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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1年毛泽东找到章士钊,请他帮助一批有志青年去欧 洲留学。章士钊不仅自己 慷慨解囊,而且在社会名流中集资,共筹措两万银元。1963年 ,毛泽东曾对章含之说,其中一部分资 金由他自己带回湖南,成为支持革命的重要财政来源 。1945年在重庆,他又直言劝毛泽东早回延安, 不可轻信蒋介石的和平诺言。
1963年,毛泽东70寿辰,章士钊带女儿章含之去赴毛主席的家宴。就在那天晚上,毛 泽东要章含之帮 他学英语,从此戏称章含之为他的“章老师”。此后,章含之除了每周帮毛 主席学英语之外,还成了 毛主席与她父亲之间的“联络员”。1966年,“文化大革命” 开始后,章含之给毛主席写信,说不理 解这个运动,他给章含之赠言,要她“经风雨,见世 面”。1970年,章含之再度见到毛主席时,她正 在北京针织总厂下放当工人。毛主席把 她叫去,给她任务要她回外语学院搞外语教改,并且亲自指示 她搞完教改方案不要再留在学 校。毛主席要把章含之调到外交部去。当时他说:“我们现在需要女外交家,我看我这个章老师 可以。又 能说又能写。你给我写的信硬是蛮厉害的呢!你要到外交部去,当发言人!”就这 样,毛主席决定了 章含之后半生的命运。外院的教改还未完成,中央来调令,要她立即到外 交部报到。因此,章含之常 常想,自己的一生虽然能见到毛主席的机会并不如其他一些人多 ,但他却在自己人生的关键时刻决定 了个人的命运。对于她自己来说,毛泽东有一种“神” 的力量!
这天晚上,章含之很久未能入睡。她没有想到毛主席会深知自己个人生活中的波折,但她深 感他对自 己父辈般的关怀。她默默地回味着生活的甜、酸、苦、辣,既没有悲伤也没有兴奋 。一切荣辱毕竟都 是过眼云烟,难以排遣的就是无穷无尽的孤独!
第七部分第21节 乘胜前进(3)
在毛泽东语重心长的谈话的第二天,乔冠华和章含之就参加中国代表团赴纽约出席 联大会议了,并计 划在联大会议之后回国途中访问英、法两国。从1971年开始,周总理 嘱咐每年赴联大的代表团都由民 航派专机送至巴黎,他说他每年都要去机场送行。那天晚上 出发前在周总理的西花厅开会,散会已是 十点多钟,回家取了行李就直奔机场。尽管乔冠华 一再劝阻,周总理还是去机场在飞机旁与全团人员 一一握手告别。
按照出发前的方案,章含之是代表团主要英语翻译这一,她任务完成得非常出色。然 而她 觉得“世上 的事总像是由不可知的命运在操纵,我没有想到冠华当时心中已萌发的对我的情 感,因而也没有想到 临行前主席这番话所激起的冠华感情上的波澜。但不久,我就意识到我 需要面对一生最重大的一次抉 择。”参见章含之:《风雨情》,上海文艺出版社出 版,第137~14 8页。
显然,毛泽东的话,搅动了乔冠华的情思,在他的心头,激起了阵阵涟漪。代表团在准备出席联大的发言稿时,乔冠华口授了一段关于美、苏关系的评论,其中有一句 话,大意 是说两个超级大国的妥协协议都可以因矛盾激化而“一风吹”。当时外交部翻译 室的同志按字面翻译 了。乔冠华历来对文稿都是亲自认真审定的。这次,他建议把“一风吹 ”译成美国女作家玛格丽特?米 切尔的世界名著《飘》的英文原著书名 “Gone with the wind”(随风飘去)。后来,当乔冠华在联合 国讲坛上念到此处时,同声 传译的耳机中传出“Gone with the wind”的译文,全场涌动起会心的笑 声,并有代表鼓掌 ,可见这段讲话取得了极好的效果。在这届联合国大会上,乔冠华发言揭示了欧洲和平与安全问题,他说:“经历了两次世界大 战的欧洲 各国人民,普遍关心欧洲的和平与安全问题。