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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爷心里自责得紧,劝他快把湿衣服换下。
虞初秋笑笑,回头打量他几眼:
“你好像长高了。”
小王爷不知道他为啥这么问,心里还是很受用的,转过脸去,挠挠头。
“是么?我怎么不觉得。”
虞初秋关上自己的衣柜,拉开杨忆海的,找了半天,才找出一件比较素的衣裳,递给小王爷,指指屏风后面。
“快去换了吧,别着凉了。”
小王爷以为这是虞初秋的衣服,屁颠屁颠跑去换了。
出屏风时,刚好看见虞初秋背对这边,乌黑的齐腰长发,微湿地贴在裸背上。
虞初秋拿着一条棉布毛巾,正在擦身子。
全身上下只有一件白色的中衣挂在手肘上,恰如其分的挡住了腰部以下。
雪白的大腿,修长的小腿,细瘦的手,布满了粉红色的鞭伤痕迹。
小王爷不由自主走过去,伸手摸上他的肩。
虞初秋明显被吓到了,一边拉衣服,一边回头,眼中的惊恐,与在漠北,如出一辙。
小王爷放开手,背过身等他穿好衣服,重新拉起他的一只袖子,轻轻抚摸他胳膊上的粉红皮肤,喃喃道:
“都是为了我……你身上这些疤……会好么?”
虞初秋轻轻抽回手,放下袖子:
“已经不碍事了。”
“对不起。”小王爷低头皱着眉,“你后悔么?”
“我不后悔。”
小王爷抬头,迎上虞初秋含笑的目光,心中一动,笑似寒冬暖阳。
虞初秋又陪他说了会儿话。
娇生惯养的小王爷,渐渐觉得乏了,老打哈欠,想睡觉。
虞初秋不再像刚见他时那样怕,笑道:
“你困了就睡会儿,待会儿吃饭,我再叫你。”
说着,随便扯了个竹枕头给他垫。
小王爷倒在床上,鼻子里闻到周围都是虞初秋的气息,满足微笑。
困意来袭,小王爷刚闭眼,虞初秋一动,他又睁开,拉住虞初秋,不让他走。
“你拉着我做什么?你不是要睡觉吗?”
小王爷想了想:
“你陪我睡吧。”
“我又不困。”虞初秋纳闷,“再说我得去煮饭了,要不待会儿你起来,吃什么?”
小王爷委屈,小声道:
“我怕我一醒来,你就不见了……”
然后很执拗地看着墙壁,一脸要哭出来的表情。
虞初秋拉过一床薄被,给他盖上,突然伸手刮了下他的鼻子。
小王爷回头,看到虞初秋满眼宠溺的笑?!
“快睡吧。我们这儿吃饭可不等人。你要是赖床,晚上就得饿肚子。”
虞初秋说完,关门出去了,留下小王爷一个人,手指抚摸鼻梁,笑得很甜。
天黑时,雨停了。
朗朗的星空,飘着几朵剩下的乌云。
青蛙和蟋蟀,也重新热闹起来。
神医家的龄童,手里拿着个手制的小灯笼,在院子里蹦蹦跳跳,唱着歌。
厨房的炊烟,高高直直,领引着傍晚回家的商人。
小王爷还在熟睡,虞初秋正在洗碗……
门口出现一匹马。
龄童抬头,用灯笼一照……
杨大醋缸,回来了。
73
第五章 闲
龄童一看见他,撒腿就往厨房跑,被杨忆海喝住。
“回来!你跑什么跑?!怎么……今天不想要糖了?”
“要!”
一听有糖,龄童又跑回来,眼巴巴地看着杨忆海。
杨忆海坏笑,拿出一根棒棒糖,逗狗似的伸过去,又绕回来,馋得龄童口水直流,又抢不到手。
杨忆海趁机问:
“虞初秋呢?”
“小哥哥在煮饭。”
杨忆海举高糖果,看了看四周。
屋檐下,多了一把很贵的伞。
眼一眯,杨忆海嗅嗅:
“空气里,有奸情的味道……”
龄童趁他不注意,看准糖一跳,抢到手,刚想跑。
杨忆海拽住其后领,鬼魅般问道:
“我问你,你为何一见我就跑?”
龄童舔着糖,口齿不清道:
“小哥哥说,叫我看着你,回来了,立刻进厨房跟他说。”
杨忆海深吸一口气,努力平静道:
“那伞是谁的?”
龄童顺着他的手,看向屋檐下,眨眼道:
“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哥哥带来的。”
“他人呢?”
