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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上午,我市常务副市长田景生所率领的代表团,结束了对香港为期3天的观摩,并于10点30分乘飞机返回我市。与田景生副市长同机抵达的还有香港天鹰集团的总裁何伟东,何伟东先生是应田景生副市长的邀请,前来参加我市今年秋季的商务年会的。下午,田景生副市长陪同何伟东先生参观了我市的市容市貌,何伟东先生对我市的投资环境深表满意,他说,他很看好我市餐饮娱乐行业的前景,如果有好的合作伙伴的话,他将会考虑在我市合资兴建一所赢州娱乐不夜城,打造出我市餐饮娱乐行业最大的亮点。”
听完这条新闻,段二胖子放下了手中的牛奶,他抹了抹顶门的头发,靠在沙发上,陷入了一片沉思中。
过了好一会,他才如从梦中苏醒,迟疑了一下,拿起了电话……
中午,名人大酒店餐饮部的208雅间内,摆着一桌丰盛的酒宴。酒菜虽多,但吃饭的却只有两个人。
这两人,一个是赢州市娱乐行业的巨头——段二胖子;一个是掌握赢州市经济大权的常务副市长——田景生。
田景生看上去五十岁左右,圆脸大耳、身宽体胖,很有为官者的派头。但他对人却很热情,没有官架,说话也很风趣。
他拿着一双筷子敲着自己面前已斟满酒的酒杯,对段二胖子说:“段二!你今天请我喝这杯酒是有事情要找我帮忙吧?如果没有事情需要我帮忙的话,你还能想起我这个副市长来?”
田景生说话的声音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沙哑。
段二胖子哈哈一笑:“田市长,看你说的,我段二倒想天天请你,就怕你不肯赏光。”
田景生笑着说:“其实,饭吃不吃倒无所谓,但是事情却不能不办。你一给我打电话,我就知道你想找我干什么了。”
段二胖子讶然道:“噢?是吗!田市长说说看。”
田景生用筷子指着段二胖子说:“你是看了今天早上的电视新闻,想找我了解一下香港天鹰集团总裁何伟东来我市投资的情况吧?”
段二胖子惊叹了一声:“哎呀!到底是副市长,未出茅庐,便知三分天下,令人佩服啊!”
田景生一摆手:“其实我的推断,说起来也很简单,现在你段二可谓是赢州市娱乐行业的泰山北斗,如今有外人要插足赢州市娱乐行业,你段二又怎么会坐得住?”
段二胖子扒了一只盐煮的大海虾仁送到田景生面前的碟子里,恭谦地说:“田市长!我段二充其量也只是有几家小门面,赚几个小钱儿,要说赢州市娱乐行业的‘泰山北斗’,我可实在不敢当啊!”
田景生夹起海虾仁咬了一口:“段二,别人不知道你,我老田还不知道你?你我打交道又不是一年两年了。赢州市的餐饮业我且不说,这赢州市的娱乐行业,恐怕近半数有你段二的股份吧?”
段二胖子笑吟吟地看着田景生,很巧妙地回答:“既然你田市长非要给我段二安一顶什么赢州市娱乐业‘泰山北斗’的帽子,我也无话可说。反正,我段二今天能够小有成就,也多靠田市长的关照。”
田景生喝了一口酒:“说不上什么关照不关照,我是主管赢州市经济的,无论是谁,只要能够促进赢州市经济的发展,我田景生都会给予大力支持的。”
段二胖子狡黠地一笑:“既然,田市长口口声声是为了赢州市的经济发展,那你把天鹰集团何伟东请到赢州市要合资建什么赢州娱乐不夜城,是什么用心?”
田景生一愣:“怎么?香港天鹰集团来赢州市投资,和赢州市的经济发展相抵触吗?”
段二胖子点燃了一支烟,提出疑问:“咱们赢州市市民自己腰包里钱,为什么不让本地人赚,而要让外地人来赚呢?”
田景生听了哈哈笑了起来:“哎呀!段二,赚钱你是内行,可是搞经济你就是门外汉了,这是经济学,经济讲究的是相辅相成、共同进步、共同发展。招商引资,是搞活经济的前提,如果我们总是把自己封闭在巴掌大的小圈子里面,既不进来,也不出去,何时才能认识自己,提高自己,跟上时代的潮流?外商到本地投资,的确是为了赚钱,但他同时也带动着本地经济的发展,这是一个经济大循环,你就不懂喽!”
