。”
“紫翎!那怎么行?”卫锦之怎么能放心留下她一个菱。
她笑道:“你别急,他们不一定同意呢。”
果然,面对她的要求,来人明显被难为住,不多言就走了。
卫锦之望着她嘴角的笑,回过味来:“你明知他们不可能放我走,为什么要这么说?”
“多争取些时间,或许几天后情况有变呢?你大哥那人,绝不可能坐以待毙的。”她喊住收拾碗筷准备离开的下人,说道:“来的一路把我折腾苦了,告诉你家主人,往后每餐都要一碗牛奶。大老远将我接来做客,我堂堂的侯夫人,要一碗牛奶应该供得起吧?”
下人听了,只看她一眼,离开了。
卫锦之疑惑:“你想喝牛奶?”
“只是先预备着。”她也不确定是否用得上,有备无患吧。
她走到门外,风炉上的药煎好了,将药罐取下来,放上铜壶。卫锦之走来,把药倒入碗中,药尚未入口,他就已经先皱了眉。
“你这药喝了大半年了,若不是病情有些反复,不喝也行。”她望着一碗黑糊糊的药汁,浓浓的中药味令她也瑟缩了眉:“想起来你真是不容易,别人都是吃饭长大的,你是吃药长大的。”
卫锦之淡笑,屏息凝气将药一饮而尽。
“来,快漱漱口。”她忙端了杯水递给他。
卫锦之接了,漱口之后,见她又端来一碟子糖糕,不由得笑:“我又不是小孩子。”
“看你吃药,我嘴里都是苦的。”见他手上沾了药汁,她摸出帕子递给他擦手,哪知没接好,一阵风来,将帕子吹跑了。她顺着风追上去,一直追到墙角,刚弯腰拾起帕子,头顶突然砸下个东西,吓了她一跳。
“没事儿吧?”卫锦之扶住她,捡起砸了她的东西,疑惑道:“是只风筝。”
“还是只美人风筝,做工很精致。”她也拿着风筝端看,又抬头望天:“谁放的呢?怎么会掉到这儿?”喃喃自语着,她把耳朵贴到墙上,隐约听到有人在喝斥,又有脚步跑着靠近。
“紫翎,听到什么了?”卫锦之见她一直贴在那儿,不由得问。
“嘘。”冲他摆摆手,她留意墙那边的一切动静。
意想不到,墙那边竟然有个熟悉无比的声音:“坏了,坏了,一定掉在院子里了,被爹爹知道肯定要挨骂的。”
“紫翎,怎么了?”一见她脸色变了,卫锦之揪了心。
“没,没什么。”她连忙笑着摇头,又看着手里的风筝,确认墙那边的人离开了,这才回到房中。她只顾得心里烦乱,压根儿没注意到卫锦之一直盯着她,当不经意的彼此目光相对,她张了张嘴,却不知怎么说。
卫锦之看明白了,自嘲道:“还有什么事不能对我说?你拿我当外人?”
“不,只是”犹豫半晌,实在不忍看他的表情,便坦言道:“刚刚我听到了钰恒的声音,这是他的风筝。”
“钰恒?!”卫锦之的脸上何止是震惊。
这一刻,她所有的猜测都得到了证实,所以的疑惑都串联了起来,有了答案。这个答案太出乎她的意料,以至于她自己都有些怀疑,何况是卫锦之呢。更要紧的是,卫肆沨只怕也很难想到这一点,那样一来,凡事就处于下风了。
许久,卫锦之喃声道:“怪不得一直觉得哪儿不对,卫廉竟协助太子,可我们两家是世交,连了宗,一直走动密切,关系亲近,他怎么会?”
“或许是政见不同。”她终究是不忍说,这一说,只怕又牵连出孙氏,他又要自责神伤。
“实在是难以置信,你没听错?”卫锦之不敢信。
“怎么会听错,钰恒的声音我岂会不熟?”她将风筝放到那只带锁的箱子里。
卫锦之注意到她的举动,不解道:“你这是做什么?”
