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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批西游-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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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孩儿,又号圣婴大王,男,年龄不知,父牛魔王,母铁扇公主。现居号山枯松涧火云洞,社会无业人员。嗜好:欺负山神土地,绝招:三昧真火。
  
  红孩儿作为孙悟空的干侄子,心中恐怕没有多少亲戚情份,这也许和牛魔王平时的疏于教育有关,但另有一点不可忽视:孙悟空向八戒沙僧吹嘘老孙当年如何如何,结拜了六个大哥,一时间打遍天下罕有敌手云云,好象师傅被捉的问题即将迎刃而解。但沙僧一眼就透过现象看本质,说你们这么多年不来往了,这门亲戚恐怕有点靠不住。
  
  孙悟空脸上一红,因为他知道,他和牛魔王等人的结拜,完全是一种政治需要:以免被天宫政府军逐个击破。他和牛魔王、蛟魔王、大鹏魔王等人表面上团结得象铁板一块,个个自封“某某大圣”,譬如牛魔王叫“平天大圣”,孙悟空叫“齐天大圣”,目空一切牛叉烘烘,但实际上,却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当孙悟空面对十万天兵天将的征讨,除了花果山总公司下属的联营公司:七十二洞洞主、大力鬼王前来支援前线,何曾见半个什么结拜鸟哥哥前来援手?而且这七十二洞洞主、大力鬼王等人由于实力实在太弱,和孙悟空根本不是一个数量级的,类似《天龙八部》里面天山童姥管辖的三十六岛岛主、七十二洞洞主等乌合之众,根本就不堪一击,从而失去了救兵的作用。
  
  再看这七人结拜的顺序,竟然不按年龄、资历、对社会的贡献,而是按照体重来排列!实在是匪夷所思!牛魔王因为体重最重,所以他是老大,蛟魔王体重第二,所以是二哥,依此类推,孙悟空因为平时多吃水果少吃肉,营养严重不良,所以他是老幺。按照这个例子,假如猪八戒当时不是天蓬元帅,而是什么“猪魔王”,能否排在孙悟空的前面?这个可能存在的几率很大。
  
  看梁山宋江和吴用排名次,虽然说是暗箱操作,可对外口径出乎意料的统一:不论上山资历,只看对山寨贡献大小。他们多少还做了些表面文章,譬如天降石碑,而且排名也基本算合理,一百零八将没有表示异议。但看看孙悟空等人的结拜,简直就是胡闹,大家心不往一处想,劲不往一处使。也难怪,动物和人的智商多少还是有差别的。
  
  所以说,这种结拜的含金量相当地低,利益将他们捆绑在一起,当孙悟空被压在五行山下,其余的“大哥”们谁来造反?谁来探监?一个也没有。整本《西游记》里面,要不是情节需要,牛魔王一家才能登场亮相,其余的五位“大圣”,竟然再无片言只语来描述,也可见吴承恩对他们,实在是鄙薄到了极点。
  
  孙悟空剃头挑子一头热,一心以为只要自己抖露身份,误会消除,自己的“侄子”就会马上放了师傅,但事实击破了他的梦想。当他被三昧真火烧得焦头烂额的时候,这才知道人情世故之凉薄:当年他是强盗头子,管理了一个花果山体系,拥有一定的资本;现在只不过是个取经的小和尚,没钱没权,处处受人管制。正所谓“富在深山有人知,穷在闹市无人问”,拜金主义的红孩儿自然不吃他那一套。
  
  孙悟空被打败了,猪八戒也中了招被骗了,孙悟空除了变成牛魔王去意淫一下,满足虚荣心,别无他法。这一点,沙僧倒具有敏锐的眼光,且看原文:
  
  孙悟空道:“他叫父王,我就应他;他便叩头,我就直受。着实快活,果然得了上风。”沙僧道:“哥啊,你便图这等小便宜,恐师傅性命难保。”行者道:“不须虑,等我去请(观音)菩萨来。”
  
  要不是沙僧一言点破问题关键,孙悟空还在沾沾自喜。而和红孩儿之间的冲突,属于人民内部矛盾,孙悟空拉不下脸去找如来、托塔天王、太上老君等外人,只能去找和取经团关系最密切,和自己最谈得来的女性菩萨观音。
  
  观音这次对孙悟空的帮助,不象以前那样心急火燎地匆匆赶来,而是有条不紊好整以暇,竟然有时间和孙悟空开起了玩笑:“待要龙女与你同去,你却又不是好心,专一骗人,见我龙女貌美,净瓶又是个宝物,你假若骗了去,我去哪里寻你?”“你留下脑后救命毫毛作为质当罢。”回回看到这里,我都很纳闷:这哪里象宝象庄严的观世音菩萨,明明就是准丈母娘么!
  
