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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心含泪幸福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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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第六章(1)
雷迪亚广告模特公司。
一个记者打扮的人来到了大门口,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又仔细瞧了一眼门前的铜匾招牌,确认无疑,这才长长舒了口气,欢天喜地地抬脚迈了进去。
刚进门两步,看门的老头从后面喊了一嗓子,快步追了出来,一把拉住他,用警惕的目光上下打量他,不客气地问:“你找谁?”
记者向老头先低头鞠了一躬,满脸堆笑回答道:“老大爷,我是记者。是专门来采访祁莹的。”
老头仍是不放松警惕,盘问道:“来这儿的小伙子多了,找祁莹姑娘的就更多,差不多都是打着记者的幌子,其实还不是心怀鬼胎别有用心?”
记者哭笑不得,辩解道:“老大爷,我真是记者,真不是心怀鬼胎。不信,您瞧我这身打扮。”
老头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老练地问:“有记者证吗?”
记者忙不迭点头哈腰道:“有,有。您瞧,您这一吓我,我把这茬儿倒给忘啦。”
说着,他掏出记者证,规规矩矩地双手递给老头,心说这老头真逗,嘴里恭维道:“您警惕性可真高啊,有您这样尽职尽责的人把守着大门,保准儿一个坏人也进不去。”
“那是。”老头一边对照着记者证上的相片,一边骄傲自信地说道,“这儿已经换了好几个看门的了,最后,领导就把我给留下了。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我警惕性高,爱岗敬业,铁面无私,不怕得罪人。你想想,这儿是什么地方?这是模特公司,一群百里挑一的漂亮女孩子在的地方,用句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讲,叫做美女如云!不多加小心行吗?不长着一双火眼金睛行吗?就这样紧小心慢小心,有时候还是让你们这些年轻人钻了空子……唔,看来你还真是个记者。”
老头把证件还给记者。记者接过,嘴里道了一声谢,满以为这下可以进去了,扭身正要接着往里走,老头又忽然扯住了他。
“记者,记者也不行。”老头深思熟虑地说,“你预约了吗?”
“预约?”记者愣了一下,随即撒了个谎道,“早就预约好了。老大爷,这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记者一口一个老大爷,叫得老头也有些动心,老头严肃道:“好吧,今天就放你进去。不过,如果以后一旦让我发现你欺骗我,那下一次你就是好话说破了天,也休想再迈进这个大门一步了。”
“好嘞!”记者揣好证件,连忙往里紧跑了两步,他生怕老头再一次反悔了。跑到半截,回身朝老头又弯腰大大鞠了一躬,大声称谢道,“老人家,我替这里的姑娘们谢谢你了!”
瞧着记者兴高采烈地跑了进去,老头也不禁乐了,还没乐完,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拍自己的后脑勺,懊悔不及道:“嗨,忘了让这小子登记了!”
练功房内,伴随着节奏鲜明的现代音乐,一群风姿绰约的模特正在一名年轻女教师的悉心指导下走台步。祁莹也夹在其中,她尤其显得出类拔萃容光照人,此时正用心凝听一丝不苟地刻苦训练。
“……好,第三排跟上……把双肩打开,胯摆动要自然……”年轻女教师目光紧盯着姑娘们,不时拍着手喊道。
门外,一个人不时露出半张脸来鬼头鬼脑地往里偷窥。他的目光如醉如痴地追随着祁莹那曼妙迷人的身影。他那魔魔怔怔好笑的样子惹得一些姑娘们掩嘴偷着乐。
冷不防,门忽然打开了,年轻女教师气势汹汹双手叉腰立在面前。
“你这个人鬼鬼祟祟地在外面搞什么鬼?”年轻女教师厉声责问道。
“对不起,对不起。”门外之人赔着笑脸,自我介绍道,“我是记者,是特意来采访模特祁莹的。”
“记者有什么了不起?”年轻女教师并不理会这个茬,态度强硬道,“没看我们正在训练吗?是谁放你进来的?”
“我……”他惟恐累及看门的老头,情急中用手一指房中兀自走着猫步的祁莹道,“是她,就是她让我来的。”
祁莹正心无旁骛地走台步,忽然感觉到了什么,她这才发现,众人都把目光齐刷刷地扫射到了自己身上。
年轻女教师向里瞟了一眼祁莹,不高兴地嘟哝道:“又是祁莹。”转而又问道,“你们什么关系?”
