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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东汉末-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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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嫱有些尴尬,又有些羞恼,刚刚没给人家好脸色,现在却要过来求人,心里真不是滋味。她虽然知道卢敏和那些大族谈备战的事并不太顺利,但是卢敏毕竟是读书人,而张家只是个有点臭钱的屠夫,连她毛家都不太愿意低就,卢敏是否愿意赏脸去吃这个饭还真是很难说。可是现在张家主动邀请卢敏去谈事,对他们来说的确也是个机会,说不定真能就此打开局面。
    她递上请柬,把张飞的用意说了一遍,最后又特意提醒刘修,张家在涿县虽然不算是实力最强的,可是也不容小视。刘修笑笑,点了点头:“我去禀报先生。”转身便走。
    “唉——”毛嫱叫了一声,伸手招了招,刘修又回过身来,不解的看着她:“姑娘还有什么话,一并说了吧。”
    “那个”毛嫱很为难的搓了搓手:“请足下在先生面前美言几句,张家虽然是屠夫出身,可是阿飞却是个有心向学的孩子,并不是那些眼中只有铜臭的人家。”
    刘修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转身进了内室,毛嫱见他脸色平静,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愿意为她向卢敏解释,心里七上八下的,瞟了一眼躲在隔壁门外探头向外看的张飞,咧了咧嘴角,强笑了一声。
    卢敏正在看书,外面的话他听得很清楚,可是他却没有兴趣去参加张家的宴请。一方面是因为张家是屠夫出身,身份卑贱,另一方面是张家在涿县的影响力非常有限,就算赞成他的意见,只怕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平白惹了一身骚气。
    “说我有些累了。”卢敏连看都没看一眼刘修递过去的请柬,头也不抬的对刘修说道。他的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隔着一个屏风站在门外的毛嫱听得清清楚楚,脸色顿时有些僵,无声的叹了口气。
    刘修顿了顿,没有动身,过了一会儿,卢敏见他还不走,诧异的抬起头:“还有事?”
    “先生,我觉得可以去看看。”刘修见卢敏有不悦之色,也不惊慌,压低了声音劝解道:“张家也许不能决定什么,但终究是涿县的大户,又是市井中人,如果能通过他们的嘴,把先生的良若用心传递到其他人的耳中,多少也有些助力啊。先生尚节自守,为国谋事,又何必在乎小节呢?成大事者,多少要做些让步的。”
    卢敏眉头一皱,有所心动,放下了手中的书,思索了片刻,叹了口气道:“也罢,依你所说,去一趟便是了。”说完,提笔在请柬上写了几个字。
    “喏。”刘修连忙行了一礼,返身出了内室,对毛嫱行了一礼,将卢敏批复过的请柬还给她:“姑娘,先生应了,准时赴约。”
    毛嫱听了卢敏刚才那句,心里已经凉了半截,只是见刘修没有出来,心里多少还有些希望,但考虑到读书人的傲气,她并不指望刘修便能说到卢敏,而且刘修说话的声音很低,她也听不清楚,只是觉得希望渺茫,此刻听刘修说卢敏已经应了,一时倒有些不敢相信,睁着眼睛看着刘修。
    刘修吃惊的问道:“毛姑娘,你怎么?”
    毛嫱这才反应过来,顿时尴尬不已,有些慌乱的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背对着刘修,语气有些不自然的说道:“多谢了。”
    刘修淡淡一笑:“不客气,姑娘慢走。”
    “那个”毛嫱慢慢的转过头,目光低垂,看着旁边的门框:“阿飞说,请你们二位也一起去。”
    “这是自然。”刘修不卑不亢的说道:“先生到哪里,我们自然要陪到哪里。”
    毛嫱没再说什么,转身回了屋,白了一眼一脸喜色的张飞,将请柬塞在他手里:“好了,回去告诉你阿翁,先生准时赴约。你们可以收拾妥当,不要让那些莫名其妙的人来,免得搅了先生的心情。”
    “没问题,没问题。”张飞眉开眼笑,一个箭步冲到门外,却没有急着离开,而是走到刘修门前,恭敬的施了一礼:“请先生安心在亭中休息,申时我便来接先生前往。”
    刘备连忙起身,回了一礼,刘修却坐着没动,只是点了点头,淡淡的说了一句:“那便有劳了。”然后再也不理眼光热切的张飞,自顾自的翻看卢敏刚交给他的一些文书。
    张飞见了,也不生气,舔舔嘴唇,和刘备说了两句客套话,喜滋滋的走了。刘备回到座位上,有些不解的看着刘修,压低了声音问道:“大兄,你是怎么劝先生的?”
