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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谁?”缥缈看着她手上抱着的女孩子,眯起眼:“你的私生女?”
“咳咳咳”蓝初雪被狠狠呛了一下,瞪大眼,没好气道:“我能生得出那么大的女儿吗?不过我倒是想收养她为女儿。”
“不是就最好。”缥缈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眼眸微微一亮:“你收养了她绝对不会吃亏,她资质极好,金冰风三灵根,罕见的人才。”
蓝初雪大吃一惊,低头看着这个瘦弱的小丫头,没想到自己无意间竟然捡到了一个宝,不过她更担忧了,这样的资质,自然是很多人的目标,她若带着这小丫头,实在不妙,带回皇甫家,肯定被皇甫家吞了。但若让普通人家带着她,只怕又埋没了她的天分。
蓝初雪眼睛转了几转,落在缥缈的脸上,咳嗽了一下,厚着脸皮开口:“既然她资质如此百年难得一见,若是给了别人不是很可惜吗?我看你也挺空闲的,既然能教他们修炼,那你就收了这个小女孩吧!”
“不行。”缥缈拒绝。
“为什么?”
“麻烦,我不会带孩子。”
蓝初雪瞪眼:“我也不会,带着带着就会了。她那么聪明乖巧,你只要给口饭给张床就行了,这样一个宝贝,你看你就是找遍天下都收不了这么厉害的小丫头。”
“为什么我非要收留这样一个小家伙,对我有何好处。”
“至少可以让你不至于太无聊,而且培养出一个绝世高手,对你来说也是成就,你将来一定不会后悔的。”
缥缈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其实你想替她找个稳固的靠山,真没想到你会找上我,你不是绝彦的人吗?随便丢给他的下人都能替你照顾好。”
蓝初雪无奈:“我觉得,还是别让她掺入那些政治漩涡中,那么小,已经失去那么多,我希望她能干干净净的成长。”能够活得幸福一点,若跟着她进了丞相府,这小女孩的人生就不会安宁了。
“你就那么相信,我能保护她?”缥缈眼中闪过一丝微光。
“我相信你能做到,像你这样超脱又强大的男人,想要保护一个人远离斗争,只要你想便可以做到。你是唯一可以冷眼看待权势、斗争,根本不把人人都争夺的权力看在眼里的人。连我也无法做到这种无欲,所以她留在你身边,远远比跟我更好。”蓝初雪认真的说着,她自己只是个俗人,也有野心和欲望。
而缥缈他才是那种小说中的世外高人,真正的清高孤傲,虽然表面上挺冷漠,但是内心却不是大恶之人,而且他能力那么高强,谁也不可能从他手中抢走这小丫头。
缥缈沉默了一阵,不知想到什么,最后竟然同意了,但是他只说,他代为照顾,以后若不高兴,还是要扔回给蓝初雪,蓝初雪自然百般点头,管他那么多,以后就耍赖。
倒是玉儿很舍不得蓝初雪,因为比起缥缈,她更熟悉蓝初雪,蓝初雪只能告诉她,会经常去看她。
而另一边,因为几件四级武器,炼器协会炸开了,因为炼器协会的重要性,各大家族都有人在协会里当长老,控制着势力的均衡。
特别是三大世家的长老,看到那几件武器后,更是震惊又兴奋,竟然有人能在短短时间内,让武器的级别提升,这样诡异的技能,实在太珍贵了
因为天级以上的武器,无论是采用的晶石材料,都是有限而珍贵的,炼器师炼制出一柄武器也需要耗费大量的心神。
最重要是很多武器依然缺乏灵性,难随着主人的力量提升而提升,所以级别永远都只能停留在哪里,未免可惜。
而现在若能找到使武器提高级别的方法,这可是无可估量的宝藏,必定震动各方,尤其三大世家,简直恨不得立即将那个变卖武器的丫头抓回来据为己有。
“呵呵,真难得,这是我担任会长以来,第一次长老会那么人齐,发生了什么大事么?各位的脸色似乎非常不错。”刚从地方协会巡查回来的皇甫夜华走进来,扫了眼还来不及掩饰兴奋表情的各家长老,心中疑惑万分。
三大世家的长老一见他,哼了一声,就闭嘴了,皇甫夜华也知道他们非常不满自己这个突然当上会长的家伙。
可是他无论是炼器级别和资历,都无可挑剔,所以这群人也没办法,但是平日总是和他作对,弄得他这个会长当得也非常困难。
