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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2006年第1期-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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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上眼睛,云松,腾飞的面容交替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云松能来酒店并且守护在我的身边,直到酒店关门,这是多么让人幸福的事情啊!好久没有享受他的关爱了,我都快被别人的关爱给征服了。他一定是感应到了什么才来的。老人不是经常说:“爱是心有灵犀的,夫妻之间是相通的。”所以你做了什么事情都不能隐瞒你的爱人,因为他能感应到你是不是对他说了谎。 
  我没有对云松说谎,但是我们很少说话,这段时间他几乎把我给忘记了,否则怎么会那样久才来看我呢? 
  “我能做你的情人吗……做个朋友也可以……要不,我就做你的客人吧,只要你开店我就是你最忠实的客人……” 
  我感动得哭了,一个女人能有这样的友谊还求什么呢?如果我选择爱情,那我很快就会失去他,如果我选择客人,我一生不会总开店,所以我只能选择朋友,男人和女人之间会有纯洁的友谊吗?如果没有,我就创造一个奇迹。多天真!男人是欲望型的,对他们来说得不到的才是好的,但是他们不会真正地拥有女朋友,他们会想办法让朋友变成情人。我决不会做那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我警戒自己然后翻了个身。 
  列车好慢啊,已经是深夜了,才走了一半的路程。 
  “我们什么时候能到啊,我要烦死了!” 
  “小姐,不要着急,天亮就到。”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下了火车我们在一家很小的饭店吃了饭,那个上线在火车站附近帮我们找了家旅店。看见旅店我就头疼,不是说今天就能返回去吗?干吗要住下呢? 
  “这堂课要上一天的,我保证明天我们就回去好吗?”崔明恳求我。 
  算了,既然这样,我也就只能尽量帮助他了,演戏也要演到底。我在旅店里洗了脸,化了妆,人也就清新了。也许是身在外地吧,我能更好表现自己与众不同的气质。 
  吉林是传销的圣地,很多人在这里做着发财的梦。我也随着这些想发财的人走入会场。看着形形色色的人,我的心不再那样想家,想酒店了。 
  “这位是?”一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用眼睛打量着我问那个上线。 
  “是黑龙江的,他们几个是同学。” 
  “这位是王教授,是长春市医院的一位有名气的外科主任,现在辞职,专门从事紫星工作。是我的上线,现在王教授是我们的讲师,他每月能赚几万元。” 
  “久仰大名。”崔明主动伸出手去。 
  王教授和崔明握手后,把手伸向了我:“认识你很高兴。” 
  “我也很高兴。”我微笑着向他弯了弯腰。 
  “很有素质,很优秀的女人。”王教授的嗓音富有磁性,像播音员。 
  “王教授,你过来一下。”有人在叫他。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就走了。我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背影,心想,人不会十全十美;比如他很优秀但是他有残疾;我也很优秀,我只有一米六零的身高。我总是羡慕那些身材高挑的女人,可惜这辈子我是不能拥有那样的魔鬼身材了。 
  不过高跟鞋能弥补我的不足,它总是不让我在人群中逊色。加上我才在旅店里高高盘起的头发,合体的乳白色立领,开胸套装,让我脱下羽绒服就变成漂亮的职业女性。 
  “你太靓了,我真担心我和仇利维不能保护你。” 
  “呵呵,你们两个不想把我卖了吗?我会帮你们数钱的。”我想起了云松和淼淼都这样说过我,好像女人漂亮就没有智慧。 
  会场很热闹,很多人在会场中间穿梭,他们在运筹一个大型的会议。 
  “一会儿,教授要让你上台去讲话。谈谈你对紫星的看法。” 
  “呵呵,你让我介绍几道菜我可是内行,说紫星我一窍不通,你还是让仇利维去说吧,他健谈。” 
  “教授让你去的,你看看周围,你是最亮丽的一位女士,你的光临给这个会场增加了一道亮丽的风景。” 
  “呵呵,去,又跑来忽悠我了。我不吃这套的。”我的心情开朗起来,我有意无意地向四周看看,男人多,女人少,老人多,年轻人少。但是我的这身衣服确实让我与众不同。 
  “静静,请静静,我们紫星第×次全国代理人会议开始了……” 
  我听不下去,就抱着双臂在椅子上打瞌睡。会议穿插着小游戏,让很多人兴奋起来。忽然,崔明推了我一把:“叫你上台呢。” 
  “我不去。”我把头缩下来。 
  “你看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你。”我抬头一看,身边的人确实在看着我,我不好意思地站了起来,昂起头,挺起胸,走向那高高的舞台,所有人的眼睛跟随着我,会场上一下子鸦雀无声。 
  “下面上台来的是黑龙江的,年轻的,漂亮的小姐,请大家和我一起用我们最热烈的掌声欢迎她加入我们紫星。”王教授富有磁性的声音在会场上方回响。 
  我微笑着站在舞台的中心,向台下黑压压的人群轻轻地弯腰敬礼,感受到了那些演员为什么为登台而骄傲,原来这个小小的舞台,能显示一个人最辉煌、最亮丽的一面。 
  王教授递给我一只无线麦克。然后把一只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What’syouname?” 
