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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儿一愣,笑道:“那你倒说说看。”
石虎抬起头,道:“你接着肯定说:只是呢,你错得比较厉害,要我不说,总须允我些好处。否则,定不饶你。”说至此,石虎叹了一气,又道:“唉……千多年了,你每次都这样,我能不知道么?”
龙儿瞪着俏眼,又窘又气,没想此番算计,全落入傻弟弟彀中。怔忪片刻,眼珠子一转,心想,你当我要提条件,我偏偏不提,看你怎办?笑道:傻大个,这次你错了,姐姐我是真心饶你一次。可不要你的什么好处?”
“真的?”石虎大眼如铃,激大之下,当真教人怵心。龙儿见惯了,见怪不怪,笑道:“当然,你以为我骗你?呵呵……”忽又道:“傻大个,我问你,你不是该和少爷一起么?怎么一人在这闲逛?”
石虎神色一黯,当下把长安之事原原本本地说予龙儿知晓。临了问道:“姐,你说我该不该把少爷身边又多一位女主子的事,说出来?”
龙儿沉吟余裕。她与石虎虽同为兽身,但毕竟属于阴柔,心思上要较他细腻不少。何况一路上见识过来,也领教过女子的妒性。情知有的女子,好起来温柔可人,但若是犯了她的底线,决计教你懊悔终生还嫌不够。
尽管与冰清、邓蓉处的不长,但想,反正俱是人类女子,情绪变化势必大抵一样。念及此,便道:“此事万不可说出。何况,你又没肯定少爷身边有了旁的女子,就已是另结新欢。万一猜测有谬,待少爷回来,看他不剥了你的白虎皮。”
石虎闻言,身子一栗。
想起当日在镇南老王爷的营帐里看见的老虎皮。心道,不定少爷与他佬爷一般,也有这癖好。我可不能惹他嗔怒。当即猛地点头。
见他这般听话,龙儿略愕。二人虽为姐弟,又同在一穴生活千余年,然囿岁月枯燥,是故常常吵个不停。以往,但凡龙儿所说,先不管是对是错,石虎总会大唱反调。龙儿道:“虎弟,你没什么不对吧?”
石虎诧异:“我有甚么不对?”
“哦!没什么!我道你被那些老道揍傻了呢!”龙儿捂嘴笑起。
石虎瞪她一眼,道:“婊……姐啊……”原又想唤以往称呼,可想起适才之事,旋即改口:“我看你越来越像人了!”
“是么?咯咯……”龙儿听了很是高兴,问:“怎么说?”
石虎道:“你以往笑得时候,总是比较嚣张,可如今居然也知道捂嘴,这不和蓉主子差不多?”
龙儿笑道:“是啊,我就是和她学得。”饶她是兽类出身,但闻着有人赞美,仍觉兴奋异常。说着,由怀里掏出一块绢帕,按在嘴边。眼眸眨巴眨巴的一直不停,道:“虎弟,你看我学得怎样?”她觉得刚才之笑,尚不能展现出自己的学习天赋,此刻加倍卖力。
瞧她做作过甚,石虎“哇哇”作呕,道:“求你了,别这样,实在看不下去。”
龙儿脚一跺,娇嗔道:“死相,不能说几句好听的么?”
石虎嘿嘿笑道:“你想听好话,我可不会说。不过,我可以向你推荐一人。你若和他处得长了,保你每日里眉开眼笑,乐哉快哉。”
“谁啊?说来听听!”龙儿疑惑,心道,这家伙不错么,跟着少爷不多久,朋友倒多起来了。
石虎神秘兮兮地道:“这人你居然不知道?”见龙儿摇首,又磔磔怪笑着:“不就是咱们少爷么?”
龙儿一愣,道:“又胡说,少爷一脸敦厚,那像油腔滑调之人?”
