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淳于掌哼了声,这些冰族人沦落到这种地步,还牙尖嘴利,不识好歹。不过这么多人,也不能和他们一般见识,否则丢了自己世家家主的面子。不过要打击这种人,方法多的是
“文儿,还不来见见冰族的家主,想来你们也是故人,一别十几年,应该也有很多话想说。”淳于文脸容更加惨白了,气息一下子变得惨淡,几乎不敢再望花云仙。
而花云仙尽管一直很淡定,但是蓝初雪发现从她进来后,目光就没落过在淳于文身上一分,如今听到淳于掌别有意味的话,那么开朗爽快的女子,脸上的笑意竟然有几分勉强。
蓝初雪顿时嗅出了奸情的味道,不简单啊,看来淳于文和花云仙之间似乎有一段情,那么看来淳于家的刁难,不单纯是针对冰族人,也大有因为这两个人的事情。
淳于掌见两人都不说话,哈哈笑起来,看着花云仙,叹了口气:“想来当年老夫还以为你会成为老夫儿媳妇,看来还是看走眼了。不过如今十几年过去,文儿也成家立室,有了娇妻美妾,倒也是一件美事。”
花云仙一直没有看淳于文,此刻听了淳于掌这些话,她依然没有看淳于文,她的脸上依然是那种淡然的笑容,就好像他从不存在一样。
淳于文本来听到父亲那些话,觉得很慌张,急忙注视着花云仙的反应,可是,她什么反应都没有,甚至连看,也懒得看他一眼,他的心仿佛被利刃刺中,这种难受比任何打击更加痛苦,来得剧烈而疼痛。
她果然是无法原谅他,当年那些美好如诗的爱情,早就随着艰难的岁月化成了流水。只有他还苦苦的记住,不敢忘却,她却早已离开了。
“淳于家主还提那些陈年旧事做什么!不过是少年时的傻事,早已经时过境迁,毫无意义。不过我倒是祝愿令公子和夫人白头偕老,永结同心。”花云仙口吻很客气,就像恭喜着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没有一丝动容。
淳于文的身体猛的一震,摇晃了一下,几乎站不住脚,终于忍不住开口:“云仙,这是你的真心话?”
“文儿”淳于掌看到他那样子,深感不妙,急忙沉声警告,周围人看着淳于家公子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分明是对冰族的家主别有深情。
年轻的都露出一副惊奇的态度,这两个世家竟然有如此绯色的纠缠,而年长的倒是一脸了然的表情,谁不知道当年,这位女皇的堂妹云仙公主当时和淳于家三公子是美满的一对。
当年以花云仙的尊贵身份,淳于文是绝对配不上的,但是这位郡主却是个相当有主见,敢爱敢恨的女子。
在她的力争之下,连她的父母楚王和楚王妃都没有办法,只能随着她去,所以郡主和淳于家定亲,确实淳于家高攀了。
可是谁又能想到后来,一场倾国之难,淳于家叛变,这对恋人反目成仇,烽火城墙下决裂,血染红了他们的脸孔,最终挥剑断情,一别十几年,如今重逢,也已经成了陌生人。
花云仙终于也皱起眉来:“淳于公子,我敬你是淳于家的公子,请你不要有失身份。前尘往事,何必多做纠缠。”
她庄重不失优雅的声音微微不悦,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她实在想不到他竟然如此不顾身份,问出这种话来,毕竟大家都已经不年轻了,岂不沦为别人笑话!
何况早有娇妻美妾,她这个故人也不过是他生命里匆匆而过的风景罢了,既然无情,又何必故作多情。
“云仙,你回答我。”淳于文却不甘心的质问,看着她极其平静甚至冷淡的脸,心中难受之极,淳于公子,她竟然这样生疏的喊他,连他名字也不愿提起了吗?
