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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处可逃-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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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章辰正式成为劳改犯,奉陪着老大张阳在同一所少年监狱接受改造,有次春节两人得以聚首,躲在一间监狱用来盛放杂物的小房间里酗酒。两个同案一边总结过去展望未来,一边提到当年章辰在号房里疯狂狙击号长的那个事。张阳深有感触地说章辰你太可怕了,你以后肯定是个人物。你的怒火要么不发,一发便不可收拾。他还说,当年要不是看守所干部冲进去,肯定要被你闹出条人命来。说到那里,章辰自己也一脸心有余悸的表情,说当时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估计是看见龟孙子杜亮出去了,我不甘心吧。    
    


第一章 纯情时代纯情时代(9)

    9    
    那年张阳关在看守所第29号监房,章辰关在27号,杜亮则被关在28号。因为三间号房距离不远,因此一到看守所放风的时间,三人便隔着号房的放风池互相说小话。而人犯们则称此现象为“打电话”。    
    看守所干警对人犯的互相窜供行为深恶痛绝,所以一旦发现打电话者便会严惩不贷。要么就地罚跪,罚跪的时间视他们的心情而定,短则二三十分钟,长则一两个小时;要么就打开监房的铁门,将打电话的人犯拉出去,脱下裤子打屁股;或者过电。关于过电,顾名思义,也就是打开警用电棍上的开关,将一些电压不一的电流通过警具,传送到被电人体内去的一个过程。但类似于打电话这么小儿科的违纪行为,一般情况下,最多也就打打屁股而已。章辰当年正在“打电话”跟杜亮大谈学校女生当中谁最漂亮的问题。28号的杜亮看见了干警过来查房,吓得不敢说话,又无法通知章辰;而章辰却谈兴正浓,一个人,像唱独角戏似的,还在27号放风池里唧唧歪歪地说个不停,最后被一名解姓干警生擒活拿。    
    估计解警官那天的心情也很是不爽,他马上打开号房将章辰拉了出去。也不知道从哪里弄出一根用照明电线拧在一起做成的鞭子,拿在手里抖啊抖的,然后笑嘻嘻地叫章辰把裤子脱下来。当时章辰也嬉皮笑脸地跟他讨价还价,说,“解政府,小的不是强奸犯,裤子可不可以不脱?”见解警官不允,就只好硬着头皮说,“那我情愿过电。”    
    解警官被他三说两说的就动了肝火,大声说,“操你妈,你想过电就过电呀?那你明天跟老子说你想回家,爷爷我是不是还要打开铁门放你回家?”章辰说反正你是打我,不过是隔了层裤子而已,大不了你下手下重点儿,还不是一样?那天解警官的脾气很犟,坚决不通融,一定要章辰脱裤子。    
    章辰第一次跟狱警周旋,显得很没经验。其实他只要轻轻告诉解警官,说自己屁股上生了痔疮或者其他什么龌龊的东西就可以逃过此劫的。可由于缺乏经验,而且口齿也很不流利。结果周旋来周旋去的,把解警官给周旋火了。他轮起鞭子就在章辰头脸部位没章法的抽了起来。    
    那鞭子抽人很显疼痛,章辰初次尝试鞭刑,忍不住惨叫连连,三叫两叫的就把正在午睡的老所长给叫了出来。老所长早年参加过抗美援朝战争,一身正气两袖清风,从警作风也甚是严谨。对章辰、张阳等一干未成年人犯,他一直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并且向来反对看守所一些年轻干警对人犯动辄就要执行名堂繁多的体罚举措。当年整个看守所里的人犯当面背后都说老所长是好好先生,杜亮还曾厚颜无耻、一相情愿地认他做了自己的干爷爷。杜亮说,“以后我出去了,干爷爷您家煤气罐之类的活计就交给我好了。”以此跟老所长大套近乎。    
    那天章辰被解警官抽得惨叫连连,老所长沿着走廊走过来的时候,解警官正好抽在兴头上,根本没有发现身后的老所长脸色已经变得相当阴沉。章辰看见老所长,则像见到了救星似的,惨叫的声音也开始更显做作。最后老所长在解警官身后一声断喝,把解警官吓了一跳。杜亮的干爷爷当时大声怒斥:“好了好了!别抽了。你们这些败类!在家受老婆孩子气受多了,跑到看守所来发泄一己的不满是不是?人犯在羁押期间,只是配合公安机关接受案件的调查,并不代表就是真正的犯人!即使他们已经成了真正的犯人,法律自然会惩罚他,也由不得你来抽打!你告诉我,你凭什么体罚他?你手上拿的是什么鸟东西!我革命了这么多年怎么也没有见过?那东西叫法律吗?你别傻站着看我!看我干什么?难不成你还想抽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等于直接在共产党脸上抹黑?你看你衣帽不整的哪里像什么人民警察?去警容镜前好好照照你自己现在的鬼样子!你现在简直像个十足的土匪!放下鞭子给我滚!滚回去写检查去!”    
