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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倌一听有戏,高兴地亲他一下,转身出去了。
没多久,珠帘轻响。内室里走出一对男女。男人的表情,甚是满意。
杨忆海嘴角上扬,杏眼露出笑意,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男人走后,杨忆海回到桌前,放下一张银票。
“辛苦了。”
花魁坐在梳妆台前,从铜镜里看杨忆海,抛了个媚眼。
杨忆海又道:
“今日那小倌不懂规矩,以后不要他伺候了。”
妓女闻言,脸色微变。回首时,杨忆海已离开房间。
虞初秋拿着本书坐在柜台里,帮杨忆海看店。
一阵秋风过,虞初秋缩了缩,感觉有点凉了。
街上冷冷清清,已不似夏夜的热闹。
虞初秋看看天,时辰差不多了,起身关门。
这时,走进来一个相貌很俊的男人,二十出头的岁数,衣着光鲜。
虞初秋问他要什么,他也不答,摇着扇子,东看西看,最后才落到虞初秋身上,目光鄙夷。
“我听说你这儿有催情膏卖,怎么不见?”
虞初秋道:
“你要还是不要?”
那人点头。虞初秋才从下层柜子里拿出一瓶给他。
那人拿着瓶子把玩,笑道:
“你这还有些什么好的?看货架,都是些极平常的东西,内里定不止这些吧?”
“看你要什么样的。”
那人瞥他一眼,付了钱走了。
没多久,杨忆海拎着鳜鱼回来了。
第二天中午,两人在店里吃午饭。
热气腾腾的鳜鱼,馋得虞初秋直流口水。
杨忆海笑着将鱼肚子夹进他碗里,帮他把落下的一缕碎发,拢至耳后。
街上来了一队官兵。为首的官差,摊开一张纸,指着杨忆海,道:
“逮捕令在此!这家店私贩禁药!把他给我抓起来!”
一个小兵钳着虞初秋,问:
“这个要不要抓?”
一个模样很俊的男人,摇着扇子走进来。
虞初秋一眼便认出他是昨晚买药之人。
“娈童是下人,算了吧。翻不出什么浪来。”说罢,嗤笑。
杨忆海一听他们不抓虞初秋,顿时安心,回头宽慰道:
“你别担心,我没事的。”
还没说完,便被官兵带走了。剩下的官兵,将店面查封,还在门上贴了封条。
街坊邻居都围过来,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隔壁老张拉过虞初秋:
“杨忆海怎会得罪了他,这可不好办呀!”
“他是谁?”
老张神秘兮兮道:
“顺天府张大人的堂弟,张德生。他的姐姐,是皇上宠爱的贵妃。”
虞初秋道:
“我在家乡时,也在衙门里做过事。暗地里,是可以用钱买命的。不知京城这儿,可不可行?”
老张小声道:
“有钱自然好办事,可我听说,京城这儿,得五千钱。”
“五千?”虞初秋皱眉,自言自语,“要这么多……”
思寻片刻,虞初秋想:还是先到衙门探听下情况,再作打算。
谁知他一路打点,刚进狱门,就听见牢房内传来鞭打的回音。
虞初秋赶到牢门前一看,杨忆海正被人吊在墙上打,身上的衣裳,已没一处完整的了,却咬着牙齿,不肯求饶。
虞初秋挨过鞭刑,自是知晓其苦痛,急吼道:
“堂堂顺天府,竟然乱用私刑,屈打成招?!”
挥鞭之人停下动作,回过头来,却不是看向虞初秋。的
虞初秋这才发现,他身旁站着一位面色苍白的女子。妖娆妩媚,花枝招展,却有股子风尘味。
张德生用鞭柄挑起女子下巴,讥笑道:
“你好好看看,这就是你中意的男人!一个下贱卑微的商人!我一掷千金,你理都不理,这小子才给多少?你就为他跟别的男人睡觉。他给你的度夜资,还不够本少爷买一双鞋!你真他妈的下贱!”
说完,一巴掌将女子打翻在地。
女子哭泣,捂着脸道:
“你就是打死他,我也不跟你睡!!”
