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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一个小时!入城买几本书该是够了,船上的日子实在是无聊,曲儿也唱地依依呀呀,这种京剧调子不是我的菜。也难怪当初易洵会对我美丽的歌喉那么大意见,果真是文化差异影响审美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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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船刚一靠岸,我便带上我的团子和背包上了岸。
进城打听了才知道,这世道的书是富贵人家才买得起的东西,民间没有专门的店铺。想想也对,古时印刷困难纸张也贵,书店怕是没什么市场的。
不过那位卖杂货的大娘说了,城南有一家私塾,那里的院士先生有些藏书,兴许能买到也不稀奇。
打听出位置,粗略算了算时间,应该能来得及。那位大娘真的是好人,怕我迷路,还让她八岁的儿子小魁专程带我去。
我一手抱着团子,一手牵着小魁,走在那条青石板大路上。心里暖洋洋的,这世上还是好人多,而且越是底层的人越朴实。
小魁长的虎头虎脑,一双眼珠子骨溜溜的在团子身上打转,我看了看他那可爱的样子,心里开心,“小魁,你喜欢它吗?”
小小的个子对着我还是显得有些腼腆,脸红红的直冲我点头,我捏了捏他肉肉的脸蛋,“想摸摸它吗?”
他的眼睛因为兴奋闪着光亮,头点得比方才还快。我忍不住轻笑出声,看了看因为不愿意浑身一扭一扭的团子,心里更开心。
将团子放低些让他能摸到,毕竟还是小孩子,对陌生的东西都很新奇,何况是连我都爱不释手的团子。小魁先是尝试着摸了摸团子,抬头瞧了瞧我,见我微笑着看着她,胆子便放大了些。甚至还碰了碰团子的鼻子,我瞧着这一童一兽脸上变幻的表情,禁不住哈哈大笑,小魁也开心的笑了,团子则是一脸憋屈和哀怨。
复又牵起小魁的手,沿江的大道上一排排垂柳迎风飞扬,我闭眼深吸一口气,扑鼻的清新甜沁,快乐,就该这么简单。
走了差不多十来分钟,我们出了城南的小城门,顺着小魁指的方向,书院的墙垣已经若隐若现。
小魁其实是个很活泼的孩子,同我熟识了之后,就一直叽叽喳喳的说话,说他平日与小伙伴每天都走这条路去书院上课,有时候还摘地里的豆子,书院的先生很严厉,有谁上课的时候一不小心睡着了,先生就拿戒尺敲他的头,他们私下都叫先生‘死嗑唠’云云……
我心情极好,小孩子果真是无忧无虑的,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能让他们开心欢颜。看了看头上那片湛蓝的天空,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人能活着,本身就是一种福气。
不远的小径边站了几个人,人群中那个熟悉的身影让我皱紧了眉头。忙低声打断兀自欢快的小魁,拉着他就往城门回走。已经尽量在避开,可麻烦还是自动找上门来了。
果真是自食其果,太冲动是要受到惩罚的,我他Ma的受教了,可也已经来不及了。
那几个人显然是在等着我的,现在见我掉头就走,三步两步便敢了上来。我低头看了看满脸惊慌的小魁,心底发凉,尽然连自己的儿子都利用,想来那位大娘是得了大大的好处吧。
缓缓转身,对着人群中那张熟悉的脸说道:“把这孩子放回去吧!”
那张脸越发笑地得意,“我还不至于为难一个小孩子;不过你惹恼了我,今日自是难逃一劫了!”
我长须一口气:“那就先谢谢了!”
蹲下身子轻声对唯诺拉着我衣角的小人儿说道:“谢谢小魁给姐姐带路,姐姐现在知道怎么走了,小魁可以回去了哦,记得给娘亲道谢。”说完还给了他两枚铜钱。
小魁接过铜钱,小小的说了声姐姐再见,沿着小路跑了回去。
我一直看着那小小的身影消失在城门里才回转过身来,小孩子是无辜的,他能知道些什么呢。
被五六个大男人围着,我心底凉意更甚,难道真逃不过这一劫了,若是易洵在……鼻子微微酸涩,我果真是被他庇护得太久了,这等没出息的想法都蹦了出来。
长吐一口污气,自己惹的事就得自己承担,“昨天得罪了小姐,是我的错,希望小姐能原谅我有眼不识泰山。”
这位我千躲万藏的对象嗤笑:“你倒是假慈悲,明知那妇人出卖了你,还给他钱。”
我沉默……
她竖眼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又道,“你是女的?”
