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暄,大伙又知,姜神君原是那族长的同胞亲弟。再待族长掀去鬼脸,众人诧异,原来这姜氏族长与姜神君无论是身高抑是容貌,几同孪生。至于另外同来的四位耄耄老者,均是姜氏的长老。不怎么爱说话,面对天罗众人的抱拳,他们迳是略微颔首,算是回应了。而那位姜氏族长,更是跋扈,直在那闭目养神,仿似在场之人均是他的下属。
神目愈加恼火,扬声道:“请问族长,这洛阳城是姜氏的地盘么?”
姜氏族长微翕双眼,嘿嘿一笑,道:“不是!”
神目又道:“既然不是,族长那便是客,怎在主人面前如此无礼?”
“主人?这里谁是主人啊?请天王指点!”姜氏族长面对责问,嚣张不改,反而乐态毕现。
神目道:“这里的主人,显而易见便是本教教主天罗圣宗!”说着,朝小石头弯腰拱身。又道:“族长既是客,却自顾坐于主位,依我等看来,殊为不智。如此作为,分明有挑衅本教之意。难道你我双方的盟约,今日便要毁于一旦?”此番话讲得天罗众人解气不已,钦佩之余,却见身为圣宗的小石头无半句责言,不免心下失望。
姜氏族长哈哈大笑,道:“洛阳城原该是大周疆域,又何时成了贵教的地盘?莫不成就靠这位假皇帝,贵教便窃据大周江山为己有了?”说到假皇帝时,他指指通臂。
小石头初来,并不知通臂假冒仁秀帝的事。先前便诧异仁秀帝何以与本教之人关系恁好?直至这会,方始恍然。他心中诚不想与姜氏龃龉不合,但见这位族长着实狂悖可恶,心下也起愠意。便道:“窃据不窃据,无须族长多管。起先倘非令胞弟一再恳求本座,本教未必愿意和大周为难。此刻薄有成就,族长便迫不及待的沐猴而冠。当真是可气又可恶。”
那族长朝小石头看看,道:“看教主这身甲胄,显然是本族至宝皓曜烜煚神甲。老夫不明,教主非但有窃据江山的野心,更有小偷小盗的本事。佩服,佩服……”
小石头冷笑数声,道:“皓曜烜煚神甲原是大神女娲赠予神农氏的护身宝物。若非贵族先人不顾廉耻的暗算他人,神甲又岂会成为贵族的至宝。若说到小偷小盗,在下与贵族先人一比,可为小巫见大巫,算不得什么。更何况,此宝乃族长胞弟所赠。此刻却来诬赖在下,族长为人之卑鄙,在下深为不齿。”他数句话讲得义正词严,又掷地有声,天罗众人无不精神大振,直觉舒了好大一口恶气。
姜氏族长猛地放声大笑,直是笑了良久,方是歇下。接着,起身长揖,说道:“好、好……霈弟与老夫说,截教新任教主,大巧若拙,剔透玲珑,为千年未现的奇才。老夫殊为不信。今日初会,却发现教主气质与霈弟所描不同,故此以言相试。殊不知,不慎之余,竟而自取其辱。哈哈……才知教主果非矜愚饰智之辈。好、好……”
原来,姜神君前时回族禀告,居然大肆地夸奖了一番小石头。说他外形憨愚,实际骨子剔透,为大巧若拙之人。姜氏族长不信世上有此俊才,今朝一会,见小石头神采怡然,潇洒神武,虽然是闻名不如见面,但与姜神君口中所说的那位憨厚淳朴的天罗圣宗,却无半点相象。他心下有了疑念,当即以言试探,想测试下小石头的心性。孰料,一番探视,却遭来反辱,反被小石头痛快淋漓地大斥一顿。
旋下立即言明,自己实属试探,并没恶意。他可不想囿于自己的试探,以致遭人太过嫌恶。
小石头闻言怔然,随即示歉道:“在下不知族长纯属试探,以致冒犯贵族先人,尚望族长原宥!”
姜氏族长哈哈大笑道:“不妨,不妨,是老夫自讨苦吃,怪教主不得!”
