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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文帝私秘生活全记录-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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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童好奇地东张西望,雕栏画柱、鸟兽虫鱼,在飞檐的木壁上尚有一幅山水图,画的是江中独钓,嘴里啧啧称奇,“老爷,您看那江边的宝塔,云雾缭绕,有似仙境,这样的去处,定是人间奇景。”薛道衡侧目一看,那江中独钓的老翁,恰似送他渡江的那个渔父,不禁感慨一番,江南多隐士啊。    
    凭栏远望,那远处的山坡上,原野里,到处泛着浩荡的春潮,已是梨花放蕊的时节,浮荡起连天的香气。一条条蜿蜒曲折的土路穿行于花树丛中,像是闯进了茫无涯际的香雪海,又好似粉白翠绿的万顷花云浮荡在头上。晨风暖阳,虫噪鸟鸣。那苍郁黛青的山峦背景是一片高远而蔚蓝的天穹,白云,羊群棉絮般舒卷着,游荡着……    
    “大人,请用茶。”堂倌儿手捧两盏飘着淡淡青香的珠兰绿茶,悄声说。    
    “你下去吧,”薛道衡吩咐一声,“小桂子,你还是回驿馆看看,免得误了大事。”小桂子就是跟着薛道衡的侍童,小桂子道:“老爷,您一个人在此?”小桂子迟疑一下,“不如我们一起回去?”“这离驿馆又不远,再说我是使者,是来通好的,不会有什么险事,你去去就回。”薛道衡呷了口一香茶,感到沁人心脾,确实好茶。    
    忽然,感到眼前一亮,珠环交佩的玉石声叮当入耳,薛道衡抬头一看,只见一位清亮娇柔的绝色女子像是从香雪海中飘过来一样,光华万丈,在微微露肩的白色凝脂上披着一条狐裘坎肩,雪一样白,曼妙的体躯在质如轻云的重重轻绸中若隐若现,宽大的衣物如鸟翅飞舞。体态移动间,凌波微步,似乎要舞出春日万物复苏,群鸟嘻戏的活泼气息,美丽的脸庞有种勾人的妩媚,随着轻盈的碎步,频频放出年轻女子的青春与浓得化不开的热情。何止是薛道衡,就连散落在各个角落的贵族王公般的纨绔少年,都停下手中的香茗,傻呆呆地望着。“果然江南出美女,偌大的大隋怕是再也找不到如此模样的人间尤物。”这女子约摸不过十六七岁,粉妆玉琢,脸泛柔和的光辉,一双会说话的杏仁眼,伏在一对又长又细的眉毛下,面带微笑,隐隐现出两只甜甜的的酒窝来。    
    “如此绝色佳人,怎会来到这杏花酒楼?”薛道衡正暗自思忖间,就听到那女子脆声道:“翠儿,杏儿,这里还有一张空桌,我们就坐在这赏春吧。”接着,那女子就款步向薛道衡旁边的方桌走来。雪白的贝齿咬着红唇,独坐在一张方凳上,她的眼光视而不见满屋的炽热余光,越过层峦叠翠的花树,投向遥远的地方。    
    薛道衡深深的俊眸落在她半合着的眼睑上,望着那令人心醉神迷的柔媚脸庞,被深深吸引住了,说实在的,她的模样吸引他,他的一颗刚强的心立刻柔软起来,放肆地让眼光继续在她美妙的脸庞上搜巡着。    
    “公主,你看那花海花潮涌起的冲天雪浪,刚才就把我们淹没在其中了,我说吗,没入花海,不如泛舟海上,那景色尽收眼底了。”杏儿一边伸出玉葱似的纤指,指着窗外,似有新发现的兴奋劲,“翠儿,你要是在那花海中,能看到什么呢?”    
