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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女孩,腰上挂着一条黑色的长鞭,很是显眼,一看就知道他们是江湖中人,到了这个镇子大概只是路过,我上前一步,拦住了他们,冲为首的女子道:“姑娘请留步。”
鞭子女孩立刻挺身护在了蒙面女子之前,好像我会伤害那女子似的,一脸刁蛮,不屑的盯着我,“你干什么?一个乡下村妇,也敢拦我姐姐驾?”
我忍住想跑上去给她几拳的冲动,不理会她的挑衅,面向蒙面女子道:“小女子的弟弟上街后未归,听闻在街市上你们抓到一个男孩,小女子特来看看,是不是弟弟。”
“你就是那个小贼的姐姐?怪不得蒙着脸,一副贼像!”鞭子女孩险恶道。
我噗哧一笑,“各人蒙面自有他的道理,姑娘的姐姐不是也蒙面吗?”
鞭子女孩一窒,有些尴尬,气愤的指着我:“你这个女贼,竟然侮辱我姐姐。”
“侮辱?我好像从未说过什么,要侮辱也都是你在侮辱,我今日第一次与姑娘见面,从未犯过作奸犯科的勾当,姑娘口口声声喊我女贼,不知为何侮辱!我只不过寻我弟弟,也不确定你们抓的是不是我弟弟,就这样就要受你侮辱吗?你大户人家的小姐,就这么没有教养?”我说话的时候,眼睛却是看着蒙面女子的,那女子一只沉默的看戏,眼中戏虐的笑意毕现,我一看就知道她不是个善类。
鞭子女孩被我一阵抢白,气得脸都绿了,不过倒不气馁,仍然与我抬杠:“那个小贼的姐姐,当然就是女贼!我哪里说错了!”
“哦?你说我弟弟是贼?你肯定?我弟弟偷了你的东西,你抓他打他不为过,但我不信我弟弟会偷东西,我若查出我弟弟并未偷你东西,你可愿意为侮辱我姐弟受到惩罚?”
蒙面女子轻笑的阻止了鞭子女孩,“芝兰,不得无礼,那男孩究竟是不是贼还不一定,不要妄下断言,我们带他回来,也不是认定了他就是贼,这位姑娘,家丑不可外扬,不管令弟是不是贼,我们上楼谈吧,令弟也在楼上,当然也要认认他是不是令弟。”
声音很好听,很文气,若没有今日的尴尬,我不会对这样的女子抱有恶感,但遗憾的是,当我看到满身鞭痕鲜血淋漓的夜光时,我很想杀了这一行人。
夜光发着烧,神智不清,身上鞭痕还流着血,也没有上药,我掏出随身的小包里的金创药,简单的给夜光上药,回去还要好好处理。
夜光睁开眼,看到我,淡淡一笑,“姐姐,你来了?”
“夜光别怕,有姐姐在,定不会让恶人欺负了你。”我少有的关心令他有些诧异,但随即他就晕了过去,我心疼的将他抱在怀里,愤恨的转向那一行人,眼里满是阴森,“你们怎么解释?”
蒙面女子道:“是妹妹鲁莽了,小女子在这里给姑娘和令弟道歉了。”
叫芝兰的鞭子女孩跳出来大叫:“我不过是打了一个偷了姐姐玉佩的小贼,怎么错了?”
我杀人的目光紧盯着蒙面女子,没有她的授意或默许,鞭子女孩不会下手如此之重,况且这伤不是几下造成了,夜光手脚也有绳子绑过的痕迹,像是用刑一般。
“不过一个小孩,你们竟然能下这种毒手,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我冷冷道。
第八章 受伤
蒙面女子处变不惊,定定的看着我,我抱起夜光,鞭子女孩跳出来拦住我的路,“站住。他还没把玉佩交出来,不能走。”
我忽然笑了,“你说他在街上偷了你们的玉佩,你们不会没搜过他的身吧?怎么,还没有找到?”
“不知这小贼藏哪里了!”鞭子女孩有些底气不足,但仍然横眉竖目的瞪着我。
“哦?大街上偷窃的小贼还有空把赃物藏起来,倒是能力不错。”我冷冷道,“我要带他回去治疗,你们最好别拦着我。”
我瞪了一眼蒙面女子身后的三个男子,相貌普通,但武功绝对不是我能够正面对抗的,我只有妥协。那三个男子中为首的一个男子道:“白小姐,我们也觉得可能是个误会,当时这个孩子一撞到您就被抓了,根本没有藏匿玉佩的机会,我们不若放他们回去,纠着他们也找不到玉佩的。”
“不行,放他们走更加找不到玉佩了,那可是姐姐带了十年的玉佩啊!姐夫送给姐姐的唯一的信物,要是丢了,怎么跟姐夫交代?”