  再看孙悟空,遇见这么一个可以随便开玩笑的菩萨,竟然也放肆起来:“弟子不敢在菩萨面前施展,若驾筋斗云,掀露身体,恐菩萨怪我不敬。”“这菩萨卖弄神通,把老孙这等呼来喝去,全不费力也。”当然他只是顽童性格,还看不出观音对他的深层感情,当年收伏金角银角大王,太上老君把责任全赖在观音头上,孙悟空背地里说风凉话:“该她一世无夫!”假如这些话被观音听见,恐怕不知道会多伤心女人的心是何等脆弱呵。
  
  观音出马,用天罡刀使“莲台计”,效仿“木马屠城”,顺利收伏了红孩儿。红孩儿不是上界委派的妖怪,他之所以能逃出生天,甚至是因祸得福成为观音的善财童子,我认为,很大程度取决于观音对悟空的那种隐含的母爱。而将红孩儿放在身边,颇有一种寄托化身的意思在里面,这一点在现代心理学上,叫“角色互换”。
  
  孙悟空和红孩儿之间,相似点太多了:有间接的亲戚关系、一样具有叛逆的青春期绎动、都桀骜不驯具有不服输的造反精神、敢于挑战权威蔑视权威、聪明能干善于动脑子考虑问题等等。这一切,对于死气沉沉的天界是多么难能可贵啊!所以对于同样野性难驯的两小孩,孙悟空由于是天界指定的取经代表团成员,观音不能也不敢破坏组织交代的任务。但红孩儿不是,他只是无法无天缺乏管教,所以可以把他带去少管所接受回炉改造,而不需要通知红孩儿的监护人:牛魔王夫妻。
  
  观音对孙悟空,有一种隐藏的母爱情节,当她不能实现自己的目的的时候,幸运的红孩儿补缺成功,成为所有受招安的妖怪中最幸运的一人。
  
  但正是观音菩萨这一单方面的行为,导致了牛魔王夫妻把仇恨的种子深深埋在心底,把罪恶的根源押在孙悟空身上,从而引发了后文“三借芭蕉扇”这一兄弟阋墙的经典战役。从牛魔王的家庭悲剧看构建和谐社会的必要性,容我日后再表。
  
  红孩儿因为和孙悟空性格太接近,被幸运地转职提干了。也许招安初期他会心有怨言,但日久天长,想必他一定暗暗窃喜:幸亏那猴子是我老叔,没有他哪有我的今天?当年我顽固不化,实在是傻到了极点啊。
  
  《诗经》里有一篇诗歌曾说,虢国有一群美貌的村姑,被选中皇宫作妃子,整日住美仑美奂的华屋丽堂,穿绫罗绸缎,食琼浆玉液,过上了豪华的生活。这声色犬马、锦衣玉食初期没有打动她们的心,整日哭哭啼啼思念家乡亲人。但时日一久,糖衣炮弹彻底俘虏了她们,发现现在的生活远比当年荆钗蓬头的日子富贵,顿时觉得自己好傻,反而庆幸自己赶上了好日子。当新一届的农村妃子再次入宫哭哭啼啼的时候,看着这似曾相识的一幕,老员工们一边在心底暗暗嘲笑她们不识时务,另一方面又在感叹,这不就是当年的自己么?
   
  这样的故事在清朝野史中也有类似的记载,那就是清朝大贪官和颓』实壑涞墓叵怠:瞳|真正的相貌,绝不是王刚那样的肥硕胖子形象,他是个标准的帅哥,而且颇有点男生女相,耳后有一颗红痣。传说乾隆当少年宝亲王的时候,和一名宫女玩伴关系极好,但有一次该宫女给乾隆梳头,不慎划破了乾隆的脸,被太后秘密处死。多情种子乾隆一直深深自责,忏悔自己当时没能挽回她的生命。那宫女耳后有一红痣,和『靡苍谕晃恢糜校伊饺讼嗝踩绯鲆徽蓿郧∪隙ê瞳|是宫女转世,出于报恩的心理,对他大加封赏。和プ×嘶觯罨烁母铮冶救宋牟伸橙唬穆砥üΨ蛞涣鳎改甑墓Ψ颍痛右桓鲇盟净焦易芾淼奈恢茫蝗酥峦蛉酥希晌焦磐窭锤还蟮谝蝗恕G⊥持魏笃冢么笙补Γ拔鄹⑿校坏貌凰担瞳|在里面,起到了破坏的主要作用,导致了清王朝迅速走了下坡路,国力逐渐衰微,终于在一百多年后,西方列强用枪炮打开了“天朝大国”的国门,大清朝,终于出事了!这个说远了,我们就此打住。
  
  红孩儿受招安后,不久就和她们一样,学会了官样文章,当孙悟空被通天河的金鱼精为难的时候,再次来找观音救苦救难,善财童子学会了打官腔:“菩萨有事,安心等候。聊坐片刻,自有道理。”悟空也没有办法,面对这个曾经的手下败将,江湖小辈,也只能无奈地静坐等观音制造竹篮出来,可见此一时彼一时,今时确实不同往日啦!
   
