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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脸上一阵燥热,尹善美急忙站到我的一边,我也赶紧站起来,“爸爸!”
爸爸脸露不快之色,但可能是考虑到奶奶已经睡着,没有大声呵斥。他打开冰箱,拿了一瓶葡萄酒,回头对我说:“孙祧,到我房间里来。”
我对着身旁的尹善美无奈地看了一眼,跟着爸爸进他的房间。
爸爸打开葡萄酒,倒了半杯,一口气喝完,摇头感叹道:“人老了,精力没以前那么充沛了,晚上总是睡不着。”
“爸爸,您平时该放松放松,不要总是那么忙碌。”
爸爸看着我,一言不发,让我感到压力很大,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爸爸是不是以为我在教训他?我慢慢地低下头,缓解爸爸的目光。
经历了很长时间的沉默,爸爸终于开口了:“善美是我女儿,是我看着她长大的。善美的妈妈一年四季满世界跑,她那份照顾善美的责任全都落在我的肩膀上。你明白吗?”
“是,我明白。”
“可惜我也很忙,没太多时间照顾她。尤其是最近几年,公司发展很快,我和善美相处的时间更少了。她又是个不喜欢受拘束的女孩子,对我管教总是有抵触情绪,让我很头疼。”
这是一个爸爸的肺腑之言吗?他为什么突然要和我讲这些?
“有时候觉得善美变得很陌生,她的情况,我一点都不了解。我看贤俊这孩子很稳重,将来必定大有作为,而且他本人也很喜欢善美。本以为他能够替我约束善美,谁知道……”爸爸叹口气,“我看你也是聪明的孩子,论才干和天赋,不在贤俊之下。只要用心学习,能成大器。你对将来有什么打算?”
“我准备向美术方面发展。”
“具体点。”
“如果有足够的资金的话,在世界各地开各种画廊。”
爸爸笑了笑,“果然是学艺术的,美妙的理想。我听善美的妈妈说,你的爸爸在国内有一家很大的公司?没想过子承父业?”
“我对经商没什么兴趣。”
爸爸朝我微微一笑,“经商也是一门艺术。当你投入进去,你就会体会到它的乐趣了。”
经商是一门艺术?爸爸这么说,让我无言以对。
爸爸又问我:“在韩国呆了这么久,是不是准备回国了?”
“我准备几天之后回国。爸爸,能不能让尹善美跟我一起回中国?”
爸爸沉思片刻,没有说话。这几秒,我心里忐忑不安。如果他坚持要把尹善美留在韩国,我也无计可施。
“我可以让善美去中国完成学业,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一见有挽回的余地,我慌忙问:“什么条件?”
“我希望你整个寒假留在韩国。”
把我留下来做什么……
我想了想,“如果您希望善美能在韩国多待一段日子,您可以让她开学之前回中国。”
“我是要你留在韩国。”爸爸特别加强了“你”这个词的发音。
“我?”
“没错。从明天开始,你跟着我一起去公司,我会指导你熟悉这个行业的一切。”
听爸爸说出这句话,我惊讶地说不出话。难道爸爸想把我培养成他的接班人?
见我没有反应,爸爸说:“我不勉强你。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吧,明天早上给我答复。”
虽说经商对我依然没有半点吸引力,但考虑到我和善美的未来,只能出卖自己的寒假时间了……
回到自己房间,忽然发现房间里多了一张床。大概是爸爸生怕我睡不惯地板,特意为我买了一张床,我心里倍觉感激。这么看来,他很希望接下来的日子我能够住在这里。
如果要继续住下去,那就必须和家里说一声。现在中国是晚上九点,爸妈应该还没睡觉,我急忙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电话是妈妈接的,妈妈劈头盖脸就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离家这么久,妈妈大概很想我吧……正准备向妈妈解释我要继续留在韩国的理由,妈妈在电话里说:“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尽快回来吧。彩妮生病了,病得很重。”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你怎么不早点打手机给我!?”我心情变坏,莫名地有些生气。
“不是我们不想打,是彩妮不让我们打电话给你,不想让你知道她的病情。”
我心里打了一个长长的结,绞得我有些痛。
“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妈妈在电话里催我,声音很焦急。
“我明天就回来。”我有气无力地挂断电话,坐在床上,心里空荡荡的。
这时,我的房门被推开了,善美带着担忧走了进来,“爸爸刚才对你说了什么?”她穿着浴袍,头发还湿着,显然刚洗完澡。
“爸爸希望我留下来,跟着他学做生意。只有这样,他才愿意让你跟我回中国。”说这些话的时候,本该兴高采烈的我显得无精打采。
“那还犹豫什么呀!说明爸爸很看得起你啊!你乘机和他搞好关系,等时机成熟,我们再把孙善的事情告诉他!”尹善美高兴地拍着我的后背。
“彩妮生病了。”
善美的表情突然僵住,“什么意思?”