怪不得皇甫彦要让他回来掌握这重要的部门,这里实在太多敌对势力,各大家都安插了人在这里,企图掌握协会的势力。
皇甫夜华见他们不理会自己,便走过去,拿起那些武器和册子,研究起来,皇甫夜华看完后,笑吟吟的抬头:“原来是发现了大好事,看来我们炼器协会又要多一个极品人才了,本会长真是开心,一定要请他把酒言欢,交流交流一下心得。”
三大世家的人互相看一眼,都变了色,其中淳于长老哼了一声:“皇甫夜华,这是我们先发现的,理应由我们招揽,明人不说暗话,你别想和我们抢。”
“这么说来,你们几位是想独占这位天才为你们本家服务?”皇甫夜华沉下脸。
“你不也是这样的想法么,那么就各凭本事吧!我们几大世家绝对不会让她落入你手中。”
长老会的人不欢而散,个个长老都急忙往本家里跑,禀报家主这一件奇异的事情,让家主亲自派出去人去寻找这个宝贝的人。
皇甫夜华把这件事也告诉了皇甫彦,皇甫彦眼睛一亮,叫他一定要密切留意,先于世家的人找到那女子之前抓住她。
若有这样奇异的技术能使武器一下子提高级别,将来争夺天下,需要大量高级别的武器,这个女子就变得珍贵了。
“听说明晚皇宫里有宴会,为五皇子接风洗尘,还要带上家眷,你需要小心,令狐皇如今待你已不如往日。”皇甫夜华不无担忧道。
皇甫彦眸色一冷:“令狐皇确实是个老狐狸,本来还以为他有点老糊涂了,没想到如今临门一脚。这么多年来,他之所以宠信我,一不过利用我的才能为他治国,二则扶持我这个无势力的人帮他打压其他势力。”
“如今我羽翼丰满,他立即就想撇手将我清除。不过他也低估了我的实力,怎么也想不到我是皇甫家的人,如今岂容他想弃棋就弃棋。”
皇甫夜华点点头,令狐皇若真是昏庸的君主,就不可能将冰族的政权夺取成功,虽然他年老确实性情大变,猜忌多疑,手段凶残,但是也不至于真的老糊涂了。
“你去参加宫宴需要带家眷,婷儿这丫头太单纯了,只怕在宴会上容易中别人的陷阱。”
皇甫彦却说:“别担忧,我会让人陪着她,保证她不会出事。”
“谁?明珠姐不是回了本家吗?”
“蓝初雪,小叔叔,你还记得那个用三壶酒骗了你顶级武器的小丫头吧,她如今跟了我来兰陵国。”皇甫彦颇有几分得意。
“哦,是那丫头。”皇甫夜华很是惊喜:“我也听了不少传闻,这丫头在南国了不得,名声可厉害了,彦儿你真有眼光,这丫头绝对是人中龙凤,而且性情也是极为有趣。”皇甫夜华的话语里对蓝初雪有不少的赏识,皇甫彦微微松了口气。
大概真会支持他和蓝初雪的,也只有小叔叔和妹妹吧,其他人对蓝初雪都是敌视的态度,特别是长老会的人,恐怕更难接受她的存在。
“有她陪着婷儿,就没问题。”
皇甫夜华又道:“明珠姐亲自回本家,只怕不是什么好事!以前无论做什么事,她还是偏向你的,这一次恐怕她不会偏向你,长老们总是那么固执,为了一个目标可以牺牲一切。”
“我最终也让他们失望了,小叔叔,以前我不能理解你的做法,如今我才知道,原来对于人来说,有很多原则真的无法妥协。我可以顺着他们的意思做很多事情,唯有雪儿这件事,决不妥协。”皇甫彦神色坚定无比。
皇甫夜华心中叹了口气,他当年之所以能逃出了皇甫家,是因为还有皇甫彦这个希望,所以长老才会放弃他这个无法收服的人。
可是现在不同了,彦儿是族人唯一的希望,没有了后路,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达到他们想要的一切,彦儿和雪儿的事情,必定危机重重。
蓝初雪回来后听说要和皇甫彦进宫,也没有什么意见,她倒是想见识见识一下,那个残暴的令狐皇,还有兰陵国的各种势力交错,这不失为一个好机会。
每个人都为参加这宫宴各怀心思,只有皇甫婷是真正开心,为了打扮漂亮弄了一整天,而蓝初雪则是随意打扮,以皇甫婷侍女的身份跟进去。
后宫最神秘的地方花蕊宫,皓皓雪玉砌成的墙壁、地板,光润如珠,雪白羽纱的帷幄铺了一地,四个角落上悬挂着无数的海明珠,散发着柔淡的光芒,整个宫殿,好像雪雕成的玲珑水晶宫。
令狐皇依然站在外殿,穿着一件白色干净的深衣,平日那种阴沉,暴戾和猜忌已经褪去不少,脸容上竟然带着几分的喜悦和激动,鹰眸般的双眼透着亮光和期待。
“陛下,公主请你进去。”侍候花千蕊的侍女恭恭敬敬的出来传话,暗暗松了口气,十几年了,雪终于要融化了吗?
