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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口溜-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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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韦德全(男,1958年11月生,大学本科,拟任省教育厅副厅长)    
    李  论(男,1964年5月生,经济学硕士,拟任宁阳市副市长)    
    彰文联(男,1964年8月生,文学博士,拟任宁阳市副市长)    
    ………    
    我的眼光一目十行,在碰到李论的名字后烫了一下,在紧接着触到我的名字的时候沸腾了。    
    我的家顿时成了欢腾的蜂箱——闻讯而来的村民和亲戚们踏破了我家的门槛,不知是为了看看县长长的是什么样子,还是为了当上官的我和李论道贺,总之他们蜂拥而至,争相进入我的家里。家门外还有许多未能挤进的乡亲在翘首以待。    
    县长常胜、我和李论就像三只蜂王一样被淳朴的群众簇拥,被热切的乡音包围。在我们村的历史上,从没有县长光临过,也没有产生过比县长还大的官。可今天我们家,一下子却集中了三位“大官”!一个县长,两个副市长,如果村民们了解一点官场常识的话,应该知道副市长的级别比县长还高。是的,村民们知道了,县长常胜亲口告诉了他们。并且从县长对我和李论谦恭的神态中,村民们也看了出来。他们把热情的重心转向了我和李论,把希望和要求向我们这两位本村本土走出的高官和盘托出——    
    修一修我们村的码头吧。村民们如是说。    
    我的心一震,因为村民们并没有要求造桥,而只是希望修一修码头。这要求多低啊!    
    我正要拍胸脯答应乡亲们的时候,李论攥住了我的手。    
    李论说:“我们走吧。”    
    我看着李论。    
    “事情很急,需要你马上回去,”李论说,他的脸色阴郁,心情焦虑的样子。    
    “什么事情?”我说。    
    “到车上再跟你说,”李论说,“走!”    
    我看看满目真诚的乡亲们,对李论说:“什么事情现在不能说?”    
    “非常严重的事情,非你解决不可,”李论说,“我打你的手机不通,也知道这里没信号,就只有亲自跑来了。”    
    “那你就不回家看看了?”我对已快到自己家门口的李论说。翻过我家后面的山,就是李论的家,他鳏居的老父亲还在那家里。    
    “以后再说吧。再不回去就来不及了!”李论说。他一脸的猴急。    
    李论的神态也让我起急,因为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回家已经一个星期了。在这偏远的山村里,不通电话,也看不到报纸,那座我想躲避其实还惦念着的城市,究竟发生了什么?    
    两个时辰之后,我坐上了来接我的汽车。透过车窗,我看到真情的家乡父老仍然站在河的对岸,眺望着我们,目送他们衣锦还乡又决然离去的儿孙。他们的目光越过没有桥的河流,火辣辣地追随着升官的李论和我上路。    
    


第三部分最具有想象力的作家

    在送别我们的人群里,有我的母亲。我虽然现在看不见她,但我知道她一定在那人群里面,用昏花而又自信的眼睛寻望着我的身影。在刚才我临走的时候,母亲把我拉到里屋,要我发誓。“命中注定你要做官了,”母亲说,“那你发誓要做个好官!”我不敢发誓。母亲说:“那你就不是我的儿子!”于是我发誓。我说:“我要做个好官。”母亲又说:“刚才乡里乡亲的要求你听见了?”我说我听见了。母亲说:“你发誓一定要修好我们村的码头!”我对着母亲,把手按在胸口上,说:“我发誓!”母亲松了一口气,这才让我从里屋出去。没有人知道我和母亲究竟在里屋做了些什么。人们或许猜想,母亲把我拉进里屋,是在跟我要钱,要我留生活费。这样想的人肯定错了。就是最具有想象力的作家,恐怕也无法想象我平凡的母亲,是在要我发誓做个好官,发誓修一修我们村的码头。    
    我留下誓言,走下走上我不知走了多少遍的破烂码头,登上可以修好五个村码头甚至可以造一座吊桥的豪华汽车,在隔河瞩目的乡亲与母亲的盼望中,我让司机把车开动。    
    “说吧,什么事?”我对与我同一部车的李论说。    
    李论看了看驾驶的司机和坐在副座上的曼得拉,不说话。显然他把司机和曼得拉当成了与我说事的障碍。    
    “你不会用土话跟我说吗?”我说,用的是家乡话。    
    李论得到提醒,试探着说了几句家乡土话,看到司机和曼得拉全然听不懂的样子,才神秘兮兮地说起事来。    
    李论说:“遇到麻烦了。”    
    我说:“什么麻烦?”    