石虎道:“少爷若不会说话,那有恁许多的女孩子跟着他。依我看,少爷除了生得俊外,多半那张嘴也是涂了蜜的。”
龙儿沉思须臾,道:“是啊,你不说,我倒险些给少爷蒙了过去。照理说,倘若一人呆呆蠢蠢,任他生得再俊,却也索然无味。”
石虎应是。
二人边说边笑,迳往国宾馆而去。途中言语泰半倒是编排小石头。倘若给小石头得知,铁定能教他气晕了过去。不多会到了国宾馆。依二人的法术神通,馆外的侍卫等如摆设。进了馆内,来到花园,适见冰清和邓蓉正在弈棋。
石虎上前,把长安之行的来去经过,一五一十的禀予二女知晓。其间瞧着璺儿之事,自然省略了去。
其时,雷倩在旁观棋,听他唠叨半晌。闻得小石头与家人均已脱险,当真欢欣不已。但也奇怪石虎怎地说来说去,均未提到二姐。问道:“石虎,我二姐如何?怎未听你说起?”她当日被石虎救出,便始终待在国宾馆。几日来,与冰清相处也较融洽。至于邓蓉,原本与她便是姐妹关系,此时见她家遭大难,自然倍加关心。
“你二姐?那个是你二姐?”石虎摸不着头脑。转念一想,难道就是主子身边的那位女子?那会在场的人,我无一遗漏,她们也均对得上号。除那女子外,再无旁人了。这下好生为难。抬目间,又见雷倩潸然欲泣。他最见不得女子啼哭,直觉好生烦躁。暗道,罢了,罢了。少爷啊,不是我不想为你遮掩,实在是倩小姐忧心如焚,倘我刻意不说,未免过意不去。
念及此,当下便吞吞吐吐地说起了雷璺的事儿。说道少爷如何抱着她,又如何一起跃上小禽之背。只是二人先行一步,自己这会也不知行踪如何。此番说来,宛若竹罐子倒豆,再无半分藏瞒。直急得龙儿双脚直跳,连示眼色。怎奈,全然白费。
三女听罢,已知他先前何以不说。
冰清幽怨暗忖:真不知该怪石大哥风流呢,抑是多情?不说汴梁城内尚有留兰郡主之事还未解决,此刻始终在边上竖耳听着的雷五小姐,显也是有女怀春。殊未料,咱们只是见其一而未见其二。他在外面居然又目成心许了一位雷二小姐。听石虎叙述,他二人既非琴挑文君,又非落花独意,分明是互生情愫。那我们又算什么?是丫鬟,还是普通朋友?
思及此,她是醋海翻波,只道小石头定是笃新怠旧。她想,我与邓姐姐倒是至死靡他,心里脑里装得全是他,没料他反而在外面暮翠朝红,和别的女子山盟海誓起来。
年轻女子原就喜欢异想天开,或游思妄想,情丝缠身者即愈发厉害。
固然她兰质蕙心,寻常时才慧百倍,但逢此际遇,依旧心下酸楚。
悒悒不乐里,偷偷瞧了邓蓉一眼。见她也是玉惨花愁,坐卧不安。心下一紧,暗道,蓉姐姐对石大哥也是一往情深,可囿于她曾有婚配,一直自怜自哀,而石大哥似也从未表白过。如今这情势,只怕蓉姐姐心里比我尚要酸苦百倍。
由于脸上的胎记,冰清自小便倍受父母的冷落,除了母亲偶尔地嘘寒问暖外,父兄等人素来不理会她。虽说这些时日,父亲广智似对往日之事颇感疚愆,同时对她也是呵护倍至。但这打小的心灵伤痕,总有意无意间,令她很重视身边的亲人。想那邓蓉曾是一派掌门,久行江湖,性子较为爽直。恁久时日,始终视冰清为自己的小妹。与此同时,冰清对这分姐妹情谊也极看重。
当真有不是手足,胜手足的意味。
此刻见邓蓉哀伤,冰清居然感同身受。心道,邓姐姐如此可怜,无论如何,总须设法玉成了她。否则,我心何安?一时间,她全然忘了自己。所想所思,便是如何教邓蓉快乐起来。
如此一来,胸中醋涛渐息。
旁人看去,但见她先是轩眉嗔容,遂即闲然自定,神色安稳,竟看不出半点对小石头的不满或怨怼。浑似听着寻常之极的事,至于那个男主角,也似如陌生人一般。
龙儿手指托腮,凝眸寻思。直觉眼前的几个姑娘们当真难以索解。比之前在途中碰到那些个女子,复杂得多。她原道石虎说出璺儿之事,纵不引得众女争锋吃醋,也必然愁眉苦脸,不定是怫然大怒。谁想,她白白忐忑了许久,却见她们神意自若,非但毫无异样,更镇静到了极点。
刹那间,她对小石头佩服得五体投地。同时对石虎先前所说的,小石头多半嘴甜舌蜜,顿也全无怀疑。心道,她们不呷醋捻酸,定是少爷的本事使然。否则,焉能有此平静结果。
雷倩闻得二姐与小石头一起,高兴道:“那便好了,之前没听到二姐的讯息,差点吓死我了。”说着,轻拍酥胸,以示之前如何担心。邓蓉轻笑道:“倩妹妹,只要石兄弟在场,你还怕他不尽力相救?”
