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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著他来到资料室中,他在控制台前坐了下来,迅速地按下了几个钮掣,灯光黑了
下来,一幅墙上立时悬下银幕,也出现了一张照片,和真人同样大小。
那是一个约莫三十岁左右的人,很瘦削,双目深陷,目光有神,衣饰合身,看来和
霍惠盛有几分相似,他就是霍惠盛的独子霍景伟了。
小郭继续按著钮,全是霍景伟的照片,有正面的,有侧面的,也有远摄镜头拍下的
特写。
看了十幅那样的照片之后,我已经毫无疑问,可以在一千个人之中,一眼便认出他
来了。
小郭继续放出别的照片,那是霍景伟离家时拍的,那又是霍景伟在车中拍的,这又
是霍景伟在他的医务所中,还有便是他在家中的时候。
看来,霍景伟一定是一个十分之孤独的人,因为在所有的照片中,只看到他一个人
,而从来不见到他和别人在一起。
我看了足足半小时,才道:“请你告诉我,他的生活习惯如何?”
“他和他父亲住在一起,那是一幢三层洋房,他是住在三楼的,那个房间……”小
郭讲到这里,银幕上已映出一幢洋房来,照片只有一个箭嘴,指著一个很宽大的露台,
露台上摆著很多热带植物。
我“唔”地一声:“有近镜么?”
“有,我们买通了女佣,请她将窗帘拉起来,我们用远摄镜头拍下了那些照片。”
银幂上的照片,换了那是一间很大的书房,令我吃了一惊的是,在书房的正中央,
是一只作势欲扑的美洲黑豹,皮毛闪闪生光!
我忙指著照片中的那只黑豹问道:“那是甚么玩意儿?是活的?”
“不,那是一只美洲黑豹的标本,他在半年之前,曾游历南美洲,那是他在南美洲
猎获的东西,据女佣说,他十分喜欢那黑豹。”
我皱起了眉,那种黑豹,在南美某些地方,是被目为魔神的化身的,也是一些黑暗
的邪教所崇拜的神之一,出现在霍景伟的书房中,多少有点神秘的意味。
我又问道:“他曾游历过南美洲?那是他和那个甚么丛林之神崇拜者俱乐部发生关
系之前,还是之后的事,你可知道?”
小郭呆了一呆:“不知道。”
我不客气地批评他:“小郭,你的工作做得太大意了,这一点十分重要,你怎么可
以忽略?”
小郭的脸红了起来,他足有半分钟不出声,然后才道:“是的,那是我的疏忽,但
当时我受的委托,只是查出那俱乐部是怎么一回事,以及弄清他在俱乐部中做些甚么而
已。”
我不愿使他太难堪,是以忙用话岔了开去:“再换几张照片看看。”
小郭又按动掣钮,银幕上出现另一张相片,那是一间卧室,也很大,看不出有甚么
异样的地方来,只不过看出,墙上所挂的一些图画,有很多是一些图腾,那可能也是他
南美洲游历的结果。
小郭又给我看了其它的许多照片,全是和霍景伟有关的,我们在资料室中,大约过
了半小时才离开,小郭送我到他事务所的门口,问:“你的计画是……”
“我现在就去找他。”
“你现在找不到他,现在他就在那个俱乐部中,而没有人知道那俱乐部是在甚么地
方,你要跟踪他,必须在明天早上,当他离开家到医务所去的时候,或者是他离开医务
所,到俱乐部去的时候。”
我点了点头:“好,那我可以到明天才开始跟踪,今天剩下的时间。我想可以从各
方面去了解一下那个俱乐部。”
第二部:惊人的预知能力
小郭笑著,道:“你不妨去努力一下。”
从小郭讲这句话时的神气看来,他像是料定了我不会有甚么结果一样。当然,那时
我还根本未曾开始行动,自然也不会和他争甚么。
但是我在暗中却已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将事情弄一个水落石出!
因为如果我弄不出甚么结果来的话,那么,我就变得和小郭以及那些束手无策的私
家侦探一样了!
我和小郭挥著手,离开了他的事务所,整个下午,我都在家中,用电话和我所认识
的朋友联络,当然,我联络的对象,全是见多识广的人。我问他们的问题是:你听说过
一个俱乐部,叫做丛林之神崇拜者俱乐部吗?而我得到的回答,也是千篇一律的:没有
!