“罢了。”蒙面女子看了我一眼,“钱护卫说得对,我们不能再为难这对姐弟了,让他们走。”
蒙面女子口一开,一群人都让开了路,我抱着夜光离开,将这对姐妹的形象深深刻入我的心里,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回到我的小院,我给夜光擦身上药。
夜光被我扒了个精光,毕竟他的伤布满全身,他醒来时,我正在给他的大腿上药,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一颤,看我的眼里满是雾气,脸上有些绯红,我装作没看见,继续给他上药。
替他盖上被子,我指了指他的床头桌,“吃了。”我冷漠道,不再看他的眼睛,转身离去。
床头摆了一碗药和一碗粥,夜光艰难的起身吃了。我进屋收拾了碗筷,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对不起,小白,暂时不能给你报仇,不是我杀不了他们,只是他们身份不明,我惹不起,但我保证,我不会让他们逍遥很久的。
过了十天,没想到我竟然再次见到了那个人。
“是你?”我眯眼看着这个陌生男子,放下手中的青菜。
“姑娘还记得我?”
“我记得她是叫你秦护卫吧?”
“是,在下,秦渠,是莫风堡的家兵。”那人向我躬身道。
我一怔,“是他派你来的?”
“是。堡主听闻白二小姐对姑娘的描述,确信姑娘乃堡主的朋友,特派秦渠前来迎接姑娘。”
“迎接?这就是你们的迎接方法?”我看了看秦渠身后的夜光,一把剑正架在他的脖子上,夜光一脸傲然,毫无惊惧,让我忍不住想赞赏了。
我冲秦渠淡淡一笑,“你们拿他威胁我?”
“堡主说姑娘不会乖乖跟秦某回去,所以准秦某可以不择手段。”
“你们堡主果然找了个好手下。”我冷冷道。
“秦某从祖父一代开始便是莫风堡的家兵了。姑娘,不要试图抵抗,秦某知道姑娘善轻功、毒物和暗器,秦渠带回姑娘后,任凭姑娘处置,若不能带回姑娘,便只能领死了。”
“哦?这么说你横竖都是死了?不若逃命去吧?”
“秦渠不会背叛莫风堡,姑娘不用白费力气。”
我耸耸肩,“我本就没这打算,不过随便说说。夜光,我若是弃你而去,你会不会恨我?”
“会。”夜光很坦诚的告诉我。
我气结,“那你是让我跟他们去莫风堡?那个牢笼?”
“难道没有更好的方法吗?”夜光看着我,神色复杂,颇有深意。
我淡笑道:“好吧,那就冒险一试。”
我眨眨眼,和夜光做了眼神的交流。
心里有了底,我们同时动手,虽然他们收走了夜光的武器,但我缝在他衣袖里的小东西,总会保留下来的。夜光既然那样说,便是已经准备好了,我与他同时出针,夜光将针插在了身后人的大腿上,我则将针射在了那人的右手腕,使他握不住武器,剑落地,夜光也已经到了我身边。
这只是一眨眼功夫,形势逆转,我抱住夜光,从窗口纵了出去,扬起一阵风,吹落马上的人,我和夜光稳稳落在了马上,我立刻打马,绝尘而去。
不料刚离开小镇,便遇到了绊马索,看来莫辕这才真是势在必得啊!
我和夜光滚落马背,夜光闷哼一声,竟是扭了脚,我不得不抱着他前进,他略有愧疚,“姐姐,你走吧,我不会怪你的,你从他们手里抢回了我,我已经很知足了。”
我冲他灿然一笑,“傻瓜!抱紧我,我可不保证忽然手滑,扔了你。”
我抱着他躲入小树林,略有些气喘,放下他喘气,忍不住嗔怒道:“夜光,你真重。”
“姐姐。”他的眼里似有晶莹,我摸了摸他的脸颊,“放心,姐姐不会抛弃你的,死也不会。”
“姐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对你很好吗?傻瓜,脑子是不是坏了?”