    “有人在往组织部那里告我,”李论说,“说我腐化,乱搞女人。”    
    “谁告你?”    
    李论说:“还能谁?就是米薇那婊子!”    
    “米薇?”我一愣,看看李论,“不会吧?”    
    “玩弄女大学生,致使其怀孕,不是她是谁?这事谁知道?啊?你又不可能告我的是吧?”李论说,“这婊子还不想放过我!上次刚整了我一把,现在又来了!”    
    “上次的事情已经圆满处理了。”我说。          
    “圆满个屁!圆满又来这一手?”李论说,“现在是公示的节骨眼上,第四天。组织部昨天找我谈话了,要是查出确有其事,我这副市长还当得成吗?你说!”    
    “你承认啦?”    
    “承认?”李论说,“我能承认吗?打死我我都不承认!可我不承认有什么用?关键是米薇这婊子,她拿出证据我就完了!她有的是证据!”    
    “组织部找到米薇了吗?”我说。    
    “应该还没有,举报信没有署名,而我也没有承认,”李论说,“但是组织部要找到人是很容易的,况且米薇这婊子极有可能会主动跳出来。”    
    我瞪着李论,“你不能叫米薇婊子,她不是婊子!”    
    “好,我不叫。我叫她姑奶奶!”李论说,“只要能让这姑奶奶闭嘴,我叫你爷!”    
    “怎么扯上我了?”我说。    
    “不扯你我火急火燎来找你干嘛?”李论说,“只有你能让她闭嘴。”    
    “看来,我是做不成你爷了。”我说。    
    “为什么?”    
    “第一,我不想做爷。”我说,“第二,米薇不会让我成为你爷,她现在也恨我。”    
    “恨你?恨你为什么不告你?”李论说,他看我的眼睛生出狐疑。    
    我说:“是呀,她为什么不告我?她应该告我的呀?因为我助纣为虐,比你也好不到哪去。”    
    “我明白了,”李论脑门子一昂,“把我告倒了,你这副市长当成就更十拿九稳了。”    
    我瞪着李论,“你怀疑我纵容米薇告你?”    
    李论见我恼怒,连忙用手摸我,“不不,兄弟,我的好兄弟,我怎么会怀疑你呢?”他的手不停地从我的肩胛往下捋,“我的意思是,米薇对你还是一厢情愿,还是一片好心、爱心,她以为我是你的对手,都是副市长嘛,二者舍一,舍我其谁呀。但她不知道,我们两个副市长是没有矛盾的,我是经济副市长,你呢是科教副市长,两个职位都要有的呀,并行不悖。但是她误会了。”    
    “她如果这么想,倒是不枉是我的学生。”我说。李论温柔的手并未让我心软。    
    “求求你兄弟,”李论说,“你得去做她的工作,纠正她的想法,把事化了,像从前一样。告诉她,我们两个是穷人家出身的孩子,能当上副市长,而且是考上的,可不容易呀!开天辟地,我们村一下子同时出了两名高干,那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奇迹!告诉她我们俩做官后,是可以为一穷二白的家乡做贡献的。看在我们是同村同窗的情分上,请她无论如何要成全我,我们。”    
    我看着车窗外飞驰掠过的故乡的山水,想着已消失在视线中的与我血肉相连的村庄,说:“米薇即使答应了,我母亲也不会答应。”    
    “怎么说?”李论把我的身首扳过来,“这话怎讲?”    
    “我母亲不想我成为一个不肖的儿子,我也不想。”我说。    
    李论说:“我不明白,你铁定要当副市长了,怎么还能说是不肖呢?我当不成副市长,才是对不起我祖宗。”    
    “你放心,在家的时候,我去拜过你的祖坟了。”我说。    
    李论说:“我听见你们在山上烧鞭炮的声音了,但那没用。米薇现在才是我的祖宗!你还得替我去拜她。”    
    我看着李论,“李论。”    
    李论也看着我,“有什么话你说。”    
    “我们得为我们村修好码头。”我说。    
    李论一听摆手,“修什么码头?”他把手一挥,“造桥!”    
