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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筱竹这时按摩完了头部,替田鹏远缓缓宽衣解带,扶他躺好,然后自己也脱去了睡衣,与丈夫裸裎相对。她脸色禁不住有些羞红,心里噗噗跳着,虽说是给自己的老公按摩,但还是一时难以适应。
她的手在丈夫的身上一寸寸游移,经过中间部位时,不好意思地省略了过去。
田鹏远脑海中不断盘旋着祁莹和钟慨这两个名字,前者令他欲火焚身,后者使他心生恐惧。他心乱如麻,一种末日将至的感觉笼罩了他。他要放纵,他要宣泄,他要及时行乐,他要彻底地放松。
田鹏远在欧阳筱竹的按摩下,渐渐呼吸急促了起来,他猛地拉着她的手,向自己的敏感部位按下去。
欧阳筱竹浑身一颤,她禁不住全身哆嗦了起来。田鹏远借口工作繁忙,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自己肌肤相亲了。
田鹏远一把将欧阳筱竹扳倒,翻身将她恶狠狠地压在了身下,如狼似虎地望着欧阳筱竹仍不失细腻丰满的肉体。欧阳筱竹的呻吟声无疑更刺激了他的神经,他两手拼命搓揉着她的乳房,正待乘风破浪长驱直入,蓦然又看到了妻子脸上的那道丑陋不堪的伤痕,他一下子就泄了气,从欧阳筱竹的身上跌了下来。
欧阳筱竹一开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待她明白过来时,双手捂住脸,再也忍不住心酸和难过,她伤心地嘤嘤哭泣起来……
日上三竿,金色的阳光洒落窗台,宿舍里汪洋还在床上和衣躺着一动不动。他面色苍白,神情木然,又是一夜辗转反侧,又是一夜失眠。
屋内烟雾缭绕,地上扔了一地的烟头。多亏有田市长送给他的这条香烟,才使他坐困愁城中借助它来减轻烦恼。他就像不幸溺入水中的人,总算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这几天,他一口气就抽掉了半条。汪洋一下子变得嗜烟如命。
门上不急不缓响起了有节奏的敲击声。随即一个亲切、平易近人的声音响起:
“小汪,小汪在家吗?……”
一听是田市长的声音,汪洋连忙翻身坐起,他看了一眼扔得满地的烟头,及床头那一页未动的复习资料,明知自己蓬头垢面,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去打开了门。
田鹏远笑容可掬地走了进来。
看到屋内的情景及一地的烟头,田鹏远心中暗喜,面上却有些不悦地皱了一下眉头,自言自语道:“怎么能一下子抽这么多烟,多伤身体?”
汪洋诚惶诚恐道:“田市长,您怎么有空来啦?”
田鹏远随口道:“哦,我正好路过,就忙里偷闲来看看你呀。小汪,复习得怎么样了?下个星期招聘工作就要正式开始了。看你这闭门不出的样子,一定是用功用得不错喽。”
汪洋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道:“我不想考了。”
田鹏远颇为诧异道:“噢,为什么?”
汪洋嗫嚅道:“不为什么。还有,我想向您提出辞职。”
田鹏远又是一怔,继而笑着追问道:“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满意呀?或者,对我有什么误会。没关系,说出来我听听。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
汪洋苦笑着摇了摇头。
田鹏远想了一会儿,恍然道:“年轻人,瞧你那愁眉苦脸的模样,是不是失恋啦?”
汪洋心里一跳,但仍是摇头不答,心道这恐怕比失恋还要痛苦百倍。
田鹏远在屋里踱了几步,忽然转身回头,慢慢走向汪洋,压低了声音道:“你是不是爱上祁莹了?”