  “Mynameiszhonghonger。” 
  “How old are you?” 
  “I’m twenty…six.” 
  “Very good!” 
  “你能介绍一下你自己吗?” 
  我点点头。向前走了一步。 
  “亲爱的朋友们大家好,我来自黑龙江省的苏城,我叫钟虹儿。我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也有一家很盈利的酒店,我的梦想是做个作家,做一个从文不酸的作家。” 
  掌声再次响起来。 
  “钟虹儿小姐,能说说你对紫星的看法吗?” 
  我往台下望去,看见崔明和仇利维在向我挥手,我感觉我应该好好地把戏演完,在舞台上就是演员,我一定要演好。 
  “我加入紫星就在昨天,因为昨天我的两位好同学,好哥们到我的酒店把我绑架了,他们带我来到了这里,让我真正地接触到,感觉到紫星队伍不是想象中那样单薄,无助,它是一个很有生命力的集体。在座的各位就是紫星的血液,看见了你们也就看见了紫星的未来,看见了我同学的发展,我会义不容辞地支持我的同学,支持紫星这个朝阳的事业!” 
  “谢谢你,钟虹儿!”崔明在那边挥手大喊,仇利维重复着,他们的激情感染了整个会场,所有的人喊着我的名字。 
  我的心被感动,深深地对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弯腰行礼,然后把麦克风递给王教授,他对我真诚地说了声谢谢。我潇洒地在他们的呼喊中走下了舞台,走回到他们中间。 
  崔明,仇利维紧紧地和我相拥。 
  “我说你行,你就是行,你给我们黑龙江人带来了荣耀。我代表黑龙江人感谢你。” 
  “去,你又扯远了,我们还是早点儿回家吧。” 
  “明天一早我们就回去好吗?”崔明在哀求。 
  “既来之,则安之吧。云松会理解你的。”仇利维能看穿我的心。 
  熬时间吧,我把背靠在椅子背上,但是比以前直溜儿多了,因为有很多人的目光还没有离开我。 
  “你说我做演员怎么样?”我问他们。舞台上讲话的是一个老头,不能吸引我的眼球。 
  “你做什么像什么!”他们以我为荣,也高高地挺起了胸膛。 
  中午不休息,每人发一个面包和一瓶矿泉水。 
  “不会搞错吧?我们每人交50元的门票钱就给我们吃这些?”我感觉太不划算。 
  “人家还有其他费用呢。” 
  “他们那样有钱,让他们多出点!”我和他们斗嘴。很多人围了过来,问这问那,我就微笑着不说话,任凭他俩肆意吹嘘。 
  他俩不时地诉苦说,和他们握手说话的人,眼睛在盯着我的脸。 
  我说他们没有见过美女,要知道有这样的场面我把我的女子兵团带来,那样这些人的魂儿就会满场飞。 
  下午的课更为生动,在训练和游戏中过得很快。终于盼到了天黑,我们离开了会场,回到旅店。 
  因为就我一个人是女的,我就住在他们的隔壁,也是为了能让他们更好地照顾我。但是我住的这间是一楼,还守着窗户。我的房间和他们的房间只隔着一道玻璃墙。而且还有一个小窗户,能让我和他们说话。 
  人在某种环境很容易兴奋吧。夜深了,没有人想睡觉,我们就打开灯聊天。 
  “听说吉林这里有刨根的。” 
  “什么是刨根?” 
