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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小蛮推开黑糊糊的一间平房的门,按亮电灯:“欢迎光临我的私人工作室。”
林梦南面前赫然出现成百个树脂模特,一样的烈焰红唇,深邃勾魂的眼神,腰肢和大腿呈现凡人不可能有的优美仪态。
林梦南莫名紧张起来。为了缓解自己的紧张,他笑笑说:“我还以为这些都是真人呢,差点兴奋得精神错乱。”
“这么多的美女伺候你一个?想得美!不过你伺候她们我不反对,快来帮忙!”
柔小蛮已经开始动手了,她把一旁的柜子拉开,从里面拿出内衣,分别给模特套上。她熟练地拆卸着树脂模特,林梦南一时有些分神,他不禁想那些轻如薄纱的内衣穿在柔小蛮身上会是什么样子。
“在想什么?”柔小蛮轻轻在背后拍了他一下子,像是留下了一个细腻的东西,有个触觉总也挥之不去。
他一个不小心,居然把肚子里的色心给暴露了:“我在想,你设计这么多内衣,是不是一天换一件?”话音一落,他自己也愕然。
柔小蛮哈哈大笑:“林先生,当你有坏心思的时候,也直言不讳的吗?”
“叫我梦南。”
“好吧。梦南,我不穿自己设计的内衣。我知道,接下来你该问我为什么了。就像厨师不喜欢吃自己做的饭一样,没有新鲜感吧。”
“你错了,我想问你的是,那你穿什么?”调皮的笑挂上林梦南的唇角。
“我现在穿的内衣是价值一万八千元的意大利牌子。”柔小蛮慢慢地把“一万八”这个数字说出来,不是向面前这个阔少炫耀,因为,一个花费一万八千元在除了自己别人看不见的物什上的女人,她一定有着近于变态的自恋。
她想暗示他什么,她也说不清。但她不是个随便的女人,虽然她有时真的很想放纵一下自己。
林梦南打破了沉默:“为了不让你觉得我是个不学无术的人,我还需要小小地施展一点手艺。”
他从桌面上拿起调色板和颜料,细细调起色来。
柔小蛮看他那么专心,那么忘我,不由心生好感。专心致志的男人是能有所大成的,虽然目前她看不出林梦南的能耐在哪里。
林梦南捧着调色板,在一具赤裸的树脂模特身上画起来。刚画两笔,他皱了皱眉。不用说,柔小蛮也知道那模特的表面太光滑了,无法上色。
“我平时都是在内衣上绘画,我喜欢内衣上的图案能够带给人愉悦的感觉。”
林梦南看着柔小蛮,深深地凝视到她眼底去:“介意吗?”
她不明所以。他拉过她一只手,放在他的双膝之间。柔小蛮只感觉到手腕那里一湿一热,再微微发痒。不多时,林梦南放下画笔。
“好了。”
柔小蛮凑近了看,一朵好像工笔画那么精细的玫瑰花。不是一朵,而是完整的一座玫瑰花园,正匍匐在她的脉搏上,随着血液奔流而跳动。
“我该给你多少钱?”她见林梦南脸色晴转阴,哈哈大笑。
“没画完。如果有时间,我会沿着你的血管一直画下去。想象一下,突然有一天你醒来,这些玫瑰已经轰轰烈烈地盛开……”
柔小蛮想象了一下,震撼着,悸动着,在原地不能言语。
无情的多情和多情的无情
梁媚公关能力不凡,爱悦集团征集代言人的活动搞得轰轰烈烈。在多家报纸上同一时间刊登了广告,一时间应征者把地王大厦里爱悦集团所处的楼层堵得水泄不通,而且个个超级靓丽,长手长脚。爱悦的员工小心翼翼绕着她们走,唯恐显出自己的五短身材。
“有不少还是正规模特经纪公司的模特呢。”梁媚积极向柔小蛮汇报工作进展。
这天早上,柔小蛮一进门,报名者已经围住了前台。
一个画着烟熏眼妆,身着皮短裙的女孩,边吃口香糖边挖鼻孔,然后随手朝前台桌上一抹。被柔小蛮撞个正着,刚吃的早餐在胃里翻江倒海了好一阵子。
“这种素质的看也不必看,材料和照片不要给报纸刊登。”柔小蛮脑海里挥不去那只手,一整天心情郁闷不堪。
直到林梦南来了电话:“愿意和我一起吃晚餐吗?”
