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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齐兹这才放开了金小姐。
彭小彭一行把阿齐兹送到了香港最廉价的红灯区。
“让这个伊朗将军好好地享受享受吧。”彭小彭打发金小姐回去。
“这里是红灯区,不是妓院。”金小姐为了感激彭小彭刚才给她解围,就提醒
他道,“红灯区是非常不卫生的。这里的女人,都是没有经过卫生检查的。”
“香港的法律我不熟悉,但这点常识我还是知道的。你们知道爱滋病从感染到
发病要多长时间?”
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要很长很长时间。”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彭小彭也不知道,他只是想当然,
“等他病发时,我和他的买卖也早完了。”
“你也走吧。”彭小彭指示跃跃欲试的翻译说。
“阿齐兹先生的语言不通。”翻译也想进去。
“阿齐兹先生现在需要的不是语言,而是动作。”彭小彭学着翻译不伦不类的
广东土话把他打发走后,又对伍勤说:“你也送她回去吧。”
“我和您在这吧?”为负责任伍勤这样回答。
“叫你走,你就走。这种倒霉事有一个人就够了。”
“我没想到你们老板还挺人情的。”在出租汽车上金小姐说。
“他的优秀品质还多着呢!”伍勤回答,“不过要看在什么时候了。”
彭小彭正在百无聊赖地等阿齐兹时,应副行长出现了。“想不到您老也有这种
雅兴啊?”他打趣道。
“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啦!”应副行长很识趣。
彭小彭给应副行长要了杯茶,两个人就对酌起来。
“真是‘寒夜客来茶当酒’啊!”应副行长指着街道上丝丝冷雨说,“你们北
方人不习惯香港的冬天吧?”
“不习惯是不习惯呗!谁叫这里是黄金宝地呢?”彭小彭觉得他和应副行长还
是能“对上眼”的:此人起码是有些文化的,能通语言。
应副行长其实是在遇到那个越南翻译后,专门到这里来找彭小彭的。他找他自
有目的:做为一个一辈子在银行工作的人,他也积累下一些钱财。当然,这些钱只
有一半是存在银行里的现金,另外一半是国际商业银行的股票。当时就有人劝他,
可他不听,还是把“鸡蛋放在一只自己的篮子里。”而这些日子,尤其是近一年来,
他的感觉很不对头。所以想把资产转移一下。但资产转移不是容易的,更何况自己
如果大张旗鼓把资金从国际商业银行香港分行的账上转走,那不是等于自己砸自己
的饭碗吗?所以他另外设计了一条渠道。而在和彭见了面后,他立刻觉得他是个合
适的人选——别看香港离大陆只是一步之遥,但香港普通人对大陆政治的理解,几
乎等于零。像他的“银行家”的衔头唬住了彭小彭一样,他也被彭小彭的家世所吸
引。
“其实世界上到处都是黄金宝地。”应副行长知道对彭小彭这样“直”的人,
还是来直的好。
“此话怎讲?”彭小彭来了兴趣。
应副行长就把他试图在大陆建立一个“空壳公司”的“一揽子方案”都提了出
来。
彭小彭非常喜欢他这“一揽子方案”。一个好的计划一定是互惠的:应副行长
利用马力特别开发公司作他在大陆的“空壳公司”转移资金、逃避税收。而他也能
利用应副行长的公司在大陆和香港做很多事情。
正因为彭小彭欣赏这个“一揽子方案”,所以对应副行长穿插在谈话中间的关
于“VAX计算机”买卖的暗示,竟然没能做出反应。
应副行长一直等精疲力尽的阿齐兹出来才告辞。
已经是深夜了,彭小彭正准备睡觉,电话响了。他一接,是伍勤问他能不能来?
“你找我还有什么能不能的?我又从来不打‘野鸡’”
“和我一起来的还有一位女士。”伍勤在电话里说。
“你的意思是让我穿得整齐一些吧?”
伍勤没说话。
“我不用你说也知道。”
大约一分钟后,伍勤就和金小姐来到了彭小彭的房间里:自从彭回来,他就不
在金小姐那里住了。
“你们别说有什么事,让我先猜猜。”彭小彭从来就拿伍勤当他的小弟弟看。
两个人一脸严肃,什么话也没说。
“是不是要结婚了?”彭小彭注视着他们,“那么就是钱不够?”