“在你屋里睡觉。”
“!!!”杨忆海丢下马缰绳,捞起袖子,大步往卧房走,“他奶奶个隆冬,我说怎么煮饭呢,卧室还亮着灯?!”
说完,正好走到房前,顺势一踢。
“嘭!”踹开房门,到处看,就跟那鬼子进村……
小王爷被他吓醒,迷迷糊糊睁开眼,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那人已冲到了面前。
还记得《三只熊》的故事吗?
杨忆海现在气得就跟熊差不多,跑到床前,二话不说,先把小王爷的枕头,拉了出来。
“嘭!”小王爷被撞倒脑袋,怒了,本能喊道:
“大胆奴才,竟然袭击本王!你活腻了?!”
还没说完,又被人扯着衣领拽起来。
杨忆海现下眼睛都已经可以喷火了,他定睛瞪着小王爷身上,看了许久……
小王爷一抖,本能朝床里缩。
杨忆海邪魅一笑,阴冷道:
“你往哪儿跑?!”
抓住小王爷的肩膀,拉扯他身上的衣服。
小王爷虽习武多年,却没见过这么野蛮的阵仗。
杨忆海谁啊?他是打架状元,从小打架、行骗、耍流氓,啥没练过。以他的话讲:那技术,绝对一流。
几回合下来,小王爷已经有点吃不消,身上的衣裳被他扯开大半,却还在倔强反抗。
“淫贼!!”
杨忆海愣住,停了一瞬。
小王爷趁势翻身,压住他,刚想打。
“住手!!”虞初秋穿着围裙出现在门口。
小王爷脸一红,赶紧拉好衣服。
杨忆海一脚踹飞小王爷,坐在床沿直喘气。
小王爷拉着衣襟,坐在床另一头喘。
萧老头拄着拐杖出现在院子里,探个脑袋朝屋内望。
“出什么事啦?这么大响动。”
龄童在他旁边舔着糖,半眯着眼睛,学杨忆海的语气。
“没什么。就是有点……奸情的味道。”
屋内的人可能听不到,站在屋门口的虞初秋,可把这一老一小的话,听得是清清楚楚。
他走到床前,看着杨忆海,脸色很黑……
“说!怎么回事?”
杨忆海刚才还一副泼妇骂街的架势,这会儿看到虞初秋,小心肝抖了两下,泪汪汪委屈道:
“是他先动手的!”
“你胡说!本王睡得好好的,你进来就打人,还……还……脱本王的衣服……”最后一句,小王爷讲得很小声。
眼看虞初秋额上的青筋都出来了,杨忆海缩脖子,眼眶红红的。
“那枕头是我的……”
“……”虞初秋不说话。
小王爷愣了,抱歉地捡起枕头,拍拍灰,递给他。
杨忆海抢过来,搂在怀里,又指着小王爷身上的衣裳。
“这件衣服是我最喜欢的!一直没舍得穿,打算过年才穿的!”
小王爷为难了,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脱衣服吧?
“我没衣服换了,我衣服湿了。”
杨忆海闻此,怨毒一瞪,随即隐去。
小王爷正在思索怎么办,没看见;虞初秋却看到了,嘴角一抽,而后上翘。
小王爷还在挣扎:
“要不本王赔你一件一模一样的吧?”
“我不要,我就要这件!”这件是秋秋帮我缝的,哪儿也买不到。
杨忆海正为自己的小聪明得意不已。
虞初秋脱掉围裙,坐到他俩中间,瞪他一眼,回头对小王爷笑道:
“世子,对不住了,那你就还给他吧。”
小王爷素来对虞初秋的话,没什么抵抗力。光看虞初秋笑,小王爷魂都飞了。却并没有马上动手脱衣服,呆呆看着虞初秋,傻了眼。
杨忆海也呆了,看着虞初秋动手一颗颗解开衣裳的盘扣,往下脱。
小王爷面对虞初秋,忽觉鼻子一热,伸手一摸,流鼻血了……
眼睛却离不开,仍旧直直盯着虞初秋的手,视线愈来愈向下,灼热地仿佛想在虞初秋身上,烧出个洞。
杨忆海声音都抖了:
“你你你……你干什么!?”
