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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实在是饿。他们现在每天就送一顿饭。我不想的……真的不想……”
虞初秋不答话,目光空洞,任凭情不自禁的小王爷,再次享用自己的身体。
…… ……
这一睡,虞初秋宛如做了很长一个梦。
梦中有家乡的大房子,春雨顺着屋檐,在天井的水槽里,发出清脆悦耳的滴水声。
院子里,顽童嬉笑,那是自己心爱的学生。
酉河边,坐满了垂钓的老者;码头上,有放声歌唱的洗衣妇女。
还有湿滑的青石板山路上,向自己奔跑而来的爱人。
他的笑容总是比三月的春日更加灿烂,更加温暖……
小王爷端着一碗白稀饭,正用汤勺给虞初秋灌食,忽见他流下两行清泪。
小王爷以为他醒了,赶紧放下碗勺,轻拍他的脸。
虞初秋睁开泪眼。现实与美梦的差距,令人黯然。
小王爷挑出袖子最干净的一块地方,轻轻帮虞初秋擦脸,又端上碗。
“我知道,你心里怨我,看着我就烦,恨不得现下身边有柄剑,一剑杀了我。但你光想有什么用,得吃饭啊。等你有了力气,我的命就是你的。随你怎么整我,我绝不还手。”
虞初秋平静道:
“在下不怨你,在下只道命运多坎。你只须答应在下,回去以后,要是有人问及,万万不可将我俩之事,诉与人听,你能发誓么?”
小王爷放下碗,郑重举起右手。
“我发誓。”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当然。”小王爷赌咒,“如有违背,天打雷劈!”
“扶我起来。”虞初秋虚弱道,“去窗户那儿。”
小王爷小心照做,坐在他身后,让虞初秋靠着自己。
虞初秋轻挑开一点窗帘,观察许久,间或拨开稻草,用炭笔在地面上画些记号,终因体力不济,好几次晕在小王爷身上。
小王爷拢好稻草,遮住记号,将虞初秋抱回被褥上躺好,焦急道:
“你先吃些东西吧,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虞初秋苦笑:
“死了好……死了干净……”
小王爷慌了神,抱起他,拿过碗。
“我说错了,我不该咒你。你吃点东西吧。我晓得你恨我,只要你吃东西,要打要骂,都随你。”
虞初秋摇摇头,黯然道:
“生为人世,养成君子,不可死时,做回禽兽。这里的东西,太脏,非圣人不可食……咳咳……咳咳咳……”
说罢,激烈的咳嗽,呕出一口血水。
小王爷扶着虚软无力的虞初秋,手忙脚乱的找手绢给他擦血,又看到手绢太脏,扔掉,随手抓了块干净布,给他擦了,顺着虞初秋黯淡的眼神,这才发现,抓着的布料,竟是被自己撕坏的,虞初秋的里衣。
小王爷愣在当场,低头又看到被子下,虞初秋光裸的皮肤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手腕处,红肿的勒痕又新生了冻疮。嘴角的伤疤,还清晰可见旧血的痕迹。而他睫羽下的泪水,倒映着眼底的血丝,荡红,不落。
小王爷紧咬下唇,不动声色拉高虞初秋胸前的被褥,将他的双手放进去,背过身,道:
“你不想吃东西,就先睡一会儿吧。”
…… ……
虞初秋恍恍惚惚,醒醒睡睡好多次。最后一次睁开眼睛时,是晚上,帐篷内黑漆漆的,只听得到一阵诡异的食物咀嚼声。
虞初秋闻声望去,居然看到小王爷饿死鬼似的啃着一整只鸡。
虞初秋扫视门边,看到七、八个食盘,上面的饭菜都分毫未动。
虞初秋勉强撑起一点上身,道:
“你几天没吃东西了?”
小王爷吃得正欢,根本没发现虞初秋醒了,闻见其声,呛了一口,咳了好半天,慌张扔掉手中烧鸡,解释道:
“我……我没吃多少!真的!”
虞初秋震惊。
小王爷道:
“要不,我出去好了,我出去,你别急,我这就走!”
说完,也不敢看虞初秋,急匆匆跑出了帐篷。
“回来!你去哪儿?咳咳……”
虞初秋喊都来不及,情急之下,探身向前,手一软,滚下被褥,赤身摔在冰凉的地面上,又冷又疼。
他乱抓了一阵,拢了些稻草盖在身上,生怕此时有人进来,看见自己这副衣不遮体的模样,会如何耻笑大方。
忽然,一人轻巧的闪进来,作了个噤声的动作,便要抱虞初秋起身。
虞初秋打量这人,自己绝对不认识,开口问道:
“你是何人?”