“那倒不是。”雷倩闻言,脸色一红,也不知动了什么心思。
诚因璺儿之事,众女心思各异。但闻得小石头无恙,终觉心下宽慰。均道,不管如何,只须待他回来,一切事儿便即明了。
那日过后,又是数日光景。
小石头非但不见回来,甚而连个报音人也没有。如此一来,三女自然千思万绪,既为小石头的安危而耽忧;又为他的喜新厌旧而怨气满腹;心烦意乱里,三女皆是黯然伤心,神糜不振。平日最为话多的雷倩,竟也变得沉默寡言,偶尔一句,也多没笑容。
总之,愉悦之绪在她们身边渐渐消失,替而代之的尽是焦思劳神,坐立不安。
这一日,众人又聚花厅品茗。时当天风和煦,阳光正暖。除龙儿外,冰清与邓蓉俱都心怀愁绪。尽管不时陪着她笑语两句,然转眼便心神恍惚,心头人儿渺无音讯,又那里快乐得起来?至于前几日的捻酸劲早忘得一干二净,直想,但须小石头能回来,别说他只带一名女子,纵然带上十七八位,也随他去了。
雷倩更甚,连品茗聊天都欠缺兴致。一人偎在花厅边的大石上,手上播弄着一朵堪堪摘下的花蕾。一瓣一瓣地数着,把所有的希亟,皆寄托于这种渺茫里。
邓蓉瞧在眼里,疼在心里,忙自招呼她过来,又唤她坐在一旁。刚想开口劝慰。
雷倩乖巧,替她斟好茶水,抢先说道:“两位姐姐定又在挂念石大哥。不过,你们放心就是,石大哥恁般大的本事,世上有谁伤得了他?何况,还有只大雕陪他身边。”
邓蓉颔首,笑道:“倩妹说得是,姐姐多虑了。”见冰清默默无语,又道:“冰清妹妹,咱们也毋庸挂怀。石兄弟数日不回,依我看必有甚大事要办,料想再过几日就回了。”
冰清轻点臻首,朝其一笑,心下却想,他与雷二小姐一起会有甚大事?不定时下在那花前月下,谈情说爱着呢!思起这茬儿,芳心内便觉苦闷。
便在这时,行来一名侍女禀道,说馆外有位年轻男子来寻雷倩雷小姐。
雷倩愕然,朝大伙看看,撅起小嘴道:“是谁啊?金陵城里有什么人认识我?”
邓蓉也讶,说道:“莫不成与那潘国舅有关?”
雷倩闻言,娥眉皱起,凶巴巴地道:“这家伙,原当他好心带我来金陵,谁想他竟是楚王派来得。哼……若不是他故意隐瞒,石大哥又岂会遭人埋伏?”跟着,又道:“幸喜有冰清姐姐在,冰清姐姐聪明绝顶,眼亮心明,他想混水摸鱼,未免有些塞耳盗铃,愚不可及。”
冰清谦笑道:“倩妹妹这般夸我,我真有些飘飘然也。说来,也是碰巧,若非他失误在先,我也察觉不出。”
雷倩道:“冰清姐姐,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若非他自己都招认了,我到现在还没想出原因来。”
冰清一笑,说道:“旁人只道行诈必要滴水不漏。就像那厮与石大哥说话的时候,因其早有预谋,是故说起话来滔滔不绝,半点不像是遭人监守,或遇逢大变的模样。由此可见,他所说之语,必然早经绸缪,之前也必排演多遍。而且,此人胸无点墨,诚然脑子机敏,但如此一个粗陋无赖,竟代西秦出使素崇文才的南唐,未免教人吃惊不过。你们想,就算秦方再是如何想谋害他,也不必拿本国的外交利益来寻玩笑。正囿此数因,我前时才会故意诈他,孰想,他倒老实,一问便答,且无半点隐藏。”
邓蓉笑道:“这也是妹妹你眼利,换做是我,包准看不出来。不定此刻仍让他在外逍遥。”
冰清又忙即谦逊。
雷倩道:“这家伙实在可恶过甚,等石大哥回来,一定要给他些厉害瞧瞧。”说着,又自回头,朝那趴在大石上,懒洋洋晒太阳的石虎道:“石虎,你眼下闲得很,不如先去给他些教训,好让他知晓骗人的结果。”
石虎起身,磨拳擦掌。
邓蓉急忙阻止,道:“不可,不可……”
雷倩道:“为何不可?”
邓蓉道:“潘世杰欺瞒石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