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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小子成帝记-第2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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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桑出手无功,定睛错愕,不想来者居然是昆仑掌门青虚真人,更且阻了自己的飞剑,尤其还带了昆仑五子中的四子。这势态分明是帮定了东周。心知奈何不了对方,旋下引剑回身,沉声道:“前辈此来,莫非又想襄助那些魔道贼子?”自见了青虚,正道众人颇为骚乱,显然没念及昆仑派会公然与正道扯破颜面。    
  青虚微微一笑,犹如和风煦面,随即朝众多修道者打了一稽首,说道:“诸位道友,贫道青虚这厢有礼了!”    
  修道人忙不迭地还礼,均道:“不敢当。”此趟来者多是各门各派中潜修多年的长老耆宿,有的更已年岁过百。譬如那闵一得更是功参造化,身臻天人。只不过这多人里多半出身阐玄二教,门规森严。面对当今阐教教主,昆仑掌门的一礼,着实诚惶诚恐。    
  寒暄甫毕,青虚又道:“骖风驷霞原是我等修道人应享的逍遥岁月。今见诸位道友莫名插入世俗纷争,贫道甚觉困惑。是以来此劝戒诸位息手罢斗,还望诸位道友予贫道些面子,就此散了吧!”    
  那些修道人面面相觑,不晓该如何回应。散了吧,心中不愿;若是不散,又担心惹恼了青虚,未免大不划算。    
  散桑忽然怒哼,嗔道:“说什么废话?那仁秀帝勾结魔道,私蓄魔人,犯下滔天大罪。为芸芸众生,我等自当铲魔锄奸,岂可独善其身,而让魔高一尺?青虚真人,贫道敬你是前辈,而且,我等同为三教,素来清莲白藕不分彼此,是以始终忍耐。然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相助魔人,莫非真人心向魔道,才这么百般阻扰我等铲除奸恶?”他见本门长老有些意动,深怕被青虚说散了,当下怒颜相向,不再顾忌两派间的千年情谊,    
  “阿弥陀佛!”一位着月白色缁袍的白胡僧人,浮云而来。落后散桑约迟许,止住云头,一手执精光闪闪的镏金禅杖,另一手单掌合什道:“青虚掌门原是咱们正道中的巨擘,如今怎去襄助魔道?贫僧着实费解!望青虚掌门能给大伙一个合理解释!”僧人是五台华严宗主持法藏,在修道界名声极响。    
  没等青虚说话,散桑又道:“有什么好解释的?昆仑有位弟子入了天罗魔教,又成了魔教教主。既然位高权重,他们昆仑又不舍放弃,自然帮着助纣为虐,兴风作浪。”    
  “哈哈……”听他胡编乱造,大有一叶障目之势,青虚不禁失笑,当下也不忙向法藏说话,迳道:“散桑掌门说出此言,不嫌有失公允?当日在汴梁英雄馆,贫道便与你和金蝉掌门解释过此事。散桑掌门何以直至时下,仍旧在那碎口嚼舌,污我昆仑清誉?”他说得淡然,然容颜正肃,自有一股凛然刚威之气。    
  散桑气势一滞,强嘴道:“你们要清誉,那好办。只须回戈一击,除了城头上的那些魔崽子,贫道与诸位道友自然视昆仑为我正道之顶梁。如若不然,我等便认为昆仑已陷沦魔道,到时,休怪我等不客气。”    
  青虚再次大笑,道:“散桑掌们自视甚高啊!凭尔崆峒便想灭了昆仑?当真是赖吹大气,不自量力。”被散桑再三撩拨,任他清修百年,也不禁嗔愠暗生,忍不住出言讥刺。    
  散桑闻言大窘,脸上青一阵,红一阵。青虚此语确实直中要害。若非今日己方人众,有恃无恐,又有佛门中人站在自己一边。怕是见了青虚,自己便退了,那有恁多心思继续纠缠。    
  瞧场面尴尬,金蝉上前笑道:“青虚前辈,散桑道友的意思是不想咱们三大武脉为了区区魔道,以致生出嫌怨。只是说得急切了些,请前辈莫要怪罪才是。”这话说得很是讲究,既打击了散桑,说他枉为一派掌门,却口不择言;又暗自讨好了青虚;最紧要的,显示了他的清雅高迈、不卑不亢。    
  青虚朝他瞥瞥眼,笑道:“不会,贫道岂会为了小小争执,而伤了你我三大武脉的和气。但无论如何,贫道初衷不改,还是希望诸位道友能放下世俗纷争,远离红尘杀戮,各自回山养心修道得好。”    
  那法藏见三个道士自顾说话,竟不理他,未免无趣至极。在旁答起茬来:“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放下世俗纷争,远离红尘杀戮,固然是好!但让天下魔道猖獗,奸气横流,却大违我佛之法。青虚掌门的好意,老衲殊难接受。”说罢,回头望望,又道:“想必老衲身后那多道友也决计不会接受掌门的劝解。”    
  青虚笑道:“大师说得虽好,但所谓的左道旁门昔日又何尝不与咱们源出一脉?若他们当真恣意妄为,为祸天下,自当罪不容诛,可而今,东周政权康宁,百姓安居乐业,那里又看得出魔道猖獗?大师莫要危言耸听为好!”    