    我说:“这可是你说的?”    
    李论说:“我说的。只要我这次副市长不被拿下,”他一拍胸口,“造桥!”    
    看着李论信誓旦旦的样子,我无话可说。我还能说什么呢?没有你李论,我也能为我们村造一座桥,我敢说这句话吗?我不敢,至少现在不敢。我并没有正式当上副市长。但是李论敢,而且我也相信李论有办法和能力搞到造桥的钱,只要他想。在我的心目中,没有李论想做而不敢做并且做不到的事情。他无所不为,也无所不能。小学的时候,他敢爬上树掏马蜂窝;读中学的时候,他敢跳到鱼塘去偷鱼;大学暑假,他能扛着一大包的袜子短裤从北到南沿途贩卖;后来,他玩女大学生——这一切都易如反掌。而我只需要看着他,跟着他,听他的吩咐,为他点火、放风、数钱、拉皮条,我能做的就是这些。从小到大我注定只是他的助手。他是前锋,我是后卫。他是主犯,我就是帮凶。他要是能成为功臣的话,我只能再做一次内奸——就像现在,李论立誓为家乡造一座桥。为了这座桥,我必须搬掉拦在李论仕途上的障碍和堡垒,助他先登上副市长的宝座。我希望家乡有一座桥,但是我又不想做内奸。    
    “我是要去找米薇,”我说,“但不是为你。”    
    


第三部分情欲和性欲都战胜了我

    李论盯着我,目光像透视机的射线,说:“我看你不像重色轻友的人。”    
    我说:“这可难说。”    
    曼得拉听我们说了一大通的家乡土语,什么也听不明白,他长着卷毛的脑袋一转,说:“彰老师,看来我还不能回国,因为你还有一种语言没有教我。”    
    我说:“猫教老虎学本事,你知道留有一招不教的吗?”    
    曼得拉说:“哪一招?”    
    李论抢着说:“爬树。”      
    “爬树?为什么不教爬树?”曼得拉说。    
    “如果教了的话,这个世界就没有猫了。”李论说。    
    曼得拉摸了摸脑袋,茅塞顿开的样子,“哦,我明白了。但是,我还是不能回国,老师你一定得教我!”    
    我说:“你还是回去吧。你那动乱的国家,需要一名潇洒而又公正的总统,而不是精通中文和少数民族语言的专家。”    
    曼得拉被我这么一说,得意地转过头去,睡起觉来,做着当总统的梦。    
    县长常胜的车超过我们,在去往县城和省城的交叉路口停下。他下车与我们分别。    
    “再次祝贺!后会有期!”常胜分别紧握着我和李论的手说。    
    我看着数天前还对我嗤之以鼻而今天却变得毕恭毕敬了的县长,说:“好好干,我们家乡的人民百姓就交给你了。”我俨然已是上司的口吻。    
    “有什么指示,一定照办。”常胜说。    
    李论看着常胜,“我们村今天你也去过了。”    
    “是,”常胜点头,“不好意思,今天才有机会去到两位市长的家乡,很对不起,我也刚从外县过来,才当县长不久,工作实在太忙了。”    
    “理解,”李论说,“我们村的情况你看到了吧?”    
    “是。”常胜说。    
    “缺一座桥。”李论说。    
    “是。”常胜说,他瞪大眼睛,像突然得了甲亢。    
    李论拍拍常胜,“钱嘛,我来弄,县里牵头出面就行了。”    
    常胜一听,眼睛终于能眨巴了,说:“那好办!没问题!”    
    李论笑笑,歪头示意我上车。    
    我们继续奔往在省城的路上。朝天的大路镀满了一万万丈的金光,在滑溜着飞快奔赴首府的车轮。    
    米薇,米薇啊米薇,你会接受我的忏悔吗?    
    10    
    “彰文联,告诉你,我现在不和你睡觉了!”米薇双手交叉在胸前,看着准备过去拥抱她的我说。    
    我现在在她的住处,民生路22号3栋2单元701号房。半小时前,我根据她原来留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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