    “我没说什么,是先生自己的意思。”刘修淡淡的回了一句,低下头继续看公文。接下来要跟着卢敏做书佐,他必须要尽快熟悉汉代的公文格式。

第049章 动静不逾礼
    申时,天色尚未大晚,张飞便再次来到了驿亭,恭敬的请卢敏登车赴宴。卢敏换了一身新衣,载着一顶黑淄三梁进贤冠,穿着一身素身儒衫,平添三分儒雅之色。刘修和刘备紧紧的跟在他后面出了驿亭,张飞赶上一步,从车上取下一只小凳,用袖子抹了一下,放在卢敏的脚下。
    “请先生登车。”
    卢敏矜持的点点头,抬脚上了车,在御者左边的位置坐下,手扶车轼,目不斜视。张飞再次向刘修拱拱手:“请足下登车。”
    刘修不假颜色,跟着登上车,在御者右边的位置坐下。
    张飞随即请刘备上了后面一辆车,这才跳上一匹高头大黑马,吆喝一声,在前面引路。御者一抖鞭子,在空中炸出一声脆响,拉车的两匹马缓缓起动,轻快的向前走去。
    “这么好的马,用来拉车真是可惜了。”刘修暗自想道。他这些天跟着公孙瓒和毛宗略听了一些关于相马的知识,虽然并不深入,也能看得出来拉车的这两匹马不是普通的马,也不知是地处边境,马匹来得容易,还是张家实力雄厚。如果是后者的话,那这些地主老财也太有钱了,因为他亲耳听毛嫱说过,张家在涿县还算不是什么。
    如果这也算不上什么,那自家那三进的小院岂不是更不算什么,而刘备家大桑树下的那个小院岂不是和狗窝一样,这世道贫富差距也太大了吧,怪不得黄巾要起义呢。
    刘修一边腹诽着,一边打量着周边的环境。涿县并不大,进城的那天,他便用眼睛估计了一下,四四方方的一个城,边长也就是四五百米左右,按现在的说法,也就是一里出头吧,和前世那些动辄多少平方公里的城比起来实在小得可怜。路两边有高高的围墙,看不到太多东西,不过偶尔露出的一两个屋脊便能看出,这围墙后面的房子肯定不是他们家的那种土坯砌成的平房可比。
    车队很快来到了一个里门前,车队并没有停下,张飞在前面引导着车队转入里门,卢敏皱了皱眉,咳嗽了一声,拍了拍车轼:“停车!”
    御者吃了一惊,不敢怠慢,连忙拉住了缰绳。
    张飞听到声音,连忙走了过来,翻身跳下马,恭敬的站在车前:“先生有何吩咐。”
    “按礼,进出里门不得乘车。”卢敏淡淡的说道:“我步行进去。”
    张飞脸一红,愣了片刻,连忙从车后取下小凳。卢敏下了车,目不斜视的向前走去。刘修这才反应过来,不知道对卢敏的行为是该夸他守礼还是该说他迂腐,赶紧下了车,亦步亦趋。
    走过大概二十步,一个宽大的双开黑漆大门前,穿戴整齐的李定含笑而立,看着步行过来的卢敏,他微微侧过脸,对身边一个身材高大,一脸横肉的中年汉子笑道:“如何,我就说过,卢君不仅精通尚书,还精通周礼,是个知礼数,举止不逾矩的谦谦君子,是绝不肯乘车而入里门,我等应该去里门外相迎,你偏偏不听,让我在卢君面前失礼了。”
    那中年汉子满脸通红,哈着腰连连陪笑:“乡鄙之人,不知礼节,实在是惭愧惭愧。”
    “放心,卢君是个通达之儒,他不会计较你这些的。”李定一边笑着,一边快步迎上来向卢敏行了一礼,神态恭谨,全无在好个中年汉子面前的傲气。
    李定虽然名气学问都不如卢敏,可是他李家的实力却不是卢家所能及,再加上这次要想把事情办成,还要李定从中斡旋,卢敏虽然有些书生气,但既然到了这里,自然也不得稍微放低点姿态,连忙给李定还礼,两人客气了一番,这才互相挽着手臂,在那个中年汉子近乎谦卑的引领下进了门。
    直到这时,刘修才松了口气,这儒生规矩就是多,真是累人。他回头看了一眼刘备,刘备也苦笑了一声,耸了耸肩,看来他也累得够呛。不过,他虽然有些累,眼中却露出些许兴奋的神彩,不时的打量着张家高得有些离谱的屋檐和门楼。
    “二位兄台,请进内说话吧。”张飞凑了上来,笑眯眯的说道。
    刘修跟着他进了屋。一进门,几个穿着锦衣的妇人便笑盈盈的从他身边走过,围着毛嫱说笑起来,拥着她去了侧院,那股热情的劲儿就象是看到了下嫁的公主媳妇一般。想到早上张飞看到毛嫱时的眼神,刘修大概明白了些什么,终于在张飞面前露出了第一个笑容。