事已至此,门外的记者只好信口开河说:“同学。”
年轻女教师望着有几分秃头的记者,满腹狐疑道:“不太可能吧,你多大了,她才多大?”
记者忙笑着解释说:“不是同班,也不是同年级,是同一个母校。”
年轻女教师瞪了他一眼,随即扭头朝里喊道:“祁莹,你先出来一下。看看这个人到底你认不认识。”
祁莹在众人的目光中走了出来,她一看见这位记者,情不自禁地说:“哦,是你……”
记者得意地对那年轻女教师道:“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年轻女教师嘱咐了祁莹几句,然后悻悻地进去了。
不一会儿骤然音乐大作,想是那教师心中有气把音量猛地开大。姑娘们旋即又投入了刻苦的训练。
祁莹向不速之客偷偷吐了下舌头,忍住笑蹑手蹑脚地把门从外面轻轻关上。
“对不起,我们这儿受重点保护。”祁莹调皮地说道,“是不是戒备森严,快赶上重庆的渣滓洞集中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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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第六章(2)
“这算什么。”记者有些得意忘形,忍不住自吹自擂道,“我们这些做记者的天不怕地不怕,以报道事实真相为己任,能屈能伸,无孔不入,别说你们这儿,刀山火海、龙潭虎穴我都敢去。”
门外的这位不速之客就是曾在福利儿童院的剪彩仪式上,为了保护祁莹挺身而出,英雄救美的那位记者。
在外面的一间小巧雅致的咖啡店里,记者和祁莹面对面坐了下来。
记者朝服务生打了个响指,要了两杯咖啡,然后彬彬有礼惺惺作态地对祁莹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这是咱们俩第二次见面了。”
记者的模样有些滑稽,祁莹忍不住笑了笑。
“上一回时间仓促,忘了作自我介绍了。”记者掏出一张名片一面递给祁莹,一面郑重其事地说,“我是《 时尚生活秀 》的娱乐记者。我叫何不为。名字很好记,古人常爱说的‘何乐而不为’的何不为。”
对《 时尚生活秀 》,祁莹有所耳闻,这是一家不入流的小报,专门刊登名人隐私艳星绯闻等花边消息,虽不入大雅之堂,地摊上的发行量却是不可小视。
“狗仔队?”祁莹手里拿着那张名片,目光冷冷地盯着眼前的这位记者。
“嗯……也可以这么说。”何不为有些尴尬,“这是一些人对我们的昵称。”
“你想采访我?”祁莹微笑着,声音也冷了起来。
“对……噢,不……不完全对。”何不为语无伦次道。
祁莹站了起来,将笑容一敛,说:“我从不跟狗仔队打交道。”
何不为一急,忙张开手欲拦住她,又觉得这样做对于一个姑娘家不妥,手又不好意思地缩了回来。
“我不采访你了。”何不为自上次一见祁莹之后,便被她的美丽所倾倒,颇有一见钟情的味道,这次好不容易费了一番周折才见到了朝思暮想的祁莹,怎么肯轻易就将机会错过,他大窘之下恳切道,“我不采访你了,我不会把你当做我们报社的摇钱树的。那这样吧,看在上次我为你奋不顾身帮你脱险的分上,咱们俩交一个朋友好不好?”
