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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威胁。虽然他的大多数时间都用在了预防“脏弹”的威胁上,但他并未把食品安全问题弃之脑后:“这个问题当初也遭到了大家的嘲笑。但现在人们已经意识到,这可能就是恐怖分子未来袭击的目标。”
“有一点非常可怕,” 斯塔布菲尔德说,“那些恐怖分子也会像我们一样收看美国有线新闻网的电视节目,他们会看到恐怖袭击对我们经济的打击,以及我们在处理炭疽热这件小事上的不成熟。我之所以说是小事,是因为它并没有引起广泛的扩散。恐怖分子也知道这一点,在截获的通信中,他们写道,‘我们要把美国的经济摧垮,这也可以杀死他们。’ 他们认为,如果能够找到终止食物供给的方法,就能够使美国经济陷入停顿。” 斯塔布菲尔德指出,同时袭击多个目标是基地组织一贯的做法,这其中也包括对食品的袭击。
农业资源非常丰富的蒙大拿州决定采取严厉的对策。9。11恐怖袭击之后,当地的官员请求斯塔布菲尔德提供一个生物袭击防范方案。在众多的方案中,斯塔布菲尔德选择了在农场围栏安装光纤探测系统。他说:“只要有东西混进来,警报器就会响,并指出确切的位置。”虽然这个方案很有效,也易于安装,但是造价昂贵,没有人愿意出钱购买。“农场主们不想买,因为他们觉得这件事与己无关。他们认为自己的任务就是饲养牲畜,然后把它们卖出去。他们根本就不明白!我觉得他们还很糊涂。”那么农业部呢?他们会出手吗?“他们说这不是他们的责任。大家都在回避问题。”直到最后,蒙大拿州也没有实行任何生化反恐项目,美国的其他州也没有。那么,我们的食品供给是否已经得到保护了呢?“还差得远呢!”斯塔布菲尔德说,“我觉得我们还处在纸上谈兵的阶段。这是目光短浅的做法,我们应该更加主动一点。”
对于反击生化恐怖袭击,最有启发性的分析之一来自安妮•;科内(Anne Kohnen)。2000年10月,在哈佛大学完成的硕士论文中,她提出了一些明确的反恐方法:把反恐斗争分为四级,有机农作物、农场、生产部门、国家。在这份报告中,她提出,为了对抗所有的外国动物疾病,普拉姆岛应该被提升为生物安全四级。尽管这算是目前在这方面最全面的一篇公开论文,但当被问到“它产生的影响有多深远”时,现在在研究核扩散问题的科内说:“直到今天,人们仍然忽视这个问题,立法者对它也不感兴趣。和武器控制或国际贸易那样的热点问题不同,媒体对它也不甚关心。但我觉得这也不是坏事,毕竟,我看到谈论这个问题是如何容易处理的文章越来越少了。”加里•;斯塔布菲尔德的观点则完全相反:“我不愿意在媒体上不断谈论这样的事。但是,如果煤体能够宣传我们正在从事这样的工作,那倒也并不是坏事。”谈到国土安全问题时,马萨诸塞州的议员约翰•;克里(John Kerry)说:“在准备层面上,就存在赤字和很大的意识差距。”正由于缺乏准备,联邦政府和官员更要在这方面做更大的努力。
经历了9。11恐怖袭击之后,国土安全已经成为国家生存的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在坚守祖国的防线方面,普拉姆岛应该能够起到重要的作用,但不是今天这个问题重重的普拉姆岛。
这座岛的未来有两个选择:关闭或是完全重生。1983年,国家科学院曾敦促农业部关闭普拉姆岛,这还是在普拉姆岛盲目进行私有化的8年前:“由于时间和资金的短缺;由于缺乏基础的防范设备;由于缺乏足够的工程技术人员和安全官员;由于岛上的生物安全设施维护的缺失,保持普拉姆岛的正常运转已非常困难……”如果公众知道有这样一份报告存在的话,他们早就会要求关闭普拉姆岛了。但是他们对此一无所知,所以普拉姆岛仍然苟延残喘,而岛上的管理层也似乎还在睡梦中,等着被某个突发事故唤醒——可能是岛上的某个员工感染了致命性的外国动物疾病;也可能是由于安全出口已经锁死,科学家不慎导致了实验室失火事故;还可能是在汉普顿游泳的人感染了某种难以追溯源头的怪病;又或者是来长岛海峡划船的人钓起了装满实验药剂的试剂瓶……
