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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傲骨嫡女-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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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娄锦微微眯起了眼,相国寺,突然的暗杀,陡然而来的突兀令人措手不及。
  她势必要查清楚!
  萧琴道:“快好好歇息,现在去什么相国寺,相国寺被全面封住了。锦儿刚醒来,先别折腾。”
  萧琴看向娄锦,京中已经疯传,说娄锦在圣上及满朝文武面前,哭得难以自抑。
  她道:“锦儿,放弃吧。娘已经替你选了几个不错的人,你都看看,有谁满意的,就先定亲。”
  这话,由萧琴说出来,她也不好受。
  三皇子待娄锦如何,大家有目共睹。
  要让锦儿放弃,这话说出来这样酸涩艰难。
  娄锦摇头,她缓缓从床上下来,笑道:“方瑶,琴儿姐姐,接下来很快就是你们的婚礼了,我可是要去参加的。你们可别让我相什么人。”
  她说着,看向方清雅。
  方清雅手上的一叠画册便如此被娄锦抛弃了。
  娄锦笑了笑,这才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只是想知道,紫晓的身子怎么样了?”
  乌嬷嬷顿了下,她低下眼来,道:“血是止住了,人昨天也清醒了。不过她这两天都让人伺候着,所以具体怎么样倒是没人清楚。”
  哦?
  娄锦端过碗,轻呷了一口,她皱了皱眉,道:“这味道太甜了。”
  方清雅微微一愣,她把那汤水喝了一口,便皱着眉头看向娄锦。
  奇怪,一点都不甜。
  娄锦再吃点别的,却觉得各种味道都怪怪的。
  如此一番折腾,她也只能喝下白米粥了。
  方瑶和萧琴都古怪地看了眼娄锦,方清雅带着她们二人出来后便让他们尝一尝娄锦方才尝过的东西。
  这样一尝,她们道:“锦儿的味觉混乱了吗?”
  方清雅叹了一口气,“先前也听说过,有人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后,便会食不知味,难道锦儿真到了这一步?”
  萧琴眼眶一红,道:“皇室若真有秘药,便让锦儿喝下吧,我看她这样,难受。”
  方瑶摇了摇头,许久才道:“看看我们二人成亲能不能给锦儿冲冲喜。”
  见人都走了,娄锦也把所有人都撤下。
  她换上衣服,打开门的时候,一缕强光打来,照耀在她的面上。
  门外,一道红色的身影站在那。
  眉目张扬,俊野不凡的男子盯着她,朱红的衣衫随风而舞,浓郁的黑色袍子将他全然包裹出一抹如军人的气势来。
  他站在那,深深地望着娄锦。
  娄锦微微一愣,他却道:“我以为你死了。”
  这莫名的话,听得娄锦的心微微一颤。
  睡了三天三夜,她也有这样的感觉。
  可由他说来,却觉得有些古怪。
  没有一贯的调侃,可语气中,依旧有着讽刺。
  萧匕安朝前走了一步,却在离她一米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他盯着她看,许久,他才道:“杏眼变成了核桃眼,太难看了。”
  娄锦扑哧一笑,却道:“你这段时间消失不见,可查出了点眉目?”
  萧匕安点了下头,“线索在相国寺就没了。”
  相国寺?
  为什么诸多问题都指向相国寺?
  “好了,做哥哥的陪你去走走,我今天带你去闹市去逛逛。”不知道是不是恻隐之心动了,还是良心发现,当看到她的那双眼,迷茫的伤痛的,他突然觉得之前的一切,变得那样强求和没了意思。
  娄锦看向他,目光中隐隐有着探寻。
  他却背过身去,一席长且宽的披肩下露出那黑色的靴子。
  娄锦抿起了唇,不知道为何,竟觉得这一刻的阳光不再那样刺眼,隐隐有着一抹淡淡的暖。
  随着他出了萧府,娄锦静静地坐在了马车里。
  一阵又一阵冷风吹来,娄锦微微缩了下身子,这才道:“那天,你是不是也在人群里?”
  微微弯腰,抱着暖炉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萧匕安眉眼低低一垂,却没有回答。
  娄锦猜的不错,那个夜晚,他是在宫门口,亲眼目睹了她那样惨烈地哭着,见她瘫软无力地趴在地上唤着顾义熙的名字。
  那一瞬,百种滋味袭上心头。
  他终于明白,除了掠夺之外,还有东西唤作失去和心疼。
  而那一刻,他却明白,除了固伦公主和大将军,谁都不能上去。
  便是他,也不行。
  因着娄锦,眼前的这个姑娘戒心甚重。
  他深吸了一口气,道:“那天,你那样子真是丑过了东城的夏氏。”
  夏氏?