    老所长目睹了章辰被鞭打的大半个过程,终于暴雷般地爆发了。章辰听完他的断喝之后,双膝发软,身体的重心开始下沉。当时头部脸部的伤口隐隐作痛,可一时之间又好像全然不觉,一股发自内心的冲动,想冲过去朝老所长沉沉跪下,然后趴在他怀里痛痛快快哭一场。    
    那次体罚之后,很多号房里的人犯们都深有感触地说,“老所长真是个好警察,以后在他班上最好杜绝违纪现象,否则就对不起他老人家的慈悲胸怀。”章辰他们号房的号长是个三进宫犯人,劳改队他都几进几出的,所以看守所在他眼里不过是毛毛小雨。但是那天他坐在号房的铺板上,听完老所长的断喝以及章辰回监房后的详细汇报,不由往起一站,对大家说,以后谁要是在老所长班上违纪,谁他妈就是乌龟王八蛋!他拍了拍章辰的头,又说,“那个姓解的家伙是整个看守所最有名的打手,被他整治过的兄弟们回来后,不躺在铺板上彻底地歇个几天才怪!你小子旱菜籽掉进了针屁眼里,恰恰碰到了老佛爷,真他妈命不该绝。”号长说到最后情绪激动得双臂一张,像某部黑白影片里的老牌电影明星那样,相当肉麻地背了一句台词: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    
    张阳和章辰离开看守所向监狱进发的时节是个冬天的清晨。因为车厢里面坐的都是囚犯,故而那辆车被人们称之为囚车。陪同两人一起押送的还有另外十几个成年犯,他们将被送往另外一所成人监狱。因为顺路,所以押在同一辆囚车里。囚车在小城的内部就鸣起了苍凉的警笛,出城之后,则像一匹尾巴起了火的公奈斯野马在江南的丘陵小路上夺命狂奔起来。当时的江南还沉浸在茫茫夜色之中,车厢内部却灯火通明,一名警官两名小武警包括那名驾驶囚车的司机,都显得神色凝重并严阵以待。    
    跟普通中巴有所区别的是,那辆囚车并不是一排一排的座位。首先它经过了手艺严整的加工和改装,连车窗的玻璃里面,都被焊工加焊了好几根钢筋,那是防止犯人强行脱逃的象征。另外,它只有靠车厢两边的两排座位,不言而喻,座位也是钢铁铸就的。那年冬天,章辰坐在冰冷的铁椅子上面感觉很不舒服,便百思不得其解地问同行的那个三进宫号长说,“为什么看守所这般德行?咱们马上就要过去给他当好几年的长工了,怎么连软座也不替咱们安排几个?”号长翻了翻白眼说,“你他妈坐这车不也是冠冕堂皇地免费吗?还想怎样待见你?”章辰语塞。    
    那天所有的犯人挤在一个车厢里,由于手铐不大够用,犯人基本上都是两人共用一副手铐,张阳那天跟一个长相比较斯文的成年犯铐在一起。他的双脚,因为没有枷锁的限制而不失时机地抖个不停,似乎向大家显耀说,“看,我的腿还可以自由活动。”自从杜亮变相释放之后,章辰看着张阳就有点儿莫名其妙地厌恶,他认为,要不是张阳吊小路,要不是跟他结拜成兄弟,自己绝对不可能坐牢,也不可能受这么大的洋罪。所以一路上,他对张阳一直不理不睬的,态度很是冷淡。    
    张阳天生是个坏家伙。自从坐牢之后,大脑里随时随地都有些千奇百怪的想法。那天清晨,囚车出发不久,他就忍不住满腔的表现欲,大声要求为兄弟们演唱一首革命歌曲。那家伙永远都不安于现状,用他当时的话说就是,要么在沉默中死亡,要么在沉默中爆发。他还说鲁迅先生当年就是这么革命而被人称之为中国斗士的。得到了车厢里一些人的允许后,他就抖开了自己的麻花嗓子唱将起来:记得开庭的那一天,妈妈来看我。她紧紧地拉着孩儿的双手,轻轻地对儿说——孩子你到了劳改队,千万不要胡思乱想。你不要想家乡,也不要想爹娘,更不要想那美丽的姑娘……    