    翠儿一撇小嘴,娇气而嗔怒道:“好啦,就算你说对了,行吧。”转过脸,用手拨拂去飘落在那公主肩上的几瓣细碎的花片。“公主,我看翠儿准是嫌累,要不然,登上山顶再往下看,那景色会更别致的。”    
    “你们就别争了,”娇嘀嘀的嗓音带着女性的魅力四处辐射,晶莹的眼眸里溢彩流光,“只要出宫比什么都强。”说着,公主长吁一口气,撩了撩粉颈上的狐裘。    
    “唇芬郁如兰,舌甜如蜜香”,薛道衡不知不觉随口说出来,猛然一惊,急忙收口,感到脸上火辣辣的,我怎么陷入温柔乡里、富贵梦中呢,幸好没有被听到,否则,定会招来一顿叱骂,那我真是无地自容了。还好,看那公主的情状似没有发觉。薛道衡宽慰着自己。    
    一阵春风扑面而来,满屋清香。所有的楼上的客人,不知不觉间已经下楼了。那个堂倌儿也不见上楼,而碧瓷玉樽的清香绿茶已经见了底,根根向上的茶尖左右微颤。“看,绿柳如烟,皇宫也隐在其中,真是春色迷人。”杏儿指指点点。    
    “不要再耍贫嘴了,让我静一静。”公主手按微耸的酥胸,吐了一口气,“杏儿,下去要些茶水。”    
    “是,公主,”杏儿答应着,快步下楼。    
    想必此女子身分非同寻常,不然,怎么这儿一个客人也没有了,刚才那聒噪声,浪声谐谑的公子哥也不知消遁到哪里去了,薛道衡想到这里,就习惯地摸出一两纹银,放到八仙桌上,准备下楼回驿馆,反正茶也没了。    
    “这位大隋的使者,请留步。”公主张开樱桃似的红唇,声音有股强大的磁力。“使者不必介意,我是后陈的公主,宣帝的女儿,当今皇上的妹妹。”公主一番自报家门,令薛道衡诧异不止。出于礼节,薛道衡赶忙侧目上前,“在下正是使者,前来通好的内史侍郎薛道衡,不想在此偶遇公主,幸会,幸会。”    
    “薛使者,你看陈的大都建康风景如何?”公主以炽热的眼光,冰冷的语气缓缓说道:“大隋代周以来,似乎总想和我们陈朝通好,是非真心意诚?”    
    薛道衡一时不知如何答腔,一则,他还没有搞清对方身份,二则,他真的不想在这样美貌女子面前,说些违心话。他咳了咳,不情愿地回答:“公主果然慧眼,一下就识出在下的身份,在下昨日刚到,由司马申大人安排到金陵驿馆,本想等陈后主宣诏,好极早回去复命,可司马舍人没有来,在下只好等候,见建康帝王气象甚浓,景色别致,故信步观赏,不想巧遇。”    
    “噢,”公主略作思索,又道:“薛内使既是来赏景的,何故要走呢?”    
    “只怕耽误了国事,在下想及时见到后主陛下,回复我家文帝之命。”薛道衡心情松弛下来。    
    不一会儿,杏儿端上两盏香茶,见公主和一位陌生男子正在搭话,立刻圆睁了双目,叱道:“哪里来的臭男人,还不快快滚下楼去。”说着扬起小手就朝薛道衡紧走几步。    
    “放肆,”公主怒道,“这位是大隋使者,又不是建康城内的浪荡公子。”


第三部分第30节 陈叔宝两大爱好

    “来,薛内使,这是‘扬子江心水’,这是‘梅花蕊上雪水’,不知薛内使要哪一盏呢?”    
    果然,此茶更是非比寻常,茶斟在杯内,澄黄淡绿,衬以白瓷杯、古青杯,真是古色古香,令人忘俗。    
    “都是好茶,”薛道衡谦让道,“清香气味,足以醉醒。”    
    “过奖了,薛内使,大隋也有名贵茶吧。”公主凝视着,低沉的声音轻柔如梦,像是能看穿他心中的奥秘,说道:‘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薛内使已是三次来到建康城了。我只想知道,大隋频派使者到底意欲何为?”不知是眼前这位漂亮的男人在踌躇间的举止,还是他深沉如平静的湖面难测虚实的表情,反正总是勾起公主谈话的欲望,他浑身上下散发的男人魅力,似乎会使她情不自禁地倾倒,倾倒在他若有若无的炽热眼光下,这一切和他那修长结实的体魄无关,而是来自他内在不可屈挠的意志力和逼迫人的神采与深沉。    
    这位陈宣帝的女儿,当今的绿珠公主,整日忧心忡忡。她自怨自艾,只因目睹了宫中的相互倾轧,一桩桩血淋淋的惨景使她目不忍视,加之自己的哥哥陈后主不理朝政,荒淫无度,糜风渐炽,她怎么能不担心自己的命运呢?今天,她终于离开皇宫带着侍女出来散心,以抒心中的郁闷,不意碰她曾多次看到过的大隋使者。凭着女人的直觉,她对这位薛内使心存好感,她知道,他是一代名儒,为什么却偏生于江北蛮荒之地。她更忧虑的是,如此俊逸飘洒的文人,屡次来到江南总是谦恭有加,似乎在隐藏什么。偶尔听说,隋陈战事吃紧或缓和,她的心头总像是压了一块石头惴惴不安,既想陈国振兴,百姓乐业,又担忧两边开战,天下统一于大隋,明摆着的事实是陈不如隋,说到底是陈后主不如隋文帝。如今,陈朝只剩下一道天然屏障——长江了。    
