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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回家吗?怎么说着说着又扯上当年的旧帐了?
看他面色凝得,她觉得自己真是太不厚道了,毕竟当年他也只有十六岁,即使
他想负责也没能力一肩挑起,说不定反倒误了他光明的前程。
她心里多年的幽怨不吐不快,但说出了,却又反悔,自觉多余。“我不是怪。。。。。。”
她想减轻他的自责。
“你听我说,丽儿。”辜重鸣的行动力一向比她快,猛然说道:“那年我一走
了之,绝非负心,我绝不是存心抛下你不闻不问。”
他激动的握住她的手,握得紧紧的,教她不能挣脱,“是家里发生惊变,使我
身不由己,你记不记得我向你提过我的家人?我的大哥辜重信是父亲预定的接班人,
他性情稳重可靠,思维又很灵活,我父母都十分看重他,认为他足以克绍箕裘,所
以很早便送他出国求学,以期培养国际观。可惜天不从人愿,那年,大哥在英国被
一群不良少年抢劫,竟被打成重伤,等我们赶到英国时,大哥已经去世了。”谈起
往事,依然让他唏嘘不已。
丽儿一脸惊愕与痛惜的转向他,“怎么会?”
“我最崇拜的大哥死了,家人寄予厚望的辜重信竟客死异乡,父母哀痛逾恒,
同时也改写了我的人生。”他深吸一口气,继续以浑厚的声音说:“没征求我的同
意之下,父母便将我送出国求学,他们要我取代辜重信成为‘鹰羽集团’的接班人,
所以我连向你告别、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送出国去了。”
她听出他声音中的真诚与感伤,也不禁暗自感叹命运无常。
“我在国外待了十年又八个月,终于奉调回台,等一切安定下来后,我立即寻
找你,怎么也没有你的消息。”他苦涩地笑笑。“当时年少轻狂,自以为我们永远
不会分开,天地间也唯有你我是彼此的知己,一切尽在不言中,等到真正面对命运
的考验,想再重新拥有你时,我才愕然发现自己对你其实并不了解,我不知道你大
姊的名字,不知道你有哪些朋友,因此根本不知道该向谁打听你的消息。”
“当初,我们疯狂的爱恋着对方,只珍惜着我们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忙着
交换彼此的心事、理想、抱负;那时候,你眼里所见的只有我,我心心念念的也唯
有你,丝毫没有感到了解对方家庭的重要性。直到我出国回来后,才顿悟到当年的
错误,我气自己的自负,我气自己对命运的无能为力!丽儿,我绝非有心负你,你
一直在我心底,我单身至今,为的就是等待今日的重逢。”他深情真诚的对她说道。
这话重逾千斤,使她感到一种奇异而甜美的晕眩、内心激荡不已,再也没有比
这更甜蜜醉人的情话了。
“我爱你,丽儿,我从来没有停止过心中对你的爱意。他低语着,以最轻柔的
声音问道:“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呢?你可以轻易的从报纸上得知我在‘鹰羽集团’
上班,你可以找到我的,即使是来向我这个负心人兴师问罪也好,但却始终不见你
来,我自己在媒体上曝光,为的就是巴望着你能瞧见,等待你来敲我办公室的门,
六年了,我不信我一次都没瞧见。而你,为何避而不见?”
“是的,我知道。”她低喃道。
“你知道,那为什么不来找我?你已忘了我们的那一段情吗?”有一抹痛楚掠
过他的眼底,“所以你一见到我就假装不认识,一心的要逃开我?”