“是,我真心祝贺你姻缘美满。淳于公子如此执着,莫非怪我冰族送上一份贺礼,那么我会派人补上一份,当做冰族迟来的贺礼。”花云仙笑得爽朗,半开玩笑的态度。
却让淳于文彻底的惨白了脸,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连告辞也没有,就木然转身离去。
淳于掌看着自己儿子既然如此眷恋着那女人,这番不争气的表现,实在让他面子都没有了。没打击到花云仙,反而让自己儿子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真是弄巧成拙。
但是如此局面,他也只能勉强笑笑,说自己儿子近来忙碌于后代的事,精神疲乏恍惚,随即对冰族人彻底冷淡下来,傲慢的说自己太忙无法接待他们,令人将他们带去其他厅。
蓝初雪他们倒无所谓,反正已经进来了,而这个厅里的世家都是那种眼高于顶的人,都三大世家交好,也不想和冰族扯上关系。他们想拉拢也很难,倒不如多和那些不受重视的小世家交游,反而能结交到真诚的盟友。
一行人便出了主厅,刚走过相隔的庭院,便遇到丞相府的一行人,皇甫明珠,皇甫婷,还有那个一抹银纹华丽玄衣的男子,可是皇甫彦眸光淡淡,明明近在咫尺却似没看到她,与她擦身而过。
蓝初雪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淡漠而冷清,竟然有一瞬间的错愕,淡淡的苦涩感盈满了心头,一时间竟然停下了脚步。
皇甫婷路过她身边,急促的叫了声:“雪儿姐姐。”似乎想说什么,却被皇甫明珠狠狠一瞪眼,拖着她走了。
刚才在门前威风的一幕,让冰族人在侧厅里出现就引起瞩目,世家中也不是全都是趋炎附势,毫无个人立场的世家,还倒是有一些正义而欣赏冰族的人。
何况当年冰族当政,在政策上极为宽厚,这也让不少的人始终心怀感恩。虽然有些对冰族有好感,但是碍于冰族地位的特殊,不敢结盟。但是也有些并不太介怀,冰族在侧厅的收获还算不错。
令不少世家见识到了冰族人的血性的一面,特别是蓝初雪,倒是有不少的人乐意和她结识,赞叹她在门前露的那一手实在漂亮,将嚣张的淳于家打得片甲不留,大快人心。
交际一番后,蓝初雪和花云仙便到庭院中的小凉亭稍作休息和整理,而蓝初雪正犯愁怎样能将皇甫彦偷偷叫出来,将匣子交给他。
“你认识那位绝彦丞相?”花云仙是个聪慧的女子,看到蓝初雪失神,细微间便能猜测到不少信息。
蓝初雪并没隐瞒:“嗯,他曾经救过我几次,对我来说颇有意义。”
花云仙自然听懂她的意思,原来这丫头喜欢那个丞相,不过从刚才微妙的情形看来,他们的关系似乎很冰封。
“既然喜欢,便去争取吧!太多顾忌,反而失了幸福的机会。”
蓝初雪好奇的斜睨着她:“经验之谈?花姨似乎和那位淳于家三公子也关系匪浅!”
花云仙一怔,无奈失笑,洁白的脸上皱纹变得更深了,嗔怪:“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这丫头存心的吧!”
蓝初雪也笑了:“你们表现得那样波澜起伏,别说我,那厅里无论谁都无法不感兴趣,花姨能说说你的故事吗?”蓝初雪平日并不爱打听别人的隐私,但是对于这件事,她确实难得有好奇心,而且总觉得有点可惜。
花云仙这样不错的女人,聪明睿智,有魄力又善解人意,摆在地球,就是一个优质女人,但到如今为了那么一个男人始终没嫁,而那男的早已经身边妻妾包围,真是令人慨叹。
“我的故事可没有什么好听的,不过就是一个女人失败的惨痛经历,大概每个女子年轻时都会错爱上一个不该爱的男人,可惜世事无法回头,连后悔也变得枉然。”花云仙难得叹息,颇有伤感之意。
蓝初雪道:“像花姨这样的女人,成熟又优雅,聪明又阔达,没想到也会有这样惨痛的经历,遭遇到背叛,如果我是男人绝对舍不得让你这样的女人伤心。”
花云仙笑了一阵,终于流露出几分惆怅,想起往事似乎也很恍惚。
“成熟阔达不是一夜做到的,没有痛苦的经历,又怎能成长。我那时是真正的天真漫烂,那时候我多么年轻快乐,为了爱情不顾一切,只想日日和心爱的人呆在一起,什么事都不管了。我的爱如火热烈,当然他也很爱我,我们太幸福了,这个时代能相爱的人有多少。我突破了父王母妃的阻止,终于能和他结亲了,那时我觉得自己挺伟大的,就像史书上那些惊世骇俗的女人,为自己所爱不顾一切。”
花云仙淡雅的脸容上扬起了淡淡的苦涩,回忆起甜蜜虽然不至于让她很痛苦,但是也感到惆怅。
“你们没有成亲?”
