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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呜……”
暖实的被子盖在她身上,她依然抓紧着他——燕归来懊恼地望着这个醉得颠三倒四的女孩,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再看她泪眼模糊的脸,他的心痛得像刀割一样。
而她的脸颊通红如火烫,不会是发烧了吧?他惊慌地去抚她的额头,却摸不出什么温度,而她的睡衣依然湿乎乎地沾满了眼泪和啤酒,他不得不把她的衣服换下来以不至于感冒,反正,她醒来后,应该会忘记一切的,他想,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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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丰满的身体展现在燕归来的面前,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了,可心跳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快。
他是那么地舍不得她——但天明后,他终将要走,他不再是她的师父,她也不再是他的徒弟,日后他臭名昭著也好,举世讨伐也罢,都不会牵扯到她的头上,他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可是他必须保全她的,从前她是怎样,以后还要是怎样,他是她的师父,他有这个责任,他一直这样认为,这只是身为师长的责任,可是……
醉意朦胧的女孩,在他挣脱了双手后,又拼命地想抓住他,却没成功抓到他手臂,反而一把抓到了某个地方……
燕归来慌忙去扯开她的手,却一个踉跄,重心不稳地被她扯到了床上。
将近一米八的身躯直挺挺地压在她身上,她的脸如此近地贴在他面前,这张泪痕遍布的脸,一道道的泪痕,一把把割在他心上的刀,他听到她呓语着喊他的名字,柔弱到让他不忍的语气,他再也抑制不住地对着她嚅动的双唇,狠狠地吻了下去。
0961…09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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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马拉雅战士的身体原本蜷缩在被子里又湿又冷,又因酒精而内部发热,冷热交加,好不难受,再加上脑袋的涨痛,与眼眶、喉咙的干涸,她几乎睁不开眼睛,也吱不出声来,连思考“为什么衣服裤子会消失了”的能力都像负荷100%的CPU一样迟钝而转不过弯来。
她只是迷迷糊糊地把手伸出被子,下意识地不想让那个温暖的怀抱离开——无论是谁都好,她不想一个人,不想那么孤单地飘在深冬的长街上等着天明,而下一刻,徒然就是两片湿凉的唇覆上了她的嘴。
那么熟悉的味道,是他么?
强自睁开眼睛,可晕眩感与昏暗的光线让她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只记得面前的人有着一双如永夜般沉黑的眸子——他深深地望着她,只一瞬后,又紧紧箍住她的身体,忘情地吻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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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双敲出无数代码被世人景仰十数年的属于「神」的手,就隔着被子,绕在她的肩膀后,突兀的骨节硌得她后颈生疼,而他吻她的力度,重得让她认为嘴唇应该已经出血了——如果她还有思考能力的话,会发现这个男人的吻,就如他的人一样,坚忍、深沉而久远,甚至还带了点笨拙的粗暴——很明显,中华黑客会站长的吻技,远没有他的计算机技术娴熟,他仅能用最原始的方法吻着她,唇与唇的相濡,带着苦涩与绝望的感情,他深埋在心底的一切,像是都要在这一个吻中得到了结。
他听到自己的呼吸加重的声音,一个吻,就该结束了,可是他离不开,他的身体,他的唇,他的舌尖,都已不听他的使唤——在数据的世界里,呼风唤雨的他,最终竟使唤不了自己的身体,他竟是那么地留恋着她的双唇,这个青涩而发烫的躯体,他听到她模糊的呓语。
“师父……”
她这么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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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他的徒弟,而他是她的师父,他怎么可以……
尽管她爱他。
