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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又突然停了下来,对位于自己座位旁边的男生搭话:
「啊,抱歉抱歉,我等一下会请你吃中饭,请帮我把桌子上的涂鸦擦掉!」
被搭话的那名男生顿时一颤。他虽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但总之立刻先试着用橡皮擦将油性麦克笔的痕迹擦掉——
除了他以外,所有学生都不敢行动。在偌大的教室中,只响起橡皮擦发出的擦拭声响。
一名在这之后才来到学校,并跟折原姊妹就读同一所国中的少年——他看见舞流的桌子以及同学们的模样后,猜测到事情原委,叹了口气说道:
「啊——果然还是搞出来啦。」
站在吓傻了的同学们当中,少年平淡地谈起有关舞流的事情:
「那家伙啊…在一问奇怪的格斗技健身房学习,可不要随便对她出手喔。听说曾经有几个男生想找她的碴,结果反而被健身房的人打得半死呢。」
——哪个格斗技会用图钉当武器啊?
虽然每个人都想这么问,但因为不想牵扯太深,所以特意不说出口,全都保持沉默。
十五分钟后。
在班会即将开始前,舞流将衣服整理好,神色自若地走进教室。她看见还在替她擦拭桌子的男学生身影后,用有些抱歉的表情低下头来说道:
「啊,抱歉抱歉!油性笔果然不好弄掉呢!我也来帮忙吧!」
说完以后,就从黑色水手服的口袋中拿出某种布状物,跟男学生一起擦了起来。
「擦不掉耶~用水八成也擦不掉油性的吧…用刨刀削会不会快一点呢?」
笑着说出这些话的少女。
若只看脸孔,确实是一名清纯的文学少女。
男学生不禁出神地望着这样的少女。而当发现少女注意到后,他赶忙将视线向下移,然后才发现一件奇妙的事。
从少女用来擦拭桌子的那块布上,有着像是绳子一样的东西。
虽然心生疑问,但少年始终只敢将意识集中在自己的手上,因此没有发现——
那是——刚刚被带到厕所去的女学生的胸罩。
结果,在舞流的桌子上涂鸦的少女主犯,不仅没有再回到教室,就连书包也没拿就离开学校了。
这两个人到底在厕所中进行什么样的「对话」——真相只有当事人知道,也没有人想要进一步了解。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那种会默认在同学桌子上涂鸦的学生们,自然没理由会主动去牵扯更麻烦的事情。只是基于这样单纯的理由罢了。
♂♀
然后,时间再往前流动,在放学前的班会中。
因为折原舞流在一年B班大闹的结果——
听说这件事的少女集团,她们靠其扭曲的人际关系,盯上折原九琉璃作为代替目标。
然后就形成现在这样,青叶盯着涂鸦,独自思索的状况。
她什么也没做。
却因为是舞流的姊姊而成为霸凌的目标。
并非因为憎恨九琉璃,单纯只是舞流的代罪羔羊。
——算啦,不关我的事:
青叶百般无趣地将视线移向窗外,继续等待班会开始。
之后,当教师走进来,打算处理简单的联络事项时——
班级导师丸村仔细地看过教室内部后,注意到九琉璃桌上的惨状,开口问道:
「喂,折原,你的桌子是怎么回事?」
「……」
「以防万一,我还是问一下好了…这应该不是你自己画上去的吧?」
然后注意到写在上面的内容后,他皱起眉头,等待对方的回答。
「……违(不是的)。」
声音虽然微弱,穿着体育服的少女还是清楚地提出否定。
丸村在此时环视教室一圈,开口说道:
「……有谁知道,是谁写了这些涂鸦的吗?」
——不关我的事…
听着教师的声音,望着低头不语的九琉璃——青叶依旧想着那些事。
自己跟这场霸凌毫无关连,也没有利益关系。
——真的不关我的事…
然后,就是因为打从心底如此认为——
「是月山同学跟其他班的女生一起写的。」
就是因为「不关他的事」,他才毫不迟疑地回答教师所询问的问题真相。
对他来说,这跟霸凌什么的没有关系,单纯只是回答被询问的事项而已。
另一方面,被供出名字,名叫月山的女生则显得非常狼狈。
因为在写那些涂鸦时,没有任何人出面阻止。
她才没料到,会在这种情形下「遭到背叛」。
实际上,别说背叛了,双方打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同盟关系。但对这些人来说,这已经算是确确实实的背叛行为。
「……月山,等一下到教师办公室来。还有,把其他班的人也带来,知道了吧?」
被教师疾言厉色地对待,月山不甘心地咬着牙,瞪向青叶。
——明明之前涂鸦时,你就一直在装傻!
她用这样的眼神盯着青叶。然而对青叶来说,因为这终究是「跟他无关的事」,所以也没有因此放在心上。
除了一件事——
当事人的九琉璃正用有些惊讶的表情看着他。这让青叶觉得很在意,也的确对此耿耿于怀。
♂♀
放学后 楼梯口
在事件发生过后的几个小时后——
「真期待…明天放学后啊……」
在大致上参观完各社团的状况后,青叶接到帝人传来的邮件讯息,通知明天下午会带他去导览池袋。
总之,今天就先回家吧。当心中这么想着而朝楼梯口前进时——
「给我等一下。」
一道蕴含怒意的声音叫住了青叶。
他回头一望,那里站着几名女学生。
是班上的同学。站在那中心处的,是刚才被叫去办公室的月山。
「什么事啊?」
少年侧头表示不解。看到他的反应后,月山满脸不悦地说道:
「这你心知肚明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不会是要告白吧?不过,糟糕耶,我没有厉害到能一次跟你们所有人交往耶…」
面对口气轻浮的青叶,四周围的少女毫不隐藏怒意,怒斥道:
「啊?你是白痴吗?我说你啊,懂不懂得察言观色啊?一般来说,有人会在那种时候当抓耙子吗?你该不会以为你是正义的同伴吧?」
「不对喔,如果我是因为正义感而那么做的话,早在你们要涂鸦时就会阻止了耶,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那你当时干嘛告密啊?」
「因为,你又没有叫我不要说啊。而且说实话,如果把你跟折原同学放在天秤上比较的话…你想一想,现阶段还只能用长相和行动来判断身边的同学吧?比起在别人桌子上涂鸦的女生,当然会选择乖巧、穿着体育服的巨乳不可思议女生,这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吧…」
「开什么玩笑啊!你这个——」
正当少女们打算逼近青叶的那一瞬问——
月山是最初注意到异变的人。
以鼻子的深处为起点,她觉得全身响起警戒讯息。
好像有股「烧焦味」。
「咦……?」
——火灾?