这是可以理解的。第二次世界大战已 经结束27年了,许 多欧洲国家的领土还驻扎着大量的外国军队,处于这个或那个超级大国 的军事控制之下……在这种情 况下,怎么谈得上欧洲各国人民真正的和平与安全呢?值得注 意的是,目前有人正利用欧洲人民渴望 和平的心情,采取种种手法,极力掩盖欧洲和平与安 全仍然面临威胁的实际情况,制造欧洲缓和、面 前无战争的假象,以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一个超级大国在它认为需要的时候,可以出动大量军队 突然袭击并占领自己的盟国的事实 表明,这种军事同盟并不是什么和平的保障。”
乔冠华接着指出:“我们认为,要真正保障欧洲的和平与安全,就必须坚决反对超级大国的 侵略、干 涉、颠覆和控制,就必须解散军事集团,在尊重主权,互不侵犯,互不干涉内政的 基础上,实现欧洲 各国之间的和平共处。”这一届联大还围绕中东问题进行了激烈的辩论。乔冠华批评两个超级大国“拼命争夺世界霸 权”,是 “当前世界不得安宁的根源”。 到达纽约之后忙碌了几天,章含之发现乔冠华常常若有所思,对她 也很客气。终于有一天, 他们之间发生了一段微妙的谈话。
那时,每年的联大会议是最好的国与国之间双边、多边会晤的机会。乔冠华除了代表中国政 府作大会 发言外,大量的工作是在会外与各国外长的接触。这天上午,他有一个会见活动, 地点约在大会大厅 后面的休息过道。大会开会时,那里比咖啡厅安静。乔冠华由章含之和礼宾司的一位同志陪同到了会见地点后,等了十多分钟仍不见对方来。礼 宾司的同 志说他去会场内找一找,于是,整个宽敞的大过道就剩下了乔章两人坐在长沙发上 。
他们两人交换了几句没有什么意义的对话后都沉默了。然后,乔冠华突然问章含之:“那天 主席说的 情况是确实的吗?”章含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说:“什么情况?”他说:“就 是主席讲的你个人生 活情况。”章含之这才明白他指的是临行前在主席那里的谈话,一 时有些慌乱,最后她说:“其实我 们早已分开三年了。没有办手续是有一些客观原因,那时 他也处于政治压力下,我不愿增加他的困难 。主席批评我,是为我好,我回去就按主席指示 办。” 乔冠华显得很不自然,干咳了两声说:“那好!”就再不往下问了。章含之也很不自然。一种心灵的感应告诉她,乔冠华并非坐等客人无聊随口问问,以示领导 的关怀。
后来,乔冠华突然站起来说:“我想走走!”就在过道上来回散步直到礼宾司的同 志把客人找来。那次短暂对话后一切似乎恢复原样。章含之仍陪同乔冠华会见客人,他们也没有再提到个人 生活的话 题。然而,章含之深知一种微妙的感情正悄悄地滋生在两人之间。过了些天的一个夜晚,乔冠华那层楼的服务员小朱下来叫章含之等四五个人上去,说:“乔 团长今晚 无事,想请大家到他房里听音乐。”他们上去时,乔冠华已在放贝多芬的交响乐。 他酷爱西方古典音 乐。在后来他们两人结婚前夕,他的孩子没有与他商量从家中搬走了一切 之后,他曾说他最舍不得的 是他积存一生的五百多张唱片。他爱贝多芬,更爱肖邦的钢琴曲 。
那天晚上,谁都不说话,只是沉浸在一首首的乐曲所营造的醉人惬意的氛围之中。乔冠华只是在换唱片时似乎从梦中醒来,说了一句:“这是人生最大的享受。”对此,章含 之印象十 分深刻,她记得,乔冠华后来在政治动乱的岁月,苦恼时惟一的寄托也是音乐 。章含之曾经叹息地对 他说:“其实你应当是文学家或者是音乐家。惟一不适合你的就是 政治家。你毫无掩饰地宣泄你的情 感,这就是搞政治最大的忌讳。”而这时他反唇相讥说: “你不也是这样?”
