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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方语言中,第一次用“马菲亚”指黑手党,大约出现在1860年左右。1862年,西西里的民间剧作家朱塞佩·里佐托用巴勒莫方言写了一部喜剧《神父驻地的黑手党》,描写了这个组织内部的一些情况。1866年,西西里岛的英国领事曾用这一词汇向上司报告说:“由‘马菲亚’选举的政务会分享工人工资,与流浪者保持联系并收容、保护犯罪。”不过,也有学者认为,“马菲亚”一词也许有着更深的渊源,它很可能来自于阿拉伯语的“mu'afah”一词,该词可以包涵很多意思:保护、技巧、美妙、能力和安全。
合众国的权力还没有触及到这个荒芜的地方,那位憨厚的总督同意了他的请求,于是,维马尔尼便开始着手建设他的王国。他挎着一把火枪,向密林和草地深处走去,身后是150名卡拿卡人,30辆装满食物、种籽和弹药的马车,以及约100头的牛羊,最后是一支20人的警卫队。他们沿着萨克拉门托峡谷的上游走了整整一天,在一个水草茂盛的平原处停留了下来,然后放火开荒,开垦土地,把从欧洲带来的种籽丢进泥土里。这里的土地实在是太肥沃了,一场雨过后,作物就会从泥土里疯长出来。几年功夫下来,意大利橄榄已经结果,马菲亚出现了大片的街道和酒肆,仓库一个连着一个,马车与船只也与外界建立了联系——有的船只甚至可以直接到达夏威夷。维马尔尼拥有了多少财产,连他本人也无法弄清了,他建起了成片的庄园和豪华的宅邸,将数不清的钱存进法兰西和伦敦的大银行里,向那些急需资金的小产业者放高利贷,又赚回了大量的利润。维马尔尼似乎又回到了过去的那种贵族生活之中。
当然,这一切都不是在宁静中发生的。那些被驱赶的印地安人和墨西哥人经常会来毁坏庄稼,或是向镇里投掷石块,但现在的维马尔尼已经完全不用担心他们了,他命令警卫队向他们开枪,没多久,他们就变得老实了。后来,维马尔尼将他们抓来后,不再杀他们,也不把他们投进监牢,而是给他们带上脚镣,让他们为马菲亚伐木或收割庄稼。这样,几个人背上火枪,就可以让上百人劳作。
在45岁时,踌躇满志的维马尔尼用了180天的时间回了一趟欧洲,并从那里带回了一架“普莱丽尔”牌钢琴、60头种牛、80多种欧洲良种作物。除此之外,还有一台轰轰作响的蒸汽机。此行更重要的目的是,他回西西里光宗耀祖,然后将妻子和三个孩子接到马菲亚;他希望自己的贵族血脉能够在马菲亚永远延续下去。此时的长子苏洛基已经是一个21岁的小伙子,生得人高马大。维马尔尼看上了阿尔总督俊俏的女儿,想让她做自己的儿媳妇。于是,他骑着一匹高大的马去了蒙德镇,没想到,阿尔一口应承了下来,几天后,维马尔尼就在马菲亚为他们举行了婚礼。儿子结婚那天,成堆的葡萄酒摆在街道两边,大部分马菲亚人都喝醉了,甚至还包括几条挣脱绳索的牧羊犬。一年后,维马尔尼就抱上了孙子,他给孙子取了一个名字——维托,正是这个名字,后来震动了整个世界。
他的手轻轻一动,那人的眼珠就掉在盘子里
维托似乎天生就是上帝投放到人间的一个孽种,他刚出生不久,合众国就派来了军队,要把马菲亚收进联邦的版图。联邦军队一来,软弱的墨西哥人很快就被击溃了,但维马尔尼却不想束手就擒,他带领马菲亚人与合众国军队打了一年的游击战,试图恢复他的马菲亚天堂,但却在作战中突发心脏病而死。这一年,维马尔尼48岁,马菲亚王国宣告破灭。剩下的马菲亚人只得四下分散逃亡,寻找新的立足之地,维托就是在母亲的怀里来到东部的。
童年的维托住在波士顿市里维热尔镇的一幢白色的大房子里,11岁又随父母迁到了梅德城。维托的父亲苏洛基是一个谨慎的人,他希望维托长大后过上平常的生活,而不是像他的祖父那样四处冒险。显然,维托没有继承父亲的秉性,而是更像他的祖父和叔父尼罗孔克。每次看到叔父大把花钱的时候,维托都感到十分钦佩,相反,父亲就显得太窝囊了。有一次,给叔父供货的皮货商被人杀死在旅馆里,尸体被老鼠咬得面目全非却没有人敢去报警,而叔父只是十分轻松地谈起这件事,维托听完后一下就明白了,他告诉叔父说,他一定会一鸣惊人。
维托干的第一件大事,就是从他供职的那家公司的金库里偷出了5万美元,与他合伙的是梅德镇的神偷手维斯孔。消息传出,整个梅德镇都沸腾了。维托分给维斯孔2万美元,然后大大方方地回公司上班。然而,维斯孔却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有一次,他竟然把维托叔父与马菲亚人聚会的马场地址告诉了邻居,这条情报最后传到了警察的耳朵里,警察顺藤摸瓜,将维托叔父逮捕了。维托得知消息后,当天夜里就揣上一把手枪潜入到维斯孔的住所里,把他干掉了。第二天,维托照常上班,桌上的报纸报道说:“昨晚,本地居民维斯孔在家中被人枪杀,他的身边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与马菲亚作对的人必须死!’”
