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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保信皱起了眉头:“合起来也不过几十万,我们的资金都押在固定资产上了。”
孙老六点燃了一支烟:“固定资产只怕是动不了了,可几十万又确实太少!”他想了想:“我们不如先到农村避一避,看看找个机会从段二胖子那里搞几个钱再走,段二胖子把我整得这么惨,我好歹也不能让他消停了。”
说完这句话后,孙老六嘴角又渗出了一丝令人生厌的微笑,因为一个讹诈段二胖子的计划,已在他的脑海中初步形成。
张雨亭还未吃完中午饭,孟海欣就给他打来了电话,让他到街心花园去,说有件事情要告诉他。
由于张雨亭这几天很忙,因为看守所里关押了一大堆黑势力分子,需要他们连番审讯,这几天他和警队的队员几乎都是连轴转。于是便对孟海欣说,有什么事能不能先在电话里说,或改天再说。
谁知孟海欣耍起了小孩儿脾气,非要张雨亭马上去,一定要当面说。
张雨亭私下寻思,反正现在是非工作时间,这几天也太累了,权当作是休息了一会,就急急地下了楼,乘公交车来到了街心花园。
此时,孟海欣正站在花园的一棵大柳树下面不停地张望着,看见张雨亭走了过来,脸上刹时绽放出春天般绚烂的笑容。
张雨亭发现孟海欣今天特别高兴,因为她迎向张雨亭的时候,脚步轻盈地象在跳舞,而且眼睛里充满了欢乐。
“你是幸福的,我就是快乐的。”——张雨亭望着愉悦的孟海欣,只感到这几天的疲惫全部都消失怠尽了,浑糨糨的脑子也变得清朗了起来。他握着孟海欣的手问:“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情?”
孟海欣笑而不答,而是反问:“你还记得上次在这棵大柳树下我和你说过什么吗?”
张雨亭笑了笑:“怎么不知道,你说……”他话没说完,忽有顿悟地盯着孟海欣:“难道你,你调动工作了?”
孟海欣伸出一指点了点张雨亭的脑们,嘻嘻一笑:“算你聪明。”
张雨亭喜极而问:“真的调了?调到哪里了?”
孟海欣挺起胸脯:“当然好单位,电信局。”
张雨亭兴奋地说:“是吗!这么好的单位你怎么进去的?”
孟海欣骄傲地说:“你别忘了我父母是干什么的,现在办事情,没有点关系怎么行。”
“太好了!太好了!”张雨亭紧紧握住了孟海欣的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确实被孟海欣那纯真无私的情感深深地打动了。他忽然发现自己欠了孟海欣的,而且欠了很多,只怕今生今世都已无法偿还。
“谢谢你!海欣!”张雨亭低沉的语音从澎湃的心湖中真切地响起。
孟海欣眼波流动:“希望你能记住我今天对你的付出,永远都能够珍惜今天的拥有。”她的声音很轻,轻的象一缕清风。
张雨亭虔诚地说:“海欣!你放心,你的付出会得到回报的。”他的言语之中流露出对孟海欣无尽的爱恋。
忽然间,两个人互望着,都不说话了,四道目光交织在了一起,用另一种方式代替了沟通。
张雨亭默视着几近完美的孟海欣,眼底渐渐生起了一团欲火,那欲望的火焰将张雨亭的整个心灵都烧灼得震颤起来,他忍不住轻轻托起了孟海欣的尖削的下巴,将嘴唇凑了过去。
孟海欣却在这时一侧脸,避开了张雨亭的嘴唇,扑在了他的怀里。她把樱嘴贴在张雨亭的耳边,悄悄说:“这里这么多人,你这个当警察的可要注意点影响呀!”
张雨亭一本正经地反问:“谁规定了警察就不准在大庭广众下接吻?”
孟海欣羞红着脸,从张雨亭的怀中弹开,轻轻说了声:“讨厌!”