两个人还是不说话。
“想把她带回大陆去,或者你想留在香港。”彭小彭斟上三杯酒。“如果是这
样,我都同意。如果不是这样,我就再也不猜了。”
“你都没猜对。”伍勤一口把酒喝干,“是关于你的事。”
“我的事?你们能给我办什么事?”在彭小彭认为:他办不了的事,别人不敢
说,起码伍勤、金小姐之流也办不了;他不知道的事,他们也应该不知道。
“真是你的事。”伍勤说。
“是我的事你就说啊!”如果在平时,彭小彭早就发火了。但今天伍勤领着金
小姐,就自当别论。
“你上了于丽老板的当。”金小姐看看伍勤,自己说开了。“她的计算机买卖
是假的。”
“怎么可能!”彭小彭立刻觉得刚才喝下去的酒,在肝脏、胃囊、食道等处燃
烧起来。
金小姐把事情的大概讲了讲:她也就知道一些大概,就是这大概,也是按伍勤
的指示,从于丽和国际商业银行的往来文件中搜集到的。
“国际商业银行既然开给了于丽颐和贸易公司的信用证,它就应该给钱,不管
对方的钱来没来。”彭小彭反问。
没人回答,金小姐和伍勤根本就弄不清信用证是什么。
“另外我也不止一次见过从伊朗方面来的电传,并接待过伊朗人阿齐兹。”他
实在不愿意相信这事是真的。
“那些电传都是我从隔壁的华力公司的机器上发出的。至于那个阿齐兹,是于
丽雇来的伊拉克人。我后来还给他送过钱呢!”这些消息原来金小姐打算不是向于
丽,就是向彭小彭换些钱的。后来因为彭小彭在阿齐兹调戏她时,表现出“凛然大
义”,所以她就在和伍勤商量后,赠送给了他。
彭小彭这下子不相信也得相信了,他坐回沙发,尽力把身体挺直。
“你得拿出一个办法来。”伍勤说。
“我目前还没有什么好办法。”彭小彭尽力在调整自己的情绪和思考能力。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问金小姐:“于丽她有多大身家?”
“我也说不太清楚,不过我估计连股票、房子、银行里的存款加在一起,大概
也有一千万。”金小姐说。
“她有钱就好办。我能挤出来。”彭小彭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你们去休息吧。”
他让他们走。“我一定会感激你的。”他对金小姐说。
“要光是我,我就不一定告诉你。主要是他对你忠心耿耿。”她指指伍勤。
“他的耿耿忠心我是一定不会忘记的。”他拍拍伍勤的肩膀。
“你回去,我留在这里陪老板。”伍勤对金小姐说。
“你难道还怕我自杀了不成?”彭小彭笑着说,“就是分文不归,也不就是几
百万块钱嘛!你快陪她去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等两个人都走了之后,彭小彭洗了热水澡。然后就给深圳的安静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里一个纯粹机械的声音回答他:本电话因为欠费,已经停止使用。
他看了看表,又给北京的秦解决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一个很愤怒、很不耐烦的女声说:“他不在家。他从来就不在家。”
“那么我怎么才能找到他?”他问。
“你问我,我问谁去?”
“我找他有重要的事。”
“他能办什么重要的事?”女人话虽这么说,但还是把秦解决的移动电话号码
告诉了他。
他祈祷了一下上帝后,再拨这个移动手机。
铃响三声后,秦解决出现了。
“我还以为你不接电话呢?”彭小彭觉得自己的运气不错。
“知道这个电话的都是重要人物。”秦解决没问彭小彭是从什么地方得知这个
号码的,“如果你打我名片上的那里,顶多能打到我的二秘。”
“二秘漂亮,还是一秘漂亮?”彭小彭先开上个玩笑。
“各有千秋吧。”秦解决不想再和他聊,“你有什么事?”
彭小彭把VAX计算机的买卖和颐和贸易公司老板于丽的情况都说了说。
“好你个小子,玩布、玩衣服玩得不耐烦了,玩起军火来了。”秦解决调侃道,
“你不想想:如果有一件事,既能获大利,又安全,我早就去了。能轮得上你?!”