第二种选择是让普拉姆岛再生。这就要求严格的生物安全规范和措施,把原先混为一谈的东西严格区分开。科学、保卫措施和安全必须兼顾,而且要比例均衡,绝不能再出现顾此失彼的情况。如果万不得已,生物安全和保卫措施也比科研追求更重要。
如果这样做的话,“普拉姆岛的药方”包括:
生物安全——这可从病毒和细菌样本的运输开始做起。20世纪50年代,当农业部说服国会同意途经内陆输送病毒样本时,他们便愚弄了立法者,说这种做法每年也就少数几次。而实际上,每天都有匿名病毒从内陆运送到岛上,卡利斯博士就曾经叫快递为他运送过样本,他的理由仅仅是:“我们不相信平信邮寄。”不过今天,普拉姆岛倒是很愿意信任别人,他们经常会使用邮政系统、联邦快递,以及机场的豪华轿车寄运病毒样本。然而,司机并不知道运输的是什么货物,也没有接受过发生渗漏事故后的应对训练。
农业部专属的快递公司也不怎样。重要的病毒样本包裹就放在小汽车的后备箱里,要不就是小型货车的后座上,从肯尼迪国际机场送到普拉姆岛。在这两个小时的车程中,司机没有任何保护措施。尽管即使从8 米多高的地方掉下来,病毒的包装也能保证不会摔坏。根据计算我们知道,从8米高处摔到地上,其时速大约是45公里;而如果汽车的时速为80公里时,它撞车所造成的冲劲则要大得多,此时包裹能否保持坚固就很难说了。
病毒的运输可以使用以前的海军船运,或者由配备防护措施的人员进行专人护送,经纽约或长岛直接送到岛上。如果是后一种情况,每次货物到达都要通知相关应急部门,如消防或警力部门,同时告知货物的内容及应对措施(特别是,如果运送的是致命性病毒则更应该这么做,1970年的细菌快递渗漏事故就是前车之鉴)。
自然,这样的生物样本必须立即送到普拉姆岛,既不能在仓库临时存放,也不能放在普拉姆岛的邮箱里。2002年5月19号下午7:05,索瑟德的警察接到了一个忧心忡忡的电话,是Burns & Roe公司派驻在奥连特尖岬的保安打的。他报告说,有人把一个可疑的包裹放在了普拉姆岛邮箱里。于是,道路被关闭了,两艘康涅狄格州渡轮上的350名乘客也在船上滞留了3小时之久。警察招来了萨福克县紧急服务支队的人员,他们穿着防护衣打开了邮箱,察看了包裹的内容。“在检查之后,”警方在报告中说,“没有发现任何具有危险性或值得怀疑的东西。”后来证明,包裹里只不过是垃圾邮件而已。但是,这并不是一次虚假警报,如果没有这3个小时的仔细排查,很可能就会导致悲剧事件的发生。
普拉姆岛必须认真对待此类事件,应该配备有经验的专业人员,安全主管也应是经过专业训练的科学家。“平底锅事件”明显地反映了他们在这方面的不足。1993年,就在岛上对101实验室进行装修的时候,有关人员发现这里的窗户也要重新更换。这样,自1956年投入使用以来,大楼的一部分首次暴露在空气中。在换玻璃之前,安全部门草草安排了一次排污操作,采用的设备就是200多口电力平底锅、300条弹力绳、8卷塑胶带和一些家用的电风扇。安全官员每隔几米在地上放一个平底锅,然后在其中点燃一块18克重的固体甲醛,让它在232℃时烧大约1个小时,这样甲醛固体就会变成气体,起到排污作用。几天之后,当甲醛气体消散了,他们又收集了600株枯草芽孢杆菌(这种细菌以它的耐久力著名,德特里克堡实验室曾用它在纽约地铁里做过实验),以便观察甲醛是否对整个区域起到了消毒排污作用。结果,实验证明排污失败了。于是接下来,他们就直接使用了高浓度的甲醛气体,浓度比使弗朗西斯•;德莫雷斯特患病的甲醛浓度还要高。结果这次甲醛渗漏到了附近的实验室,甚至是小礼堂。但是这次普拉姆岛又逃掉了一劫,没有出现严重的人员受伤事故。