他离开了她的唇,重新睁开他深潭水一般的眼睛,水中倒映着她的脸,可她竟伸出了双手,屋内逐渐饱和的暖气,使她又甩又踢地扯掉了被子,仅剩下几KB的空间可以思考的脑子,让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身体这么热——她把这归结于被子,果然,踢掉之后,凉快了不少,而她的双手依然牢牢地圈紧他的脖子,唇上的触痛感觉消失后,反而让她不适应,她并未想到自己光滑而青涩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对于一个成年男人来说是多么的撩人,她只是本能地仰头去吻他——
如果这是一场梦,那么,也请让我别再醒来。
如果世上有神,神,你听到了我的乞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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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来单薄的衬衣并不能阻隔他燥热的胸膛,以及胸口越发加速的起伏——他破解过各种加速软件的原理,却阻止不了自己的身体,不再有棉被的阻碍,他的欲望也清晰地暴露在黎明时分的天色中。
“小熙,别……”
他连说一句完整的话的时间都没有,她的吻是那么的热烈而缠绵,她闭着眼睛,而泪水重新流出眼眶,她依然被他压在身下,却紧紧地依附着他的身体一动不动,像是恨不得就这样融入他的生命里。
“小熙……”
他的声音已开始嘶哑,他想推开她,却被她圈得更紧,而她脸上的泪痕让他绝对无法狠下心来用什么暴力的手段挣脱开去。
只剩小腹下方越来越热,而他只能贴着她赤裸的身体,生理上的难堪让他用新一轮更激烈的吻去让自己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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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绵的两人都以一种僵硬的姿势呈在床上,晕乎乎的熙马拉雅战士似乎也有所觉,尽管她的内存和CPU和硬盘甚至鼠标键盘机箱显示器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酒精的作用下高负荷运转,但温度与思维是不一样的,就像高温会让电脑烧掉,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一处滚烫的地方正抵在她的大腿根部,而她不知是心存捉弄,还是情不自禁——她就是不肯放开他。
看了那么久的师父的扑克脸,难得能有让他难堪的一天,她心中有着小小的窃喜,如果她还能看清楚的话,就会看到燕归来此刻的脸黑里透红的脸,本想被他摆出的严肃表情,纠结成了不伦不类的扭曲和憋屈,甚至还有那么一点可爱——当然,熙马拉雅战士仅存的理智不知道用“可爱”这个词来形容人们眼中“严肃、刻薄、老男人”的中华黑客会站长是否合适,或者她宁可放弃这最后的理智,只要能让这场梦永远别再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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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最后还是昏沉沉地睡过去了,将近二十四小时的劳累,让她到底是体力不支,她的双手仍是圈着他的脖子,但力道已经松懈了,燕归来趁此松开了她的手,替她重新盖好被子,然后低声咒骂着冲进浴室,再出来时,又是那一个无懈可击的“严肃、刻薄、老男人”的中华黑客会站长。
最后看了一眼熟睡在床上的英勇雄武的熙马拉雅女战士,他提起行李,默默地走出门去。
他爱她,他却不是不负责任的人,而他的命运注定了让他无法负起对她的责任,那么他只有负了她,他只有不爱她,他没有资格霸道地把她据为己有。
他只是她的师父,也许连师父都不是了,情人也好,师徒也罢,对于再也不会相见的人,任何关系,都没有意义。
时间能磨平所有的伤痛,聪明如她,想必也会理解的。
当燕归来重新构划了他的行程路线,当天色明了又暗,当他双脚站在魔都的土地上,他挺拔的身形隐没在呼啸的北风中,那些霓虹的光芒穿过他的影子不留下半分色彩,深沉如黄浦江底千年来泥沙厚重的脚步,走过繁华的不夜城,他的心里,除了那素未谋面的「WIND」小组,已不再剩下任何人。
0967…09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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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老大那么久都不见上线,丫是不是娶老婆生孩子去了?”——by 一脸淫荡的南宫大侠。
“男人怎么能生孩子?”——by 灰常正经的墨非。
“男人当然能生孩子啦,只要(以下过滤一万字google资料)就可以啦~墨非你想试试么?”——by 娱乐版版主&资深腐女KIKI。