一直到我的手因为拨电话而发酸了,我一面埋怨著何以电话机上的号码,不采用按
钮的方法,而要采取转盘的方法,一面放下了电话听筒,伸了一个懒腰。
(一九八六年按:当写这故事的时候,竟然没有按钮电话!真有点难以想像。现在
,电话多有采用微电脑的了!)
整个下午,我可以说一点收获也没有,但是我至少知道了一点,那便是这个“丛林
之神崇拜者俱乐部”的会员,一定十分之少,少得在我所认识的朋友之中,竟也没有人
知道它的存在!
第二天,我起了一个早,驾车来到了霍家的大花园洋房之前,找了一个适当的地点
,停了下来。用望远镜向三楼观察著。
我恰好看到霍景伟拉开窗帘,探头向窗外,像是在深深地吸著气。
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他那张瘦削的脸,和他那双似乎充满著异乎寻常的智慧的眼睛。
我这是第一次直接看到霍景伟,他给我的第一个印象便是:他是一个聪明人,一个
个性十分倔强,但又是聪明绝顶的人。
在我的处世经验中,我知道那样的人是极难应付的。
然后,我又看到他在他的卧室中,走来走去,接著,我看到了一件十分奇怪的事。
我看到他向房门走去,由于角度的关系,我看不到他走过去作甚么,但是当他又在
窗口出现的时候,他手中,拿著一叠报纸。
我的望远镜倍数十分高,我可以看到他手中所拿报纸的大字头号标题,那是今天的
报纸。当然,他走向门口,是去取报纸的。但是接下著,奇怪的事便发生了,他拿了报
纸在手,竟不是展开报纸来看,而是脸上带著一个十分难测的神情。
霍景伟接连几个快动作,将那几份报纸,全都撕碎,抛进了字纸篓!
我当时真呆住了,实在不知道那是甚么意思。
因为看他的情形,分明是刚起身,他绝不可能已看过那些报纸,而今天的报纸我是
已看过的,著实有好几段哄动的新闻。
可是霍景伟却连看都不看,就撕碎了报纸,难道他是一个报纸的憎恨者?不喜欢从
报上获得消息?还是他根本就对所有的新闻,不感兴趣?
这一切假设,都是不堪一驳的,他撕碎未曾看过的当天报纸,一定是有原因的,但
是我却无法知道,究竟是为了甚么!
我继续观察著他的行动,我看到他走进了浴室,十分钟之后,又从浴室出来,穿过
了卧室,来到了他的书房中,我看到他到了那头黑豹的标本之旁,伸手在柔滑的豹皮之
上,轻轻抚摸著。
然后,他的脸上,现出了一种极其沉郁的神情来,像是长叹了一声。
从他那时脸上的这种神情看来,我倒可以肯定一点:他的心中一定有十分沉重的心
事。
这大概就是我要找的答案了,他的心中,究竟是有甚么心事呢?
在接下来的十分钟之内,我看他穿衣服,他的动作,懒洋洋地,像是他对一切都十
分厌倦,但是却又不得不去做一样,带著一种无可奈何的情绪。
又过了十分钟,我看到他的车,驶出了大铁门,我连忙也发动了引擎,准备开始我
的第一站跟踪。
我知道,这时他离家,是到他的医务所中去的,本来这一段跟踪,没有甚么多大的
意思,我可以直接到他的医务所门口去等他的。
但是我却想知道,他在离家到医务所的那一段路程中,是不是会有甚么神秘人物和
他接头呢?
到现在为止,所有神秘的事情,似乎还只是和霍景伟一个人有关,如果能找出另一
个和事情有关的人来,那么,要了解整件事的真相,自然也容易得多了。
我也知道,从这里到他的医务所去,他一定要走那一条斜路下去,我的车子就停在
斜路上,等他的车子驶下去之后,我可以毫不费力地跟上去。
他的那辆车子,并不是甚么特别名贵,在驶出了铁门之后,也的确如我所料,是顺
著斜路,在向下驶去的。但是,就在我准备跟上去之际,另一件乍一看来是不可思议的
事又发生了。
他的车子在顺斜路驶下了之后,突然转过头,向斜路之上,直冲了过来!
