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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要。”
虞初秋嘴角抽了抽:
“你手断啦?自己夹!”
“虞初秋!!”杨忆海拍案而起,被虞初秋很有气势地一瞥,又软下去。
不过他还是很勇敢的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我和他的待遇,差太多了吧?”
小王爷见他把矛头指向自己,无辜地眨眨星眸,怯怯看向虞初秋。
问世间情为何物?答曰:一物降一物。
虞初秋不说话,就这么瞪着杨忆海。
杨忆海现下就像一只趴在玻璃上的苍蝇,前途光明,出路……没有。
许久,只好低下头,老老实实吃饭了。
心里却觉得很委屈,想他虞初秋吃我的,用我的,命也是我救回来的,凭什么那个死鬼王爷一来,待遇就比我好?!
虞初秋变心了,喜欢有钱的,我没钱……
杨小攻越想越觉得憋屈,饭吃得特别慢,一粒粒米数着吃。
“你要吃到什么时候啊?”
杨忆海抬头,桌子前就只剩下虞初秋,和残羹剩饭了。
虞初秋叹了口气,收拾好碗筷,叫杨忆海跟来。
杨忆海端着饭碗,蔫蔫跟他回了厨房。
一进屋,虞初秋立刻放下碗筷,掩上门,从锅子里拿出一个小碗,笑嘻嘻端给他。
“呐,快吃吧,这是我偷偷给你留的,全是最好吃的。”
杨忆海眼前一亮,直接用手拈了一块,塞进虞初秋嘴里。
酒窝显露,虞初秋拿过筷子,将肉小心赶进杨忆海碗里,这才打开门,洗碗。
“快点吃。”虞初秋小声嘱咐。
杨忆海点点头,大口大口,吃得香甜。
…… ……
吃饱饭,大伙坐在葡萄藤下,喝茶。
杨忆海心情好了,不再和小王爷计较,拿出算盘,开始算账。
小王爷看着虞初秋,欲言又止好几次,终于一口气喝下茶水,坐直身子。
虞初秋拿过茶壶,帮他满上。
杨忆海亦端起一杯,刚喝一口……
小王爷道:
“虞初秋,我怎么没看见你娘子?”
“噗……”杨忆海一口茶,全喷在了葡萄藤上。
74
第六章 看
“咳咳咳……”虞初秋捂着嘴,咳得是面红耳赤。
小王爷光顾着给虞初秋顺气拍背,没看到对面,杨忆海狡猾的目光。
敢情这傻小子还不知道我和虞初秋的关系?
杨忆海杏眸一眯,鬼话张口就来:
“小王您是不知道,虞初秋对他娘子可好了。”当然好了,我就是他娘子!
得意地笑……
杨忆海编完谎话,还不忘朝虞初秋抛媚眼。
这下,虞初秋耳根和脖子根都红了,咳嗽得更大声。
小王爷担忧的看看他,边拍背,边问:
“能有多好?”能有我对他好么……
思及此,心头酸酸的,哀怨地瞅向虞初秋。
虞初秋坐如针毡,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不肖片刻,一队侍卫出现在门口。为首的军官矫健下马,仅走到门口外一步,单膝跪地道:
“恭请世子回府。”
小王爷一看是来接自己的,姗姗站起来,一脸‘我还不想走,我还没玩够呢’的表情,回头看向虞初秋:
“我要走了。”
“好走不送!”杨忆海立即接话,‘噌’地一下站起来,跑到小王爷身边,看似恭敬,实则拉着他的胳膊,往外撵。
小王爷好不悻悻,讨厌地看杨忆海一眼,又不好说什么,低着头,玩弄腰间的玉佩,慢慢往外走。
虞初秋也站起来,刚想往外送,杨忆海奔回来,恶狠狠瞪着他,小小声,快快说道:
“你敢说:‘欢迎你随时来玩。’今晚我就整死你!”
虞初秋倒吸一口气,愣在当场,一时没了反应。
杨忆海很满意,笑了一下,又跑回小王爷身边。
而小王爷刚好回头,眼神无比期待地望向虞初秋。
“我走了哦……”你不送送我吗?