“我先抱你过去再说。”
虞初秋尴尬:
“不……不用……我……我身上没有衣服……”说完,羞愧地低下了头。
那人脱下自己上衣,裹住虞初秋,将他抱回了被褥,盖好被子,拿回衣服穿好。
“抱歉,我不能把衣服给你,否则满人会起疑的。”
虞初秋点点头:
“谢谢。”
那人打量他:
“你是虞初秋?”
“正是。”
“太好了,总算找着了。”那人道,“商队里的兄弟们,都叫我马匹潘。我家和满人有生意上的来往,偶尔可以混进来。杨忆海叫我来找你。”
虞初秋听到‘杨忆海’三个字的时候,心里如五味杂瓶,翻江倒海,半天,只说得一句:
“他平安回来了,真好……”
那人道:
“杨忆海是我兄弟,他的兄弟也就是我的兄弟。虞弟你放心,杨忆海和头儿已经去拜访满族人的什么二王爷。你再多坚持几日,定能脱险。”
虞初秋恍然抬头,嘴唇微颤,却什么也说不出。
那人愣了些许,皱眉道:
“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弄成这副光景?他们虐待你了?”
虞初秋猛然惊醒:
“你快走,此地不可久留。”
“那好吧,你自己保重。”
那人起身,刚想走。虞初秋忽然想到什么,抓住其手臂,泪眼婆娑道:
“你要是见到杨忆海,就跟他说……我一切安好。万万不可告诉他,我现在的情况,以免他担忧。”
那人沉思。
虞初秋不依不饶:
“你保证!绝对不可以说!”
“好吧。”
虞初秋放开手。
那人又如来时,悄无声息撤了出去。
66
十八章 回程
虞初秋躺在被褥上,盯着门边的食盘,思索良久,终于下定决心似的,撑起无力的手臂,连滚带爬到了食盘前,伸出颤抖的手,擦掉眼底的泪水,抓起一只鸡,狼吞虎咽地吃起来。每咽下一口,力气就恢复一分,脸色也渐渐红晕,眼神不再彷徨,很是坚定。
于是乎,半路发情的小王爷,狂奔回来,掀开门帘第一眼,看到的是,赤身裸体、蓬头垢面,趴在门边,满口食物的虞初秋。
小王爷愣在当场,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蹲下去,高兴道:
“你肯吃东西了?太好了!对对对,多吃点,有了力气,我们才能和他们斗!”
虞初秋在他进来时,抬头看他一眼,复又低头继续吃,塞得满嘴都是食物,嚼都嚼不过来。
小王爷见他没空理自己,说了两句别的,坐到对面墙边,看他吃,笑容很僵硬。特别是虞初秋一丝不挂地趴在草堆上,白玉般的肌肤,隐隐约约藏在黑缎似的乌发下,对于中了春药的小王爷来说,这是何等鼻血崩张的画面。
结果事情发展到最后,变成虞初秋趴在草堆上,饿死鬼似的咬着一个包子。小王爷急色鬼似的趴在虞初秋背上,咬他。
虞初秋吃食。小王爷吃他。
再后来,虞初秋也中了春药,放掉手中的食物,改抱住小王爷。
两人滚作一团,干柴烈火。
呻吟与低吼,温香与软玉。
这次经历是小王爷最爽的一次。虞初秋史无前例的迎合,让他情难自禁,在虞初秋身上留下许多粉红的吻痕,双手抱紧虞初秋,恨不得将他揉成自己的骨血。
小王爷无意识地一遍遍在虞初秋耳边低喃。
“初秋……”
每当这时,紧闭眼帘的虞初秋,总会敏感地轻吟一声,长长的睫羽微微颤动几下,桃花眼虽未睁开,一抹满足的笑意已爬上脸颊。酒窝在因为药力而粉红的双腮上,勾引得小王爷一次次俯下身子,激动亲吻他的鲢鱼唇。
这是小王爷高潮来临最快的一次。他放低身子,紧紧压住虞初秋,抱紧他的大腿,感受到虞初秋因为快感弓起的身体,一声低吼,又一次倾泻在虞初秋身上。
虞初秋微昂颈项,扣紧小王爷的双肩,也叫了一声,到达高潮。
高潮的瞬间,小王爷清清楚楚听到虞初秋叫的是:
“忆海……”
小王爷的心情,立马降至零点,再次勃起的分身瞬间软了下去。
…… ……