这一年冬天,父亲得伤寒死了,而自己却不得不在警察的搜捕下生活。维托由此得出了一个结论:要自由地做事,必须把松松垮垮的马菲亚人组织起来,并吸收更多的人为马菲亚卖命。于是,在1879年,17岁的维托做出了一个决定——他回到了黑手党的大本营西西里。维托觉得,他今天的足迹虽然与当年祖父的足迹完全相反,但却是为了完成同一个使命。
刚回到西西里,维托就向西西里马菲亚献上了一份大礼——炸死“澳大利亚”。在巴勒莫的雷汉马场,维托把赌注押在了一匹英格兰纯种马身上,眼看它就要到终点了,谁知一匹名叫“澳大利亚”的赛马冲了上来,维托来不及掏抢,顺手摸出一枚德制手雷,拉断了弦便扔了出去,“澳大利亚”应声倒下,骑手飞到栅栏的外面。
这个“见面礼”,虽然使维托领到了8年的徒刑,却为他赢得莫大的声誉。在狱中,维托看了很多书,结交了很多道上的朋友,8年的铁窗生涯反而让他变得更加成熟了。自此以后,他一直把监狱比作是“好朋友俱乐部”。出狱后,维托立刻组织了多次针对赌场的抢劫,捞到了6万里拉,之后又用这笔钱做了一次黑道交易,6万里拉变成了15万里拉,维托用这笔钱成立了一个由30人组成的马菲亚武装——“光荣社团”,结束了黑手党散兵游勇的时代。“光荣社团”在成立后的一年间,就制造了100多起暴力事件。
“光荣社团”可以说是现代黑手党发展的奠基之作,现代黑手党的组织程序大多是从这个社团发展和演化而来的。在后来的许多年里,维托亲手制定了大量的内部规章,规范了只有他们才使用的语言。例如,《噤声律令》就是维托亲定的,它成为后来世界各地的黑手党普遍遵循的规章,而他们所使用的“语言”,也逐渐形成了体系。从出狱直到19世纪末,维托已经使黑手党告别了“二领主”时代,演变为一个以他为核心的“黑色王国”。据当时的官方统计,此时的维托手下已经有了39支派系,其中著名的有奇西尼帮、布尔杰托帮、乌迪托里帮和亚托帮等,而他们的产业已经渗透到了赌场、妓院、戏院、酒店、建筑和运输等各个领域,整个意大利的江湖游医和小商小贩,甚至达官显要们所办的企业都不能幸免,他们向黑手党交纳的利润占到20%的支出。
可以说,在意大利没有维托办不到的事。然而,也有一次例外,此事又间接促使维托回到了美国。有一天,特兰比亚的兰扎亲王带着他的英国女友到西西里岛旅游,他那件镶有五颗祖母绿的昂贵大衣不翼而飞。亲王连夜拜访了维托,希望维托出面把大衣找回来,因为他不想在女友面前丢面子。兰扎亲王是西西里的世袭显贵人物,维托当即就向下面的头目发出了命令,要求他们把这几天偷到的大衣全部送回到巴勒莫。6小时后,40多件大衣堆到了维托的面前,但惟独没有亲王的那一件。有人报告说,那件大衣在当天下午就被卖到了美国。维托尴尬极了,当即命令手下把那个偷窃亲王大衣的家伙抓来。那个窃贼被抓来后,维托把他绑在柱子上,将葡萄酒泼在他的脸上,然后,亲手剜出了他的眼珠。一位在场的黑手党人后来回忆说:“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维托亲自动手,他的刀法很沉,但十分精湛和娴熟;他的手微微一动,那个人的眼珠就掉在盘子里滚来滚去,活像一颗玻璃珠子。”