  法藏不甘被责,续道:“人说孳蔓难图,时下倘若趑趄不前,放纵姑息,一旦他们成势,岂非除之愈艰?”    
  青虚道:“大师所说,目下皆是子虚乌有的事。一叶障目又岂能作为真凭?贵教如来佛祖想必也不会让大师就赖莫须有的罪名,便制人于罪罢?”    
  法藏愕然,没想他七扯八扯的居然扯到佛祖头上,更没想到一代昆仑掌门口舌如是犀利,几乎是口绽莲花。正踯躅难言际,散桑陡然大喝:“胡说八道,简直胡说八道!青虚,你诪张为幻,执意为魔人说话,到底出于何因?”    
  青虚看着他,静默片刻,语重心长地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一众修道人尽皆怔愕。须知,当年截教事败,早被太上道德革除出教,所谓三清道祖,只是寻常道士的说法。这些修道人日修夜炼,通天达意,与天上仙人也时有知会,虽非悉数知晓灵宝天尊被锢的秘事,但有二三人也是明了于心。只是此事实在太过禁忌,从没人敢宣示于口。殊不知,今日青虚偏偏说出此语,未免胆大包天。    
  面面相觑余,金蝉朗声道:“青虚前辈讲话实在荒谬,咱们三大武脉又岂会和魔道同根生?唉……看来,前辈确实已被魔人引诱,失了原先的清明。”    
  散桑再次插上,望着青虚,道:“你说东周国足民裕,焉不闻鱼馁肉败,饫甘餍肥。周民在此侈糜生活,早晚迷了本性。我等此趟助秦灭周,实为了解民于倒悬。”他自说话起,便一直被青虚窒闷,此刻终于寻个大好借口,说出之后,不禁轩轩自乐,颇为得意。    
  青虚听得忍俊不禁,正待开口。    
  城上姜神君蓦地哈哈大笑,拍了城垛一掌,须发贲张地喝道:“国家富裕,百姓安乐,倒成了鱼馁肉败;莫不成玄酒瓠脯,贫困度日却是尔等的宗旨?自古三皇五帝那个不想让万民安居乐业,偏偏尔等玄门之人,居然反其道而行?当真不可思议……”    
  那边修道人初闻散桑之语,原也欣然,觉得此语攧扑不破,确乃真知灼见。但听得姜神君反驳,一时错愕,往深里想,散桑那话果然谬之又谬,令人捧腹。    
  这时,姜神君仍在说着:“本君劝你们回去澡身浴德,好生想想,莫要在这丢人现眼,惹人发噱。”    
  话音甫落,广智捋须笑道:“神君说得对极,一番话振聋发聩,让我等茅塞顿开。原来所谓正道,便是想让百姓回归原始,让他们受苦受难啊?哈哈……”    
  二人这般搭配,言辞平淡,其意却殊为尖刻,挖苦甚深。直闻得场上修道人无不面红耳赤。洛阳城上倒是欢笑一片,乐不仰止。    
  奚方走至城前,朗声道:“济世安邦原是我道中人的心愿,保盈持泰更是责有攸归。故此。在下始终朝乾夕惕,如履薄冰,一心一意为吾皇出谋划策,为万民之乐业劳辛劳力。如今,眼见我大周百姓人人富康,贵方之人居然要百姓重温贫苦,真真怪煞。”    
  便在这时,闵一得在旁等得好生不耐,大声道:“好了,好了,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薰莸不同器,何必再哓哓不休?不妨手底下见真章,倒是来得明白!”话罢,对着青虚道:“你的两个徒弟助纣为虐,前些日帮那魔头,诛戕了我的小师弟。今日,你要给个说法,是包庇呢?抑是大义灭亲,把他们交出来?”    
  青虚早就留意到他,此刻见其终于忍受不住场面琐语,打了一稽首,道:“原是闵道友。怎么?你的师弟是贫道两个弟子亲手杀的么?”    
  闵一得语滞,想了片刻,摇摇头,道:“不是!”    
  青虚笑道:“既然不是,何以又要贫道的弟子受罚?这算那门子道理?”    