  “就是用锤子刨后脑勺。已经死了很多人了,听说案犯是个精神病。” 
  正说着,几道手电光直射在我的床上,我看见有几个人影在晃动。 
  “妈呀,刨根的来了!”我吓得几乎在哭,穿着衬衣衬裤就从那扇窗户钻进他们的房间。他们也被我的声音给吓住了。我们都望着窗外,听着咣咣的砸门声。 
  “我的衣兜里还有四千多元钱呢!” 
  “怎么带那么多钱?” 
  “你们绑架了我,我的钱没有来得及放在家里呀,都怪你们带我来这里,这要出点什么事情我可怎么办啊!”我吓得不停地哆嗦。如果那些人是刨根儿的,我们会被刨死在一个房间里,那样云松会不会误解我呢?如果不是刨根儿的,是警察,我在男人的房间穿着衬衣衬裤算什么?我的钱会不会被没收?我以前听说警察办案时一般都是先拘留,再问一二三。 
  “我们是警察,巡逻的,你怎么跑到这个房间来了?” 
  “我以为你们是刨根儿的,我要吓死了。”我的脸惨白。不是刨根儿的就好。 
  “她确实是害怕才跑进来的。”仇利维在保护我。并找出自己的身份证和工作证, 
  “你的呢?”那个人盯着我,我忙用上臂遮住了前胸。 
  “在钱包里,我去拿。”我又从才刚钻过来的窗口爬了过去,找来钱包里的身份证递给他。那个人看了看身份证又看了看我的脸,就把身份证还给了我。 
  “早点儿睡觉吧,不要开着灯聊天。” 
  “谢谢叔叔。”我赶忙说好听的,没有事情就好啊,说一千句谢谢都行。 
  “他们是在?菖?菖宾馆开会的,我保证没有事情的。”旅店的老板点头哈腰地说。 
  一场虚惊。却让我筋疲力尽。我躺在床上两颗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我没有再埋怨他们,埋怨也没有用,只是说天亮我们回去吧。 
  又是一天一夜的车上颠簸,我们都很蔫,没有人能想出让人兴奋的话题。 
  到酒店时,天已经很黑了。云松正在吧台里给客人上酒。看见我回来把酒推到一边说了一声:“我不适合你!”,然后摔门走了!那声音很委屈,带着哭腔。 
  “虹儿姐你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们就都走了。”她们抱着我哭了。 
  “哪里去?没有你们我还能开酒店吗?我只是出了趟远门,这不已经回来了吗?” 
  “你不知道,你不在这几天,酒店里天天都干仗,我们要吓死了。昨天我们就要走,姐夫说等你回来再让我们走,否则你回来看不见我们是不能原谅他的。” 
  “我回来了,你们安心吧。”我疲惫地坐在椅子上,尽全力让自己笑得轻松些。 
  “我们走吧,让虹儿自己处理酒店的事情吧。”仇利维看着云松摔门而去,知道给我带来了麻烦:“明天我找云松解释吧。” 
  “不用了,有些事情越解释越糟糕。” 
  “那我们走吧。”仇利维拉着崔明走了。我躺在那个用椅子搭的床上,问雨晴都谁来过了。她知道我问的是谁,就回答,该来的都来的,不该来的也来了。她好像也在生我的气。 
  咳!如果我在省城坚持回来就好了。可现在我只能这样挺着,有事情明天再说吧。 
   
  八有人摔了酒瓶子 
   
  夜孤独而漫长。几天的车旅疲惫没有让我很快地睡去,一个个特写镜头不断地在我的脑海中重复。崔明和那个上线一大早来酒店“绑架”;在省城我给婆婆打电话时的无助;会场舞台上我潇洒风姿;崔明和仇利维骄傲的呐喊;旅店里我们的惊悸;列车上的疲惫;云松的愤恨和委屈;姐妹们的眼泪…… 
  这些镜头在我的眼前交替出现,我想如果其中有一个环节我能回来,我决不会等到今天晚上。 
  云松没有经营过酒店,他在酒店里受了什么样的委屈呢?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把管理酒店的事情交给他一个人,他在家里做惯了公子哥,跑到这里来看人家的脸色确实让他受不了,能把这几天坚持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会原谅我吗?我和三个男人走了三天,但是我却不想解释,因为这样的事情就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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