维托决定亲自找回亲王的大衣。1889年5月,他重新回到了阔别10年的美国。到了美国后维托发现,这里的马菲亚人与意大利已经有了天壤之别,而美国社会却有了惊人的变化,这里的机会要远大于意大利。于是,维托改变了初衷,决定在这里留下来,而这一留,又是20年。在这20年中,维托以洛杉矶和波士顿等中心城市为据点,重整美国的马菲亚人,并组织大批意大利本土黑手党人偷渡到美国,把他们在欧洲业已形成的严密组织带到美国各地。事实上,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美国现代派黑手党组织就已经完全成熟了,而维托本人则成为横跨大西洋的头号“教父”,被尊称为“唐·维托”。在黑手党内部,名字前面被冠以“唐”,是一种最高的称谓,只有顶级的人物才配享有此名字。我们可以认为:维托是世界上一切现代黑手党组织的开山鼻祖;那些至今仍在犯罪工业中蓬勃发展的黑手党人,都来自维托的那一派。
正当维托率领他的黑手党不断渗透到美国社会的各个角落时,意大利的墨索里尼集团迅速崛起,这对意大利本土的黑手党构成了巨大的威胁。维托决定,他要亲自回到亚平宁半岛,与这个家伙面对面地较量一番。1908年,维托重新回到了西西里。
历史档案这个岛屿就像酒鬼的餐桌(2)
“ 真是一群畜生”
黑手党在美国制造了一起又一起的暴力事件,使得联邦警署疲于应付,当他们得知维托回到西西里后,就决定打入黑手党的大本营。于是,他们派出了彼德罗西诺警探,秘密潜入意大利。彼德罗西诺是西西里后裔,曾经侦破过大量的要案。对于此行,人们都抱着极为乐观的情绪,当时的《纽约时报》就报道说:“彼德罗西诺将收集移居美国的意大利犯罪分子的情报,这意味着,将有上千人失去自由。”
维托早就掌握了彼德罗西诺的确切行踪,甚至连他来到西西里的船票号码都一清二楚。他决定亲自干掉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美国警探。
彼德罗西诺将于上午10点到达巴勒莫港。上午8点半,维托在港口埋下“眼线”后,怀里揣着一张彼德罗西诺的照片,来到巴勒莫议员菲库扎家里作客。对于维托的造访,菲库扎自然是受宠若惊,他又叫上了三位朋友一起作陪。一瓶“路易十三”被倒空后,一只灰色的鸽子在维托的窗外盘旋了一阵飞走了。没有人注意这只鸽子,但维托知道,这是眼线发来的信号:“彼德罗西诺马上下船。”维托站起来告诉他们,自己要失陪几分钟。他出门后,乘上一辆早就等在那里的马车来到出港检票口,正看到那个早已面熟的高个子走了出来——他已经看了几天的照片了。维托迎上去,从怀里拿出照片,仿佛核对一个远道而来的客人一样说:“你是彼德罗西诺先生吗?”“是的,我是彼德罗西诺……”彼德罗西诺以为来人是他的意大利同行,但他的话音未落,维托的枪就响了,脑浆从他的前额迸出来,他晃了两下,然后倒了下去。“你去死吧,因为这是纪律!”维托丢下一句话后又乘上马车回到了菲库扎的寓所,与他们饶有兴致地开怀痛饮。
迫于美国的压力,意大利司法部曾经传讯了维托,但他们拿不出丝毫的证据。菲库扎和另外那几个人都作证说,事发时,维托正与他们一起喝酒。无奈之下,警方不得不把维托放了。此后,维托不但没有为此案坐上一天的牢,反而进入了巴勒莫议会,成为一个炙手可热的政界要员。
一战爆发后,墨索里尼和他的法西斯党发展很快,到20世纪20年代初期,已经拥有100万党员和50万的军队。然而,对于这个走路老是看着天、见了一群母猪都要演说的人,维托却一点儿也看不上眼。他曾对手下说:“如果连这种不入流的家伙也能统治意大利,那我们命里注定要统治全世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