虞初秋回眸一瞥,嘴角含笑,桃花眼妩媚:
“你不是要衣服吗?总不能让客人裸着身子,我只好脱自己的衣服给他穿。免得人说,我们湘西人,待客之道欠妥。”
杨忆海一拍小王爷肩膀:
“小子,这件衣服,送你了。”
…… ……
吃饭前,虞初秋终于逮到个机会,把奄奄的杨忆海,拉进了树林子里,跟他把前因后果都说了。
杨忆海一听那人是小王爷,气得七窍生烟,在木瓜树前走来走去,踢到石头就捡起来,往树上砸。
最后愤愤蹲在树前,像颗南瓜。
虞初秋也蹲下去,拉他手劝:
“走吧,跟我回去吃饭。你累了一天,肯定饿了。我煮了你最喜欢吃的红烧肉。”
杨忆海舔舔嘴唇:
“我不要跟他一桌吃饭。”
“他怎么说也是客人,过去的事,算了吧。他好歹是我弟弟,你就别小气了。”
虞初秋轻摇他胳膊。
杨忆海被他摇得有点恍惚,突然又清醒过来,甩开手道:
“我小气?!这世上就没大方的!我一进屋,就看见一野男人,穿着我的衣裳,睡在我床上,枕着我的枕头!”还眼勾勾的看着我的受……
杨忆海很委屈的看着虞初秋。
虞初秋听到“野男人”三个字的时候,就已经快忍不住了,这会儿又看他做出如此表情,站起身来,叹了口气。
“忆海,你起来!”
杨忆海不明所以,乖乖站起来。
“干嘛?”
“干你!”
虞初秋忽然把他推到树杆上,压着他,朝他脸上吹气。
“忆海,你要是不回去吃饭,我就在这儿上了你,再把你拖回去,说不定菜还是热的。”
杨忆海的小心肝,使劲抖了抖。
虞初秋身体紧贴他,魅惑道:
“你要是听话,今晚上我在这儿等你。随你处置……”
于是临吃饭时,杨忆海第一个坐到桌前,兴致勃勃地看着那盘红烧肉。
小王爷止了鼻血,也走过来,坐杨忆海对面。
虞初秋添饭。杨忆海盯着红烧肉。小王爷看着杨忆海。
一时,周围安静得出奇。
突然,小王爷“咦?”了一声,指着杨忆海,很是兴奋。
“我记得你!你是在漠北和虞初秋一起开店的那个什么什么。”
“什么‘什么什么’?!”杨忆海一手一只竖起的筷子,嘟着嘴。
小王爷抱歉地笑:
“我忘记你的名字了。”
“啪!”杨忆海一拍桌子,又想揍人。虞初秋一瞪,他又坐回去。
虞初秋添好饭,塞给他:“吃你的红烧肉吧!”又双手端了一碗饭,递给小王爷。
小王爷很有家教地谢过,斯斯文文地吃,很有贵族风范。
龄童含着饭勺,好奇小王爷的吃相。
小王爷见他偷瞄自己,不好意思地笑,间或朝他挤眉弄眼,逗他玩。
杨忆海是粗人,没那么多繁文缛节。他就看中那碟红烧肉了。
嘴里吃着一块,还要夹上一块放在碗里,眼睛继续在碟子里侦查。
忽然,他杏眼发光,看中一块好肉,肥瘦适宜,油光水亮,肥处五花透明,瘦的外焦里嫩,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躺在碟子正中央。
杨忆海那个急啊!刚才怎么就没发现涅……
放下正吃了一半的油菜花,快狠准地伸出筷子,眼看就要夹到那块肉……
虞初秋先一步,不紧不慢,夹走了。
其实此时杨忆海并不是很难过,可虞初秋的筷子,半路忽然转了方向,夹着那块肉,放进了小王爷碗里。
杨忆海那个悔啊啊啊啊!!肠子都青了!
虞初秋笑着对小王爷说:
“你吃菜。”
小王爷很受用!乐得像开了花的向日葵,情深深,意浓浓地看着虞初秋,还没吃,就已经饱了。
萧老头本是眯着眼,喝小酒。此时半睁开眼睛,瞄了下杨忆海,唱起歌来。
“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山唱山歌。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晴。”
杨忆海听到那句“东边日出西边雨”时,已经想流泪啦!筷子搅着碗里的米饭,心道凄凉。
这年头,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啊!
呜……不对!幸福,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
杨忆海振作精神,悄悄朝虞初秋挪了些许,伸过碗去,脸红红,装可爱道:
“我也要。”
虞初秋嘴角抽了抽:
“你手断啦?自己夹!”
“虞初秋!!”杨忆海拍案而起,被虞初秋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