    其实张阳当时唱的那首歌,原名叫《记得当兵的那一天》。是首地地道道的军营歌曲,适合于新兵蛋子们在新兵连想家时吟唱。可在劳改队,被一些无所事事的劳改犯们改词不改曲的胡乱篡改之后,居然也还真有点儿小伤小感。张阳唱完之后,车厢里面那两名小武警忍不住笑了起来,并带头给歌唱者鼓了几掌。章辰认定这两个小武警是新兵蛋子,因为一般老兵,一旦听到有人如此歪曲他们的军歌,肯定会给唱歌者几枪托子。    
    


第一章 纯情时代纯情时代(10)

    10    
    张阳见到两个兵哥哥给自己捧场,像受万众瞩目的当红歌星似的,得意忘形地往起一站,准备谢幕。可由于他是跟另外一名犯人共戴一副手铐,现在他这么忘形地一站,自然要牵连起那名犯人。当时那犯人正在假寐,被张阳忘乎所以地一扯而醒,当下甚是不快。被扯醒的犯人长相斯文,可说话却一点儿也不斯文,他骂骂咧咧地说张阳是个狗娘养的东西,然后问张阳看没看见“你爷爷我”在睡觉。张阳则顶撞说,“嚷嚷什么啊你?谁知道你睡觉?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有本事就别跟老子共戴一副手铐啊!”估计那斯文人只能做别人的爷爷,却当不得他人的儿子。现在见张阳在他面前称老子,当下大怒,立马就动用他另外一只没上铐的手,顺风顺水地赏给张阳一记耳光。    
    张阳被他的耳光弄得很是尴尬,连刚准备好的谢幕词也忘记了,一时之间站在车厢里,呆若木鸡。章辰也很奇怪,心想,跟张阳共戴一副手铐的那个家伙,看上去细皮嫩肉斯斯文文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当时无论他怎么想都想不出来那家伙立马就翻脸的原因。还是后来,车过长江,十几个光头们围在一张餐桌前大啃鸡鸭鱼肉时,另外一个家伙悄悄告诉了章辰。他说,“知道李文才(就是那个搧张阳耳光的犯人)为什么要搧你同案嘴巴吗?他被他老婆甩了!因为他老婆甩他的时候说了句有关共戴一副手铐的话。她说她再也不愿意跟李文才共戴一副生活的手铐了。你想想,小夫妻俩在一起过日子像不像是共戴了一副手铐?你现在还小,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不说了。”那天在餐桌上,章辰根本就不明白那家伙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直到后来,他被释放了,感觉到自己的确无处可逃时,才深有感触地想起,当年自己北上服刑,饮马长江时,有个家伙在长江岸边对自己说的那番话是多么多么的精辟。    
    那天清晨,在囚车里张阳不慎被李文才搧了个耳光,章辰身为他的同案又亲眼目睹,自然不会等闲视之。当时张阳还正捂着个脸愣在车厢里七想八想的。章辰因为想不出来,就早早一脚朝那个名叫李文才的犯人脸上踹去,一边踹还一边找了条小小的理由。他说,“操!就许你当人家爷爷,不许人家做你老子?”章辰斜刺里踹出的那一脚很是争气,就那么一下,李文才猝不及防的脸上就荡开了一朵鲜红的狗尾巴花。张阳秉性凶猛,在外面就一直声称自己是章辰和杜亮的老大。所以,他在考虑不出来自己为什么被搧耳光子的原因之后,也像条疯狗似的向李文才扑了过去。紧接着,整个车厢骚动起来,满满一车的囚徒,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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