汪洋闻言不由得大吃一惊,他没想到田鹏远竟是如此地目光如炬、洞察秋毫,轻而易举地就点破了他的心事。
他怔怔地望着田鹏远,心中大感愧疚。话不说不明,汪洋原本就觉得在田鹏远与祁莹之间插上一脚而对不起田鹏远,此时此刻愈发自忖自己如何就不知好歹,竟偷偷过河拆桥,居然暗地里打起了大恩人所喜欢的女人的主意,一时间手足无措,窘得不知如何是好。
田鹏远窥察到了汪洋的心理活动,轻轻笑了一下,上前重重拍了拍汪洋的肩膀。他不仅不恼,反倒越发亲切温和地说道:“祁莹是个好女孩,如果你真的是爱上了她,就不要有那么多的顾忌,放心大胆地去追求她吧。”
汪洋目瞪口呆地望着田鹏远,越发吃惊地好半天说不出话来。良久,茫然不解道:“田市长,您不是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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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第八章(3)
汪洋言语冒昧地直戳田鹏远的隐私,想这下田鹏远必定是恼羞成恼,大发雷霆。那么久久笼罩在他心头的疑团也就随之可以证实。
不料田鹏远望着汪洋大度地笑了。他堂而皇之道:“小汪,你一定是误会我了。所以你说这话,我不会怪你……”
说完,紧蹙眉峰,面色沉下来,语重心长地又道:“实不相瞒,我的确非常看好这个女孩子。我不否认我跟她有一些私下的交往。这你自然是最为清楚不过。在她的身上,我仿佛看到了灿烂明媚的春天。但我作为一个共产党员,一个人民的公仆,是决不允许自己有任何腐化堕落行为的。小汪啊,即使是抛开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我作为一个领导干部,在任何时候也是不能放松自己的。官场上明枪暗箭,让人防不胜防,可以说我是如履薄冰啊!在生活作风上的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导致我滚鞍落马,甚至招致灭顶之灾。所以说,就算是为了保我头上的这顶乌纱帽,我也不会离婚而铤而走险地去娶一个年龄上足以做我女儿的小女孩。再说,我不是那种生活不检点的人,你也知道我和你欧阳阿姨这么多年来一直是夫妻恩爱,相敬如宾,这一点青川市民也是有目共睹。总而言之,我对祁莹只是长者之爱。”
田鹏远推心置腹的一席话,令汪洋心中的矛盾、疑虑和顾虑顿时烟消云散,冰消瓦解。
汪洋禁不住热泪盈眶道:“田市长,我……”
田鹏远不让汪洋说下去,他无言地拍了拍汪洋的肩膀。
汪洋越发地感激涕零,不能自已。
田鹏远道:“好啦,我知道你是碍于我的情面,所以对心爱的女孩子是想爱又不敢爱,以至于心里备受煎熬。这也充分证明你是个有良心、懂得知恩图报的人。难能可贵啊,这样的人在现实生活中已经是越来越少见了,我非常感动。……话不挑不明,这下你明白了?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当着纪委张主任的面,半开玩笑说祁莹是你的女朋友,其实我早就有心把你俩往一块儿撮合啦……怎么样,以后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勇往直前地去追求你的幸福吧!……”
汪洋听罢,内心里愈发感动。过了片刻,却又无精打采地苦下脸来。
田鹏远见状,假惺惺关心道:“怎么,对我信不过?或者,还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吗?”
面对田鹏远如此的关爱,此刻,汪洋觉得再也无法也没有必要向田鹏远隐瞒什么,汪洋垂头丧气无比沮丧地说道:“您可能还不知道,祁莹她……她是李辉的女儿。”
田鹏远心头骤然一惊,他面上不露声色笑道:“这怎么可能?这简直像天方夜谭!小汪,是谁跟你说的,你没有搞错吧?”
汪洋失魂落魄地说道:“是祁莹亲口告诉我的……”
田鹏远隐约觉出了里面的文章,不由紧张地问道:“她还告诉你些什么?”
汪洋此时已完全认定是祁莹冤枉了田鹏远,正欲把详情相告,这时门上又笃笃笃响起了轻轻的叩门声。
打开门,祁莹脚步轻盈地走了进来。
她见田鹏远也在场,不由得一怔。
田鹏远首先开口,话中有话道:“噢,是你,你怎么也来啦?”
祁莹随机应变道:“我来看看我的保镖有什么不对吗?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呀,许你市长大人来就不许我一个小女子来吗?”
田鹏远爽快道:“当然能来。”又转向汪洋道,“既然祁莹来啦,我也就不陪着你啦。我还有个会议要参加,这就走了。”
祁莹不无戏谑道:“怎么我一来你就要走,是不是不欢迎我来呀?或者,莫非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么?”
田鹏远用手遥点着祁莹的鼻头,拿她没办法地笑道:“你这张小嘴呀,伶牙俐齿的,就是不饶人。”
祁莹撇嘴笑了笑,不置可否。
田鹏远走到门口,又回身一语双关对汪洋大声道:“小汪,尽好你保镖的职责,好好保护好祁莹;还有,记住我的话,不要有什么精神负担,轻装上阵,好好地用功吧,我预祝你取得成功!”