张德生怒不可遏,又打起来。
那妓女像疯了似的,抱住张德生,不让他打。
虞初秋在牢门外喊得嗓子都快哑了,硬是没人听。
没过多久,杨忆海便不行了,吊着脑袋,好像死了一样。
虞初秋想:看来此人抓杨忆海,并不是为公务,而为私情。
桃花眼转了几圈,撒腿跑了。
…… ……
小王爷正在家里逗狗,下人传话:
“外面有位叫虞初秋的,求见。”
小王爷大喜:“快请快请!”扔开狗狗,上上下下把身上的狗毛拍干净。
虞初秋跟在领路的小厮后头,疾步走来。
81
十三章 去
小王爷高兴得直笑,摆手请坐。
“虞兄,好久不见。书看得怎么样了?”又叫小厮,拿来一本习册,递给虞初秋,“这是国子监的考题。我可是费了心思才弄来的。”
虞初秋不明所以,接过来翻。
“这是天子门生看的,给我何用?”
小王爷愣了:
“姓杨的没和你说吗?”
“说什么?”
小王爷大怒,跳起来道:
“后天就要殿试了!我两个月前就告诉他,我帮你报了名!是内阁特荐!多少读书人,费尽千金都求不来的机会,他居然不告诉你?!我以为你俩要好,没想到他存了私心!他为何这般害你?!他定是嫉妒!这人忒讨厌了!”
小王爷越说越气,咬牙切齿,来回走,自言自语道:
“现在只剩三天,再怎么看书也来不及!该死!我真是……为何不再跑一趟!这么大的事,应该亲口跟你说的!我真笨!”
虞初秋拉他袖子,跪下去。
“杨忆海快死了!求您求求他!他是好人,不是您想的那样!”
虞初秋是个不会求人的。想他唯一一次求宋云飞,还差点被吃豆腐。
小王爷闻言,发了疯似的抓住他双肩,铁青着脸摇他。
“你刚才你叫他什么?”
虞初秋困惑:
“杨忆海?”
小王爷瞪他,满脸的不可置信。
“我只记得你娘子叫‘忆海’,你在漠北时,做梦都在喊,我绝对不会记错的!你莫不是现在告诉我,你娘子是个男人?!”
虞初秋张口结舌。
小王爷见他默认,倒退数步,脸上渐渐露出受伤的表情。
“你太让我恶心了!我以后不想看见你!”
虞初秋慌了,想拉他。
小王爷退后更多,挥袖喊道:
“来人呀,把他赶出去!”
于是,虞初秋被人扔出了太师府。
当他再度回到大牢时,天已经黑了。
杨忆海已被解开枷锁,扔在角落里,身上鲜血淋漓。
虞初秋怎么叫他,都听不到回应,给了许多钱,才得以进去看一眼。
这一摸,才知道杨忆海发烧了,身上衣服还是湿的,微微闻得到盐味。
虞初秋乱了手脚,脱下衣服给他换,急冲冲奔出去,见人就求。
狱卒们看着不忍,给他出主意。
“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按往常,交了五千钱,便可走人。只可惜他得罪了我们大人的堂弟。要知道我们大人有今天,全靠他堂弟张德生提点。唉……谁叫别人的姐姐在宫里头做娘娘呢。你要是求得张德生点头,我们大人这儿,有钱就行!”
“他去哪儿了?”
“走了。”
“是不是跟那妓女走的?”
“对,她可不是一般的妓女,是天香楼的花魁。”
虞初秋谢过,心急火燎往外走。回到家,抽出一幅字画,就往当铺跑。
当铺老板看到展开的字画时,眼睛都放光了!
虞初秋满是不舍,但杨忆海的资产全被查封了,也只好作此下策。
…… ……
天香楼花魁的房间内,此时正热闹。
张德生压着哭哭啼啼的妓女,笑骂道:
“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就是要和你睡!看你还哭丧!”
珠帘后的睡榻上,鱼服的太子,搂着另一位妓女,深情地说:
“水蓉,我该拿你怎么办?究竟要怎样做,你才明白我的心……”
女子拨弄怀里的把吉他,鄙夷道:
“靠!丫可真没创意!台词忒老土了,怎么可能泡得到妞!我穿越过来,这句话听了不下十遍,真他妈腻味!”
太子道:
“这世上百媚千红,我独爱你这一种。我的雄性荷尔蒙之为你一个人独家分泌。怎么样,我学得快吧?哈哈哈哈……”
“这还差不多!”女子娇笑,两人滚作一团。
窗台前玩鸟的,是一位年轻的将军;桌前喝闷酒的,是小王爷。
忽然,一人推门而进,冲到小王爷跟前,抢过他的杯子,一饮而尽。
“渴死我了!”