“我明天回中国。”我低头看着床单,不愿与善美的眼睛对视。心里打定主意:等彩妮的病情稍有好转,我再来韩国接善美。
善美沉默了两秒,拿起床边的《企业管理的50个要点》砸向我,“你这个混蛋!”
我的头微微侧闪,躲过书本。善美使劲把我推倒在床上,转身离开房间,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爸爸刚才的那番话,十分诚恳。如果我对他的要求加以拒绝,爸爸一定会很不愉快,说不定一怒之下,不许尹善美和我这个不识好歹的小子交往……
可彩妮生了重病,正在受病痛的折磨,她为了不让我担心,甚至不想让我知道病情,她的身体一向很弱,万一病情加重……
整个晚上,我翻来复去,难以入眠。一边是善美,一边是彩妮,扯得我心痛。
即便是出于朋友的情份,我也应该去看望重病中的彩妮……天蒙蒙亮的时候,我终于下定决心。
楼下的厨房里已经传出阿姨忙着准备早饭的声音,我刚准备起床,善美走进我的房间,冷冰冰地说:“爸爸让你起床吃饭。”
我乘机轻轻拉起她的手:“还在生气?”
善美横了我一眼:“白痴。”
“好了,别生气了。”我轻柔地把她抱到怀里。
善美轻轻拿开我的手:“谁要生你的气。”一扭身,离开了我的怀抱,笃笃笃离开房间。
我都道歉了,还不行吗……这女人,脾气真够坏的……
起床穿衣,看到自己穿着的CK内裤,想起和尹善美在一起的种种快乐,刚才对她的不满突然间不翼而飞。进二楼卫生间刷牙的时候,率先看到梳妆镜上的韩文:“孙祧,你这个坏家伙!”字是利用玻璃上的雾气刚写上去的,不禁令我会心一笑。
我走到楼下,餐桌旁的尹善美鼓着腮帮子,“恨恨”地看了我一眼。看来“台风”已经过去了……
“昨晚睡得好吗?”爸爸一边吃饭,一边问我。
“睡得很好,爸爸。那张床……谢谢您。”
爸爸微微笑道:“现在的年轻人都不习惯睡地板。其他还有什么不习惯的,要说出来,不要勉强。昨晚我和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对不起,爸爸。我今天要回中国。我的一个朋友生了重病,我想回国去看望她。”
爸爸沉默片刻,脸色变成紫酱色的愠怒,“是借口吧?不喜欢经商,可以直说,我也不会勉强你。”
“爸爸,是真的。那个朋友我也认识的。”关键时刻,善美忍不住帮我说话。
“善美爸爸,孙祧都还没有毕业,学做生意的事情,也不急于一时。犯不着生气。”奶奶也帮我打圆场。
爸爸长长地喘了一口气,“好吧,我让司机送你去机场。机票到了机场再买。”
“爸爸,我……”善美怯生生地看着爸爸,欲言又止。
“既然那人也是善美的朋友,就让善美也去中国探望吧。善美,放长假和放暑假,一定要回家看奶奶,知道吗?”