  红孩儿的故事告诉我们:
  1, 有关系要用,没有关系制造关系也要用。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没准就是救命稻草。
  2, NB的时候莫得意,落魄的时候也莫灰心,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没准什么时候风水就能轮流转,否极泰来,古人的哲学我们要懂一点。
  3, 当自己的硬件能给自己带来合法利益的时候,不要浪费资源。


整本《西游记》里面,要是问最可爱的妖怪,我首推车迟国的虎力、鹿力和羊力大仙。这个小故事从开始到结束,通篇幽默风趣,远非那些阴森恐怖、触目惊心的故事所能比拟。
  
  《西游记》里面,通常的降妖模式是:取经团经过一个妖怪盘据的据点,孙悟空不在,妖怪抓走唐僧或者是一窝端。于是孙悟空和敌人斗智斗力,必要的时候加上天庭的援助,终于扫荡群魔救出师傅,然后取经团继续前进。
  
  所以我们看到,妖怪们要下手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攻击力和防御力最低的凡夫俗子唐僧。因为吃了这个“十世好人投胎、佛祖弟子转世”的金蝉子二代的一口肉,就可以长生不老寿与天齐。唐僧对于妖怪的意义,不亚于恐怖分子劫持贾府头号值钱宝贝贾宝玉,倘若恐怖分子一不小心劫持了焦大之类的角色,估计凤姐还要感谢观音菩萨保佑。
  
  当然,并非所有的妖怪都只想吃唐僧肉,有少量的女性妖怪,她们的目的不是吃人,而是满足自己的性需求,这里面尤其以玉兔、老鼠二精表现的最为明目张胆。但这里我想持保留意见:她们对于唐僧,估计是新鲜的成份远远大于爱情的比重,假如有一天她们玩腻了,会不会再吃掉自己的“玩具”?很难讲。
  
  然而在车迟国的故事里,我们惊讶地发现,原本唐僧是矛盾的焦点,但是,当虎力三人在三清观上当受骗喝下悟空等人的尿以后,矛盾转化了,变成了虎力三妖和孙悟空之间的矛盾,吃唐僧肉倒成了次要矛盾。
  
  所以我们看见,车迟国的故事,远迥其他故事中妖怪和悟空从天上打到地下,从九天打到深海。故事一发展,就是六场比赛:登坛祈雨、云梯显圣、隔板猜枚、砍头重生、剖腹再长以及油锅洗澡,其中前面三场是文比,后面三场算武比,情节逐渐精彩,矛盾逐步加剧。
  
  西天取经过程中其他的妖精,一看见唐僧,想方设法也要把他先抓起来再说,然后准备蒸笼等物洗唰唰、洗唰唰。但是车迟国的妖怪不是,他们要的是让孙悟空等人输得心悦诚服,然后大摇大摆地吃人。所以我们看见,唐僧在这个国家,难得地获得了人身自由,并且成功地参加了云梯显圣这一场静坐比赛,成就了他在取经过程中唯一的一场正面作战记录。
  
  这个故事和其他故事模式不一样,更深层次的涵义不言而喻。
  
  《西游记》是一部借古讽今的喜剧小说,吴承恩大约在明代嘉靖万历年间完成这部小说,对于明代中后期政治黑暗、矛盾突出的社会现状,他有着深深的不满,但是他又无力去改变,于是他借小说来发泄自己内心的愤懑。
  
  明代所有皇帝中,孝宗朱佑樘算是个难得的好皇帝,“弘治之治”一十七年,老百姓着实过了几年安稳日子。但除他外,其余的皇帝,要么凶暴残忍,譬如太祖成祖。要么宠信小人,譬如宪宗熹宗。要么不理国事,譬如神宗世宗。要么荒淫好色,譬如武宗穆宗。要么阴险狡猾,譬如英宗。要么刚愎自用,譬如思宗。有些皇帝甚至数罪并发,十足的混账。剩下的几个皇帝,大多短命,最夭寿的莫过于光宗朱常洛,上台一个月即告驾崩,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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