虞初秋看到小王爷忠狗似的表情,回过神来,微笑地朝他走来,送他到了门口。
小王爷站在门口,死活不肯上马车,一步一回头,三步一转身,看得杨忆海抓耳挠腮,心情犹如坐云霄飞车——悬得慌。
眼看小王爷一脚已经踏上马车,突然又冲回来,紧紧抓住虞初秋的手。杨忆海一额头撞在门板上,“嘭、嘭!”直响,没两下,门就坏了。
双手相握的二人,不约而同回头望去。
杨忆海一手撑门框,一手潇洒抚开垂下的碎发,故作轻松道:
“哈!没事,有蚊子。”
虞初秋满脸黑线。小王爷一脸迷惑。萧老头用拐杖指指门板:
“忆海啊,老朽的门板本来就破,给你这一撞,要买新的罗。”
杨忆海顿时脸就青了,指着门板道:
“你这破门,我就是不撞,它也快寿终正寝了!”
萧老头闭眼捋胡须:
“快坏也说明它刚才是好的。如果说它是自然坏的,我当然不会要你赔,可它现在是你撞坏的,你就得赔。你做这么大生意,不会为难我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人吧?商人之道,讲得可就是一个‘信’字啊……”
杨忆海被他叽叽咕咕说了一通,又气又急,明知他敲诈自己的钱,反正又不是一次两次了,认倒霉呗,有什么了不起。
问题是,这死老头为什么偏偏挑小王爷在的时候敲?
这不是毁我形象么?
特别是俺‘媳妇’的漂亮手,还握在那厮爪子里,你叫我情何以堪?
情何以堪啊啊啊啊!!!
不给!这钱,说什么也不能给!你当我是凯子,还是王八啊?!
杨忆海怒火攻心,打定主意不给这钱,甩起袖子,开始吵架。
那架势,那嗓门,将小时候在青楼,看到学到的妓女骂街本事,尽数使了出来。
这一老一小在门边吵得是难分难解,让门外本来依依惜别的二人,怎么也没了兴致。
虞初秋对小王爷道:
“让您见笑了,家丑。”说完,自己先笑了。
小王爷挑挑眉,也笑了。
“这样挺好,热闹。我家闷得慌,我都不爱呆家里。”
虞初秋看他一眼,不说话。
小王爷想到什么,说道:
“不如改天你来我家玩吧。对了,我家有西域进贡的玉兰膏,听说能去疤。”
说完,询问似的看向虞初秋。
虞初秋回头看看还在吵架的杨忆海,偷偷笑了下,小声嘀咕道:
“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你说什么?”小王爷见他笑,信心倍增,“去吗?去吧去吧。”说着,拉他袖子。
虞初秋其实不怎么想去,就是想看杨忆海知道时的表情,于是坏心眼答应下来。
小王爷高兴极了:
“说定了?不许反悔!哪天好呢?”认真想想。
虞初秋很有兴致的看着他,又回头望望杨忆海。
杨忆海先前光顾着吵架,这会儿忽然转头,刚好看见虞初秋对自己笑,指着萧老头的手,还立在半空,点点点,就是接不了下句,眉头一皱,对萧老头道:
“你等我会儿。”大步朝虞初秋走来。
小王爷开口:
“不用想了,就明天吧。明天一早,我来接你。”
“好!”
虞初秋爽快答应,杨忆海已到面前。
“什么东西‘好’?”瞪了眼虞初秋,又逼视小王爷,脸色铁青,再带个红袖章,往后校门一站,就跟那扫黄打非的城管,有得一拼。
眼含桃花,面带笑意,虞初秋酒窝深深。
“小王爷明天请我去太师府做客。”
…… ……
“你为什么答应他?你分明是故意的!你心里就是有他!虞初秋,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你要我还是要他?!”
小王爷刚走,气急败坏的杨忆海,立刻将虞初秋拉到木瓜树下,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一边走一边吼,直恨不得把木瓜喊下来。
虞初秋眼含笑意地依着树干,看着他走来走去,嘴角上扬得越来越厉害。
“小王爷说,他家里有西域进贡的药膏,听说可以去疤痕。”
杨忆海一听,上了弹簧似的冲过来,抓紧虞初秋的双臂,拼命地摇:
“那药膏叫‘玉兰’吧?我也有!是,没错,那药很贵。可我对你吝啬过吗?知道我为什么没给你用吗?那东西有催情作用,用多了会伤身体。在西域,这药是给那些受了伤,又不想留疤,还要接客的妓用的。你说,我能给你用这药吗?!那家伙摆明了心术不正,叫你去他家,给你用这个,他安的什么心啊?!”