待田鹏远走后,祁莹马上换上了一副笑脸,她转过身上前拉着汪洋的手道:“哎,汪洋,我今天放假,咱俩出去玩儿好不好?”
汪洋看了一眼兴高采烈的祁莹,目光有些躲闪道:“好吧。”
两人来到了布丁河畔,汪洋先换上了泳裤,扑入水中,游了几个来回后,心胸渐舒,兴奋地向岸上召唤道:“祁莹,快来呀。”
岸上两树间搭起一个布幔,祁莹换好泳衣,不好意思地走出来。只见她身材修长,皮肤白皙,婀娜地走到水边,却犹犹豫豫地不敢下水。
汪洋湿淋淋地跑上岸,对祁莹道:“还是这儿好,比游泳池里的一潭死水游着痛快多了。祁莹,快下来吧。”
祁莹面有难色道:“我不敢。”
汪洋笑道:“没事儿,有我保护你呢。你一个做模特的,不学会游泳怎么行呢?”
在汪洋的鼓励下,祁莹咬着嘴唇伸出足尖探了探水面,又飞快地缩了回来。她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我以前也试过的……”
汪洋窃笑着,乘她不备,猛地将她拉入水中。祁莹发了一声尖叫,吓得花容失色,随即紧紧抱住汪洋。
岸边水深没腰,二人肌肤彼此紧密贴在一起,身心内外均感滚烫不已。祁莹浑身酥软,气喘咻咻。汪洋嘴唇干渴,他凝视着怀中羞赧无力的祁莹,忍不住飞快地吻了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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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第八章(4)
祁莹反应过来,娇嗔道:“啊,你好坏。我不学了。”
说罢从汪洋的怀中挣脱出来,又跑回到岸上。
汪洋一怔,也跟着过来,他笑着打趣道:“你有恐水症?”
祁莹坐在草地上,双手抱膝,把下巴放在膝盖上,两眼望着河水怔怔出神道:“是。也不知为什么,我直到现在都怕水。”
汪洋也在她身旁坐了下来,说:“你不学也罢,这样更安全。常言道,淹死的都是会水的。别看这布丁河表面上风平浪静的,却几乎是年年要淹死一个人。附近的村民都传说这河里有水鬼作祟。但据说每年里只要淹死一个,其他的日子也就太平无事了。不过,今年我还没有听说有人被淹死。”
祁莹本就对水有着莫名的恐惧,此番更是听得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汪洋轻轻搂过祁莹,半开玩笑道:“你别怕,就算是有水鬼作祟,我也决不会让他加害于你。名额只有一个,我只要牺牲了我自己,也就保全你了……”
祁莹连忙用手捂上汪洋的嘴,不高兴道:“净说些不吉利的话。为了我,你要好好地活着。咱俩人还要相亲相爱、相依为命地活一辈子呢。”
汪洋眼中一热,望着祁莹感动地说:“祁莹,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
祁莹也情深似海道:“我也爱你。汪洋。”
两人说罢,情不自禁地拥吻在了一起。
过了良久,两个人才恋恋不舍分开。汪洋又将她轻揽入怀。
祁莹小鸟依人般偎在汪洋的怀里,问道:“汪洋,幸福吗?”
汪洋点点头道:“幸福。你呢?”
祁莹娇羞不已道:“我也是。”
说罢,祁莹含羞不已,为了掩饰窘态,她岔开话题道:“噢,对了,今天田鹏远来找你干什么?哼,猜也猜得出,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汪洋,你可得时刻提防着点这个老狐狸呀。”
一想起田鹏远,祁莹便恨意顿起。
汪洋面上一怔,他望着一脸敌意的祁莹,神情复杂地说道:“祁莹,我问你,你心里就这么恨田市长吗?”
祁莹毫不犹豫道:“不是恨。是恨之入骨。”
汪洋听了,半晌才吞吞吐吐地说道:“祁莹,我想……我想你和田市长之间可能是……误会……”
祁莹一听,不由得坐起身子,愕然不解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她随即心中一凛,警觉地问道,“莫非……你把我的身世秘密……都透露给田鹏远啦?”
汪洋不敢看祁莹的眼睛,他有点难为情地点了点头。
祁莹见此,如挨了当头一棒,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