“我想依照钰恒的个性,未免受责罚,一定不会主动将风筝的事说出来。他不说便没人知道风筝掉在这儿。我们最好当做什么都没发现,只要佯作不知身处何处,我们的境况就不会变,反而会变的有利。”她紧接着猜测道:“我想卫廉定然是听命太子,太子要的是真正的金牌,那人去回复我的话,不管答不答应,一定会再来。我一定要给他送封信。”
“到时候他们肯定会检查信的内容,如何传消息?”
“我不担心这个问题。”她也不担心太子,反而对卫廉的目的很紧张。
午饭,下人除了饭菜,果然依言送来了一碗牛奶。
“替我谢谢你家主人。”她端起牛奶喝了两口,一副享受的表情,又说:“晚上送的时候带拿一小碟子白糖来,牛奶里稍微放一点儿更好喝。”
下人显然是受过严训,进入院中不能言语,摆放好了饭菜便退离了。
那人一走,她立刻将牛奶端到桌边,拿出一张纸,用最小的狼毫笔蘸取了牛奶在纸上写字。
卫锦之在一旁看着,没想到她要牛奶有这个用途,然而牛奶在纸上写字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正当这么疑惑着,却见她拿了蜡烛凑到风炉上点燃,先把纸吹干,然而举在蜡烛火上烤。烤着烤着,纸上便显出茶色的字迹,方才用牛奶写下的字全都显现了出来。“成了!”她高兴的一笑,将纸丢到炉子里烧了,重新抽取了一张纸,写了一封完整的信。写好后,把纸压在一叠空白信纸上,待字迹一干,就如同未曾使用过一样。
卫锦之明白了她的意图。
“未免引人怀疑,这牛奶得喝完才行。说句实话,尽管煮开了,也实在不好喝。”端着碗,宛如他看见了药一样的表情,瑟着眉,忍耐着一口气喝了下去。
卫锦之指指她的嘴角,递上帕子,笑说道:“下回我帮你喝。”
“不,不用。”她摆摆手,擦了嘴角的奶渍,笑道:“往后就公平了,你喝药,我喝奶,都是一样折磨人,咱们两个互相安慰呗。”
卫锦之闻之一笑。
这时,院门又开了,那人再次来了。
“侯夫人,请给卫侯爷写信,若今天我拿不到信,锦公子的安危可就不保证了!”
“有我作人质就够了,为什么不能放他走?”她故意做出生气的样子,端着傲气怒色,似不肯屈服。
对方突然抽出一把匕首直接逼近卫锦之的咽喉,明明白白的胁迫:“侯夫人,请不要逼我。”
“你!”她一甩袖子,冷哼道:“好!我写!你把匕首收起来!”
在对方的注视下,她从镇尺下抽出那张纸,提笔蘸墨,写下一封信。写好后交给他:“这样总可以了吧?希望你们不要出尔反尔!”
“放心,我们只要东西!”来人仔细看了信上内容,满意的走了。
卫锦之笑着看她:“你演的很像,若我不知情,肯定也信了。”
“到底是京城,不知是否会顺利。关键在老太太。”她不那么乐观。
第三百八章 身陷囹圄(3)
更新时间:2012…12…8 21:15:41 本章字数:3116
卫锦之一直凝眉坐在那儿,眼看着暮色将起,终于忍不住问她:“你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说关键在老太太?难不成,你认为当年是卫廉将老太太藏了起来?紫翎”
“你都想到了,只是不愿意相信。舒唛鎷灞癹”他如今只知其一,若得知其他的事,谁知会怎么样。
“真的是想不到,没办法置信,我想不明白。”卫锦之喃喃自语,不住摇头,自小亲密走动的一家人突然成了这样,多么可怕!