  瞧着说不过青虚,闵一得怒吼一声,道:“我不管,反正当日你的两个弟子均在场,若不尝我师弟的命,我便亲自取他们的性命!”    
  眼看这帮所谓正道简直不可理喻,青虚冷声道:“你这话真真放肆!你师弟死了,囿于贫道的弟子在场,是而要他们偿命!那么你自己在场,又如何算法?”    
  闵一得少行世道,百多岁皆在山里度过,论言辞实非青虚的敌手。当下被其挤迫得哑口无言。虽然心中明白怎么回事,但要宣之于口,委实拙言夯词。只见他抓耳挠腮,狠狠扯了几把发髻,嗔目怒颜道:“你们堂堂昆仑难道杀了人还想耍赖?”说着,十指一扣,十股犀利无匹的剑气居然磅礴而出,直向昆仑众人射去。    
  青虚知道闵一得的功力不在自己之下,自不敢怠忽,迅即也是凝气成剑,以同样的剑形气罡撞将过去。    
  “砰砰”十数响,二人之间顿时罡气直爆,骤响连天,气势好不惊人。有些罡气气流即便落在地上,依旧威力骇人,犹如适才的火雷,炸裂土地,乱石飞溅。幸而秦军刚刚吃过大亏,此刻已有防备,倒未曾有人受伤。但符斐见二人初一交手,便这般威势,心下着实悚怯。连忙又命大军向后退数里,以免折兵损将,再伤锐气。    
  闵一得没沾到便宜,反而哈哈大笑,道:“人说昆仑所学精甲天下,可惜我始终未曾领教。今日一见,不过如此!”一击之下诚没沾到便宜,却也没怎吃亏,心下顿时有了小觑之心。寻思,此人与我同辈,修道年岁也相仿,此刻我元气未复之下,也能与他交个平手,若在往日,岂非绰绰有余?他心思单纯,有了此念,忍不住宣之于口。    
  青虚微笑道:“精甲不精甲,再试试不就知道了?”话落,右手并指,先在眉心一点,随后向前一划。瞧手法简陋至极,但手指间引出的罡气,却是呼啸破空,转眼即到。    
  闵一得双手一封,竟自落空,没想那道剑罡犹如灵蛇,在离自己手掌尺许范畴,突然拐一急弯,从侧射来。手忙脚乱间,翻身卧倒,泥丸宫内迅即弹出一道青蒙光华。与那剑罡硬碰硬地撞在一起。紧接着,却听他“哎呀”一声,身子弹起,居然朝地跌落。    
  众人大惊,不想一代峨嵋高手竟挡不住青虚一招?金蝉尤为着急,刚想遁身过去,接住闵一得。只见他在空中用一个练武人极为寻常的鲤鱼打挺式,再次翻身腾起。与此同时,一道青蒙光华托住他身子,冉冉升起。    
  闵一得躲了跌地疼痛,心下颇感欣慰。当日他以天剑诛神戕灭小石头四人时,惨遭巨手嬉弄,以致由空跌落,几乎摔了老命。孰料今日又差点重蹈覆辙。暗自侥幸下,乘弧光再次漂浮至青虚跟前,道:“好功夫,好剑法,昆仑武道果然不凡。不过,你也别高兴,若不是我修炼了五十多年的天剑被怪物所毁,今日谁胜谁负,那还难说!”他此刻终于晓得青虚先前一手实乃有所保留,钦佩下,态度比刚才恭敬很多。    
  他的心思,熟谙世故的青虚自然瞧得出来,同时,对他的直爽脾性也暗暗欢喜。淡然道:“闵道友说得不错。峨嵋派的武学和的道法,贫道向来佩服得很。从没小觑之心。今日与道友一战,委实胜得侥幸。”    
  他这话倒非虚言,要知道,青虚虽然道力精深,世上堪与颉颃者寥寥无几,但闵一得却是其中之一。说来也是幸运,当日小石头赠送的上品仙丹,青虚原想留待飞升再服。但回到昆仑后,一时忍不住,想试试仙丹究竟有蕴涵多少能量,是而吞丹修炼。如此,冲破了他多年滞窒,境界再升一层。而闵一得却是殊为倒霉,非但苦修多年的天剑被毁,上次跌落又颇伤筋骨,这么一上一下,青虚居然轻巧获胜。伊始,他也觉奇怪,即便自己功力增长,境界提升,但依闵一得的功力,也决不是这么好对付的?但在听完闵一得一番自我解嘲的解释后,不免暗叹庆幸。    
  正道之人眼见青虚技绝艺高,一招之下,挫败闵一得,人人心虚悚怯,不明白昆仑道法何以远超同侪?他们中以散桑和金蝉为首,二人功力虽不比门中耆宿,但身份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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