“知道了,奶奶。”善美尊尊敬敬地点头。
爸爸见状无奈,“在家等着,下午我让司机来接你们去机场。到了中国,打电话到我的办公室。”
呼——我悄悄松了一口气,我就知道爸爸不会做得太绝。
爸爸离家之后,我和善美忙着整理东西,把两个沉甸甸的箱子搬到楼下等司机。
一想到马上要离开韩国,要离开这个关心我照顾我的奶奶,心里还真有些舍不得。
“孙祧,到了中国,好好照顾善美。善美,不要老是欺负孙祧,别太任性……”我们上车前,奶奶对我们依依不舍,唠叨这个唠叨那个,好几次都在擦抹眼角。
大概是被冷风吹的缘故,奶奶咳嗽的很厉害,让我们不禁有些担心她的身子。
“是,我们知道了。外面冷,您快进屋吧。”我们朝着奶奶挥挥手,心里带着一份珍惜和感动,驶向机场。
70 也许温柔是放弃再挽留
经过几个小时的飞行航程,我终于回到熟悉的中国,爸爸妈妈来机场接我们。
听妈妈说,彩妮明知道自己得了感冒,就是不愿意好好休息,为了孙善忙这忙那。第二天发高烧到四十一度,赶紧把她送到医院。
彩妮也真是,太不珍惜自己的身体了……
由于担心彩妮,我让爸爸直接开车送我们去医院。
彩妮静静地躺在单人病房里,看着窗外,她的父母陪在她的身边。这时已经是傍晚了,气氛有些冷清。
“伯父,伯母,你们回去休息,彩妮就由我们照顾吧。”
对于我们的出现,彩妮万分惊讶,之后,流露出欣喜的神色。
彩妮的爸爸看到彩妮的表情,随即道:“好吧,那我们就走了。有事打电话给我。”
如此一来,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三人。窗外最后一抹夕阳也消失殆尽。窗户开着,风吹进来让人感到冷飕飕的。
我起身去关窗户,善美拉住我的手,“空气流通比较好。”
“好吧。”我朝善美笑笑,下意识地捏住了善美的手。
彩妮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眼睑微微下垂,“你们的感情真的很好。”
前段时间和善美形影不离,加上共同经历了许多事情,我和善美的感情的确增进不少。不过彩妮这么一说,我不太好意思再拉着善美的手,羞赧地报以一笑,拿起彩妮床前的书随便看看。
彩妮也不再说话,靠在枕头上看着我。善美突然打破僵局,“既然彩妮的病没什么问题,我就回去了。孙善一定想死我了。”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在这里陪彩妮吧。晚上也别回来了。”说完,善美步履匆匆地离开了病房。
晚上也别回来了……善美是不是在生气?看她的表情,应该不是……
如此看来,善美已经把彩妮当成自己的朋友了,连称呼也从“顾彩妮”变成了“彩妮”。
按照书上所说的关于思维的观点,彩妮属于典型的线形思维,她总是逼着我做出选择。而善美可能更偏向并行思维,她对周围的人很包容,只有别人做了太过分的事情,她才会很生气。
“怎么突然回来了?”善美一走,彩妮立刻开始和我说话。
“听说你生病了,就赶回来了,反正也玩够了。”
彩妮微微点头,“她的家人对你态度好吗?”
“都对我挺好。”
接着是几秒钟的沉默。
“韩国好玩吗?听伯母说,你们还去了纽约和旧金山?”
我替彩妮掖了掖被子,“去了济州岛、旧金山和纽约。在旧金山的时候碰到了阿虎。”
“哦?是吗?他怎么样?我记得他以前总是很有冲劲的。人挺好,就是脾气坏了点。”
“他在那里混得挺好,有了一番自己的事业。”我并不想把阿虎吸毒、加入青龙会等事情告诉她,免得她担心,于是转移话题,谈起在一些韩国的趣闻。
算起来,我已经好久没这样和彩妮长谈了。原来退回到好朋友的位置,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难。
傍晚出去买了两份晚餐,推开彩妮病房的门,彩妮正低着头想心事。见我进门,冲着我笑笑。一瞬间,我觉得眼前的彩妮有些陌生和遥远。
虽然精神好了许多,不过彩妮的身体还很虚弱,我只能亲自喂她吃饭。
滴答滴答……彩妮滚烫的泪水打在我的手背上。
“对不起……对不起……”彩妮一边轻声地道歉,一边擦拭泪水。
“好了,别哭了。”我从旁边抽了几张餐巾纸,替她擦干眼泪。我对女人的眼泪最没有抵抗力,见到彩妮默默地流泪,我的心都快融化了。
到楼下还掉餐盘,走回彩妮病房的时候,觉得走廊的地板冷冰冰的,天花板上的日光灯有些耀眼。彩妮老是这个样子,让我怎么面对她?善美让我在这里留一晚,岂不是在考验我……
我开门的一刻,彩妮重新绽放出笑容,“对不起,刚才实在忍不住。以后别对我那么好,我这个人太容易感动。”
我深知彩妮为了调整自己的心态,做了很多的努力。她尝试着适应“孙祧的好朋友”这个身份,可是始终无法进入角色。
夜晚来的特别快,听从了善美的建议,为了空气流通,我暂时不关窗,我们只能任凭冷风的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