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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口溜-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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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我可以做到不去坐怀,如果坐怀不是必然的选择的话,”我话锋一转,“因为坐怀必乱。相传古时候有位叫鲁南子的人,有一次他独自一人住在山下的一间屋里。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有位十分美艳的女子前去躲雨。鲁南子闭门相拒。这位美女子就说,只要你学柳下惠,怕什么?鲁南子解释说,‘柳下惠固可,吾固不可,吾将以吾不可学柳下惠之可。’鲁南子这句话的意思是,柳下惠可以做到坐怀不乱,我做不到,所以我就不让你坐怀,一样能达到柳下惠坐怀不乱的效果。这位鲁南子颇有几分自知之明,因为他怕孤男寡女在一起心猿意马,做出越轨之事,故以闭门为固守之法。如果我们的领导干部能像鲁南子那样对自己有一个‘吾固不可’的自知之明,遇到‘温柔陷阱”的时候,不妨效法鲁南子的趋避之法,远离那些充满诱惑的酒绿灯红,心中铁石,脚底生根,请不去,拉不动,做到‘有欲也刚’,同样难能可贵,这无疑也是一种真境界。回答完毕。”    
    我重新看着评审委员坐席上的人,像是一个为自己做完最后陈述的被告,迫切地看着审判席上的法官。我一看他们全傻了。    
    那些评委——不知组织部从什么单位抽上来担任裁判的学者、专家,现在一个个呆若木鸡,就像是都被谁打了一棒,得了脑震荡。那个重创这些精英人物的人还能是谁?    
    我想我完了。    
    我是带着悔恨的心情离开考场的,从小到大这还是我第一次对考试心生悔意,尽管我对自己的回答很满意。但是那些评委不满意,从他们的表情看得出来。他们没有当场进行打分,或许是为了给我留个面子。我离开考场的时候,回头看了坐在旁听席上的姜春文市长一眼,他正在看着我,目光如炬。我还是心灰意冷,心想尊敬的姜市长,无论您怎样看我,我都做不成您的副手了。    
    晚上和李论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我说了面试的情况,着重描述了那些评审在我回答完毕后的表情。他们僵在那里,就像傻子,我说。李论说你错就错在把评委当傻子。我说我没有。李论说那你就是傻子,你怎么能否定柳下惠呢?那可是个圣人啊!我说一个没有七情六欲的圣人,我不希望他成为共产党领导干部的楷模。    
    “柳下惠不是性无能,就是坐在他怀里的女人一定又老又丑,”李论说,“除非是这样,才能做到坐怀不乱。”    
    “这话你在评委面前也说了吗?”    
    “我才没有你这么傻,”李论说,“再说他们考我的不是这道题。”    
    我看着李论,“这么说来,你是稳操胜券了。”    
    李论笑笑,不吭声。    
    我举起酒杯,“祝贺!李副市长!”    
    “不是还没当上嘛,”李论说,他看了看周围,“小声点,要谦虚谨慎。”    
    “祝贺,”我小声说,示意李论和我干杯。    
    李论盯着我,“这杯你先喝。”    
    “为什么?”    
    李论指了指自己嘴唇边上淤痕,“你还没为这个向我道歉。”    
    我没忘记一星期前我打过李论。“你该打。”    
    “我这嘴肿了好几天,饭都吃不下,喝的全是凉水,知不知道?幸好消得及时,”李论抹抹嘴,“要不然我这张嘴,今天可哄不了那些评委。你这一拳,差点毁了我的前程,知道不?”    
    “好,我道歉,我喝!”我把酒喝了。    
    “我们两兄弟为一个女孩打架,不值得。”李论和我互敬了几杯酒后说,“米薇其实就是个鸡。”    
    我瞪着李论。“你是不是又想挨揍?”    
    


第三部分来自非洲的黑人小伙子

    我告诉米薇我既不上天堂,也不用下地狱了。    
    我是通过手机短信告诉她的,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米薇很快回了短信。    
    ——好啊,那你到我这来吧。    
    ——你那是什么地方?    
    ——既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    
    ——我知道,是人间。    
    ——民生路22号3栋2单元701。    
    ——你一个人吗?    