大伙皆是草莽汉子,既然事体明白,顿然隔阂尽去。当下由糊涂二老出外,吩咐厨子摆上宴席,庆贺今日大胜之喜。一顿酒直喝得天光大明,方是罢休。人人酩酊大醉,高呼畅快。小石头由东倒西歪的醉鬼中间走出,行至院外。仰望满天星辰,思起日后重担之巨,不禁愁绪缭绕,散不去,挥不尽。
正惆怅积郁,倏闻身后有足音传来。神觉一动,即知是姜神君走近。回头淡笑:“神君真乃好酒量,大伙皆醉,却惟有你安闲若故。”
姜神君神态安逸,面浮笑意,道:“教主谦虚了,你不也没醉么?何况,没醉的不单只有咱们。凡是功臻造化的,又有谁会酩酊大醉?他们无非图个高兴,故意歪倒在地而已。”
小石头一笑,又道:“贵族族长安寝了吧?”
姜神君道:“没,他已连夜赶回族里。”
小石头愕道:“连夜赶回?”
姜神君道:“大哥自见了教主,便心旌愉悦,与老夫一般,认为夏族复兴指日可待。故而急急地赶回族里,安排高手,以便为最后的统一大战做准备。”
“那真是有劳族长了!”想起姜氏族长日间对自己的试探,以及饮酒时的爽直,竟觉此人倒是值得一交。
姜神君笑道:“大哥的心情,老夫了解甚深。此刻纵想留他过夜,那也是羁不住的事。”
“呵呵……”小石头爽朗笑起,道:“看神君与令兄同胞共气,埙篪相和,真真羡煞旁人!”
姜神君道:“教主过奖了!”又道:“不知教主以后有何打算?”
小石头知他既然这么问,必有什么予以交代。即道:“在下愚拙,还望神君不吝指教!”
姜神君道:“老夫与奚方和广智先生都已商酌过。一统大业虽然艰难,但眼下三国均有各自的罅漏让咱们钻,倒也不算无隙可乘。只不过,老夫却怕有人从中作梗,让咱们大业未成身先死。”
听他讲得恐怖,小石头凛然,道:“请神君说详细一些。”
姜神君道:“昔日我夏族数次谋算皆遭事败,絮果兰因,与那天界仙人不无关系。要知道,如今的天庭掌权者原是华族的领袖大禹,更何况背后又有玄门和佛门襄助。当年殷商崩溃,纵有贵教纡难,却也抵不住那梆仙真。如今,贵教实力已是今不如昔,而我姜氏更衰落至今,想要一举重夺神鼎,若不把那些仙真考虑进去。老夫怕咱们又将重蹈覆辙。”
小石头深以为然的颔首,道:“神君说得不错,但不知神君有何良策,能避免天庭地襄助?”
姜神君沉吟余裕,即道:“昔日姬氏轩辕一统华夏,威震四方。为让后人记住他的功勋,便采挖五岳精英,好大喜功地命巧匠制作了四大印信,以此镇守四方。这四枚印信分别为龙章印箓,朱盘玉敦,金镶玉玺和鼎玉龟符。数千年来,四大印信辗转沦落,历经多人之手。如今更是作为人间君主的象征,被各国君主掌握。但闻说,四大印信里面藏了一个大秘密,谁能把印信集齐,便可号令天上人间。教主若能侥幸得之,俟那时,别说寻常仙真,即便是道祖和佛祖,也只能俯首称臣。”
“四大印信?”小石头喃喃自语。
“不错,目前四大印信中的龙章印箓,已成了咱们的囊中之物。因为它正是掌握在周皇之手。”姜神君神采奕然地说着:“当务之急,是谋图另外三大印信。北汉的鼎玉龟符以及南唐的朱盘玉敦倒是好弄,两国势弱,单须大兵压境,谅来便可让他们献了出来。惟有那秦国的金镶玉玺,却令人头疼。此物素是秦皇象征,若想让他们主动拿来给咱们,那是想都不用想的事。老夫思忖多日,只有厉兵秣马,强取一途。”
“嗯!此事要奚先生和广智细细谋划,但等一无遗漏,便可着手去办!只不知那所谓的大秘密,却又为何物?或者里面有没利害干系?”
姜神君笑道:“教主失踪多日,不知又有何奇遇?看教主样子,比以前似乎愈加沉着稳定,处起事来,也是井井有条。”
小石头笑笑,道:“也没什么,此事怪异荒诞,且说来话长,改日再予神君详谈。”说罢,想起肩上担子,再想起日后的所谓大敌俱是天上人间向来号称无敌的家伙。心下怛意复生,暗自愁苦。
“好!”姜神君答道,忽见他面露愁色,大诧,又道:“莫非老夫适才所言有甚缺失?以致教主担忧?”
“不、不……听了神君之言,在下另外想起一事,故此有些烦恼!”又道:“神君所说,在下以为极好。哦!再想想……想想,最好莫要出甚错谬!”说着话时,他脸上带着送客之意,分明心不在焉。姜神君自然瞧了出来,即道:“老夫不打扰教主,先回去了。”
“嗯!神君好走!”