那条斜路并不是十分长,而他向上冲来的速度,却又十分高,所以在转眼之间,他
的车子,已冲到了我车子的前面,两辆车子的车头,“砰”地撞了一下。
他打开车门,跳了下来,直趋我的车身,用一种十分鄙夷不屑的神色望著我。
在那样的情形下,我实在是尴尬极了,我只好自己安慰著自己,他从来也没有见过
我,他也不知道我是在跟踪他,我大可以不必心虚。
我连忙镇定地道:“先生,你的驾驶术未免太差了,我的车在这里,你看不到?”
霍景伟冷笑一声:“那只不过是给你的一点教训,畜牲!”
他竟然口出粗言,这不禁令得我大怒,我也打开车门,走出车来,却不料我才走出
车,胸前一紧,便被他劈胸抓住了我的衣襟。
我本来是可以轻而易举地挣脱,而且令得他直滚下那条斜路去的,但是我却并没有
那样做,因为我想看看他这个人,神经究竟不正常到何等程度。
他抓住了我的衣襟,厉声骂道:“狗!你看来是一个人,为甚么做狗才做的事?”
我保持著镇定:“请你讲清楚一些。”
霍景伟“哼”地一声:“跟踪只是猎狗的工作,那是猎狗的天性,现在你来跟踪我
,那算是甚么?你只是一头狗!”
在刹那间,虽然他骂得我十分不留余地,我是应该大怒的,但是我却并没有发怒,
那是因为我心中的惊讶,超越了愤怒。他怎么知道我是来跟踪他的?
看来小郭的话没有错,他的确有本领使得任何跟踪者难以跟踪下去!
因为他给我的打击,是突如其来,我根本不知道如何对付他才好,用“手足无措”
四个字,来形容我此时的情形,实在再恰当也没有了。
而霍景伟也根本不给我有定过神来的机会,他“呸”地一声,现出十分不屑的神态
,进了他自己的车子,驾著车走了。
一直到他的车子驶下了斜路,我才从极度的狼狈之下,定过神来。
我相信任何人在那样的情形下,都一定要垂头丧气地回去,放弃跟踪了。但是我却
不。你说那是我的优点也好,是我的缺点也罢,总之我要做的一件事,就算明知做不到
,我也还是要做下去的。
我也驾车,驶下了斜路。
当然,霍景伟的车子已不见了,但是我也不著急,因为我知道霍景伟是到他的医务
所去的,而我也知道他医务所的地址。
我驾著车,来到了他的医务所,他的医务所是在一幢大厦之中,我先将车子停在大
厦底层的停车场中,在停车场,我找到了霍景伟的车子。
我再打一个电话到他的医务所中,电话自然是护士接听,我只问了一句:“霍医生
是不是到了?”在得到了肯定的答覆之后,我便放下了电话。
在小郭那里,我是知道霍景伟离开医务所的确切时间的,我至少可以有三小时的活
动时间,但是为了小心起见,我却坐在我的车中等著。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我才离开了自己的车子,花了两分钟时间,弄开了霍景伟车子
的行李箱,躺了进去。躺在行李箱中,自然不是一件十分愉快的事,但是为了要弄明白
霍景伟的那个“丛林之神崇拜者俱乐部”究竟是在甚么地方,也只好委屈一下了。
当我躲到了汽车行李箱中之后,不过十分钟,我就听到有脚步声,接近了汽车。霍
景伟很准时,他离开医务所了,自然是要到那俱乐部去。
我屏住了气息,只听得车门打开的声音,车子向下沉了一沉,接著,便是车门关上
的声音,然后,车子引擎,也已发动,车子向前驶去。
我心中暗舒了一口气,因为我的跟踪,可以说是成功了,霍景伟非带我到那俱乐部
去不可了。
但是,车子才一发动,就又停了下来。
我的心中刚在想,事情只怕不妙了,眼前突然一亮,行李箱盖打了开来,而当我抬
头向前看去时,我却只有苦笑!
满面怒容,站在我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我要跟踪的霍景伟!
如果说早上在斜路上,我的尴尬,狼狈是十二万分,那么此际,当我看到了霍景伟
的时候,我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