晚饭送来了,卫锦之毫无胃口,坐在那里不动筷子。
“吃饭吧。”她扫视着一桌丰盛菜肴,给他夹了菜,笑着说:“不要去想那些心烦的事了,人生在世,不如意十有八/九。你越来越瘦了,如今寸步难行,却是最好的调养时机,我得敦促你多吃饭。吃吧!湎”
卫锦之淡淡苦笑,终究是在她的注视下拿了筷子,吃的缓慢而艰难。
“喝点汤。”她动手给他盛了一碗,叹笑道:“你我这个阶下囚待遇真是不错,除了自由受限,其他都一如既往。你看每日饮食用度,都是按你我口味送的,也算有心了。”
卫锦之接过汤碗,仍旧看着她,见她疑问,淡淡一笑,满眼怀念:“我总是想起玉州那几天。菱”
她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只是低眼扒着碗内的米粒。
“哎哟!”突然外面传来声响,她与卫锦之对视一眼,赶紧出去查看。循着声一望,只见在院墙边有个人影正从地上爬起来,对方一抬头,灯光照亮他的脸,竟是钰恒。
“夫”钰恒看到他们惊讶的喊出声。
“嘘!”紫翎赶紧跑上去捂住他的嘴,朝院墙上方一望,猜到他是顺着树爬上了墙头,又从墙头摔下来的。忽然听见开锁的声音,定是钰恒刚才的喊声被发现了,她赶紧对着卫锦之使个眼色,将钰恒拽入屋内塞在柜子里,叮嘱他不准出声。
钰恒本就是偷偷爬进来的,又看到他们两个,这会儿又惊又疑惑,坐在柜子里如置梦中。
院门一开,看守的人进来将院子各处看了一遍,问:“刚才是什么声音?”
“声音?”紫翎两人早已端坐在饭桌边,闻言疑惑冷笑:“院中只有我们两人,难道不准我们说话?”
看守没发现异常,以为是听错,便走了。
紫翎将房门一关,把柜子打开,扶钰恒出来。
“锦哥哥,你们、你们”钰恒这会儿满脑子疑问,反不知从何问起了。
卫锦之也没料到他会出现,笑问道:“你来找白天丢的风筝?”
“嗯。”钰恒点点头:“因为我爹出门了,我偷懒在园子里放风筝,哪知道掉到这儿了,要是被发现肯定要挨骂。我本想着趁晚上来,偷偷拾走,神不知鬼不觉。另外”转着黑溜溜的眼珠子看看卫锦之,又看看她,干笑:“我觉得这院子挺奇怪的,想来看看而已。”
紫翎一面留心外面的动静,一面说:“趁着没人发现,你赶紧离开这儿,出去后不要跟任何人说见过我们,就当从没来过这儿。知道吗?”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在这儿?为什么”钰恒正准备发表一万个为什么,突然眼神一停,张着嘴半天说道:“听说你们被人劫走了。”
“紫翎,怎么办?”卫锦之觉得事情麻烦了。
她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特别是钰恒的性子,即便真的悄无声息的离开,也难保卫廉不发现。一旦撕破表面伪装,势必对卫肆沨不利,对他们的处境也毫无益处。
钰恒盯着他,追问:“锦哥哥,我爹为什么要抓你们?为什么要把你们关起来?”
看着钰恒,紫翎与卫锦之不知如何解释。
“我、我去找爹爹!”钰恒说着一头往外冲。
“钰恒!”紫翎拉住他,正要劝他,外头院门突然开了,听着脚步就知来的不是一个人。她顿时便知道,定然是钰恒的行踪被发现了。
果然,房门一推开,进来的人正是卫廉!
如此算是从暗处到明处了!
彼此目光相对,一片沉寂里,紫翎最先回过神,做出满脸震怒:“卫老爷,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和太子结盟?”
卫锦之被她的声音喝醒,立刻意识到她的用意,便也用不可置信的怒色面对卫廉:“卫老爷,我们两家是世交,一向亲密,如今你突然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卫廉眯着一双精锐的眼睛,笑说道:“侯夫人与公子都是聪敏人,何必要问呢?我们两家关系虽好,到底是两家,你们侯府支持三王爷,我却认为太子才是正统,理应继承大位,我们是各为其主。原本不露面,是不想彼此太难堪伤心,既然到了这一步,也没什么好瞒了。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卫侯爷答应了,我自然不会难为你们。”
卫锦之一个没忍住就问:“只是如此吗?你拿什么威胁了老太太,竟能令她忍耐了念心,你又为什么做当年的事?”
一听提起这件事,卫廉瞬间变了脸色:“公子不知道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