“重鸣!”她终于喊出他的名字,她的脸色极其苍白,“我不是存心逃开你,
若说我有意逃避,我想逃开的也是初恋幻灭的伤痛,当初你没有留下只字片语的解
释,你教我如何宽怀自处?在你离开一个月后,我们就搬家了,也不太和亲戚朋友
来往,慢慢的,我对你死心了,即使过了十多年又得知你的消息,也象在观赏一部
怀旧影片,没有真实感。”
她叹了口气,继续道:“我不再是纯真浪漫的无知少女了,我的年龄已足够教
我懂得现实生活的差距,你是豪门贵公子,而我只是生在寻常百姓家,我不想去高
攀你,一点都不想。”
“你胡说!”辜重鸣迅速的拥她入怀,他霸道地亲吻上她的唇,丽儿只觉得浑
身酥软,在感官的快乐中迷失了,她的手指不自主地轻抚他的头发,辜重鸣把她抱
得更紧,在她耳旁轻语着:“说高攀太可笑,我只是一只苦命的工蚁。”
他们紧抱着滚倒在沙发上,他小心的不压到她受伤的脚,抚摸她如瀑布一般的
长发,她的美丽让他心动,他知道自己再也不会放她走了。
“多年来,我等待的就是这一刻。”他深情的对她说。
丽儿仰望着眼前这张渴慕的脸,他热切的眼光使她迷醉,感受到彼此的吸引力
和渴望,即将一发不可收拾。
辜重鸣的眼光在她身上逡巡,亲吻她的前额、眼睑和红唇,抚摸她的面颊、肩
颈和酥胸,他有力的手熨贴在她柔滑的肌肤上。
丽儿瞪大了眼睛,看见他深邃热烈的棕眸中那抹饥渴与焦虑,她感到一股热流
遍布了全身,在体内燃烧着。
于是她明白,自己从来没有停止过爱他。他充满爱意的眼眸,仍然令她窒息,
他在她身边低语的情话,仍能教她脸红,令她的心急遽跳着。
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从前。
“丽儿,我对你的爱从未止歇。”
她眨着泪水盈眶的眼睛,温柔地在心中低语,“我也一样,重鸣。”但是,她
就是说不出口来。
可怜她爸妈的晚年过得忧心忡忡,至交老友几乎绝了迹,到老才狂饮寂寞,而
这一切,全是她造成的,如今,笨拙的她无以为报,唯一能补偿的就是要使千喜能
承继朱家的香火。
她不能再自私的以爱为名,伤害了她至亲的人。
想到这,她抑制住内心的激情,拒绝了他。“重鸣,我们不能这样子,这是不
对的。”她温柔地推开他坐起来。
“怎么了?丽儿。”他有些错愕的望着她。我们相爱不对吗?”
“我不能跟你在一起。”她的声音紧绷着说。
“为什么?我们当然要在一起。”
“知道你不是狠心绝情的人,这样就够了。”她别开脸。
“什么叫这样就够了?”他的脸色发青,焦虑地叫着;“你是在告诉我,你无
意重拾旧情,你不想嫁给我吗?”
“对不起,我无能为力。”丽儿眨着带泪的眼睛说。
“什么叫作你无能为力?你当然可以嫁给我,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再也没有人
可以阻止我们,左右我们。”
有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丽儿独自在内心苦笑着。千喜对于抛下她一走了之
的“生父”是充满不屑的。甚至言谈间也习惯于把男人贬得低低的。
今日方知,不是重鸣负丽儿,是丽儿负重鸣,她没有把女儿教好。
辜重鸣看着她无助的表情,知道自己不应该大声咆哮,他从来不凶她的。
“我们好好谈一番。”他平静一点后说道:“丽儿,在离别十六年后重逢,我
未婚,你未嫁,足以证明我们的心中仍彼此相爱,缘份也未尽,我很珍惜这得来不
易的缘份,我希望能用我的一生来珍惜你,爱护你,补偿我欠你的心灵伤害。”
见她仍然不回答,辜重鸣继续说道:“是不是你不在乎?你不象我这样期待重
逢?”
朱丽儿把自己整个缩在沙发上,把脸埋进膝间,她发现自己无法回答。
辜重鸣呆呆地望着她怪异的举止,“丽儿,回答我呀!”
她猛摇头,“拜托,我们不要再谈了。”
“你好歹给我一个理由。”他仍坚持着。
她摇头,没有理由。
“你忽冷忽热、忽热忽冷,究竟想怎么样?”
“我想回家!”丽儿平静地说。
“作梦吧?”他愤怒地叫着。“如果你以为我会轻易放掉你,由着你去自生自
灭,那么我不是没心没肺,就是真正该死。”
“我已经不是小女孩了。。。。。。”
“算了吧!如果有人天生不会照顾好自己,你朱丽儿绝对榜上有名。”
真是的!他们父女虽然素未谋面,说话的口吻倒是一模一样。丽儿为之气结。
辜重鸣从电眼中知道辜以侬仍未放弃希望,知道不出去打发她不行,他目前并
不打算满足家人的好奇心,除非他需要主婚人。
但他会有婚礼吗?他挫败地想着,回首看看丽儿略带倦意的脸。
“我再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看着他走出大厅,坚定的步代更加说明了他已经今非昔比,意志力势必十分惊
人,若是不能教他死心,只怕他会不肯轻易罢手,那她能怎么办?