张雨亭眼中的欲火已经慢慢熄灭了,他走上前搂起孟海欣的腰,两个人在大柳树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天高云淡,一行大雁正向南飞,冬日的阳光透过光秃秃的柳条,温暖和煦地照射在张雨亭和孟海欣的身上。两个人抵着眉头,甜言蜜语着,完全沉浸在爱的旋涡中。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张雨亭突然“哎哟!”了一声,抬腕看看手表:“糟糕!上班晚了!”他也顾不得和孟海欣说上几句道别的话,就急急地走了。
当张雨亭走进警队的时候,发现队员们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望着自己,就好象自己身上有了瘟疫似的,惟恐躲之不及。
张雨亭私下寻思,就算自己上班晚了一会儿,也不至于使队员们对自己产生这么大的意见吧?况且,刑警队平时在作息时间上要求也不是太严格。因为队里的杂事特别多,进进出出的,很难用时间来约束。只有在发生案子的时候才要求队员不论在什么时间、什么场合都必须立即出警。
张雨亭进了办公室,就把朱兵喊了进来。
朱兵有些委委缩缩地进了门:“队长!你找我有事?”
张雨亭瞅了瞅自己的身:“朱兵!我身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朱兵笑说:“没有啊!队长!”
张雨亭有些不快地说:“那你们看我的时候,怎么都神神秘秘的。”
朱兵没有正面回答张雨亭的话,而是汇报说:“队长,你中午走后不久我们就接到了一个匿名报警电话,打电话的是一个男性,他说咱们拘留的‘大时代歌舞城’主管郝广斌曾聚众杀过人,并详细描述了其杀人过程,还告诉了我们其杀人后埋尸的地点。”
张雨亭沉脸说:“怎么不马上通知我?”
朱兵解释说:“我们往你家里打过电话了,可是你母亲说你出去了,打你手机,你手机又关了。”
张雨亭一拍脑门:“中午回家后,我把手机拿出来充电了,走时忘记带了!”
朱兵继续说:“所以我们就通知了高队长,高队长带领我们去了南山的树林,果然在那里挖出了一具尸体。”
张雨亭急忙说:“那还不赶快提审郝广斌?”
朱兵回答说:“人我们已经刚审过,而且郝广斌已交代了杀人罪行,只是矢口否认杀人后埋尸。”
张雨亭皱着眉:“尸体不是他埋的,那是谁埋的?难道他杀完人,还有别人跟在后面给他擦屁股?”
朱兵说:“我们也是这么认为,可郝广斌说,杀人我都认了,还会在乎埋没埋尸。而且他说,当时他杀‘死者’的时候,还有两个人与‘死者’在一起,也许是他们在事后将‘死者’尸体私自掩埋了。”
张雨亭“哦?”了一声:“那查没查清当时和‘死者’在一起的两个人是谁?”
朱兵说:“查清楚了,郝广斌说,说是……”朱兵竟一下子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张雨亭责怪地问:“你结巴什么,到底是谁?总不会是有我一个吧?”
朱兵忽然反问:“队长!你知道‘死者’是谁吗?”
张雨亭诧异地问:“是谁?”
朱兵缓缓地说:“‘死者’名叫徐战东,死前曾是‘金夜迪厅’的主管。”
张雨亭蓦地一惊,脸色也变了,因为他想起了张子航,张子航不就在‘金夜迪厅’里吗!而且现在成了迪厅里的新一任主管,难道张子航和这件事有什么关连?
朱兵见张雨亭似乎意会到了这其中的原由,便不再避讳:“没错!队长!郝广斌说的那两个人,一个是段二胖子的女儿段敏,一个就是张子航。我们大伙儿也是刚知道,原来你弟弟张子航被派出所解雇职务后,一直都在段二胖子的手下做事。”
张雨亭不说话了,刹那间他想了很多很多,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张子航会走上犯罪的道路。如果张子航真的犯了罪,他实在想象不出他们兄弟两个人在法律面前将如何面对。
朱兵这时放低了声音提示张雨亭说:“队长!你看我们要不要传唤段敏和张、张子航?”
张雨亭一拍桌子,瞪起了眼睛:“朱兵!这种事情你还问我,你干刑警又不是一年两年了,难道你连一个做警察最基本的准则都还没有搞清楚,要不要请示局里放你回警院再读几年?”
朱兵从未见过张雨亭发这么大的火,禁不住有些吓呆了,吃吃地说:“队长!我!我……”
张雨亭大声道:“还不赶快传讯张子航和段敏。”
朱兵哪还敢说什么,立时麻溜溜地走了。
因为张雨亭和张子航有直接血缘关系,所以张子航和段敏来的时候,张雨亭回避了。
执行询问的是高晓明和高祥。
张子航和段敏似乎早有准备,对高晓明和高祥的问话对答如流。
他们说,那个郝广斌带人要砍徐战东的时候,我们确实在场,不过我们一开始就被他们那伙人打散了,等我们事后去找徐战东的时候,徐战东已经不见了。
高晓明问:“徐战东失踪这么长时间,你们为什么没有报警?”