柔小蛮想说当然愿意,不过她还是故作矜持:“不知道晚上有没有安排呢。”
“家父也想约你一起吃个便饭。”
柔小蛮顿时从温柔乡里惊醒,这是工作,不是小儿女情长。“很好,我准时到。”她的声音也马上铁板钉钉。
梁媚从前台拿来所有的报名表,细细整理出几份,准备送去报社打广告。
柔小蛮喊住她:“晚上一起吃饭?见林志雄和他儿子。”
“没问题。”梁媚虽然私心颇重,但做事却有着北方人的泼辣,好像前方没什么她不能够单枪匹马摆平的事一般。柔小蛮就喜欢她这一点。
橙黄的灯光下,孟飞宇和蔓琳四眼相对。
“终于在一起了,可以单独和你见面,就我,和你。”蔓琳做了深情的开场白。
“是啊,我也这么想。”孟飞宇的回答迟疑了两秒,而且含糊不清。
一下被蔓琳抓住了小辫子:“你根本不是这样想!你骗我!你这个骗子!”
男人最怕女人大庭广众之下说自己是骗子,骗色骗财。孟飞宇连忙息事宁人地站了起来,去搂蔓琳的肩膀,硬是按着她坐下:“好了好了,别耍小孩子脾气,我不是都和你在一起了吗?那就代表我爱你。”
“不,男人的爱和做爱是分开的。”蔓琳坚持。
孟飞宇尴尬地看看四周,警告她:“如果你再闹,我就走了。”
蔓琳还想使出杀手锏——哭。但是突然一阵前所未有的恶心让她闭了嘴。等她从几乎窒息的一阵干呕中直起腰来时,她看见柔小蛮、梁媚和两个男人被服务生领过来,在对面的桌子坐下。
“微笑!”当柔小蛮朝他们这边张望时,孟飞宇几乎咆哮起来,命令蔓琳道。
蔓琳哪里是能够被人驱使的主儿,她一把扯下餐巾拍在桌上,握着酒杯就大步迈向隔壁的桌子。
柔小蛮一进门就看见了孟飞宇和蔓琳,她不动声色,并不是像兵法里常说的什么握有主动权,而仅仅是为了修补残破的尊严。
蔓琳不顾一切端起酒杯和柔小蛮碰了碰,为了掩饰满腔的痛苦:“柔姐,如果你还愿意答应一声的话,我敬了你这杯,然后有点事,先走一步了。”
柔小蛮缓缓地把头发甩向脑后:“如果你真当我是你姐姐,就过来一起坐坐,吃了这顿饭再说。”
这时林志雄也看到了孟飞宇,马上产生狩猎者的兴奋:“孟老板,赏光过来坐呀。”
孟飞宇无法脱身,只好走过去。机灵的服务生马上在他屁股后面加了一张凳子。他不得不坐下。这么多的迫不得已,他甚至不敢抬眼去看柔小蛮美艳的脸。
柔小蛮当然明白他的尴尬,心中也有不忍,于是快速给孟飞宇和林梦南做了个相互介绍。
林梦南的不悦马上写在脸上,原来面前这个愁眉苦脸的中年人就是柔小蛮多年的老情人。他好在哪里?林梦南看不出来,也许有两个钱吧。这让林梦南心里酸酸的,他实在不愿意相信柔小蛮是个拜金主义者。
而在孟飞宇看来,柔小蛮又结交了新欢。也真够快的。他鄙薄地苦笑着。
林志雄拍拍孟飞宇的肩膀,举起酒杯虚情假意寒暄道:“孟老板呀孟老弟,多日不见,很是思念呀。还多亏你把柔小姐这样实力雄厚的公司介绍给我。什么时候你带弟妹一起出来,我刚买了一艘游艇,听说文文也快回来过十八岁生日啦,游艇借给你们,大家一起开PARTY呀。”
林梦南闻言,赶紧去看柔小蛮的脸色。蔓琳也正好朝柔小蛮望去。孟飞宇如是。
只有梁媚不明真相地直点头:“好呀好呀,我最喜欢PARTY了!”
这么多人的目光一下都冲着柔小蛮,她努力保持镇定,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压下万千感慨。
林梦南硬着头皮说了一句:“我和文文在加州见过一次,别看她年纪小小,已经交男朋友了。”
梁媚抢过话头:“现在的孩子都是很早熟的,还是我们的蔓琳乖,没有男朋友,以前公司里这么多人追,她从来都不理!蔓琳这样的好女孩儿啊,怕是现在要绝种了!”