段二胖子讪笑说:“我是不懂你们的什么政治经济,可是我知道如果何伟东真的在赢州市兴建起什么赢州娱乐不夜城,对我们市的娱乐市场绝对是个冲击。”
田景生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冲击肯定会有的,但我们总不能修路时碰到了一片果树林,就不去修路了吧?经济需要发展,社会需要进步,我们不能总嚼别人吐过的唾沫。外商的进入,将会对你们起到一个很好的推动作用,他会使你们增强竞争意识,加快发展的步伐。”
段二胖子见说不过田景生,不禁皱起了眉头:“你为什么偏偏让他选择娱乐业呢!你可以让他在别的行业立足吗!其他行业也更需要扶持,更需要发展吗!”
田景生失笑一声说:“天鹰集团在香港也是搞餐饮、娱乐的。而餐饮、娱乐业又是咱们市经济的支柱之一,如果我让他在赢州市另辟新域,去搞未知的产业,这不是在害我的老同学吗?”
段二胖子诧异地问:“怎么?何伟东是你的老同学?”
田景生感叹了一声:“你以为现在招商引资就那么容易啊!咱们赢州市是一个新兴城市,既没有轴心经济,也没有产业基础。前几年水产、纺织在全省还算小有名气,这几年也不太景气,只剩下旅游、餐饮、娱乐,前景还比较看好。如果没有一点人际关系的话,谁肯贸然到咱们赢州市搞投资呀!”
段二胖子不以为然地说:“他们有你这个副市长做后盾,还有什么好怕的。”
田景生一只胳膊支着桌子:“你段二也别有什么想法,他何伟东是来搞合资,又不是搞独资,在香港时,我就已经把你介绍给他了,他说他可以跟你谈谈,就看你有没有和他合作的兴趣。”
段二胖子长长吐了一口烟雾,似笑非笑地说:“田市长!你说我有没有兴趣?你已经当头给了我一记闷棍了,如果再不给我留点余地,我段二可真要翘辫子了。”
田景生不经心地一笑:“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
这时,田景生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停止了话语,不紧不慢地从旁边椅子上的皮包里拿出了手机,掀起了翻盖,听了一会,只说了声:“好!我一会就到。”
放起手机,田景生对段二胖子说:“这样吧!下午我抽时间与何伟东联系一下,让你们见见面,至于你们怎么谈,我就不参与了。我现在还有事,就先走了。”
段二胖子站起身说:“既然如此,田市长你就安排吧!我都听你的。”
田景生点了点头,叫来一个服务员,要了一条湿热的毛巾擦了擦脸。
段二胖子则走出了雅间,来到隔壁,抬手在207房门上敲了几下。
只见门开处,段二胖子的保镖韩智探出半个脑袋来:“二哥!什么事?”
原来,段二胖子的两个保镖,韩智和彭辉在207雅间内,正陪田景生的警卫员和司机吃饭。
段二胖子压低嗓子说:“田市长要走,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呢?”
韩智回答:“已准备好了,在楼下呢!”
刚说到这儿,田景生就走了出来。段二胖子便没再言语,陪同着田景生一起下了楼。
韩智等人也急急忙忙,紧随其后。
到了一楼餐厅的时候,韩智从巴台里提出一包东西,待田景生等人出了酒店,上车坐稳后,他将那包东西快速扔进了田景生轿车后面的座位上。
此时,轿车本已启动,田景生又打开了车门,似乎想要说什么。段二胖子却伸手按住了车门,冲司机挥了挥手,轿车便一加油门,缓缓驶出了名人大酒店的院子。
目送田景生的车远去,韩智问段二胖子:“二哥!事情怎么样?”
段二胖子摸了摸下巴,叹声说:“看样子,只有和何伟东合作了!”