张子航说:“在我们这个圈子里,打打杀杀是常有的事,我们也没想到那个郝广斌真会下毒手。对于徐战东的失踪,我们还以为他为了躲避仇家,逃到外地了呢!你知道,象我们这些人,说白了都是社会上的混混,今天在这儿混,明天也许就到别处混了,所以无心去理会别人的走向。”
虽然这个问题张子航解释的有点牵强,但高晓明也找不出什么漏洞来。
“那你知不知道郝广斌为什么要杀徐战东?”高晓明又问。
张子航说:“这个我不太清楚,当时我们根本不认识那伙人,我也是刚从你这里得知了那伙人的身份。事后徐战东也失踪了,我们无从得知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矛盾。”
高晓明说“郝广斌说徐战东是段二胖子的人,而且参与了几个月前由段二胖子一手谋划的港湾码头的‘烧船事件’,郝广斌杀徐战东为的是‘以牙还牙’。”他的话带有一定的引导性。
张子航说:“徐战东是段二胖子的人不假,因为‘金夜迪厅’本就是段二胖子的产业,可是他说‘烧船事件’是段二胖子指使的,我认为是缺少根据的,段二胖子和孙老六素有嫌隙,他这是‘欲加之罪’,就算船是徐战东烧的,也难保不是他们个人的恩怨。”他已明显在袒护段二胖子。
高晓明把脸转向了段敏:“这件事你知情吗?”
段敏摇了摇头:“我和我父亲在一起的时候很少,他的事情我一概不知。”
张子航插嘴说:“高队长!‘烧船事件’不是一件小事,你们警方办事可要讲证据,不能人云亦云啊!”
高晓明说:“这件事我们会查清楚的。”
张子航说:“这样最好了。”
高晓明沉思了一会儿,觉得再也没有什么可问的,就把高祥所做的笔录拿过来看了一遍,然后说:“今天就问到这儿吧!如果有什么问题再临时传唤你们。你们在这份笔录上签个字,就可以走了。”
张子航到底做过几年民警,他拿起笔录仔细瞅了瞅,才在上面签了字。临走时,他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望向张雨亭办公室的房门,脚步一度顿了顿,但最终还是领着段敏走了。
张子航和段敏走后不久,高祥就拿着整理好的笔录到张雨亭那里汇报情况去了。
第21章
夜已深沉,忙碌了一天的张雨亭刚走出警队的大门,司机小周就跟了上来:“队长!我送你回家吧!”
张雨亭也觉得很累,便没有推辞。两个人一起上了一辆墨绿色的“三菱”越野车。
……
冬天的夜晚非常的冷清,漫天的星斗似乎也抵御不住寒意的入侵,虚闪着即将隐去。城市的路灯因职责所在,而不得不自顾罩上一层青澄澄的外衣。街道上除了有车流在不停地涌动外,基本再看不到其他生命的足迹。
一阵寒风刮过,有无数的白色垃圾飘起,象一张张恐怖的鬼脸,从越野车的车头飞过。
张雨亭将身子斜靠在车门上,满眼倦意地望向窗外,多日的睡眠不足,使他看上去有一种说不出的憔悴。
越野车在飞快地前进,车窗外的景物就象是电影的胶片一样在放映机上急速地流转。
当车行至一十字路口时,张雨亭忽然发现在道口西侧的一根路灯杆下竟木然地站着一位年轻的姑娘。
午夜的街头,四下无行人,一个孤零零的姑娘,在与背景鲜明的反差下,构成一副诡秘的画面。
由于距离较远,张雨亭看不清那姑娘的相貌和表情,但以张雨亭多年警察的直觉显示,这个女人既不象在等车,也不象在等人。她一个人飘摇地站在夜风里,就象是一个来自地狱的幽灵。
张雨亭脑海中的那台生物照相机,不禁对那位姑娘作了数次定格。
猛然间,张雨亭打了个激灵,因为他发觉这个姑娘的剪影,在他的记忆里竟是那么的熟悉,熟悉的让他心惊肉跳。
“停车!”张雨亭冲司机小周急喊了一声。
司机小周似乎早已听惯了这种指令,熟练地将车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