  那传文中天下第一丑,眼鼻口全歪,一笑令人毛骨悚然,再笑令人寝食难安,三笑令人魂飞魄散的那个?
  娄锦咬了咬牙,忽然又笑道:“本姑娘就算是哭也是倾国倾城。”
  话一落,她又愣了下。
  脑海中浮现出那越来越迷茫的月白色,她甩了甩眼,道:“望江楼坐坐吧。”
  萧匕安摇了摇头,“去农村看看。”
  皇宫之中,华清宫比往常还要冰冷。
  一抹月白躺在了屋顶之上,他双手微微曲着交叉放在了脑后。
  天空的云彩将耀眼的阳光遮住,徐徐落下的霓虹光泽将他包围。他紧闭着双眼,眉头却高高蹙着。
  贤妃娘娘是他的生身之母?
  而他的母妃却是四皇子的母亲?
  他睁开双眼,再听着脑海中那样多的话语。
  “爷,锦儿小姐在您走后在后头追着您,她叫着您的名字,哀戚地哭着,爷,您当时没看到,很多人看着都红了眼眶。”
  “汪汪汪”阿狸也说了几声。
  顾义熙坐了起来,看向下方众人,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他纵身一跳,从高处落了下来。
  慈宁宫来的栖人早已经等在那,道:“三皇子,紫晓姑娘身子不适,又晕了过去,还请您快过去看看。”
  刘韬跟在三皇子身侧,脸色有些不善地看向栖人。
  他无良地想,人不都好好地吗?怎么一天要叫几次过去看?
  三皇子摆了摆手,道:“太医在不是吗?我不懂医术。”
  栖人摇头,“太医是在,可紫晓小姐受了伤之后,便什么都吃不好,若是三皇子在,她定会舒心些。”
  阿狸跑了出来,朝栖人张牙舞爪地叫了两声,一副为其女主人叫屈的样子。
  刘韬看了眼阿狸,暗地里重重地点了两个头。
  三皇子却看了眼那长廊的尽头,隐隐觉得这段时间,有什么东西被他忘了。
  他道:“那你先过去吧,我一会儿就到。”
  见顾义熙拒绝,阿狸才安静了下来。
  它跳下,朝长廊的尽头跑去,前往娄锦的屋子。
  这屋子才三天没了人住,便觉得空旷荒凉地很。
  顾义熙让刘韬送走栖人,便随着阿狸来到这里。
  门上挂着一个符,顾义熙愣了下,随即也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一个符来。
  细细看来,竟是同样的一对。
  他怔了怔,下意识地打开了门,一副字画,一个香囊,都挂在了墙上。
  阿狸朝那香囊蹦去,却屡次够不到。
  顾义熙将那香囊取下,那出来看着。
  “阿锦,我在郊外的峡谷那等你,等你在这一天到来,我会在你及笄那日,送上一份礼给你。”
  这字迹
  他的心越是看下去便越是软,眼也模模糊糊的。
  几番看下去,很多都是他写给阿锦的。
  而最后一张打开的时候,他惊讶地看着上头的字,字迹娟秀,却字字刺人心弦。
  “但求这一生无惧无悔,鸳鸯同醉,共垂老,同新土。生死相依,求得来世长依伴。”
  他的心猛地一动,灵魂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他的头一阵剧痛,却感觉,有个女子的声音靡软,在他的脑海中盘旋不断。
  “顾义熙,我中意你,很中意。”
  他听着听着,不知为何,心仿佛被什么给堵地满满的。
  他一定要找娄锦,只有她才能唤回他的记忆。
  只有她才能让自己毫无遗憾。
  可当他转身,刚要跨出一步的时候,一道明黄的身影堵在门口。
  顾义熙深深地看了眼皇上,道:“父皇,阿锦她对我来说很重要。我想要去见她。”
  “所以,你便可以丢下舍身为你挡下一箭的紫晓,去找一个你记忆中都没有的女子吗?”皇上沉了下声,语气中有几分沉重。
  凤眼眯了起来,黝黑深邃的眸子仿佛闪过一瞬的挣扎。
  可顾义熙却清楚,他必须得去找阿锦。
  阿狸从他的衣襟中钻了出来,黑溜溜的双眼亮亮的,似乎带着鼓励。
  “父皇,我如果不知道我的过去,我便不能明白我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这锦囊里的每一个字都是我写给她的,还有这玉佩,每一个字都是我对她的承诺。承诺,不是随意就可以许下的,一旦许下,便是用尽一生也要完成。这,是父皇教会我的!”