    张飞不明所以,不过看到刘修笑了,他也非常高兴,态度显得更加恭敬。
    张家的庭院没有毛家的大,但是豪华却不遑多让,堂下并不拥挤,只摆了寥寥几张食案,堂上更少,只有三张。看来毛嫱关照的那句话起了作用,张家除了请李定来作陪之外,竟然一个外客也没有。
    外面一声吆喝,一队婢女端着食案,在一个中年婆子的带领下从东侧小门里走了进来,流水般将食案中的酒食放在案上,然后又依次退了下去,整个过程鸦雀无声,显得十分庄重,只是那些婢女脸上的笑容都些生硬,显得有些紧张。
    众人入席,那个中年汉子,也就是张飞的老爹请卢敏坐了主席,又请李定坐了次席,自己敬陪末座,张飞请刘修他们在堂下入座。酒席开始,张飞的老爹站起身来,用又厚又大的手掌端着小巧的酒杯,胀红了脸,结结巴巴的向卢敏致欢迎辞,他的话说得很雅致,只是很不熟练,显然是临时背下来的,说到一半时,嘴便像是打了绊,怎么也说不下去了,只好可怜兮兮的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李定。
    李定一笑,起身接过他的话,熟练的向卢敏敬酒,程序这才流畅起来。酒过三巡,张飞起身拍了拍手,早就在侧廊上等候的几个乐师便奏起了乐,一队身穿丽裳,年轻貌美的女子来到庭中跳起舞来,轻声吟唱,一时间热闹非凡。
    刘备看得眉飞色舞,他凑过身来,指着在中间领舞的那个女子说道:“大兄,你看那女子。”
    歌舞虽然热闹,但对刘修来说,这只是新鲜而己,要说精美程度,和他前世看过的那些歌舞就差得远了,不论是舞姿还是舞者之间的队形变换,都显得有些单调,并不能让他像刘备那样兴奋莫名。当然在别人眼中看来,他的平静便是一种气度了。
    “谁?”刘修微微的低下头,顺着刘备的手指看了一眼那女子,眼珠一转:“是酒楼上那美人图中的美人?”
    “唉呀,大兄也觉得是?”刘备一拍大腿,赞叹的说道:“果然还是大兄眼力过人,一眼便认出来了,我也觉得有几分相似,却不敢肯定。”
    “兄台喜欢这女子吗?”张飞也凑了过来,两只又黑又亮的大眼在刘修和刘备的脸上扫来扫去,笑了一声,最后落在刘修的脸上:“如果兄台喜欢,我便送与兄台。”
    刘修没吭声,只是摇了摇头:“谈不上喜欢,只是觉得她像那美人图中的美人罢了。”
    张飞有些失望。
    “那个”刘备咽了口唾沫,干笑了一声:“无功不受禄,初次见面,焉能受此大礼。”
    张飞眼睛一转,压低了声音,轻声笑道:“不过是一婢女,有什么受不得的。兄台如果看不中,稍候我领你去见见其他的,说不定有勉强能入兄台青眼的。”

第050章 名士?明抢?
    刘修沉下脸喝斥道:“玄德!”
    刘备一惊,连忙缩了缩脖子,小声嘟囔了一句:“不过是个婢女而已。”见刘修脸色不善,只得把后面的话又咽了回去,心里非常遗憾,又有些憋屈,以前只有他这么喝斥刘修的,而现在却是刘修来喝斥他,这种感觉非常不好。
    奇怪,为什么元起阿伯对大兄这么大的变化都没有反应?刘备一边低着头吃肉,一边想道。
    张飞见刘修训斥刘备,不免有些尴尬,不敢再提送人的事情。他瞟了委屈的刘备一眼,突然有了主意。
    正在这时,李定端着酒杯,冲着堂下的刘修笑道:“德然,何以枯坐堂下?”
    刘修一看,这才想起自己应该上去敬酒了,连忙冲着刘备示意了一下。刘备有些为难,李定只对刘修说话,他好象凑上去不太合适,虽然他觉得李定应该先叫他才对,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他不甘心也不行。
    “无妨,我兄弟一向是共进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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