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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就睡,没得让人见笑了。”
“这里还不跟你们家一样?……”
两人唠着家长里短,这边沈鱼做好了菜,一起端上桌,招呼客厅的两个一家之主开饭。
“鱼苗儿,叫一下徐尉。”沈妈妈的声音从餐厅传来。
“哦。”沈鱼应了一声,走到卧室门口,发现里面的人已经醒了,坐在床边,听到她的脚步声抬头看过来。沈鱼眨眨眼,脸上凝出笑意,“吃饭了。”
男生点点头。
沈鱼转身,真的很像猫啊,睡着的时候像,醒来之后看着更像了,慵懒的优雅的高贵的毛皮光滑的猫……沈鱼这样想着,走出门回头问,“你喜欢吃鱼吗?”
“啊?”男生抬起头,表情有些迷惑,不过那双猫儿一样俊丽的眼渐渐汇聚了光,灿亮起来,清隽的脸浮起笑意,正午艳阳从宽大的落地窗照射进来,洒了他一身。
此情此景,她恍惚在什么时间什么地方见过。
04、谁是布衣
餐桌上当然没有少了沈妈妈的鱼汤,沈鱼慢慢地喝着,听沈爸和徐教授从天文地理扯到哲学历史。沈妈妈招呼徐尉喝汤,话题聊着聊着就扯到沈鱼身上。
沈鱼郁闷,明明她一直老实地喝汤来着,没有多说一句话。
鱼丫头也是S大毕业的,学什么专业?计算机……和徐尉专业一样,我们家徐尉学的也是计算机。这样算起来,鱼丫头是徐尉的师姐了。……
一开始还是学业上的讨论,后来就是工作,然后就到了生活层次。
鱼丫头,有没有男朋友啊?……沈鱼小心应对,说我年龄还小,不着急,总要看缘分,云云。
其实我们家徐尉不错。
话题到徐妈妈这一句话戛然而止,沈鱼张着嘴傻乎乎地转头看置身事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某人,回过头来还是那张宜嗔宜喜的笑脸。徐阿姨,依照徐尉的条件会找更年轻漂亮的,我呀已经人老珠黄了。
年轻漂亮能当饭吃?现在女孩子漂亮的多,但都娇气的很,各个十指不沾阳春水,徐尉真要找那样的,以后不准儿饿死。鱼丫头模样灵巧,饭菜也收拾的好,就不知道我们家徐尉配不配的上。
……
沈鱼站在小区门口仰天嘶吼,壮怀激烈,怎一郁闷了得?听到耳边的轻笑,泼妇似的转过头去,“笑什么笑,没见过练美声吊嗓子的吗?”
“见过练美声吊嗓子的,没见过练美声吊嗓子魔音穿脑的。”
瞧这话损的。
沈鱼提了一把肩上的帆布包背带,对他挥手,“好了,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走了几步,“喂,你跟着我干什么?”
“爸妈和沈教授沈姨不是让我们出来培养感情的吗?”潭黑色的瞳带着几分戏谑笑意,清隽干净的大男生瞅着她,一脸纯善无辜。
沈鱼吐血。
之前怎么没发现徐妈妈有为人做媒的嗜好。还有,徐尉你这小子,跟着凑什么热闹,满大街跑的MM这多,他只要在街边一站,还不引来一群一群的,至于这么听话吗?
沈鱼恨恨地踢着石子,路上疾驰而过的各种车子引擎的嘶鸣似乎成了这座城市的主旋律,嘈杂喧嚣的,快节奏的。经过的一家音像店放着新歌手声嘶力竭的爱情宣言,路边的水果摊上录音机重复着叫卖声,“苹果桃便宜便宜,三斤五块,三斤五块”,远处更大的喇叭播报着商家的优惠促销活动。
生活总是这样忙忙碌碌,喧嚣琐碎。
一路这样默默地走过,沈鱼偷瞄了一样一直跟在她左手边的人,这样的年纪正好,正该是张扬鲜活,就如同——那个叫做卿相的男孩子,笑容很明亮,纯净地就像雨洗过的天空,干净澄澈。
胳膊突然被扯住,拉进路边的一家店内。
“徐尉?”