从以前她就拿他没办法,总是顺着他。想不到经过了漫长的岁月洗炼,她没长
进多少,他倒已是一家跨国企业的接班人了,相差又何止数里?看来,只有采“拖”
字决,再见机脱身。
丽儿的主意一打定,马上打电话给好友秋必娜,幸好秋必娜没在赶稿,回答她
的不是电话答录机,而是本人。
“必娜,我是丽儿啦!”她讲话的速度超乎平常的快,是怕辜重鸣很快回来而
紧张的缘故吧?“你听我说,我今天可能回不去了,千喜就拜托你了。”
“等一下,等一下,你人在哪里?”
“我在台北。。。。。。”
“你跑去台北干嘛?什么叫做你今天回不来?”秋必娜的疑问比她多,说话的
速度比她更快。“不过,千喜倒是不用人操心,平常也是她在照顾你,很少轮得到
你照顾她,不过,我还是会过去一趟,那你要我怎么跟千喜说呀?”
“你就说。。。。。。”哇,她好象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于是急忙细声丢下一句:
“我遇到她爸爸了!”说完火速搁下话筒,歪躺在沙发上。
幸亏大门和客厅之间隔着玄关,有屏障效果,辜重鸣重大厅时就只见她在闭目
养神,心动之余,想将她抱在怀里,感受一下她真的存在,却唬得丽儿本能地闪避
他,其实是她心虚怕他看穿心事的缘故,然而,她的反应却教辜重鸣懊丧欲死。
“丽儿!”他坐在一旁,有些泄气。
她警戒性地看了他一眼,发觉他没发现她打了电话,便喘了口气儿,声音也恢
复正常:“是推销员吗?你那么快就回来。”
“是我妹妹。”
“你妹妹?”她想了一下,“是辜以侬小姐?”
“没错,你们中午不是一道用餐吗?”他微笑,心想转换一下话题也好,“对
了,你怎么会跟我母亲在一起?”
“我陪外甥女去相亲。”
“原来重德相亲的对象是你的外甥女,叫什么名字?”辜重鸣回答的声音和脸
上的表情都十分平静。
“江梦美,我大姊的女儿。”朱丽儿沉思地望着重鸣,“你想,他们会是理想
的一对吗?梦美和大姊都很满意这门亲事。”
“我没见过江梦美。如何下结论?”
丽儿失望地抿抿唇。其实,心里也知道相亲很少一次成功的,只是怕大姊会唠
叨吧?!
“但你是辜重德的亲哥哥。”
“重德吗?我想他不到三十五岁,是不肯被套上婚姻枷锁的。”
“那他为什么要相亲?”
“为了安抚我爸妈,他从小就是个孝顺的孩子。”
“但是,我看他对梦美有说有笑的,似乎很喜欢她。”
辜重鸣露出莞尔笑容。“他对谁都是一个样,谈笑风生、彬彬有礼,这可是他
混入娱乐界最大的本钱。如果对方是位美人,那么他的表现就愈发可圈可点。”
丽儿的嘴微张。“那梦美岂不是上了他的当?”
“说上当就伤人了,他只是表现出他最好的一面,举止有礼、幽默风趣,不算
骗人吧?江梦美又不是小孩子,上头还有父母督导,你就别操心了。”
“其实,也轮不到我操心。大姊和梦美都能干得不得了。”
他耸了耸肩膀。“那是可想而知的。”
丽儿抬起眼来看他,脸上带着嫣然的微笑,询问他:“你弟弟都忙着相亲,你
呢?
你爸妈都不着急吗?”也不知是天真或是狡猾,问这么敏感的问题,她都不懂
得转弯一下,而他想狡猾的品性是她肯定不会有的。
她追问:“你才是名符其实的‘金龟婿’,大姊怎么会舍你而取辜重德呢?”
辜重鸣给了她一个伤感的微笑,“我是一个自私的人,被迫出国读书学习当一
位接班人是我这辈子最顾念父母、最不自私的一次,当他们要求我学成回国的同时,
我就和我父亲谈好了条件,不要干涉我的私生活,更别想企图左右我的感情世界,
所有与名人千金的饭局我一概不参加,我父亲答应了,因为他需要我为‘鹰羽集团’
卖命。”
“可是你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