张德生笑道:
“你干嘛去了?”
来人是尚书家的小公子,长相俊秀,兴致勃勃:
“你是不知道我今日得了什么。”
太子也走至桌前,倒酒喝。
“得什么了?高兴成这样,比讨了媳妇还开心。”
“刚才路过当铺,看见凉老头偷偷摸摸拿着这个,讨来一看,果然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说完,从身后绕出一幅字画,摊开一看,众人皆惊。
“虞老太傅的真迹!真的假的?!要知道,当年他家可是被火烧得干干净净,说不定你被蒙了。”
小公子完全沉浸在喜悦中。
“哎哟,你们就嫉妒吧!你瞧这画风,这题字……哎哎哎,你们说假的就别看了!”说罢就要卷起来。
众人唏嘘,突然看见小王爷一杯接一杯的灌酒,都坐下来,研究。
“干嘛?酒还我!”
“别喝了,你今天怎么了?跟兄弟们说说。”
小王爷抢过酒壶:
“本王仰慕之人,是个断袖!心里烦着呢,别惹我!”
张德生哭笑不得:
“你喜欢之人是个男的?”
“嗯。”
“那你还难过什么?他是断袖,你不是有机会了?难道你还想他娶妻生子,一辈子恶心你?”
小王爷沉思片刻,傻笑喃喃:
“他喜欢男人……原来他喜欢男人……呵呵……”
正在这时,门突然开了,虞初秋从外面跑进来。
小王爷首先看见他,“啊!”地叫了一声,直挺挺站起来。
虞初秋也愣了,没想到在此遇见他,心想他说了不帮忙,再求也是自讨没趣。看了一圈,找到张德生,跑过去求。
桃花眼湿润,红红的像只兔子。
这世上有一种男人最喜欢的受——男人一看见就想强暴的受。
虞初秋恰好就是这种受。
围坐的几个纨绔子弟,都是‘见过世面’的,盯着虞初秋,猛咽口水。
特别是尚书家的小公子,眼都看直了!
张德生观察小王爷的表情,朝周围几人使眼色。
“哟,刚好是我喜欢的类型!”
虞初秋脸色一白。
太子瞥了眼小王爷:“我也喜欢。”
“长得讨喜,不知道在床上怎么样?”年轻的将军笑。
尚书家的小公子,用折扇勾起虞初秋下巴:
“猗嗟娈兮!颀而长兮。仰若扬兮,美目清兮。”
听得虞初秋一阵恶寒。
小王爷虎视眈眈。脸,憋得通红。
张德生笑得暧昧,拉过虞初秋,抱在怀里调戏。
虞初秋又羞又怒,结结巴巴,满口的‘之乎则也’、‘圣人之言’。
众人大笑,越发觉得他可爱,逗弄之心更甚。
虞初秋气得面红耳赤,又不敢得罪,毕竟求人者软。
小王爷道:
“你们别玩了,他是我……朋友,给我个面子。”
“行啊,小意思。”张德生放开手,对虞初秋道,“我听世子的。你要是求得他同意,我立即放人!”
82
十四章 留
虞初秋将杨忆海背出天牢时,出乎意料地看到小王爷仍在马车上等,折扇挑门帘,命令赶车的小厮过去接手。
虞初秋以为小王爷要送自己和杨忆海回家,着急杨忆海的伤势,乖乖上了车。
行了一段路,马车内静悄悄的。
虞初秋紧了紧抱杨忆海的手,谢过小王爷。
小王爷什么也没说,甚至没有表情,脸色冷得可以。
虞初秋便不再说什么,专心照料杨忆海。
小王爷突然道:
“你别忘了你答应的事!我依你救了他,你后天一定得去考试,还得考得好!你只是举人,按律应该参加会试。我费了多大心力,你才可以跳级参加殿试,你知道吗?虽说殿试只排名次,无去留,最后一名都赐进士。但你要是真考了个倒数第一,我的面子往哪儿搁啊……”
小王爷觉得委屈: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剩两天,我原来还指望你进一甲呢。现在你不落成外放官员,我就喔弥陀佛了。”
虞初秋没说话。他低头看着杨忆海苍白的面容,眉头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