“你不是要理发吗?这家不错,我妈是这里常客。”
“徐尉。”
确实是常客,进门就有人和他打招呼,然后沈鱼再一次被人误会了。
“哟,小子,什么时候找了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深知有些时候“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这样的真理,沈鱼三缄其口。误会吧误会吧,反正她被误会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家理发店店面装潢算不上高档,店里理发师也不多,只有三个人,最先和徐尉招呼的是一个漂亮女人,眼角眉梢都带着一种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媚意,看体态神色,有三四十岁左右。
女人抓起沈鱼的一缕头发,“发质不错,想要什么的发型?”
“郑姐,你看着做吧,我相信你的手艺。”直接忽略当事人意见。
女人笑了,“你倒是会说话。好了,姐姐这次给你打八折。小李,帮这位小姐洗头。”
沈鱼看着镜子里面的新发型,走去柜台结账。
郑姐啪啪按了两下计算器,看着沈鱼掏出钱包付账,调笑,“徐尉啊,对女朋友也这么吝啬?”
“次数多了就会习惯的。”这话说的……
沈鱼看他一眼,半天说不出话来。
郑姐笑着给沈鱼说养护头发的知识,开好收据给她,希望她有时间每隔一次能来做一次保养。
如果你不准备和这个男人过一辈,你可以让他给你拎包,千万不要让他给你买单。沈鱼忘记从哪里看到的这句话,之后就成了她贯彻的生活信条。
生活得太过于独立,不习惯被人为她付账。
对于刚才徐尉没有掏出钱包付账的行为,她有些心悦,摸摸自己的新发型,“喂,徐尉,为了表示感谢,我请你吃饭吧。”
“不会请我吃拉面吧。”
沈鱼大气凛然,“歧视拉面是不对的。”旋即笑开,白皙的面上便有灵动飞扬的神彩,“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敢不敢跟来?”
“好。”
华灯初上的夜色中,回应她的嗓音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手被牵起来,耳畔听到的声音清晰又模糊,“请带我去吧。”
走在古老幽深的巷子里,摇晃的路灯发出幽幽暗暗的光,清晰的脚步声传来,有些静夜鬼魅的恐怖意味。
沈鱼脚步轻快,招呼他。
“我想,我知道你会带我去哪里。”徐尉看着周围的环境。
“?”沈鱼回过头来,眼眸中隐含着些许兴奋,“之前你来过这里?”
“不如比赛,看谁先到那里?”黑亮的眼眸微弯,提议。
“好提议!”沈鱼击掌赞同。
巷子尽头,有橘黄色的光透来,一方不大的凉棚,摆了几张桌椅,那种香气你还未走近就已经闻到了。
在你生命中,在你的记忆中,是不是有过这样一个地方?它不大,也不贵,没有山珍海味,没有香车如云,有的只是最朴实最根本的,一碟咸菜,一笼热腾腾的包子或者一碗炖的滚烂滚烂的大杂烩……
沈鱼在凉棚前停住脚,棚子里的灯光打在她脸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奔跑的原因,脸颊红扑扑的,鼻尖浸着几颗细密的汗珠。
同一时间,徐尉在她身边站住脚。
沈鱼看他,有些嫉妒,连汗珠子也没半颗。
“大爷,五屉。”回头看他,“你三屉够不够?”
徐尉笑笑,没作声,找了空位子坐下。
沈鱼咕哝一声,她刚才发现他笑的时候,眉眼有些勾人。一个男人嘛,干嘛生得比她还好?
沈鱼狠狠地咬了一口灌汤包,鲜美的汁汤滑进口腔,闭上眼享受。啊——果然还是这里做得最地道了。她学了手艺回去,就怎么也做不出来这种味道。
睁眼看到徐尉同志似笑非笑的脸,孩子气地瞪回去,没看过人吃饭啊。
徐尉同志不与她一般见识。
填完了五脏府,沈鱼站在昏黄的路灯下,看着暗沉沉的夜色长叹:怎么就没有月亮呢,怎么就没有月亮呢,她正有踏月而归的兴致,奈何天不作美。
徐尉看着形似抽风的某女,懒懒地开口说了一句:天气预报说今天晚上有雨
这句话刚说完,凉凉的雨点就滴下来了。
乌鸦嘴。沈鱼做出一副无限哀怨的表情看他。
徐尉不为所动。
沈鱼双手插腰,河东狮吼:喂,是男人的话,现在不应该去找把伞来吗?
我以为这是男女平等的社会。。。。。。
沉默了很久,徐尉同志仰望着阴云密布细雨霏霏的夜空,如是说。对了,这句话请用上咏叹调。
沈鱼当即扑地,抽搐着比出一根大拇指,大哥,你强!