待姜神君远去,小石头呢喃自语:“石康啊石康,没想到你居然会走上一条与佛道抗争之路!”
次日一早。大伙装束停当,朝汴梁进发。另命楚虞率震北军收复前些时日被秦军占去的洛阳西部失地。十数万大军,浩浩荡荡,逶迤前行。数日后,到了汴梁十里长亭,只闻得礼炮数响,却见长亭处,凡是三品以上的大周百官悉数跪地相迎。甚至是那些刚死了家长的簪缨世族也均派人到长亭相迎,以示欢庆之意。
略微寒暄,通臂不想与他们多罗嗦,便教他们全退了。随后唤小石头与他并骑,一同朝城内而去。周遍百官见了,暗暗盘算,此趟连番大战,震北王居功至伟,看来皇上对其是越来越信任了。又想,前次洛亲王叛乱,也是震北军及时平反,尽管死了六司首座,宫内也死了不少妃子,但至少保全了皇后,就凭此功,震北王便能成为皇上眼内的红人。再加流云飞峡的救驾和洛阳会战的胜利,目前的震北王何止震北而已,当真是炙手可热,功高震天。
不过也有人暗自摇头。前时皇上忌惮震北军,又曾想收回震北王爵,明眼人那是了然于胸。此刻见小石头受此荣宠,均道,怕是皇上立刻便会动手铲除国内两大藩镇,否则,臣下之功勋已足以威胁到了他的皇位。
各具思量中,浩荡队伍不觉入了汴梁。城内依旧熙熙攘攘,人山人海。与洛阳全民皆兵的紧张气氛截然不同。城内女子仍然花枝招展,男子还是飘逸潇洒,一派恬然舒适之貌。诚然是胜利之师,但大战之后,大伙依旧有些精神疲惫,此际被城内的欢快气氛一熏,不禁轻松愉悦。瞧着四下里的繁华,竟自目不暇接,只觉花花江山好生美妙。更有那天罗所属情不自禁地疑忖,这偌大城池就这么成了咱们的了?他们是将信将疑中,乐不可支,但觉本代圣宗当真是位福人,他初初掌权没多久,天罗教便有了恁大势力。再这般下去,天罗教唯吾独尊,雄睨天下,也非妄想之事。思虑及此,举凡知情之人,无不眉头高轩,嘻皮笑颜,那目光看出去,就像是审阅自家的领地。
一路上,百姓欢呼,鲜花飞舞,不时有年轻女子尖声大叫着震北王的名头。暂不说小石头如今在百姓心目中的威望,单是他高骑大马的神武英姿,便足以让汴梁城内的及笄少女们为他着迷。这当口,姜神君暗暗传音,让他向百姓挥手回应,以便争取民心。小石头无奈,只得照做,脸上露着欢容,心地却在苦笑。不过,前世电视里的那种领袖感觉,倒让他今朝尝了一遍。
待仪式结束,大伙先把通臂假扮的仁秀帝送回宫,随后,则迳回震北王府。刚到王府,便见门前俏生生地站着两条倩影。一位是鹅黄缎袄,头上戴着顶小小的绒毛帽,低低的下沿,遮住左边脸颊,却露出右边的娇艳。那无比完美的轮廓,教人忍不住欲想一睹全貌。另一位,绛红色的剑袄,外面罩件狐裘大衣,黑色的领子,直把那嫩颜,衬得愈加细白,犹如一朵白莲,深藏于黑色土壤,在那迎风招展,惹人爱怜。
二女不是她人,正是冰清与邓蓉。
小石头堪想快马驰近,忽想起周遭人数极多。若显得急切,不免教人背后嗤笑。好不易到了近前,大伙挺自觉的并不言语,至于广智也只和女儿对望一眼,受了冰清一拜,便跟着大伙,进了府邸。留下小石头一人和二女站在府外。
此际,已是初春,天气寒凛。北风一阵阵地吹过,诚不猛烈,无疑也教人涩抖。三人就这么看着,尽管满腹情语,竟似哽阻住了,一时口舌碍难,千言万语便像挂在舌尖,竟不得说出半字。如此过了半晌,小石头被她们看得额头出汗,直觉两对眸子里射出来的均是火辣辣的光线,即像是浑身赤裸,一无所藏;又像是浸在火炉里,烤得周身冒汗。最终,仍是小石头忍耐不住,开口说话:“屋外,屋外冷得很,咱们进屋吧!”
二女互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