因为花千蕊不接受妃子的封号,但是也无法再以女皇尊称,所以令狐皇让下人都称她为公主。
曾经少年时,红梅映雪下,那位一笑便能令万年冰雪融化的可爱公主,是他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记忆。
“嗯,你退下不必侍候。”令狐皇挥挥手让她退下,按捺住激动又复杂的心情,他已经老了,没想到有朝一日,她终于不再冷漠了。
绕过重重雪白委地的帷幄,踏入内殿,空荡荡的殿内,装饰十分简单,曾经他送来各种稀罕的珍贵家具,全都被拒绝扔出来了,就只剩一床,一椅,一桌,还有那十几年来一直存在的一人。
令狐望着花千蕊久没有这么近的看过她了,才发觉她比以前更瘦了,弱不禁风,似一朵就快枯萎的白花,早就没有当年那种青春焕发的光彩。
岁月如梭,转眼间十几年过去了,一切已经物是人非,无论他还是她,都已经脸容染满了风霜和岁月的痕迹,他已经老了,不过她依然是那么美丽,冰族人特有的美丽,因为岁月的沉淀,而显出了另一种风情
听到脚步声,花千蕊缓缓转过身来,也深深的凝望着令狐皇,很久,她都没有说话,令狐皇期待的看着她,最终花千蕊终于叹息般开口:“久违了,令狐大哥。”
令狐皇顿时眼睛如火般亮起来,一个暴戾阴沉的帝皇,此刻却像一个失措笨拙的人,激动得难以自持:“花蕊,你终于肯和我说话了,十几年了,这是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自从他夺走了她的天下,杀死了她的夫君后,她的眼里再没有以前那种依赖和温柔的表情,也再不会像年少时撒娇般喊他大哥。
血染皇城,夕阳西下,烽火中他最终还是放走了凄厉绝望的她,让败军将她带走,她消失了一年多后,却孤身出现在他面前,血红了眼睛,只为拼尽一切刺杀他。
他依然无法对她下手,却也不能再放她走,便将她藏在深宫,为她建造了这样一间美丽无双的花蕊宫,期待年少时的温情还能继续,可是一切已经变了,再也回不去。
她恨他,她用仇恨的目光剜着他,说只要他敢踏入一步,她就自杀,十几年来,他经常站在这外殿,却始终没有踏入一步。
“没想到那么多年后,还会听到这个名字,花蕊花蕊,你曾经说我就像春天的花蕊初露,带来万物生机和灿烂的阳光,令人充满希望。”花千蕊的表情也恍惚起来,回忆起过去,口气说不出的惆怅。
那是年少时,他称呼她的名字,她被称呼为公主,皇太女,蕊儿,唯独花蕊,是他一个人独有的称呼,他对她宠溺的象征。
“你现在依然是我一个人的花蕊。”令狐皇回忆起旧事的美好,阴翳的脸容也变得柔和万分,令狐皇回忆起旧事的美好,阴翳的脸容也变得柔和万分。
花千蕊失笑,扶着椅子坐下:“怎么可能,你已经有那么多的妃子和儿子,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在红梅雪下向我求亲的大哥哥了,你曾说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不过过眼云烟。你我都早非当初的你我,又何必再提旧日的誓言。”
岁月太长了,回忆旧事,置身于曾经美好的过去,反而让人觉得更加伤痛,因为中间隔了太多的血腥和烽火,国仇家恨,早就已经将年少时的少年情怀淹没了。
如今她虽然不再像最初那么恨,却也无法释怀,因为被最深爱的人,夺走了她的一切,伤到最深,跌落深渊,最绝望的境地,她永远无法忘记,给予她最痛的人是他。
所有人都恨她,她是冰族的罪人,早就该死在城破国亡的时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