五天前,在战败的郁闷中,沉寂了很久的秦皇城,终于迎来了一件开心事。全城的父老乡亲,男女老少,齐集西城门,夹道欢迎,远从西域回来的骆驼商队。
慢悠悠踱步的骆驼,满载货物与金银的骑乘,自信而富有的商旅,高兴相迎的亲人。
长长的商队,从雄伟的西城门进入。杨忆海翘首坐在骆驼上,还离得老远,就已用手遮住太阳,望向重兵把守的西塔楼,试图在走动的士兵中,看到身穿海蓝色官袍的当地父母官。
结果是,没有……
杨忆海随着队伍进入城内,心情不禁有点失落。特别是他看到道路两旁,不断有亲人来接队上的伙伴——
有的搂妻抱子,合家团聚;有的爱人相拥,激情热烈;有的父母互掺,欣慰迎子……
杨忆海越看,心里越不舒坦,嘴巴厥得老高,都可以挂油瓶了。
他耷拉着脑袋,紧了紧手中的纸包。
“这是什么?”忽然,身侧的骆驼上,伸来一指,戳戳杨忆海手中的纸包。
杨忆海抬头看去,原来是同队的马匹潘。
“提神香。”杨忆海勉强笑笑,“他喜欢读书。”
马匹潘诡异回笑:
“你的那个她怎么还没来?不会是趁你不在家,跟汉子跑了吧?”
杨忆海瞪他一眼,心情已经非常不好了。
马匹潘拍拍他的肩,笑笑,策骆驼向前去了。
杨忆海一路上,不停的张头探脑,还是没有在人群中,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努力说服自己,也许今天衙门事多,虞初秋抽不开身来接他,可心里的怨气还是如翻腾的油锅——火气大着呢!
当他拉着骆驼,穿过万人空巷的小街,终于走到衙门前,内心的激动居然让他有些不好意思。在门前站定,杨忆海整整衣帽,这才潇洒自信的入去。
院子里有个正在扫地的小厮,目光呆滞,出神的想着什么,表情悲伤。
杨忆海由于太过高兴,并未察觉有何不妥,兴高采烈跑过去。
“小哥,麻烦帮我通传一声,我找你们巡抚大人。”
“!!!”那小厮猛然抬起头来,直直盯着杨忆海,神情紧张又忧愤。
杨忆海见他没动,继续道:
“我可是从西域,大老远赶回来的!走了大半个月,你们大人居然都不来接我。哎,小哥,你悄悄告诉我,你们大人趁我不在家,都干了些什么?你老实说,这锭金子就是你的啦!”杨忆海利诱。
小厮没见过杨忆海,一听这话,大致也猜到了他的身份,慌张扔掉手中的扫帚,朝正厅跑去。
杨忆海纳闷:
“乖乖,有钱都不要?你跑什么?!”忽又顿悟,也朝正厅追去。
刚进前堂,杨忆海就大吼:
“虞初秋!!你要躲我到何时?!跑得了和尚,你跑不了庙!你给我出来!!我倒要看看,你趁我不在家,包养了多少狐狸精?!虞初秋!!你给我出来!!虞——初——秋!!!”
“哎呀呀呀!杨老板你别喊了!”憔悴的胡师爷,在小厮的搀扶下,颤颤悠悠从屏风后走来。
他刚踏进前厅,满眼血红,仿佛踢翻醋坛的发疯羚羊,立即冲到他面前,抓住他摇:
“你们巡抚大人呢?叫他给我出来!!你老实告诉我,我不在家这段时间,他都和哪个狐狸厮混去了?有没有怀小狐狸?”杨忆海转来转去,“我不管,有了又怎么样?老子回来了,通通撵出去!!”
杨忆海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幅虞初秋躺在众多美女中间,花天酒地的画面。那气啊!!就不打一处来!
等他回过神,准备揪出虞初秋这个负心汉,和他圈养的小狐狸精时,看到的是,满屋子下跪的人。
杨忆海右眼皮登时一跳,从未有过的心慌,跃然心头。
“你们都怎么了?虞初秋呢?你们跪我干什么?我又不是当官的,呵呵……呵呵……”
杨忆海干笑两声,脚步已不听使唤的向门口走去。
他自己也不知为何,非常想快快离开这里,生怕走慢一步,听到自己绝对不敢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