杨忆海越说越大声。虞初秋被他握住的手臂,已渐渐感觉到痛楚。
他轻轻推开杨忆海,双手在衣领处一拉,闲适的白衫很容易退到了手腕处。
虞初秋裸着上身,靠在树干上。白皙修长的腿,若隐若现地从长衫下摆里露出来。
他放开头发,笑得魅惑:
“忆海,你帮我上药,我就不去了。”
…… ……
半个时辰之后,一瓶中空的小瓷陶落在树根旁的草地上。
压在树干上的二人激烈的纠缠着。
虞初秋昂着头,额前的发丝,凌乱微湿的贴在鬓角。双目陶醉的闭合,一字眉似颦似喜。娇艳欲滴的红唇,沁泄的呻吟与高叫。裸露的大腿,紧密地环绕着杨忆海的腰背,手肘上留下的不整衣衫,欲露还羞地遮住杨忆海眼前的春光。
虞初秋在欲海中燃烧,而杨忆海为之疯狂。
杨忆海抱着他,全身仿佛纵身火海,烧得他理智全无,只知道死死将他压在树干上,一次比一次更猛烈的进入他的身体,眼前是他白皙的颈项与滚动的喉结,渗出细汗的细致锁骨。
“初秋,你好象比以前敏感多了。”
杨忆海看着虞初秋因为情欲而全身泛红的初愈皮肤,欲望更深地拍打而来,抚摸虞初秋的动作,更加情色。
“啊……嗯……不要这样……”虞初秋半睁开眼睛,表情诱惑,眼神迷离。
他圈过杨忆海的脖子,抬高大腿,夹紧他的腰,主动凑上去吻他,边咬嘴唇,边道:
“我是因为你,才会这样,我只对你这样,你明白吗?忆海……再来……我还要……”
“噢……”杨忆海霎时停顿,深吸好几口气,才重新律动起来,“我总有一天会死在你手里……”
“我陪你一起死……”
…… ……
两人在木瓜树下尽兴到天蒙蒙亮,才收兵回房。简单清理过彼此身体,杨忆海抱着虞初秋,才睡不过一个时辰,小王爷便来了。
虞初秋很累,睡得很沉。杨忆海帮他拉好毯子,轻轻穿衣服,出去见客。
小王爷很有风度,大清早来了,看见好像还没人起床,便坐在门口的马车上,并不进院子,安安静静等着,看到杨忆海拉门出来,很高兴地跳下马车,跑过去问:
“虞初秋起了没?”
杨忆海站在门口,打了个哈欠,整整衣领,理理袖口,斜眼瞟见小王爷一脸的兴致勃勃,星眸闪亮,天真又害羞,心下忽然有些不忍,随口道:
“虞初秋今天不能去了。”
“为什么??”小王爷的脸,顿时写满了诧异与失望。
杨忆海道:
“他昨晚上病了,要静养。”
“又病了?我进去看看。”小王爷说完就要往里冲。
杨忆海拦臂挡下,安抚他:
“说了要静养。”眼神不容置疑。
小王爷讪讪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又看看他,停了脚步,低头站在原地。
杨忆海头很痛,纵欲加熬夜,本来已经很累了,现在看见他,更是一个头变两个大。
“过几日,等他好了,再说吧。”
然后非常完美的把小王爷忽悠走,跑回房,抱着美人,一起睡到了隔天早上。
虞初秋睁眼时,杨忆海正坐在他旁边数钱。
虞初秋趴过去,枕着他大腿,乌黑的长发凉凉的披散在杨忆海皮肤上,让杨忆海好一阵恍惚。
只听虞初秋呢喃道:
“大清早的数什么私房钱,怕让我看到?”
杨忆海放下银子,玩虞初秋的头发,撩了几缕发丝,凑到嘴边闻闻,皂角清香。
“初秋,我钱够了,你今天陪我进城,去把我的嫁妆赎回来好么?”
虞初秋一愣,‘嗉’地坐起来,看了他良久,微笑道:
“好,我陪你去,去哪儿,我都陪你去。”
说完,鼻尖磨蹭杨忆海的脸颊,亲昵而暧昧。
杨忆海眼观鼻,鼻观心,怀抱虞初秋,笑得很甜。
…… ……
京城第一号当铺内,杨忆海牵着虞初秋的手,将保存得很好的当票递了过去。
“老板,麻烦,我想赎东西。”
…… ……
而此时的太师府书房内,一双苍老的手,颤抖地抚上虞初秋的传家手镯与玉佩。
75
第七章 庭
“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