    见薛道衡低头不语,绿珠公主桃花般的粉脸上起了一层愁雾。秦淮河畔的歌妓楼阁不时飘来浪声蝶语,令她坐卧不安。她说不上来对薛道衡是好感还是恶感,只是觉得他与众不同,看他白而修长的手指优雅地端着茶杯慢慢靠近唇边,散漫的眼神若有所思,便又觉得他具有一定的危险性。“如果真的陈隋通好,那就是百姓的福分了。”绿珠泯了一口香茗,自言自语道,她警告自己别再将眼光投向他了,但眼睛却像是有违自己的意志似的,化成采花的翩翩蝴蝶,总爱停留在他轮廓分明的脸庞上,好似他是一朵再香甜不过的鲜花。    
    表面上愁容与忧怨,实际上激烈的心跳几乎要撞疼胸膛。    
    绿珠抬起修长的眼睑,嘴角上扬的红色朱唇挂着一滴透明的清茶,“啪”地落在玉瓷杯中,就在这一刹那,她的视线不期然的和薛道衡的一双锐眼碰上,绿珠公主像是被闪电击中,一种使人加速呼吸与心跳的热力,从那双深炯有神、莫测高深的瞳仁中喷出,慑住她所有的心神。绿珠不敢再坐下去,千百种思绪在她脑海中电闪而过。她还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有多少王公贵族,将相之家的公子或英俊或勇武或儒雅都没能使自己正眼瞧过他们。她立起身,踱到窗前,“薛内使,”内心稍有镇定,“真希望大隋朝能够和我们陈朝永世通好,先皇帝在位时曾想过北伐,没有成功,反而失却了原属于江南的淮南之地。我这就去皇宫,告诉家兄,隋朝使者到了。我想不出三两天后,你就会回你的大隋朝廷复了。”    
    悦耳的音色从她那形如弯月的粉唇间流出,如山涧清泉,树上黄鹂。薛道衡惊鸿一瞥间,也禁不住心跳加快,但他立刻从自己发呆的状态中回过神来,眼光中满含谢意,望着倚窗飘举的裙摆,朗声道:“多谢公主了。”那声音极富磁性。    
    “若是他会击节吟歌,想必也会响遏行云。”绿珠公主暗暗地想。    
    陈朝皇宫,陈后主叔宝正去往光昭殿,一路上,坐在华丽辇车中的陈叔宝酒气熏天,醉眼迷离。    
    陈叔宝两大爱好,朝中人人皆知:酒与色。    
    陈后主拥着张丽华登上皇帝的软座。这在一班大臣看来早已是习以为常,几个忠臣都不用正眼,昂着头睥睨殿内的龙蟠柱,散骑常侍袁宪,尚书袁文友,右卫将军兼中书通事舍人傅縡,骠骑将军萧摩诃,护军将军樊毅等京城正直的文武官员,面对此情此景是敢怒而不敢言;而中书通事舍人司马申、都官尚书孔范、散骑常侍王諠、王仪及御史中丞沈灌等都是奸佞之徒,跋扈之辈。    
    “众爱卿,北隋屡派来使者,欲以结好朕大陈,可是,朕一向专心治理国政,实在不愿与那北方漠荒之地通好,他北隋战乱不断,饿死的人、战死的人不计其数,田地荒芜,想从朕的大陈谋取私利,用以抗击突厥、吐谷浑等狄戎异族,目的很明显,没有朕的大陈,仅自乱就够那杨坚受的了。”说着,陈后主看着司马申,“这几天,隋朝又来了一位使者,是个内史侍郎,叫薛道衡,听说颇通音律。”    
    “皇上,那个薛道衡已来过两次了。”张丽华娇嗔道:“奴婢记得,长得一表人材,还有不少诗作流传呢。”扭动了一下娇躯,对着陈后主的鼻子轻轻一点,“司马舍人,你将那薛道衡安在何处?”“臣已将他安排在金陵驿馆,皇上若要召见,就颁旨,若不想见,就给一封文书打发他回去算了。”司马申谦恭地对陈后主说道:“依臣之见皇上还是见见他,免得让人说皇上不辨局势,这也不准备,那也不准备。”用眼的余光瞟了站在左边的几位老臣。    
    陈后主对司马申道:“你去把薛道衡叫来,就说朕想让他见识一下南朝的音律。”司马申领旨退下。    
    陈后主又望着孔范,“孔尚书,近日忙些什么,怎么没到后宫一乐呢?孔贵人倒是整日在朕的面念叨你这位干哥哥呢。”    
    孔范更是一位专会迎合奉承的人。本来孔范只是一介普通的秘书监,供职于陈后主的宠臣施文庆、沈客卿的府第,不想为两人所赏识,又加上孔范善诗文,借以带进宫去和后主及妃嫔们相唱和,见陈后主宠爱一位贵人姓孔,孔范就和孔贵人结为兄妹,自己也被提到朝中任职,除了几位奸臣包括自己的旧主施、沈二人外,朝廷公卿俱不放在眼里,无论官职比他是高是低。经常对陈后主说:“在外面带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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