祁莹回忆起那一场惊险的遭遇,心知若不是眼前这个记者舍身相救,自己恐怕早已是命赴黄泉了。
“交朋友?”祁莹望着一脸窘促的何不为,犹豫不定。
“对,交一个朋友吧。”何不为擦了一把脑门上急出来的汗珠,他见祁莹似乎有些回心转意,急忙继续说服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会发现我这个朋友是绝对够格的一级棒选手。”
哪有你这样求着让人家答应做朋友的?祁莹暗自好笑,她考虑了一小会儿,然后微微颔首道:“交朋友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何不为紧张地盯着祁莹的面部表情。
“只能做一个普通朋友。”祁莹又是歪着头顽皮地一笑。
“那当然。”何不为一窘,脸不禁酡红了起来,他自我解嘲地说道,“我知道目前能欣赏我这副尊容的人不多,我也不敢对你存有非分之想。我生得这么丑,你长得那么美丽动人那么天生丽质,就是有也是白有……有贼心没贼胆……痴心妄想……白日做梦……异想天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何不为这一连串的自嘲,说到后来,竟逗得祁莹格格格大笑,发出了书中所描写的那种银铃样好听的笑声。
何不为受用地想,世上竟还真有这种好听的笑声。
何不为正兀自陶醉着,从店门外急急走进一个人来。祁莹抬眼一看,正是汪洋。
汪洋径直走到二人身边,用目光来回打量着何不为。
何不为显得有点尴尬。
祁莹莞尔一笑,站起身对汪洋介绍道:
“这是我新结识的一个朋友,记者何不为。”
又转身向何不为,哂笑道:
“这是我的男朋友,汪洋。”
在祁莹的介绍声中,两个都对祁莹心仪的男子汉,双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汪洋道:“咱们见过面。”
何不为道:“以后请多关照。”
过了几日,祁莹将汪洋带到了位于远郊的阳明山。
风景秀丽的阳明山,松柏常翠,坡草青青。山下,布丁河一衣带水,绕过山脚蜿蜒向东南而去。放眼远望,一个钓鱼的老者在水边怡然垂钓。
这一切仿佛是一幅古代的青绿山水画。
祁莹像个终于回到了大自然怀抱中的孩童,她兴奋地又蹦又跳,又唱又笑,在山坡上撒着欢儿地疯跑,还不时地俯身下去,采撷微风中摇曳的一束束朴素的野花。
汪洋被祁莹那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牵着,心中惬意无比,只是不解她何以跑这么远来踏青。况且这附近就有一座公墓。问过祁莹,祁莹也只是摇头,浅笑不答。
转过山阴,一排排花岗岩墓碑,在阳光下森然布列,散发着另一个未知世界的气息,相继撞入眼中。
祁莹神色肃穆走到一个墓碑旁,弯下腰,把手中的半束野花献在了碑前。
碑上写道:慈父祁大根之墓。落款为:孝女祁莹。
汪洋正待要问,祁莹默默立起身来,又移步走至数步外的另一个墓碑前。
这个墓碑与众不同,这是个绝墓。上面只刻有四字:李辉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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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第六章(3)
祁莹又依前弯身下去,把手中的另半束花敬献在了墓前。
汪洋看在眼里,顿时错愕不已。
“汪洋,你不是一直想了解我的内心世界,一直想知道我的身世秘密吗?”祁莹眼眸中慢慢洇上了泪花,她语调凄凉地说道,“好吧,我今天就全部告诉你。前一个坟墓,安葬的是我的养父;这第二个坟墓,安葬的则是我的生身父亲。”
汪洋大吃一惊,脱口道:“怎么,李辉是你的父亲?”
汪洋话一甫出,即觉失言,连忙下意识地闭紧了嘴巴。
祁莹全身心沉浸在往事的悲伤里,对汪洋的异样并未留意。她在碑前静静坐了下来,双目空洞失神,语气哀痛沉缓,对汪洋娓娓讲述了自己不幸的身世遭遇。
祁莹含泪一笑道:“从小到大,我是由养父含辛茹苦一手养大的。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关于这一点他一直也没有瞒我,但是也始终不告诉我,我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事实上养父也的确不知道我的亲生父亲姓甚名谁。这十几年来,养父只见过他为数不多的寥寥几面。养父为人性格孤僻,不喜与人交际,所以对我生父的情况也从不详细去追究打听。而且,我看得出来,也许是生父抛弃了我的缘故,养父心里面对我生父是充满鄙夷的。直到一年前养父病危临终之际,才亲口告诉了我的生父是谁,解开了我的身世之谜。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那个神秘人……”
汪洋听得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有料到祁莹——这个青川市目下最为当红的模特,背后的身世竟如此坎坷辛酸。
祁莹接着又道:“在我幼时模糊的记忆中,这个神秘人就似曾在我家中出现过。后来,我渐渐长大了,他出现的次数也渐渐地多了起来。我管他叫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