三个人边说着,边又回到酒店内,并在客房部要了两个房间,韩智和彭辉一间,段二胖子自己一间。
午睡,是段二胖子一天当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他倒在床上不一会,就鼾声如雷了。
下午,田景生果然给段二胖子打来了电话,让他到市政府宾馆406房间去找何伟东,由于他有事,不能一同前往。
段二胖子马上带着韩智和彭辉来到了市政府宾馆。在406房间他们见到了香港天鹰集团的总裁何伟东和他的助理李广林。
何伟东和田景生副市长既然是老同学,年龄自然也在五十左右。只见他西装革履,腰板挺直,脸上虽然已淤起了皱纹,但面色红润,显得非常的精神。
段二胖子对何伟东的第一印象是,此人不但精明而且是个难斗的人,因为他的一双眼睛,笑的时候,也在冒着冷光,不笑的时候,简直就是两把冰锥子。
段二胖子是个内行人,他一看这双眼睛,就知道何伟东绝对是一个在黑社会混过的人。
其实,搞娱乐行业的人,如果没有点黑手腕,也很难把生意做起来。
双方自我介绍后,互相寒暄了几句,便很快进入了正题。
段二胖子试探着问何伟东:“何先生打算在你所策划的赢州娱乐不夜城上投资多少钱?”
何伟东立时拿出一副大富豪的派头,伸出一根手指,盛气凌人地说:“我准备分期投资一个亿。”他抹了一下下巴:“我的意思是,咱们不做则已,要做,就做大,做好,要在赢州市能引起轰动效应,因为轰动效应的本身对我们也是一种宣传。”
张口就一个亿,确实把段二胖子吓了一跳。段二胖子平时在赢州市自觉已经挺口大气粗的了,没想到,站在港商面前,明显比人家矮了半截。
段二胖子有些低气不足地说:“如果是咱们两家合资的话,一个亿我确实拿不出来,最多也只能投入五千万。”
何伟东用一根手指敲了敲脑门,思索了一下:“咱们两家合起来一亿五千万也算可以,工程的总投资应该够了,如果不够,我们可以向银行申请贷款,或想一些别的办法。”
于是,他让助理拿出了工程的预算表和工程的效果图给段二胖子看。果然是香港人,工作效率就是不同一般。
之后,两个人就工程的位址,工程的工期,完工后的室内装修,和娱乐点的合理分布,营业后的总体运作进行了磋商。
由于两个人都是同行,总体谈的还算投机。但是在利润分成这方面,双方却陷入了僵局。
何伟东认为,自己是投入一个亿,而段二胖子只投入五千万,理应七三分成。
可段二胖子却说,我虽然投资少,但我投入的精力肯定要比你投入的精力大,因为从工程开工到工程完工,直到最后的营业管理,大部分都得依仗我人力和势力,所以要求五五分成。
两个人各持己见,相持不下。到后来,段二胖子也许想到了此事还需田景生从中作以调解,就向何伟东提出日后再协商。何伟东也表示同意。
就这样,段二胖子和何伟东的第一次谈判以失败而告终。
第18章
已是深秋时分,天黑得很快,海面上刮起了西南风,海浪一波逐着一波,拍打在岸边,哗哗作响。
码头上渔火点点,仿佛是满天的星斗在海水中形成的倒影。
一艘远海渔轮的跟前,有数十条人影在不停地窜动。由于天很黑,看不清这些人究竟在干什么,只能听到他们杂乱的脚步,以及鞋底踩在船板上时所发出的“噔!噔!”的响音。
有人在不断地催促着:“快!快!快!”语音很低,还夹带有一丝的惶恐,似乎生怕会惊动了什么。
随着脚步声的逐渐减少,一切很快又归于了沉寂。
须臾,岸上传起一个声音:“好了!可以走了,千万要小心。”
“知道了!”船上有人回应着。
接着,渔轮开始起锚、启动,船身一阵摇摆后,缓缓地驶离了码头。
张雨亭和丁开元并肩坐在刑警大队的会议室里,四只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桌子上平放的一部手机。
这是一部很普通的手机,而且是张雨亭自己的,可是张雨亭和丁开元此时瞅着这部手机,就象在瞅一枚定时炸弹。
张雨亭和丁开元的身后,整整齐齐坐着刑警大队的全体队员还有部分特警队的人员,他们全部荷枪实弹,整装待发,每一个人的脸上都表露出高度的使命感和责任感。
会议室里很静,没有一点声息。只有每一个人心里的那座生物钟在“嘀嘀哒哒”地走着。
就在这时,张雨亭和丁开元所盯着的那部手机突然“铃——”响了起来,声音乍一传来,使在座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