“如果你再早说上一个月的话,我就不会陷进这个简单的骗局里去了。”
“戏法拆穿了都不值钱。不过凡是伟大的骗局,都是很简单的。”
“帮个忙,让我从这个局里出来。”
“你这已经是商务行为,超过了帮忙的范围。”秦解决知道自己的份量,不肯
轻易答应。
“当然。当然。”彭小彭也知道规矩,“你开个价吧。”
“追回来的款项的百分之三十。”秦解决想也不想就说。
“三十是不是有些多?”彭小彭原来给他估得顶多是百分之十。
“如果嫌多就找别人去。”秦解决毫无商量余地,“我是开口不改的。”
“那就按你的价。”就算要回一半来,也比血本无归强。彭小彭想。
“我给你一个电话。你去找石老板。”
彭小彭把秦解决说的号码记下来之后问:“这个石老板是干什么的?”
“你一定听说过文革时期北京有个石猴子吧?”秦解决问。
彭小彭当然听说过石猴子:此人的父亲是不大的一个干部,但他却以心狠手辣
出名。每天几乎都要伤一个人。后来在一次械斗。中出了两条人命,其中有一个是
部长的儿子,从此他就销声匿迹了。
“石猴子当年是我和广州军区的一帮孩子帮助给弄到香港去的。二十多年来,
他不光在香港立住了脚,发展得也非常快,几乎地下香港的半个都是他的。”
第十一章
彭小彭很顺利地就找到了石猴子。“我还以为你得‘千呼万唤始出来’呢?”
他在自报身份后说。
“知道这个号码的人很少很少,所以它就像北京的中央首长用的‘红机子’一
样地通畅。”石猴子说的“红机子”,是中央领导专线代称。
他们约好晚上九点在一家僻静的海鲜馆会面。
彭小彭八点多一点就到了海鲜馆。他要了壶乌龙茶,静静地构思石猴子现在的
形象。
早在一九六七年初,他就见过石猴子。当时石猴子已经是名满京华的“大份儿”
——北京人管在江湖上占统治地位的人叫“大份儿”。现在想来,可能是占的市场
份额大的意思——未见其人面时,他也想象过他的形象。可一见却很失望:石猴子
是一个个头平常、身材平常、相貌也平常的人。“像这样的人,我一拳就能打他一
溜跟头。”伍勤当下就说。这时他们两人旁边的一个相熟的人就让其禁声:“就在
前些天,他独自一人被伙工读学校的人给截住了。他们个个手持大棒。”大棒在冷
兵器中是威力最大的,远远胜过虚有其表的芬兰匕首、弹簧锁。“石猴子当下服了
软。可就在那些人得意时,他趁其不备,从袖子里掏出一把短刀,抓住离他最近的
一个人的脖领子说‘你们谁也别动,谁动我一下,我就照着他的心脏来一刀。’人
人都知道他的狠劲,所以谁也不敢再动。‘你们就往远退。’他命令他们。这些以
能征善战著称的工读生们听话地退远了。他等他们退到了再也追不上他的地方,就
开溜了。但在开溜之前,他没忘了给这个人来一刀。当然,他扎的不是心脏,而是
肚子。”听了这段故事,他和伍勤不禁都肃然起敬。
看来一个人在江湖上势力之大小,与其说靠体力,还不如说靠名气。
彭小彭正想着,石猴子来了:他并没有像电影上的黑社会的头头一样,一出来
就是“奔驰”车开道,前呼后拥的。而是一个人,穿件很普通的皮衣。
“想必是石先生吧?”彭小彭迎了上去。
“你想必就是彭小彭先生吧?”石猴子和他握握手。
等坐定之后,彭小彭说:“石先生离乡多年,但口音仍没变。”
“‘乡音未改鬓毛衰’啊!”石猴子推开彭小彭的烟。
“你从来不抽烟?”彭小彭有些惊讶:烟是黑社会人不可缺少的“行头”。
“以前大烟也抽过。但后来都戒了。”石猴子说。
“我很早就知道你,也见过你。”彭小彭想和他缩短一些距离。
石猴子已经和秦解决通过电话,确认了彭小彭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