蔓琳觉得鼻子酸起来。孟飞宇忽然又感觉到蔓琳的好,责怪自己刚才那样粗暴对待她了。她是爱上了他,痴痴傻傻,所以拒绝了别人的追求啊。
柔小蛮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在新的单位,干得还习惯吗?”她问蔓琳。
“刚进去,还需要适应一段时间,调整自己。”蔓琳回答得既沉静,又保守。柔小蛮悲哀地感觉到,她们之间,因为孟飞宇,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有孟总的照顾,我相信你会干得很好。”柔小蛮真心地说。
“工作嘛,只是一种发泄精力的手段,重要的还是享受人生!要及时行乐,及时行乐!”林志雄端起酒杯向大家敬酒,为自己有意捅出这么大个娄子引起大家的惊慌而得意洋洋。
林梦南也拿起酒杯:“我替家父向在座的孟前辈和柔总、梁总、蔓琳小姐各位道谢,希望以后能得到大家的多多提携和教诲。”
林志雄眯缝着眼,看着儿子把酒一饮到底。他觉得儿子表现出来的圆滑是越来越令他满意了。另一方面,他也很明显地感觉到儿子对柔小蛮的好感。不过怎么说呢,男人嘛,不管她柔小蛮张小蛮李小蛮,只要能够让他的儿子拿出男人气概来,那就是一帖可以利用的催化剂。
突然,一阵异样的感觉袭来,林志雄微微窥探之下才发现梁媚的脚不知何时搡在他双腿之间,轻车熟路,他马上心猿意马起来。
这是柔小蛮有史以来吃得最窝囊的一餐,对于蔓琳和孟飞宇来说同样如此。
餐后兵分三路,只是梁媚那一对走得有点隐蔽。
梁媚先走,不多时便又转了回来。林老头果然在车里正襟危坐等她,司机早已被他打发到哪个旮旯里去了。
梁媚小步跑到车前,蹿入车厢,用力地给了他一个吻。林老头毕竟年岁不饶人,被梁媚掀倒在方向盘上,差点没昏厥过去。
镜头往西。两个街口以外,柔小蛮和林梦南貌合神离地走着。
“你想说什么,就说出来吧,也许会好过一点。”
柔小蛮冰冷而客气:“我过得很好,也没倾诉癖,谢谢。”
林梦南把脸一拉,转身就走。他的步子很急很快,好像在赶什么重要的事,柔小蛮这才意识到自己伤害到他了。
是啊,伤害是一种传染病。被人伤害了,就习惯去随意地伤害别人。可是往往只有心中有爱的人才会被伤害,而伤害过后,这份爱又会怎样的面目全非?
柔小蛮打定主意一定要把林梦南追回来。她小步地跑,气喘吁吁,可是她咬牙不喊他的名字。眼见来不及了,他越走越快,消失在前方的拐角。
柔小蛮不跑了,慢慢无意识地朝前走。就在她停下脚步想是回家还是去喝一杯时,黑暗里突然跳出一个影子,热情而激烈地拥抱着她,就像火山喷发时的岩浆去拥抱地表。
“我好喜欢你,柔小蛮!你就不要让我爱得这么辛苦吧……”
她听出了那个声音,不由惊喜万分,幸福得发晕。
柔小蛮和林梦南等不及回到柔小蛮的家,就已经在楼下死死吻住对方。进电梯的时候,也是这么如胶似漆,须臾不曾分开。柔小蛮挣扎了一下,含混不清道:“有摄像头……”
林梦南却以更加勇猛的攻势去占领她的舌头,她疼得眼泪也流了出来。
一进房间,没开灯,两人就滚倒在地毯上。林梦南的手伸进柔小蛮的腰际之前还努力克制自己,彬彬有礼地问了一句:“可以吗?”
柔小蛮真个叫恼羞成怒,她只能用低吟委婉地表达自己的迫切,同时用力抓住了林梦南的衣襟,迫使他必须俯下身来吻她。
林梦南只觉得自己不可思议,虽然明明知道柔小蛮不是处女了,甚至不是一个两性经验贫乏的女人,可他还是这么这么珍惜她,下手轻巧,察言观色,既想取悦她又唯恐令她不适。
柔小蛮每个呼应与躲逃,都是那个叫做孟飞宇的男人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包括她此时仰面朝天的姿势,就像一只被掀翻在地的小鹿,无助而甜美。
女人熟悉一个男人,是从肉体的接触开始的,而男人熟悉一个女人,却是在分手以后。林梦南迫切地希望以自己的方式,重新塑造出一个脱胎换骨的柔小蛮来,为他而美丽重生。他相信他能给予的,就是柔小蛮所需要的全部。柔小蛮婴孩般的神情,让他对这个女人从头发到脚趾都充满了神奇的迷恋。
蔓琳进入天高的头一个月,相安无事。
黄黎的召见是她预料之中的事,只不过早晚而已。