“……”是我这形象塑造得太成功还是怎的?低头看了看那悲摧的胸,也不是一马平川嘛!再看看对面那位的山丘,我无语的垂头,我原谅你把我当男人。
那位大小姐也顺着视线,看了看我的,再看了看她自己的,脸上闪过抹红色,干咳一嗓子大声冲我说道:“就算你是女的也没用,敢骂本小姐,你还是头一个,不让你吃点苦头难平我心中恶气!你们几个去给我把她捆起来。”
那几人相互看了看,眼神间有些犹豫,其中一个领头的走出来对那小姐说:“姑娘,虽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可我们几个大男人对一姑娘动手,实在算不得好汉!”
我心中窃喜,看来这些人都是临时雇来的,并非她的贴身随从,兴许有得救!
大小姐见自己雇的打手临时变卦,恼怒至极,冲那领头的就是一阵大骂:“你们不就是领钱办事的下民么,还讲什么好汉,大不了我加钱,赶快给我把她捆起来!”
那几人被一小姑娘骂得狗血淋头,脸上都已经有些难看,甚至脾气稍急躁的,都有些翻脸的征兆。我很识趣的乖乖站在一边,心底默念,内讧吧,内讧~
几个大汉对这位骄纵大小姐的态度都很不满,领头的拉着几人到一边商量了一阵,才走过来对她说道:“姑娘,我们虽是拿钱办事儿,可我哥儿几个都是有原则的人,几个大男人为难一个弱女子,实在不光彩。我们兄弟也商量了,姑娘这生意,咱不接了,这是工钱,全数还给姑娘!”
大小姐似乎是急了,咬着牙跺脚:“我加一倍的钱!你们给我把她捆起来。”
那几人将钱塞回大小姐手里,朝着城门方向走去,经过我身边时,一波波清晰的抱怨传进我耳朵里。
“还以为是个什么好差,结果这样一耗连码头的活计都丢了!”
“就是啊,今日可来了几艘大船,生意准好!现在全泡汤了。”
“哎~~~~晚上回去又得遭我家那口子锤了!”
我心里早就笑翻了,可面上没露一丝痕迹。这位小姐怕是一直被家里保护着娇惯着的,找打手不找地痞流氓去找码头上的民工。也不知是我运气太好,还是她运气太霉。
大小姐焦急的去拦那几人,谁知根本没人理会,她恼怒的大骂了几声,脸上涨得通红。我故意大声叹了口气,抬脚继续朝着书院走去。
她见修理我不成,反而丢了大面子,早已是气极。大声冲我吼道:“你这狗……臭奴才给我站住!”
我听不见,听不见!
“我让你站住,听见没有!”
把她当成一只苍蝇吧,苍蝇苍蝇!(嗡嗡嗡……#)
“你若不想……唔……”
身后突然一声闷哼,就再也听不见她叫嚣的声音,心中觉得古怪,转头想看看是怎么了,却觉得周身空气一冷,一股杀气直冲我而来,随即后颈剧痛,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Mami的,又被敲晕了!俺可怜的小脑袋,智商会被这些混蛋敲弱的……
睁开眼来,入目一片漆黑,眼睛上被蒙了黑布条,嘴里也塞着湿布,手脚都被牢牢的捆住,根本动弹不了分毫。
看不见周围的环境,开不了口呼救,甚至连手脚触摸都不行,如此束缚之下,只得侧耳倾听。有水滴打在石板上的声音,空气中的湿潮味很重,除了我右脚边有一道微弱的呼吸之外,再无他人。
心中因未知的局面而恐慌,完全无法识别处境,使得我手脚有些发软。心知此时害怕担忧已无用处,勉强自己镇定下来,细细的分析会是什么人绑了我。
应该不是那位大小姐,以她的身板和气力怕是没法儿一个刀手就将我劈晕过去。而且,在我昏倒之前,很清晰的感觉到了第三人的存在。那么这个人是谁?他有何目的?同我关一起的另外一人又是谁?是那位大小姐?还有……团子、我的背包!团子上那去了?现在怎么样……
脑中乱成一团浆糊,这种毫不了解局势的情况之下,根本没有脱身的机会,而且,越是危机当头,越不能轻举妄动。
手脚试图挣扎了几下,完全没有松开的迹象。看来,只得等这位绑匪亮相道出目的了,现如今连话都说不了,唯一能做的便是多多歇息养足精神,以保障有机会逃跑时体力够用。
没有光亮的日子,分不清时辰日夜,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自梦寐中惊醒过来时,屋子里已经多了好几个人。
有人扯下了蒙在我眼上的黑布,因长时间处在黑暗里,如此突然的光亮刺得我眼珠子生痛,条件反射的想伸手去挡,大力的牵扯之下自然是动弹不得,只得微微眯起双眼,看向面前的黑衣人。
屋里一共多了四人,全都是漆黑的夜行衣打扮,甚至还蒙了面,根本看不出长相,更不用说身份了。
稍远的三人手上都拿着煤油火把,浓烈的黄烟味道呛得我鼻子发痒,嘴又被堵着打不出喷嚏,强憋的结果就是泪流满面!