  对上他那双执着的眸子,皇上不觉撇开头去,他道:“你失了记忆,那些承诺便失去了意义”
  顾义熙怔住,他几乎皱着眉头看向皇上。
  那一瞬,他却摇头轻叹,“父皇,宫门内外风声鸦鸣,我听不到她的声音,她那样伤心,定是觉得我负了她”
  这么一向,那殷红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他不清楚,原来之前,他还许下了那么多的承诺。
  这一切,都是他写的。
  他是忘了,可如果那是事实,为何不让他去寻找那个真相?
  “那紫晓呢?她为了你中了一箭之后是如何都下不了床了。她当着你的面什么都没有说,可太医说她这两天恢复地很慢,你就不能等等吗?”
  刘韬过来,见着这一幕忙向皇上请了个安,而后脸色有些郁闷地看向三皇子。
  “主子,紫晓姑娘晕过去了。”
  顾义熙抿紧唇,他道:“那一夜,阿锦在宫中遇险。我事后才得知,可她在那种情景之下,还让暗卫去寻我周全。她虽没有中箭受伤,可我后来想来,她的情况令人担忧百倍。我顾义熙是欠紫晓,可我,不欠情,欠个命字。”
  话一落,他将符,锦囊还有墙壁上挂的东西纷纷取了下来,头也不回地出了这个院落。
  刘韬深吸了一口气,跟着三皇子走了出去。
  留下站在那神情疲惫的皇上。
  不知为何,皇上突然想起了顾义熙问他的一句话。
  “四海列国,春秋万载,我只要一个阿锦。父皇赐我一个义字,当知道,义之于我,天下可也,如何就独独容不下一个阿锦?”
  现在想来,对于娄锦,三皇子是情也是义。
  二人相互扶持两年多来,互相遵守对彼此的承诺,从没有放弃。
  皇上叹了一口气,道:“终究是朕亏欠了你。”
  他朝身后的路公公道:“替朕颁发圣旨,就道三皇子乃是贤妃娘娘所出,当年的意外应该要拨乱反正了。”
  路公公点了下头,便退了出去。
  此时,一道银色的人影站在二人身后。路公公回过头时,虽有些诧异,但还是恭顺地朝贤妃娘娘行了个礼。
  皇上转过身来,朝贤妃道:“走吧,去你的花兰殿走走。”
  贤妃的一头银丝仅仅用一根绯色的丝带系着,她的脖颈白皙,如此看着,倒是宫中极为难得的一道风景线。
  她没有说话,却道:“你既知道亏欠了他,为何还要这样阻拦着他?”
  皇上皱了下眉头,道:“你不懂。”
  贤妃娘娘低下头去,不再问了。
  她想起小的时候,她问了眼前这还是少年的天子类似的问题,答案依旧是这三个字。
  “皇上,义熙与紫晓并不合适。便是用那个恩惠强留下他,有什么意思?”贤妃娘娘朝前走了两步,便道:“就好比,把姐姐放在那从没有人记得的江南小地,她不知道,你这么多年如此过着,既如此痛苦,为何不早早喝下忘忧水”
  她说着,眼眶已经通红。
  皇上的苦他忘不了,可这样的苦便让她的儿子来承受吗?
  狭长的凤眸登时眯了起来,“因为我不敢忘,我怕有人和我一样重蹈悲剧。”
  “可我们没有,你忘了,义熙好好的,他没什么问题,他不像姐姐的两个孩子”
  “够了,别那这一个意外来说明什么,没人比朕明白这种感受。”皇上甩下那句话,便快步离去。
  过去的伤痛一下子涌了上来,他微微闭上了眼,却听得身后那幽幽的,带着沉痛的声音传来。
  “皇上,您早就知道万氏与我换了孩子是吗?”
  这句话一出,那明黄色的身影一震。
  他缓缓回过头来,见那高大的香樟树下,那一头银丝的女子站在那,眼眸中隐隐含着悲伤。
  贤妃朝他笑了笑,见他脸上的震惊神色,她道:“我本应该猜到,在你听到三皇子和四皇子身份调换之际,你几次都担心地来看我,可你却对此毫无惊讶。你早知道,你早明白,所以你才对自小没了母爱的三皇子极好,好得几乎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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