    ——你来了就是两个人。    
    ——我觉得我现在很失败。    
    ——因为没考好?    
    ——我想是。    
    ——在我心目中你永远是最优秀的男人。    
    ——你现在干嘛?    
    ——想你。    
    ——我今天喝了很多酒。    
    ——那我更放心了。    
    ——为什么?    
    ——酒能壮胆呀。    
    ——什么胆?色胆?    
    ——你有吗?    
    ——我有。    
    ——那你来呀。    
    ——我真的来?        
    ——是男人你就来。    
    ——你不怕我乱性?          
    ——就怕你不敢。    
    米薇在挑逗我,刺激我。    
    ——你等着。    
    我从床上一跃而起,出了房门。    
    我像一个疯子奔出大学校园,又像一个歹徒拦住了一辆过往的出租车。我把手机往司机的额前一指,像是手枪指着他。    
    “把我送到这个地方。”我指着手机屏幕上米薇留下的地址说。    
    司机看了地址,看看我,让我上了车。我以为自己像个歹徒,但司机却不这么看。从来只有劫车出城的歹徒,哪有歹徒劫车进城的?我现在目的地是城里,目标是米薇——一个半夜三更还想着我也被我想着的女孩。    
    一路上,米薇和我不断地互发短信。    
    ——你出门了吗?    
    ——是的,在路上。    
    ——从大学过来是吗?    
    ——是。    
    ——三十分钟能到我这,不堵车的话。    
    ——现在是深夜,不堵。    
    ——你没事吧?    
    ——你希望我有事?    
    ——我希望你保持足够的胆量到我这里。    
    ——你放心,我今晚喝了十八杯酒,现在就像武松要过景阳冈。    
    ——那我就是等着被武松制服的老虎。    
    ——你等着。    
    ——我等着。    
    ——我来也!    
    米薇没有回复,我也不再给她发短信。现在所有的语言都是多余的,只需要行动。我已经行动。出租车已经将我带进了城里。林立的高楼像是巍峨的群山,一座一座地扑面而过。夜风呼呼,从窗口打在我的脸上、身上,我感觉到了一股寒气,从脑门贯到脚底。景阳冈就在前方,离我已经不远。    
    但这时候我胆怯了。我让出租车停下,然后掉头。    
    在返回大学的途中,我把手机关了。    
    第二天,我打开手机的时候,手机里冒出十几条未读短信。    
    ——怎么还没到?(01:20)    
    ——你在哪?(01:30)    
    ——出什么事了?(02:01)    
    ——为什么关机?(02:07)    
    ——你到底来了还是没来?(02:30)    
    ——你骗我,彰文联!(03:00)    
    ——银样枪头,你不是个男人!(03:02)    
    …………    
    短信像毛毛虫,一条一条地爬出来,又一条一条地被我删除,因为它们让我毛骨悚然。我是个胆小鬼、懦夫、银样枪头,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骗子、伪君子——所有的形容都符合我,恰如其分。我又一次伤害了一个在大学二年级就开始爱我的女孩,因为我没有去和她做爱。我承认我也爱她,爱一个人却不和她做爱,这叫什么爱?我不知道,也无法概定。我枉为一个大学副教授。我不是个男人,米薇说得没错,一点没错。    
    我在米薇的最后一条短信给她回复:对不起,没到目的地我就醉倒了,不省人事。    
    7    
    这辆三菱越野车硕大迅猛,像一艘巡洋舰,在麦浪林海间行驶。它来自我的家乡,又向着我的家乡。它现在载着我和我的学生曼得拉,又像一把扯着丝线的梭子,插进如织布机一样庞杂而壮美的山河。    
    我要回家看望我的母亲,这是我回家的理由。我已经两年没有看望我的母亲了,我很想见她。这个世界上似乎没有什么人、什么东西值得我想念的了,除了母亲和我家屋后的山泉。我的妻子和我离了婚,我心爱的女学生现在十分恨我,我报考的官职希望渺茫。我没有心情待在一座令我伤感的城市里,想远离它,找个地方躲起来,这是真正的理由。于是我想起我的家乡,那个山水环抱的小村,现在成了我最向往的世外桃源。况且,那里还有每天都守望着儿子归来的我的母亲。    