第五部分消防安全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泄漏呢?说到底还是电力中断问题。就在进行第二次甲醛排污的时候,早上7:30又发生了停电事故。实验室的排气系统停止了工作,很快,30名毫不知情的工作人员就闻到了一股辛辣的气味,他们的眼睛开始酸痛、流泪。但是,农业部仍然不肯承认有病毒泄漏,说只不过是甲醛气体而已 。一开始,农业部指责停电事故应该由长岛电力公司负责,进而说是鱼鹰导致了电力中断。不过,他们却没有提到,为什么紧急发电厂没有在这个时候起到作用。那些点燃平底锅中甲醛的耍现在还控制着普拉姆岛的安全办公室。你要知道,这个部门需要的是受过训练的专家,而非一群没有专业知识的人,只会用一些瓶瓶罐罐去解决生化安全问题。
消防安全也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普拉姆岛的消防部门只有一名消防员,其他的都是志愿者,他们同时还负责别处的工作。如果指望他们的话,那么消防工作的有效程度就非常值得怀疑了。根据罢工工人的说法,私人承包商总是让工人担任消防员的角色。“糟糕的是,”一位工人说,“我们不想做,我们也没有学习过如何扑灭火灾。现在的消防培训,只不过是15分钟的空间营救训练而已。”更糟糕的是,如果出现了无法控制的局面,那就只能请求长岛地区的帮助。虽然两者签订了协议,在火灾时互相帮助,但是很多长岛的消防员或志愿者都承认,他们不想到普拉姆岛去帮助灭火,因为他们害怕病毒感染。长岛的消防员所接受的训练是,在失火建筑物的屋顶凿出洞,让火从建筑内部出来;但是这完全不适用于岛上的实验室。所以,岛上更应该有深入的灭火训练,而且,长岛消防队也应该进行这样的培训。但在工人罢工之后,这样的训练就取消了。“即便他们肯过来帮忙,”普拉姆岛前消防队队员说,“那也至少需要40分钟才可能赶到这里。”要挽救普拉姆岛,至少应该恢复岛上的职业消防队。
我对希克斯索尔的访谈是在他的办公室内进行的。访问他的时候,他正要从普拉姆岛离任,自此以后,主管的位置就空了,这就更增加了今后普拉姆岛的混乱程度。'在作者写作此书的过程中,主管位置一直空着。但在2003年12月,伊丽莎白•;劳特纳(Elizabeth Lautner)被美国国土安全部任命为新主管,并于2004年1月走马上任——编者注'采访的那天早上,岛上又停电了,所有非主要员工都撤离了。因为我要去见希克斯索尔,所以我无需撤离,于是我就直接走进了101实验室。我在那里看到,员工们正在争论如何处置刚刚运达的包装箱。箱子里装的都是活性生物样本,是和我坐同一班渡轮到这里的。接着,我就直接进了希克斯索尔的办公室。办公室里很闷热,我们两个坐在那里谈话,大汗淋漓,但是我们都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尽量不去注意外面刺耳的警报声。这样的警报在提醒大家,岛上又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故了。
对暴露在有毒物质下的员工,安全官员应该给他们作定期检查,如果造成感染,应该尽量提供帮助。普拉姆岛必须遵从1982年安全检查委员会出台的一份报告:“如果发生了怀疑与实验室相关的感染情况,我们推荐在岛外进行诊断。农业部医疗官员必须知晓此事,且采取合作态度,同时也要参考员工的家庭医生的意见。”20年之后,不仅没有人重视这项规定,岛上的安全官员反而变本加厉,在对待菲利普•;皮加利、皮特•;斯温森、斯坦利•;麦卡里德等人染病的事故时,非但没有提供支持,反而处处阻挠。
生物防卫措施——应该成立一支受过专业训练的小分队,在岛上24小时进行巡逻,就像20世纪50年代那样。现在,在岛上和奥连特尖岬巡逻的是纽约警察局退休人员,这根本就不够。自1971年对普拉姆岛进行了第一次访问之后,卡尔•;格罗斯曼成了对普拉姆岛最关心的非政府人员。他说:“在我早期对普拉姆岛的访问中……”他停了停,继续到:“我仿佛是到了007的电影中,看到全副武装的联邦巡逻员在海岸巡逻。但自从私有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