“姐姐待我很冷淡,似乎在刻意避开我,但我知道姐姐是关心我的。”孩子年纪小,却很敏感。
“心里知道便好,何必说出来?”我抚过他的头发,我说男孩子养这么长头发干什么,于是他说,姐姐帮我剪掉吧!当时我很讶然,这里的人不都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思想吗?我一时痛快把他的长发全部剪掉,只剩下一头杂乱的碎碎短发,我没有学过修剪头发,这样乱乱的,反而有了一种新的美感,刚开始夜光有些落寞,但时日一久,他有时会照着镜子发笑,我知道,他是喜欢上这个发型了。
“姐姐,我们逃得掉吗?”
“相信姐姐。”我拍拍他的脑袋,脱了他的鞋子,替他揉捏脚踝,脚踝肿起一个包,我心疼的搓揉。
“姐姐,我不痛的。”
“夜光乖,姐姐去给你找点吃的。”
“姐姐,快点回来啊!”
“知道了。”我给他一个安定的笑容,几个跳跃,离开他的视线。
摘了几个果子回来,不料正看到几个弓箭手朝夜光的方向走去,我一惊,扔了果子悄悄跟着他们,不行,夜光在那里!我跺跺脚,将手中仅剩的一只果子扔出,成功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我飞快的往相反的方向跑,弓箭手并没有向我开工,我心里吐出一口气,至少元宝还没有要我的命,他也犯不着要我的命。
带着弓箭手兜兜转转,终于甩掉了他们。我立刻绕回夜光的所在。远远能够看到夜光安静的坐在那里,轻揉着脚,应该没有被打扰,我会心一笑,向他走去。
“姐姐——”夜光看见我,欣喜的唤我,我回他一个微笑,这就是患难见真情吧?在这总危机时刻,反而不想保持往日的冷漠了,脱去冷漠的面纱,夜光的笑颜也变得格外亲切。
夜光眼里突然有异色闪过,我一愣,杀气!转身,猛然往右边一个翻滚,堪堪躲过了一支利箭。百米远处,一个黑衣人,拉弓,射箭,目标是,我。
夜光紧张的飞快的向我扑来,我急忙向他打手势,这手势我教过他的,是在告诉,我没事,别动。但夜光似乎没有看到,或许是早已乱了心,执意的向我扑来,弓箭手诡异一笑,箭离弦,却不是向我,而是向着夜光,我终于明白,这个弓箭手,绝对是个掌握人心的高手。
箭入体的时候,没有太多感觉,只是渐渐放大的夜光惊恐的脸越来越模糊,只是夜光的“为什么……为什么……”那么的清晰,失去只觉前,我抚摸夜光白嫩的脸蛋,淡笑,“小白……”我明明躲得开,你干嘛扑来?真是的,害我为了救你受伤,我可是难得受伤的,等我醒来一定要补偿我啊!
夜光紧紧抱住那个只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女子,听到那清晰又模糊的呼唤,“小白……”顿时失神,“阿华,是阿华对不对?你还活着?不,阿华,快点醒过来,阿华,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反而让我喊你姐姐,阿华,你醒醒啊!”
“小公子,容姑娘受伤了,需要赶快医治。”秦渠奔了过来,想要接过昏迷的容陵。
“你们走开,是你们伤害了阿华。”夜光痛哭着推开那双令人讨厌的手。
“小公子,你黑衣人不是我们的人,他的事容后再议,现在最要紧的是给容姑娘治疗,晚了就来不及了!若是容姑娘死了,我们都得给她陪葬!”
夜光一愣,手中的人儿已落入他人的怀里,只感觉一阵天晕地旋,秦渠身边的人忙接住昏迷的夜光,“秦首领,这个怎么办?”
“一并带回去。”
“是。”
“那个黑衣人务必要抓到。”秦渠最后吩咐一句,抱着容陵钻进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
看着这个毫无血色的丑女人,秦渠一阵感慨,没想到几句话便将一直从容淡定的堡主惊起的女子,竟长得如此不堪入眼,摘掉面纱后的她,毫无吸引力,堡主是不是见过她脸受伤前的样子?否则怎么会为这个女子寝食难安?连白大小姐也不顾了。
这次伤她的黑衣人难逃一死,他们这些护送的人恐怕也没有好果子吃,秦渠想起临行前堡主的话,不禁又是一阵懊恼。“秦渠,将她毫发无伤的带回来,我准你不择手段。”
不择手段?前提是毫发无伤。秦渠苦笑,现在不但受伤,还生命垂危!这个女子究竟有什么魔力?能令那么冷静睿智的堡主魂不守舍?
女子已经昏迷了七天,七天来,她的弟弟衣不解带的守在她身边,他不再歇斯底里的吼叫,不再怨天怨地,只是静静的守候,也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