04、谁是布衣
雨下得很缠绵。
徐尉看着欢乐地踩着水花的沈鱼,半天。“喜欢下雨?”
“是啊。”沈鱼伸展双臂,感受雨点落在掌心的触觉,“有没有听过这样的传说,雨,是天地传达幸福的使者。”沿着路基踮起脚尖一步一步地走,像个孩子。
“爸爸说我是雨天出生的孩子,是天地恩赐的礼物。”沈鱼眯着眼眸,被雨丝打湿的发贴在脸上,有一种惊艳的明媚。
玩得差不多了,沈鱼豪爽地挥手,“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你也回家吧。”踏着地面上的积水,慢跑起来。
“我送你回家。”
沈鱼看了看身边慢跑的人,没有拒绝,转回头来,微笑。
“名伦,等我一下,我忘了东西了。”一家灯火通明的饭店门口,女子对身边的男人说。
“怎么又忘东西了?”男人有些无奈,把手里的伞交给女子,“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回去拿。”
“嗯。”女子乖巧地应了,接过伞。
……
徐尉看身边的沈鱼,灯光下,沈鱼的脸雪白,唇颤抖,眼睛狠狠地闭上,似乎在努力压抑着什么。他刚要开口,身边的女子忽然睁开了眼,那眼眸依旧是他熟悉的明亮灵动,“走吧,徐尉。”没有丝毫回避退缩,迈步向前。
“沈鱼!”
饭店门口的灯光太过明亮,路也有些窄。
站在饭店门口的女子一脸惊讶地望过来,回头看看身后,刚才走进去的男人正走过来。女子脸上有些慌乱,疾步迎着男人走过去。
“沈鱼……”
男人看见沈鱼,连目光都僵滞起来。
沈鱼笑着,云淡风轻地扬手打了一个招呼,“好久不见。”
这男人,楚名伦,她曾经那样纯粹地爱过,在两年前,那样的好年华里。最终,不也是浮华一梦。他说分手,在栀子飘香即将毕业的季节,她问为什么。他却不说原因,不久后她看见他和另外一个女生在一起。
是因为她可以给你想要的晋身之阶,原来那些许下的诺言也不过只是空口无凭。你说你有千般万般无奈,你有千种万种难为,却不肯和我一起承担。
那么,便彻底斩断你我之间的所有,从此,你是你,我是我。
“名伦……”
女人抱住男人的手臂,带着恐慌防备。并不是漂亮的女人,如果说,也只算清秀,柔柔弱弱,娇娇怯怯,我见犹怜,很轻易就可以满足男人的保护欲。
沈鱼垂下眼眸,笑。
熟知她性格的人都知道,一旦被她放弃的东西,即使后来端着捧着送到她面前,她也不会要,何至于这样防备?如果不是这次遇到,她几乎要忘记生命中曾经有过那样一个人存在。
“再见。”
再见,再见,再也不见。
沈鱼笑着离开,听见身后带着迟疑的呼唤,没有回头。
男人啊,就是天边的浮云天边的浮云……有什么难以放弃?抬起头,不知何时雨停了,夜空漆黑得像是天庭倾翻了洗墨池。看看身边一直保持沉默的人,“喂,这个时候,不应该安慰一下伤心的女人吗?”
“啊… ”徐尉淡淡的应声,沉默地走出十几步,忽然停下来,让沈鱼有些收步不及,差点撞进他怀里,幸亏了她平常练出来的好身手,后脚跟轻轻一转,定住身体,狐疑地抬头看过去,“停下来先说一声。”
沈鱼颦起眉嘀咕,干嘛做出这样一副晚娘脸,她这个“伤心人”都还没给人脸色。
“沈鱼。”
“嗯?”
徐尉同志停下来只叫了这两个字,又大步走了,让沈鱼狐疑不已地跟上。难道她和他之间已经足够产生代沟了?现在的孩子啊——思考了半晌,沈鱼发出这样一声慨叹。
站在公寓楼下,沈鱼“撵人”,“我已经到家了,就不请你上去坐了。”
徐尉看着她,脸上终于露出这一路第一个笑容,清隽的脸颊在模糊的光里让她的心莫名一动,她张张嘴,发不出声音。
“你上去吧,到家里给我打电话。”
沈鱼站在电梯里,脑子里还响着这句话,抱住头哀嚎,刚才怎么就迷迷糊糊乖乖点头了?她着了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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