“所以让我们尽情地YY他吧,啊哈哈哈谁让他不上线来扣钱。”——by 盼望着燕老大回来哪怕清空自己的论坛币也好的南宫大侠。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啊靠,老大不在害得我们只能自己抵抗如意那娘们,NND偏偏趁着这时候来……老子多少天没睡个好觉了TAT”——by 用黑眼圈当烟熏妆cos如意的妓院老鸨。
“这么久了连小熙都不怎么上线,还好有仙仙这位帮手,喂,仙仙你要不要考虑当技术区总版主啊?我们都很看好你哦。”——by 对美少年永远没有抵抗力的小SO。
“临江仙,你是不是哪位大神的马甲?从未见过你这么牛叉的新人,哪天有空了我们来单挑三百回合?CS,红警,WAR,星际,随你选。”——by 有点吃醋又不得不佩服新人的戒指君。
“我只是燕归来的朋友……而且,我只玩可以赚RMB的游戏。”——现任论坛实习版主、名叫林景之的略带腼腆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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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中偷闲的人们在论坛上版聊着一些随意的话题时,关小熙正趴在屏幕前默默地望着他们。
由于论坛用户资料会显示“最后登录时间”等信息,不登陆又无法看帖子,存心下潜的她便注册了一个马甲,名叫「似曾相识」。
似曾相识燕归来,一个曾愿与他并肩站立的妄想。
可惜,妄想妄想,终究是痴妄和念想,她潜着水,霸王着他们的话题,连扣钱什么的都懒得冒泡了,都随他们去吧,她想,无聊地把帖子翻了一页又一页,忽然她看到有一层楼里,那让她朝思暮想的名字和头像。
“南宫大侠,在背后说站长坏话,扣除所有论坛币,如你所愿。”
严肃到极点以至让人实在想笑的口吻,那么熟悉的人啊,然而这层楼的回帖继续见长,人们各自版聊着先前的话题,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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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
关小熙忍不住用指尖去轻抚他的头像,谁料身体竟瞬间坠入一片黑暗里,她慌张地奔跑,却四处碰壁,最终看到前方有个放光点,她不要命地跑过去,她看清楚了那是一个背影,挺拔的、在黑暗中微微泛光的熟悉背影。
“师父……?”关小熙下意识地询问,而那人转过身来,却是一张面目模糊的脸。
她看不清他,走得再近也无法看清无法触摸,他的眉目隐在浓浓的雾气之后,他们一步之间,是咫尺天涯的距离,“我很想你”这四个字被她吐出口后换来的只是那人影的消散,她怔怔地望着黑暗深处许久,仿佛要把这个世界望穿,可是她望不穿,她无能为力,她也不知自己站了多久,周围的景致一幕幕地转换,而她依然找不到她想看的面孔,尘世如潮,她只不过是人海中的一栗,她听着人们的私语如春草疯长,如夏花盛放,她的花也开了,可种花人已失落在茫茫世上,芳华无人赏,不如归于土壤,她把自己重新埋在地下,从此不见天日。
原想终有一日他会回来,可她在人世徘徊了那么久,久到她都几乎快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只记得他的,他的,人们说他结婚了,她不信,人们说他孩子多大了,她不信,人们说他退休了,她不信,人们说他死了,她依然不信,她是那么执著地寻找着他,直到有一天她的土壤边上来了一个高雅的妇人,妇人没有牵着小孩,也像她一样孤孤单单地一个人,而妇人的垂老的面孔却依稀还能见到年轻时的傲然与冷艳,只不过如今老了,岁月磨平了她大部分的棱角,她弯下腰轻声地对着冻土中的花儿说:“其实我们都一样,爱着他,却又被他抛下,他谁也不爱,他不属于你我,所以……你要不要来,和我一起?让我们去毁了他,去报复他……”
“不!不要!”关小熙歇斯底里地喊起来,“如意你这个妄想症的蛇蝎女人,你给我滚开!少拿我来垫背!”
“妄想?呵呵呵……”垂老的妇人笑起来,面孔恍惚又是那张年轻不可一世的脸,“如果这世上有一个人比我更妄想,那就是你,熙马拉雅,你只不过是他一个小小的学生,你永远不可能得到他……”
“滚!”嘶声竭力地痛喊,关小熙的眼泪流下来,而如意的鞋底往她的花叶上踩去,她绝望地闭上眼睛。
970
盛夏,又是一个闷热的早晨。
关小熙汗流浃背地清醒过来,揉揉眼睛,又是一个噩梦,她望着天花板出神了好一会,直到有关梦境的记忆彻底模糊了,才起床去洗漱——这半年来,她一直用这种办法去忘记噩梦中的情景。
去努力地忘记……他。
下楼,买早点,和房东打招呼,回到自己的小房间一边吃早餐,一边写前一天未写完的稿子,她早已从湖边的小洋楼搬了出来,在旧城区不怎么昂贵的地段,自己租了个小单间,靠着给游戏公司写半兼职的策划稿子、给楼下的照相馆当PS助手过日子,每周六、日,还会给教辅中心的小孩们当英文辅导赚外快。
想来也好笑,当年高考英文不及格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