    我的研究生曼得拉知道我要回家,闹着要跟我一起走。这个来自非洲的黑人小伙子,说没有到过中国的农村,一定要去看看,顺便拜望他的师太。我说我的家乡山高水远,我的母亲瘦弱矮小,讲话结巴。曼得拉说那我更一定要去,我要看看山高水远的地方,瘦弱矮小讲话结巴的母亲,是如何孕育出导师您这样的天才!我说我是天才吗?曼得拉说您不是天才我能拜您为师吗?您是语言的天才!我看着恭维我的学生,心口一甜,答应了他。    
    车子是专门来接我的,因为我把回家的打算告诉了李论,问他是否也想回去。他的家和我的家就一山之隔,那座百年的老房子还住着他鳏居的父亲。他的母亲死了,而我的父亲死了。我心想如果李论回去的话,一定可以弄一辆车,他现在不仅是手握重权的省计委计划处的处长,还是势在必得的首府宁阳市副市长。我不想不光彩地坐班车然后再转坐农用车回家,好歹我现在是副教授、博士。    
    李论说怎么想到这个时候回去?我说回去看看母亲,现在学校还在放假。李论说学校放假,现在是选拔厅官的节骨眼上,怎么能回去呢?我说哦,你不能回去。我是没指望了,我自己回去。    
    “结果不出来之前,不能说没有指望。”李论说。    
    “我要回去。”我说。    
    “那我给你找部车,”李论说,他说到我心坎上了,“我让县里派部车来接你。”    
    县里的车子来了,先见了李论。李论跟车到大学里来接我。    
    我和曼得拉上了车。李论看着我身边的曼得拉问我这位爷是谁?我说曼得拉,我的学生。李论说美国黑人?曼得拉抢在我前面说不,我是非洲人。李论说哦,会中文呀。曼得拉说我是专门来中国学中文的,当然会啦。李论点头说好,转头叫司机开车。他坐在副驾座上。    
    曼得拉却不想放过他。    
    “前面这位先生,为什么认为我是美国黑人?”曼得拉说,像是问我,也像是问李论,“难道美国黑人要比非洲黑人高人一等吗?”    
    我说:“他没有这个意思。”    
    “那他是什么意思?”曼得拉说。    
    “我的意思是,”李论没有回头说,“你要是美利坚合众国公民的话,回国的时候代我向莱温斯基问个好,就说克林顿到过的地方我也想去。”    
    


第三部分一种叫锑的矿物

    曼得拉听了一头雾水,问我说:“彰老师,他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我说:“你连这话都听不明白吗?”    
    曼得拉说:“我不明白。”    
    我说:“他的意思就是说,莱温斯基最吸引克林顿的地方,也是最吸引他的地方。”    
    曼得拉说:“那莱温斯基最吸引克林顿的地方是什么地方?”    
    李论哈哈大笑,用家乡土话对我说:“文联,你怎么收了这么个傻B学生?”    
    我用家乡土话回答:“你千万别小看他,其实……你应该给他敬个礼,因为……你到过的地方,他比你先到。”    
    李论回头,“你说什么?”    
    我说:“还用我说什么吗?”    
    李论盯着曼得拉,用土话狠狠骂了一句。    
    曼得拉问我:“他和你说了什么?”    
    我说:“他说认识你很高兴。”    
    “是吗?”曼得拉将信将疑,“你还没有给我介绍,他是谁?”    
    我说:“我的朋友、老乡,省计委李论处长。”    
    曼得拉友善地看着李论的后脑勺。    
    我说:“李论!”    
    李论回头,把手伸向曼得拉,真的说了一句:“很高兴认识你。”    
    两只不同颜色的手握在了一起,像是两根都想上树的老藤,在树下接触。不,其实他们都已经爬到了树上,只不过没有缠住,甩下来罢了。那棵树的名字叫米薇。    
    李论与曼得拉握手后,从兜里掏出一叠钱来,递给我。    
    “这是三千块钱,”李论说,“两千给我爸,一千孝敬婶。”    
    李论所说的婶,指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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