那天晚上听到十点多钟,大家站起来说:“乔部长休息吧,我们回去了。”乔冠华点点头 。可是当几 个人走到房门口时,他突然叫章含之留一下。章含之以为是第二天开会的事,可 他却说:“没什么事 ,只是想留你再陪我听一张肖邦的钢琴。”于是,章含之默默地坐在他对面的沙发里,她知道在悠扬舒展的钢琴旋律下,彼此的心都不 平静。一 种磁性在吸引着两人相互靠近,但又有一种社会的无形压力在排斥他们的接近。几 个月之后,乔冠华 告诉章含之那天晚上她走了之后,他很久不能平静。半夜,他起来想写点 什么,但心绪很乱,只写了 两句话:“晚风孤夜深秋院,隔江人在雨声中”。他说这是写给 章含之的……此后不久,大约是11月初,外交部的一位“通天人物”突然打长途电话到代表团 点名要章含之立即回 北京,说有重要任务。章含之接到通知后去找乔冠华,她多希望能按原计划陪他去欧洲访问。她说,我没有那么重 要,国内 不可能有什么事非我不可。章含之问乔冠华是否可以和部里商量原计划不变。他说 他已经打过电话, 部里那位“通天人物”大发雷霆,说是中央有重要任务要章含之回去,不 得更改。
那时中美之间没有直接通航,来回都要经巴黎乘一周一次的法航。为了按时赶回北京,章含 之订了11 月8日的机票。没想到这一天纽约下起了暴雨,本已是深秋,却雷电交加。不到 半日,许多街道已积水 很深,很难通行了。与章含之同行的有4位,飞机是晚上7点多的, 但由于天气恶劣,代表团决定让他 们下午4点就出发。3点多钟时,乔冠华要厨房做了面条 ,为章含之一行送行。在十层会议室里,乔冠 华陪他们吃面。章含之他们其实刚吃过午餐不 久,但还是都上楼了。
只见乔冠华满面愁容,非常担心他们在雷雨天起飞的安全保障。章含之开了句玩笑,说:“ 团长,你 们今晚睡大觉的时候,说不定我们4个人已掉进大西洋里喂鲨鱼了。”听到此话, 谁都没料到乔冠华顿 时紧张起来,失态地对代表团陪去机场的同志大声地说:
“今天不走了!不能冒这种险!我的决定,我负责!”章含之很紧张,马上说是开玩笑,没有把握飞机是不会起飞的。再说,要按时赶到北京只能 乘这一班 飞机。乔冠华没有坚持,但显得异常焦躁。他把他们送到大门口,一再嘱咐要小心 ,还关照送行的同 志说万一有雷鸣,还是考虑返回,切不可冒险。
汽车涉着深水艰难地往机场走,路上竟花了3个多小时。到了机场已过了原定起飞时间,但 因为所有航 班全部延误,所以还在等候。晚上9点多钟,机场人员找到他们,说有电话。代 表团陪同的同志接完电 话后回来,为难地征求他们意见,说乔部长亲自来电话,要叫你们回 去 。这时章含之直觉地感到,乔 冠华在对他们四个人的关怀中有着一份对自己的情意。但她知 道此刻的他又处于极不理智的状态。因 此,章含之说请报告团长,行李都已托进去了,不好 撤出。如果安全系数不够,法航会取消这班飞机 的,请他不必为我们担心。事后,别人告诉章含之,那天在纽约代表团驻地,很多同志都不理解乔冠华为何如此激动烦 躁 。他每 隔一小时就叫办公室打电话问机场,他们那次航班起飞没有。到了晚上9点雷雨还不 停,他断然下令返 回。后来,飞机大约于午夜起飞,一架巨型波音“747”大多数旅客都 退票了,整个机舱只不过十多名 乘客。当飞机平稳地飞越大西洋时,章含之换到一个靠窗的 位子,推开窗板,默默注视着外面黑漆漆 的苍穹,心潮起伏,矛盾重重。她自言自语:“ 我已不可避免地面临一次重大抉择,但要下这决心是 多么不易啊!”参见章 含之:《风雨情》,第137~148页。
联合国成员有向联合国总部赠送礼品的惯例。中国作为一个大国,恢复在联合国及其一切机 构的合法 席位后,自然也应该向联合国赠送一两件代表中国古老文明、独具特色的礼品。 在周恩来总理的亲自 过问下,经过反复斟酌,最后决定赠送两件,一件是巨型长城挂毯, 另一件用整块象牙雕刻而成的昆 铁路缩影。在赠送礼品的那天,乔冠华团长和联合国秘书长瓦尔德海姆 都亲自出席,那天上午在二楼宽敞的主厅 中央临时摆起了一个铺着洁白桌布的讲台,台上簇 拥着一批来自各国的高级外交官,中国代表团的许 多同志也到会。赠送仪式开始后,乔团长 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