离我稍近的那人应该是主谋,见我实在被呛得辛苦,才伸手取走了捂嘴的湿布。腮帮子被堵了那么久,酸痛得不得了,此时被松开,便本能的大口喘气,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那人面上冰冷,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才上前将我脚边的人拉扯起来靠在冰凉的墙面上。借着火把的光线,我这才看清楚,那位大小姐也同我一起被绑了来。
这么折腾她也醒了,想来也被吓得不轻,发髻散乱衣衫褶皱,手脚和嘴眼也被牢牢的束缚住。那人伸手拿下她眼上的黑布,她先是皱了皱眉,看清了此时的局面,便开始扭动身体,嘴里还发出一些零碎的呜咽。
我压下微微发抖的声音,强自镇定的问黑衣人:“你们想怎样?”
那人将视线自大小姐的方向转移到我身上,“你们识相点,免受皮肉之苦!”
我心中焦急,团子还生死未卜,怎么能乖乖听话,“我的宠物呢?你们把它怎样了?”
那人看着我,眼睛里蹦出一丝阴狠,突然栖身上前,右手禁锢住我的下巴,狠狠的说道:“老子叫你识相点,别那么废话!”
下巴被捏得生痛,我紧咬住下嘴唇,不让自己痛呼出声以免被打,心里早把这人祖上八十代问候了个精光。
那人见我不再反抗,才松开手继续道:“你的紫晶兽可是贵客,我们又怎会怠慢!只要你们乖乖的听话,这一切很快就会过去。”
阴狠的语气,让我手脚发颤,这是真正的绑架,货真价实的匪徒,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杀人越货,想了那么多回,如今可真应验了。
好在团子它没事儿,现在不清楚他们的目的,不过看情况,我们暂时还有利用的价值,不会被杀,我很没气质的闭上了嘴!识时务者不挨打呀!这可是真理!
那人将大小姐嘴里的湿布也取了下来,大小姐红着双眼,怒目而视:“你们敢绑我,不想活了……”
只听啪……一声脆响,大小姐白嫩的脸蛋儿上五指立现。那人抓着她的头发冷声道:“老子都说过了,别废话!”
大小姐被打得恍了神儿,只有眼泪簌簌的往下掉,那人踢了她一脚才站起身往外走去,边走边对其余三人说道:“看牢些,别把人弄死了。”说完停下来侧头加了句,“还有,这二人不能碰!”
那三人跟在他后面也走了出去,屋里又陷入一片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有亲提醒粗口暴太多~
所以稍改了改!
感谢楸瑜提醒~~~~
廿一
我长嘘一口气,仰头靠在身后的石板墙上,嘴眼解脱了束缚,比之前好上许多,手脚早已被捆得麻木,动不了分毫。
屋子里响起了细碎的抽泣声,我无奈的转过头去,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明,柔声问黑暗中的人: “你没事吧?”
抽泣的声音稍顿了顿,不过很快又波动起来,还比先前更大声。许是听闻我的安慰,觉得更加委屈,她这样娇惯的贵家小姐,何时吃过这样的苦头。
我不再说话,兴许让她哭一哭心里会舒坦些,这种时候,心态尤为重要!
背靠的墙面并非齐整的砖墙,而是凹凸不平的泥石混合而成,我此时坐在一块还算光滑的石板上,手能摸到些湿润的泥土。再加上这里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