“没有,定亲时已经政局动荡,那时的形势太紧张,谁还有心思成亲。”
“那后来呢!”
“后来?就太简单了。”花云仙笑起来,叹了口气,眼底凝结了丝丝沉痛:“令狐妄联合三大世家造反了,冰族皇室自己奋起抵抗,终究还是兵败国亡,城破之时,父王、母妃和一众冰族大将拼命抵挡着追兵,让我们撤出城外。那时候,我回头看,火光冲天的城墙上,父王被杀,尸体从城头上推了下来,然后母妃一跃而下,为父王殉情了。”
她的声音似乎平淡清晰,但是蓝初雪却能感觉到这种平静下潜伏的痛苦,没有一个女人能看着父母双双身亡,还能不痛苦,这种痛苦就是成熟的代价。
而不用问,她和淳于文从此就更不可能在一起,立场不同,他是站在杀死她父母那一方的阵营里,谁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那个男人刚才又有什么立场质问花云同?“你们是站在对立的阵营中,国仇家恨隔着,确实很难在一起。”
“大概是吧,爱情中掺杂了政治,永远就不会再单纯。”花云仙道。
但是她和淳于文真正决裂并非因为立场,有时候立场可以突破的,但是有些悲哀的事情一旦发生了,就无法回头。有些陈年旧事,她没有告诉蓝初雪,还是永远埋在心底更好,她不想告诉任何人,反正事已至此,所有一切都毫无意义。
“不过我看那个淳于文对你还是旧情难忘,花姨你呢!”
花云仙凝望了一阵天空,叹气:“都一把年纪了,这些年少时的儿女情长对我来说,真的是过眼云烟,早就看开了,如今冰族一脉为重。”
蓝初雪点点头,能看开是好的,最怕就是表面看开了,心里到底看不开,那才是真正的死结。
“去吧,去找他。如果爱,就要抓住机会!”花云仙语重心长道。自己不能得到的,期待她能得到。如果她也不能得到,那么至少对这个女孩子来说,也是一种历练。
蓝初雪点点头,如今她已经不再迷茫,既然决定了,那么真的需要自己去争取,不能再原地踏步。
不过现在皇甫彦对她还真是冷淡,这就活该吗?风水轮流转啊,当初他在自己身边百般爱护,拼命努力让自己爱上他,而她的心却始终游离在天外,对他没有一丝回应。
等到自己明白,其实在她心中,他并非没有地位时,他又已经转身,陡然想起那首歌: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是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幸好,他没有消失,幸好,她还能为止努力,挽回。
找皇甫彦并不难,难的是他一直在无视她,对她充满暗示的目光无动于衷。而她作为冰族的人,也不能不顾颜面大庭广众下走过去叫他出来,毕竟现在那么多眼睛看着,还真不好下手。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接近他,因为他身为丞相,虽然近来处于低潮期,依然是瞩目的对象,自然交游甚广,无论他走到哪里,总会有人上前来和他攀谈,所以他经常行走在大厅、庭院。
蓝初雪一次次故意路过他身边,意图引起他注意,在花园里,他和一个负责税赋的官员真讨论着问题,蓝初雪走过,咳嗽了一声,眸光扫过他,皇甫彦却眼尾余光都没有扫她一眼,依然淡定自若的和那官员继续讨论。
茶室里,他正和一位爱茶的官员一起品茗,蓝初雪毫不气馁的走过去,厚着脸皮坐下屁股还没热,皇甫彦便对那位官员笑说喝茶没意思,淳于家藏有不少名酒,可品尝一二。
几番热脸贴他冷屁股,都被他有意巧妙的无视掉了,蓝初雪看着他无情的冷漠背影,苦笑不已,原来被嫌弃的感觉是这样糟糕,心里酸酸的,胸口说不出的难受。
这就是惩罚,惩罚她在该珍惜的时候没珍惜,失去了才明白心中不是不在意,但是无论如何,他对自己已经彻底死心了,不愿再多做纠缠,有必要再见面摆出一副对面不相识的样子吗?他爱她时那么霸道而决绝,放手时也是如此冷漠决绝,绝不回头的坚定。
或许他是对的,他终于醒悟过来她不值得,只是看到他的绝情,她也会感到难过,不过她依然没想要轻易放弃。
她蓝初雪也不会轻易被他的冷漠打败,这一点失败阻止不了她的决心,既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那么就更不能轻易放手。
蓝初雪狠狠喝了几口茶,从软垫上站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