因为这道突如其来烧焦味,少女慌张地环顾四周——
但最早注意到火源的人,是站在她对面的青叶。
「等一下,那个……」
「咦?……呀啊啊……」
定睛细看后,发现月山挂在肩膀上的书包冒出烟来了。少女一阵惊叫,连忙将书包往旁边扔去。
瞬间,一道火舌从书包中窜出,从烧穿的破洞中冒出阵阵浓烟——
设置在楼梯口天花板上的火灾感应装置启动,紧急铃声响遍了整栋校舍。
在那之后——包括青叶在内,在场所有人都被叫到学生指导室,个别询问事情的经过。
青叶老实地回答自己目睹到的情形,却不知为何被要求检查书包里的内容物。
为什么要检查书包中的东西?起火的原因又是什么?——在青叶如此追问下,教师一开始虽然难以启齿,但还是在青叶保证不会对外宣扬后,稍微透露了一些。
原本一直无法查明月山书包的起火原因,不过在检查书包时——发现到几瓶装在营养饮料瓶中的溶剂。
而且,从在场所有女学生的书包当中都发现装有溶剂的瓶子。本人们虽然都否定那是自己的,但毕竟这件事是发生在犯下霸凌行为,并被找去办公室之后没多久,难以辩解。
「真是的,才刚入学就搞这么危险的游戏…算啦,毕竟是会搞霸凌的人,真是麻烦。你也是因为班会时的事,才被找麻烦吧?」
「大致上是那样。」
「算啦,那些家伙们被停学的可能性非常高…不过不知道会不会挟怨报复。要是又被找上时,记得来找我商量喔。」
在那之后,只有青叶一个人被干脆地放了出去,当他正准备离开学校之际——
在留有一些书包烧焦味的楼梯口前,有两名少女站在那里。
一个人是穿着体育服,拿着书包的九琉璃,另一个人则是打扮与她成反比——而且除了眼镜以外,五官完全相同的少女。
「呀呼~午安啊!还是要说晚安呢?顺带一提,我应该是要对你说初次见面呢!我是折原舞流!是九琉姊的双胞胎妹妹!多多指教喔!」
是个和姊姊相反,说话方式十分活泼的眼镜少女。
「呃…初…初次见面。」
——真奇怪的双胞胎耶。
对着心中如此暗忖并回答的青叶,九琉璃像是站在舞流的影子当中,低头致意道:
「……谢(谢谢你)。」
「咦?…啊啊,你是指班会的那件事吗?你误会了啦,那称不上值得道谢的事。再说,当你的桌子被人涂鸦时,我也没有阻止啊。」
「知(我知道)。」
「咦?」
青叶不禁感到错愕。舞流对此则笑嘻嘻地做补充说明:
「你听我说,被涂鸦的时候啊,九琉姊就已经在走廊的暗处偷偷观察了喔!还有啊,刚刚在这里发生的经过,其实我跟九琉姊都躲在角落偷看到了呢!」
「咦咦!?」
对于突如其来的偷窥宣言感到惊讶,青叶开口询问:
「不过…既然这样,就更没有必要道谢啦——」
「九琉姊啊,对于你刚刚说她比月山还要可爱这件事感到很高兴啦!你想想看,九琉姊明明是文化系类型,却经常穿着体育服,让人觉得挺丢人的吧?所以被男生直接那么夸奖,当然会觉得很开心啦!」
「静(你闭嘴)。」
九琉璃制止妹妹后,低头往青叶的位置走近一步——
在跟自己身高差不多的少年面前,只说了这么一个字:
「恩(回礼)。」
然后,抬起头来的同时将身体往前倾,对着青叶的嘴唇,将自己的嘴唇「贴了上去」。
——!?
青叶一时间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脑袋一片空白——
只能傻傻地看着九琉璃红着脸颊,忸怩地往后退。
然而,另一件更令他混乱的状况袭卷而来。
舞流像是要跟往后退的九琉璃交接似的,她向前跨步,贴近青叶,接着与姊姊的态度大相迳庭,一把抓住青叶,将他往自己的方向拉了过来,然后深情地吻了下去。
——!?——!?——!?——!?
像这样与娃娃脸的青叶相结合,感觉上就像男女的立场颠倒了。
正当青叶稍微要恢复理智之际,又再次被弄得一团乱。他错愕地看着舞流的脸——而当舞流将嘴唇移开后,神色自若地说道:
「好耶!我跟九琉姊间接亲吻了!嘿嘿!」
她若无其事似的离开青叶,从容地开口道:
「抱歉喔!被不是女朋友的女生做这种事,一定吓了一跳吧?不过,九琉姊虽然看起来乖巧,其实比我还要积极得多罗!」
「……否(没那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